宮禁深20意闌珊:崽子流產(chǎn),波瀾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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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蕭云龍走到沈明玉床邊,急急問道。 “回皇上,方才公子昏過去了,現(xiàn)在...”泠音話沒說完,忽然指著床上大叫道:“血!血!”沈明玉趴在床上,從腿間洇出一大片血跡,將小半幅床單濡濕染紅! 血腥氣充溢鼻端,蕭云龍怔忡之間,只聽太醫(yī)跪地道:“啟稟皇上,臣等無能,沒有保住貴人腹中的龍?zhí)?.. ...” “他,有孕了么...”蕭云龍茫然地說,他突然意識到,為什么沈明玉剛才的眼神是那么絕望凄然。他們有孩子了,如果沈明玉為他生下一男半女,陪在他身邊就名正言順得多。如果這個孩子能降生,他一定會給沈明玉一個位份,那時候,是不是一切都會重新開始?可是這個孩子,就這么沒了。蕭云龍用顫抖的指尖撫了撫沈明玉的頭發(fā),銀發(fā)上也有干涸的血跡,沈明玉的身子那么虛弱,哪兒有這么多的血可以流?! “治好他,一定要治好他!”蕭云龍盯著眾太醫(yī)道:“不許留下一點疤痕,更不許坐下病根,否則唯你們是問!” 眾太醫(yī)唯唯稱是,用盡渾身解數(shù)。蕭云龍望著忙碌的眾人,呆站了半晌,又問道:“孩子...懷上多久了?” 太醫(yī)恭敬道:“回皇上,已經(jīng)有月余了。” 是花架那次,還是在養(yǎng)心殿?他忍不住想起沈明玉當時的模樣,那么可憐可愛,肚子里滿滿含著他的jingye,甚至滿到順著大腿流淌出來,那時候他就懷上了他的孩子。 蕭云龍思及此處、更是恨得牙癢,他走到外間,狠狠砸碎了一個茶杯,向元寶道:“去,宣朕的旨意,葉嬪戕害龍嗣,杖責五十、即日打入冷宮,行刑的人立刻拖出去杖斃,其余人等一律罰入賤籍、流放為奴!” “是?!痹獙氈鹋?,動用雷霆手段,忙出去宣旨。眾人本還心存僥幸,一聽“戕害龍嗣”四字,都知道再無可救,一時間哭天搶地,被持戟衛(wèi)士重手拖了出去。 屋中還在治療施救,蕭云龍心煩意亂,自去院中踱步。平靜隱秘的荼蘼院,被這一場大鬧攪得天翻地覆、一片狼藉,荼蘼花飄落殆盡,春去無蹤。 地上散落著許多藥材,蕭云龍拾起一張紙箋,打開一看,似乎是一張藥方,字跡秀逸,定是沈明玉所寫。他盯著這藥方看了許久,麝香和附子兩味藥刺得他眼目生疼。沈明玉為什么寫下這張藥方?現(xiàn)在想來,前些日子的干嘔、昨夜的腹痛都是因為懷孕,沈明玉為什么不肯告訴他實話? 蕭云龍攥緊藥方,原來沈明玉根本就不想生下他的孩子,封妃立后,不過都是自己一廂情愿。沈明玉本來就不想要這個孩子,葉嬪這一鬧,也算隨了心意吧。真可笑,沈明玉望著他時的眼神,根本不是凄然,而是解脫吧。 蕭云龍這個人,你用一萬分真心對他,他也只肯付出十分,你但凡有一點傷他,他便要百倍的回贈。 “元寶,回養(yǎng)心殿。”蕭云龍面無表情地說。 “公子還沒醒...”元寶見他面色極差,忙閉了嘴,和泠音使了幾個眼色便匆匆離開了。 最后一場春雨在黃昏時分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 守夜的泠音聽見一聲虛弱的呻吟,她揉了揉眼睛,“公子,你醒了?” 沈明玉昏昏沉沉地問:“...他呢?”他多想讓蕭云龍抱抱他,他們的孩子不在了。 泠音不知怎么回答,結結巴巴地說:“皇上、皇上還有政務...” 沈明玉沒再說話,他聽見凄涼的雨聲,忽然覺得好冷。他想像昨天一樣靠在蕭云龍懷里,可身后無人、床空褥冷。 冥冥之中,沈明玉似乎知道,他們短暫的平靜甜蜜和春天一樣,隨著這場雨一去不返了。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