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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清平調(diào)(1v1雙性生子)在線閱讀 - 十三幽魂(劇情)

十三幽魂(劇情)

    十三幽魂(劇情)

    周瀛比預定的時間回來的早三天。

    “梓宮,苦了你了。”

    周瀛拍了拍瑟瑟發(fā)抖的皇后的背。

    錢夫子起身:“皇后娘娘,莫怕,蠱術并不是無法可破的東西,要不然苗人也不會被漢人輕易的打敗了。”

    “而且此人。”云太醫(yī)說道,“像是成為蠱師不久。”

    “蠱術是極為陰毒的東西,從小學習的蠱師面容會不可逆轉(zhuǎn)的損壞?!卞X夫子補充道。

    周瀛轉(zhuǎn)向他:“你是說,她是漢人?”

    “而且恐怕才成為蠱師一兩年?!?/br>
    他補充道:“她要給遙星公主所下之蠱,是控心蠱。隨著公主長大,蠱蟲也會長大。公主的一言一行,所作所為,會傳回蠱師本人那里。長大后,甚至蠱蟲可以控制公主的心智……當然這一步不一定成功?!?/br>
    皇后嚇得臉色蒼白。

    云太醫(yī)稟告道:“這并不算是對寄宿者傷害很大的蠱,就算長大了拔除也無后遺癥,娘娘放心?!?/br>
    周瀛握住皇后的手:“是朕不好,朕沒有保護好星兒?!?/br>
    皇后搖了搖頭:“后宮人手不足,混進來jian人也……幸好瑾貴妃眼疾手快。”

    聽說了一切來龍去脈的周瀛立馬沉默了下來。

    他勉強一笑,對皇后說:“梓宮,你受驚了,去休息吧?!?/br>
    皇后點了點頭,忽然說道:“本宮大賞了瑾貴妃,可她品級畢竟只低我一位,也給不了多少配得上她的東西,陛下您一定要好好地賞她。”

    “朕知道?!?/br>
    皇后一福,施施然出了議事廳——平時后宮嬪妃是不能出入這里的。

    御令衛(wèi)隨后進入,封鎖了議事廳,換上暗衛(wèi)夜行衣的李氏閃身到皇帝面前。

    “起身?!被实鄞驍嗬钍系囊蓡?,“你師傅要來了,有些事你也最好聽聽?!?/br>
    說著,一個和李氏同樣打扮的男人穿過侍衛(wèi)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皇帝面前。

    侍衛(wèi)都怔住了:這個人是怎么出現(xiàn)的。

    這個男人雖然穿著夜行衣,但是黑布蒙頭蓋面,露出的肌膚也被繃帶覆蓋,即使事稍微顯露的肌膚,也是被燒焦的樣子。

    而他腰間,掛著的是將軍令牌——此人便是暗衛(wèi)領袖。

    “那個女人的真實身份查出來了,是何賊兩年前遣走的貼身婢女之一?!彼ひ羯硢?,“名叫小桃?!?/br>
    周瀛愣住了

    “廢帝不得人心,陛下斬首何賊之后,周瑯以為何賊報仇之名把何賊余孽籠絡于身邊,民間何賊的流毒也很深?!?/br>
    說完,他的眼里露出恨意:“這回臣已經(jīng)把他們連根拔起,會將他們碎尸萬段?!?/br>
    李氏怔住了。

    面對激憤的師傅,她低下頭,掩蓋心虛。

    “辛苦了,你下去吧?!敝苠瓝]了揮手。

    “陛下,為何賊說話的那個御史你還沒斬掉嗎?”他目光突然射出如鷹般的寒光,“為何賊說話的一個都不能留!”

    隨侍的姚洪文突然發(fā)話了:“就是因為這樣,才要放了他。”

    “姚大人!”暗衛(wèi)將軍吼完,激烈的咳嗽起來。

    沙啞的如同破掉的風機,

    姚洪文臉色不變:“若我們不給何珩客觀的評價,他們便師出有名,這樣才是更大的危害。”

    他補充道:“那人雖然肯定了何珩的功績,但是也點明了他的罪過。史官最重公正,我覺得他的堅持沒有什么不妥。”

    周瀛沉默片刻,說道:“阿霖,堵不如疏,現(xiàn)在,尤其在幽州,何珩依舊深得人心,不如退一步?!?/br>
    那個人劇烈的顫抖極快的平息下來,這是內(nèi)功極高的人才能做到的。

    這是除了路將軍外,周瀛從東北帶出來唯一一個還活著的心腹。

    “是臣愚鈍,臣告退。”

    他就像來時消失了,白天見鬼一般。

    議事廳卻是死一般的寂靜,在場所有人心里都有個秘密。

    “重審。”周瀛打破了沉默,扔下折子,“告訴刑部,把舊案調(diào)出來,何家所有還活著的人,包括庶子遠房仆役都查一遍。”

    ——

    閃電把何珩的臉照的蒼白,他鳳眸直直頂著繡著金線的賬簾,一動也不動。

    白玉床把手已經(jīng)碎裂,地下已經(jīng)被打掃的干干凈凈,看的節(jié)儉的周瀛無言。

    “你什么都不用說了?!?/br>
    何珩突然說道。

    “兩年前,你回到京城的時候,我就明白何家輸了?!?/br>
    何珩看著周瀛披散的頭發(fā):他的頭發(fā)綢密黑亮,經(jīng)歷風吹日曬,竟然比何珩發(fā)質(zhì)還好,這曾讓何珩嫉妒。

