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天使？”袁小飛回身打量著傳說中他自出生以來連根毛都沒見過的天使。

    他剛從鮑比的屋中出來，就一個幻影移形被帶到了不知位于何地的倉庫中，面前的男人平視著他，有著探究，還帶著某種好奇和更深層次的感情，他無從得知。

    “是的，我是天使?！蹦腥藴芈暬卮?，沒有惡魔那般傲慢和猖狂嗜血，但也缺少了天使的某種特點(diǎn)。

    袁小飛左右轉(zhuǎn)動著脖子，將男人從頭發(fā)絲打量到鞋子，“你真的是天使？”

    “是的，我是天使?！蹦腥藳]有生氣或者不耐煩的表情，還是一臉憂郁地望著袁小飛，腦袋輕微地晃動幾下，似乎在沉思。

    袁小飛還是不滿意，他開始繞著卡西迪奧轉(zhuǎn)圈，末了還是沒覺得這個天使和人類有什么區(qū)別，就算是阿蕾莎，也能一眼看出對方不是人類好么？“你確定以及肯定你是天使？”

    “是的，我是天使。”卡西迪奧默默抬眼，然后扯出一個更似苦笑的微笑，“你也是?！?/br>
    ……等等，風(fēng)太大我沒聽清，你當(dāng)我跟著阿蕾莎這么多年是傻的嗎？“剛才是你一直在天空看我？”

    “我在看你，但并不是來自天堂。”卡西走到袁小飛近處，“那是米迦勒，他要我?guī)慊厝??！?/br>
    是說那個討人厭的視線來自于天堂大統(tǒng)領(lǐng)般的存在米迦勒嗎？自己怎么會跟他認(rèn)識？“我想你找錯人了，我并不認(rèn)識米迦勒，也不是什么天使?！?/br>
    “你被間隙之主洗腦了，羔羊?！?/br>
    間隙之主？是在說阿蕾莎嗎？袁小飛不想聽往下的內(nèi)容，而且他叫自己什么，外號嗎？

    卡西迪奧并沒有理會袁小飛內(nèi)心的小九九，“你以為間隙之主為什么要將被放逐的你撿回間隙，你又以為為什么你跟溫徹斯特家族如此有緣。”卡西迪奧貼近袁小飛的右耳，低聲絮念，“因為你本來就是天使，而且是特殊的?！闭f完這些他就后退一步，眼神幽深，“傳聞，上帝為了自己最忠實的兒子們，創(chuàng)造了一件獨(dú)特的物品，他絕對聽話，可以自愈，最重要的是，他能愉悅?cè)魏翁焓?，同樣，天使也無法擺脫他的誘惑。他是一件珍貴的禮品，上帝把他賜給了他最喜歡的兒子，路西法……”

    袁小飛感覺要糟，但心里對這些話深信不疑，甚至從骨子里冒出來的服從感讓他下意識地對抗。

    “后來，路西法墮天，米迦勒從兄弟手中奪得了這件禮品?！笨ㄎ鞯蠆W一副故事講完的模樣，無辜死了。袁小飛瞪大雙眼，“后面呢？”

    “這些是聽說的，我也不曾見過。”

    “那我怎么會被放逐，然后被阿蕾莎撿到？”

    卡西迪奧認(rèn)真地想了想，滿臉嚴(yán)肅，“不知道?！?/br>
    靠！袁小飛想，這是第一次他想踹一個沒做任何出格事的天使，他現(xiàn)在就想拔光他翅膀上的毛，然后把他綁起來烤了吃。

    “那溫徹斯特兄弟又是怎么回事？”

    “因為有著溫徹斯特家族血統(tǒng)的身體是天使最好的容器，所以他們難以抗拒你的誘惑?！笨ㄎ鞯蠆W現(xiàn)在的表情像在看回家的誘惑里面的小三?；丶业恼T惑是個什么東西！

    “等一下！容器又是怎么……”霎時，又是一道視線從空中俯視而來，帶著巨大的傲慢和張揚(yáng)。

    卡西嘆了口氣，“我們走吧，米迦勒命令我們馬上回去?！?/br>
    “……”不，他不想回去。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開始在內(nèi)心翻騰，袁小飛知道那是他未被阿蕾莎洗腦前所殘留的心情，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會不會跟米迦勒有關(guān)？是他把自己放逐了嗎？還是因為其他的什么。

    “哈?！笨ㄎ鞯蠆W再次嘆口氣，“我并不想這樣的?！?/br>
    “羔羊，我命令你，跟我走?！?/br>
    這一道聲音像是咒印一般深深刻在腦海，袁小飛的所有思想都被截停，只留下這一句話所表達(dá)的語言和動作還在繼續(xù)，袁小飛跪下，拜服于漫無邊際的榮光之中，“是，我的主?！?/br>
    天堂，并不是美好的地方，起碼在袁小飛的印象中只有無邊無際的痛和恨，乖巧地跟在卡西迪奧身后，他雙眼被黑布蒙住，黑暗的視野中什么也感受不到。直到天使命令他停下，他便停下，他是個木偶，是，他想起來，他自始至終都是個木偶，被人擺布的木偶。從而想出，阿蕾莎把他救回來，又是出于什么心思呢？

    “間隙之主，把我的羔羊染成了她的顏色，骯臟不堪?！痹★w忽的被人踹了一腳，側(cè)頭躺倒在地，右肋骨鉆心得疼，疼完了，卻只剩下麻木。

    “……”一聲粗重的喘息，似乎屬于卡西迪奧那個天使，袁小飛明白眼前的是誰了。

    “米迦勒……”米迦勒擺手制止卡西迪奧，“我們是兄弟，有些話傷感情就不說了。而至于我為什么讓你把他帶回來……”

    一陣腳步聲傳來，袁小飛感覺臉頰被柔軟的腳尖踩著，整個臉都變了形狀，“只是因為我不喜歡別人動我的東西，既然間隙之主已經(jīng)離開，那自然該物歸原主，然后我不要的就不要了。所以……卡西迪奧，他現(xiàn)在是你的了，好好玩吧，可別掏空了身子，他在床上還是有些用處的?！贝菩垭y辨的聲音逐漸遠(yuǎn)去，袁小飛抹了把臉，慢慢從地上坐起來。

    “我能把這玩意解下來了嗎？”不等卡西迪奧回答，他自己動了手，眼前卻是一片荒蕪，寸草不生的原野上孤單地長著幾朵野花?！疤焯瞄L這副模樣？”

    “不，它會呈現(xiàn)出你心中所想?！笨ㄎ鞯蠆W抓住袁小飛的手將對方拽起來，“我?guī)闳バ菹?，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br>
    袁小飛撇撇嘴，“我什么時候能回去？”

    天使沒有回答，將袁小飛安置在一處空屋子內(nèi)后，繼續(xù)用憂郁而深邃的眼神注視著青年，“也許，那就是你被放逐的原因。”

    袁小飛笑了笑，“那我還應(yīng)該謝謝米迦勒的慷慨?！?/br>
    “羔羊，你先在這里休息，對不起，我不能帶你去找溫徹斯特，但如果有機(jī)會我會帶你離開。”男人的眼神真摯透明，袁小飛點(diǎn)點(diǎn)頭，“你能別用‘羔羊’這個詞稱呼我嗎？”

    “嗯，袁小飛?！笨ㄎ鞯蠆W從善如流地改了。

    “那你能跟溫徹斯特他們說，我去找阿蕾莎了，讓他們別擔(dān)心我嗎？”

    “……我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