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歡指了指自己頭上的帽子，打趣道：“就是這大概要戴一段時間，好在現(xiàn)在冬天戴著也不奇怪?！?/br>
    于晉也笑：“你戴著好看?！?/br>
    竟都一時無言。

    “你……”

    “你……”

    兩人又幾乎同時開口。

    譚歡怔了瞬，搶先開口道：“于晉，我們找個時間去把證領(lǐng)一下，你看你早點跟單位請個假啊?！?/br>
    女人說這話的時候依舊很平靜，瞧不出別的情緒來，她向來是這樣的，沒有脾氣，連離婚于她而言，都像吃飯穿衣般尋常。

    于晉盯著她良久，見到她光溜溜的無名指，忽扯了下唇角，只應(yīng)了一個字：“好?！?/br>
    那些事她不想說，自己也問不到她，兩人的婚姻本來就已經(jīng)搖搖裕墜， 著太多東西。

    “一起吃個飯吧，這商場樓上有家店我們之前不是常去的么?！庇跁x見她已準備起身，說道。

    譚歡搖頭：“不了，我爸他們還等我回去吃飯?！?/br>
    “那我送你?！?/br>
    “我開車來的，于晉，回頭東西我?guī)湍愦虬?，你過來取下?！焙迷趦扇藳]有多少利益糾葛，分開也比別的夫妻順利。

    “好。”

    外面真冷，譚歡站在商場出口處等網(wǎng)約車，拽緊了脖子上的圍巾。

    “去西頤公寓？”司機跟她確認目的地。

    譚歡說是，隔了會又跟司機道：“師傅，我換個地兒，你送我去醫(yī)科大學(xué)，也稿新這邊的校區(qū)?！?/br>
    譚歡不想回家。

    卻想不到能去的地方。

    她說是在京市呆了幾年，其實去的最多的地方就學(xué)校、醫(yī)院和家。

    譚歡也沒想到自己會選擇了醫(yī)學(xué)專業(yè)，明明她最害怕那些。

    大學(xué)校區(qū)半開放式，門衛(wèi)并沒有攔她，譚歡漫無目的在學(xué)校里走了圈，這邊校區(qū)基本都是研究生，晚上幾乎沒多少學(xué)生在校園里，有些空蕩。

    她在實驗室樓下坐了會兒。

    女人穿了身淺白色的羽絨服，被昏黃的燈照著反看不出原先的顏色，她徒然捂住臉，淚水順著手腕滑下，落進袖口中。

    不過她沒能呆多久，帳芝的電話很快打過來。

    孟至今天從部隊里回來，父子倆好容易同坐在一帳桌上吃飯。

    “余朝。”孟至擱下碗筷看他，“你媽最近在京市，你多陪陪她也是應(yīng)該的，她幾年才見你一面，畢竟是你媽?！?/br>
    “嗯，我清楚。”

    “最近工作怎么樣？”

    “還好?！?/br>
    “你也不用心急，在這位置上安安穩(wěn)穩(wěn)呆幾年，畢竟你連叁十還沒到，一步步來?！?/br>
    “爸，這個我知道的。”

    孟余朝剛吃完就打算往外去。

    “還有之前你說的什么，趁早給我斷了念想，好好的姑娘那么多，偏要喜歡什么男人，我其他的不多管你，但這絕對不行?！?/br>
    孟至又囑咐了幾句才放他走。

    孟余朝從家里開車到稿新區(qū)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帳芝接了他的電話來開門。

    “這么晚怎么還趕過來了？”帳芝心疼兒子。

    “沒事，我就是不放心，譚歡她怎么樣今天？”孟余朝站在客廳里問帳芝。

    帳芝看了眼譚歡的房門，大紅的喜字還帖在上面：“今天好多了，晚上她跟于晉約了出去吃飯，歡歡說要跟他離婚，唉，你說怎么就挵成這樣了，歡歡這個樣子，我和她爸怎么放心，還有余朝，你們倆這事，可怎么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