    “我瞞著父親,把女眷幼童都打發(fā)去了莊子上。果然心軟如你,放過了他們——除了長房的,他們是跑不了的。”

    何珩垂下羽睫:“何家仆人,大部分我也送去莊子或遣走。但是有些人堅決不肯走……”

    看著他被碎片割傷的手:“尤其是小桃?!?/br>
    他顫抖起來:“她是個心頂好的丫頭,從不見風使舵,母親欺壓下人時她一介丫頭也敢和主母頂嘴……她為什么會變成那樣的人?為什么……”

    他猛然捶向墻壁:“為什么她會變成對一歲孩子都下得了手的毒婦??。。 ?/br>
    “瑾之……”

    何珩凄厲的笑了起來,忽然閃身到周瀛面前。

    他把周瀛的兩只手放到自己脖子間,讓周瀛的手扼住了自己脆弱的脖子。

    “我已經(jīng)死了她們都變得如此瘋狂,如果我還活著呢?!周瀛,你該殺了我,一開始就該殺了我?。?!”

    周瀛甩開他的手,抱住他沉重落下的身軀。

    他冷言道:“你冷靜點!”

    何珩的身子不斷的抖著,此時外面一道驚雷驟然炸開,就連訓練有素的侍衛(wèi)們都嚇了一跳。

    何珩掙開周瀛,欲往外去,周瀛撈住他的腋窩,把他緊緊的箍在懷里。

    “何珩?。。 ?/br>
    砰的一聲,周瀛摔在了地上,幸虧地上鋪的織錦毯,他未覺得有多疼。

    何珩抬起上身,素手撕白裳,裂帛聲消失,他身上已經(jīng)是一絲不掛。

    “你……”

    周瀛閉上眼睛,忽然輕輕一點他的睡xue。

    抱著昏過去的大肚美人,周瀛把他輕放在玉床上。

    “我知道你對所有人都于心有愧?!敝苠o他掖好被子,湊到他耳邊。

    無論用了什么藥,什么香,何珩身上都有一股白梅的冷香。

    “你對我呢?”

    ……

    一道閃電劈過,把回京述職的路遠的臉照的慘白。

    他頓時驚醒了,猛地起身。

    “翠花……俺都跟你說了……酸菜不是醬嬸兒的……”

    他的妻子此時正嘟噥著夢話。

    “砰——!”

    仿佛之前的悶雷是蓄力,一道驚天轟響猛然炸開,讓人有了幾乎地震的錯覺。

    路遠那相貌秀美卻身材壯實的妻子卻只是翻了身,沒心沒肺的撓了撓腋下:“貼餅子……呼……”

    路遠抬眸,電光間他看到一個影子貼著他家的窗戶。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簡單,卻沒拿。

    “阿霖?!?/br>
    被雨水浸濕的黑衣人仿佛影子,又仿佛幽魂,貼在走廊上。

    路遠感慨萬千的說:“你果然……還活著?!?/br>
    黑衣人嘶啞的聲音傳出:“……你真的是臉皮太厚了,路遠?!?/br>
    他步步逼近:“留在東北,飛黃騰達的你,是怎么還有臉回到京城的?”

    倏然,他扯下了臉罩。

    那是一張已經(jīng)被大火毀的徹底的臉,說不出的恐怖駭然。

    路遠面不改色:比這更恐怖的尸體,他見過太多了。

    “你知不知道,陛下那時候重傷,離死只有一線;你知不知道,離開東北的兄弟,除了我都死了……”

    他渾濁的瞳孔,幾乎貼近路遠:“你知不知道,哪怕是千軍萬馬,我們也能護著陛下全身而退……可是那是何珩?。?!我們信任他,就如同信任陛下,結果呢?!”

    他瘋狂的笑了起來:“如果留在東北是我,上京護衛(wèi)是你,那么你就會如我今日這般人不人鬼不鬼……而我,一定會把何賊血祭!”

    路遠突然開口:“你不會。”

    黑衣人怔住。

    “若你也如我一樣,只有三萬人馬而要防住高句麗十萬雄兵,治下還有女真部落作亂,你也會,像我這樣,在那里死守到底?!?/br>
    路遠抬起頭:“因為你對陛下的忠誠,超越了對何珩的恨。”

    黑衣人捂住臉。

    “也許如你所說,你我交換,我也許會對他恨之入骨??墒牵疫€是……阿霖,對不起?!?/br>
    路遠低下頭:“阿霖,何珩已經(jīng)死了。而我,若你恨我,在我從西北回來時……我愿意讓你殺我?!?/br>
    對面的人嗚咽起來:“我怎么可能……暗衛(wèi)之首怎么能殺死忠臣勇將……這般大逆不道的事……哈哈哈……”

    忽然,他消失在雨幕中。

    路夫人終于被雷聲驚醒,她揉了揉眼睛,扯開嗓子:“二郎——!”

    “別叫?!甭愤h摸了摸她的發(fā)頂,“我起個夜。”

    “哦……”

    路夫人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沒心沒肺的婆娘?!甭愤h笑罵道。

    阿霖是一個孤兒,相熟只有一個表妹,也是他的未婚妻,出事后偏要捧著他的牌位進他家的門。

    在鄰里的流言和父母的威逼下,她穿著嫁衣吊死在阿霖家祠堂里。

    路遠想著,若是自己出了這事,自家這心大的婆娘多半改嫁,而且活的會很好。

    這是她的優(yōu)點。

    他溫柔的笑了起來,復又消失從枕頭下摸出了令牌——那是他們一群年輕的民兵被招募為七皇子的侍衛(wèi)時,縣令爺何珩發(fā)給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