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方長醒著，行方長睡著，行方長在做夢。

    他做夢時眼球轉(zhuǎn)動著，睫羽因此而像蝶翅一樣撲簌；他有時侯會說夢話，說些關(guān)于掙扎、關(guān)于解脫，關(guān)于……欲望。

    弗洛伊德是不是認(rèn)為人的一切夢境都源于欲望來著？

    陌生人在黑暗中遐想著。

    他在一片漆黑里聞到了行方長房間里的氣味，他身上的味道、被褥的味道、汗水的味道……

    視覺的缺失讓其它感官把變得明確起來，沒有視覺那樣強(qiáng)烈的嗅覺刺激，若有若無地撩撥著他的欲望。

    行方長還在睡著，呼吸均勻，現(xiàn)在如果陌生人把他迷暈的話，他會連一點(diǎn)兒知覺也沒有，無聲無息地就墜入沉眠的深淵，而這也是陌生人平日里一直在做的。

    但今天——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有那樣做，只是靜靜地站在床邊注視著沉睡中的行方長。

    他知不知道自己來了？肯定不知道，否則，他絕對不會睡得這樣安穩(wěn)。

    陌生人露出一抹微笑。

    行方長已經(jīng)知道他的事了，被發(fā)覺的當(dāng)天和之后他都好好地享受了一把樂趣，行方長一開始恐慌得甚至不敢入睡，但他漸漸發(fā)現(xiàn)無論他做些什么也無濟(jì)于事后，他開始試著以黑暗為掩護(hù)放松、保存體力。

    “真可愛……”陌生人嘟囔著。

    事實(shí)上他很難說出一個他覺得行方長“不可愛”的地方。

    床上的行方長動了動，在睡夢中不安分地扭動著身體，晚夏的被子被弄亂，黑夜中傳來一片婆娑聲。

    陌生人坐到了床上，一點(diǎn)點(diǎn)拉扯著被子。

    它從肩頭被扯下，行方長有些不安，陌生人因此停下手中的動作，等待他安定下來。

    接著胸口也慢慢露在了空氣中，睡衣是件T恤式樣的東西，被陌生人用手指輕輕掠過表面。

    他能輕而易舉地找到隱藏在衣服下的rutou，小東西現(xiàn)在并沒有進(jìn)入狀態(tài)，平板地貼在胸口上。

    陌生人低聲笑了，手指繞著那里打轉(zhuǎn)，直到它在睡夢中起了反應(yīng)，漸漸充血挺立。

    “嗯……”行方長發(fā)出不安定的聲響，但他睡得很沉，這種無知無覺中的聲音除了撩動陌生人的情緒外沒有一點(diǎn)兒別的作用。

    侵犯者的動作因此微微加劇，他用手指撥弄著rutou，在過往時日中被過分對待以至變得敏感的胸口誠實(shí)地反饋著快感，行方長變得越發(fā)躁動不安，轉(zhuǎn)動的眼球也加快了速度，似乎接下來就要醒來……

    陌生人收回了手，他可不希望行方長醒來——

    說到底這就是他選擇這個時間點(diǎn)前來的根本原因，若他想要一個清醒的行方長，他大可在別的時間與地點(diǎn)襲擊他……他特地選擇晚上，因?yàn)樗矚g行方長睡著時一無所覺的誠實(shí)反應(yīng)。

    醒著的行方長和睡著的他截然不同，對陌生人來說，它們各有各的樂趣，現(xiàn)在他更想與沉睡不醒的行方長親熱。

    至于清醒的他，陌生人已經(jīng)挑選好了時間，以確保自己能夠得到最好的享受。

    于是行方長就在他的精心安排下又陷入了沉睡，呼吸再度變得輕淺緩慢，仿若墜入由柔軟羽毛鋪成的床榻中。

    陌生人不自覺地流露著微笑，他抓著行方長的睡衣，把它一點(diǎn)點(diǎn)從被單下抽出，布料相互摩擦發(fā)出窸窣聲，細(xì)細(xì)地?fù)軇又闹艿目諝狻?/br>
    行方長的胸腹部暴露在外，因?yàn)槲龅目諝舛绷?，陌生人貼上來的手掌成了唯一的熱源，呼吸里滿是些微的躁動。

    “睡得很熟呢……”手指貼著皮膚前行，“在做美夢嗎？”

    手心下頭的胸口起伏，能感覺到心臟正在跳動，從胸腔內(nèi)側(cè)撞擊著陌生人的手。

    “你的美夢里頭……”他輕聲說道，“有我在嗎？”

    食指與中指夾住先前已被taonong過的rutou，兩根手指嫻熟地捻弄著那里，行方長察覺到身上的異樣而呼吸沉重，陌生人湊到他唇邊，輕輕親吻著他的臉側(cè)，聽見從行方長鼻子里傳來的小小鼻音。

    睡衣被推得更高，行方長在夢中試圖把被子拉高，卻被陌生人擋下，他俯下身，舔舐著光裸的胸口。

    “嗯、……”

    舌尖上嘗到了皮膚的味道、隱約的汗味，而后它往上，繞著乳尖打轉(zhuǎn)。

    原本就已被擠壓的rutou受到了新刺激，顫栗著充血挺立，頂端的小口在舌頭的撥弄下被迫擴(kuò)張，陌生人轉(zhuǎn)而開始吮吸，黑暗中傳來了陣陣水聲。

    “嗯啊……”做到這個份上指望行方長一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有已經(jīng)不可能，盡管疲憊與睡意還在拽著他向夢鄉(xiāng)中落去，可來自現(xiàn)實(shí)的刺激已讓他的腦海中警鐘大響，“別、……”

    或許這時，他的睡夢中才真正有了陌生人的一席之地。

    陌生人歪了歪嘴，笑了，他松開口中的rou粒，一手蓋住行方長的雙眼，一手捏住他的下巴，不由分說地吻上發(fā)出微弱呻吟的雙唇。

    “哼嗯……”原有的聲音變成了鼻音，哼哼著從另一個方向涌出，被陌生人吸入鼻腔——他們的氣息正在交換，陌生人把這當(dāng)成了侵犯的另一種形式。

    舌頭也在相互摩擦，唾液聚集，又被相互推擠，在耳邊醞釀出“嘖嘖”的水聲。

    “嗚嗚、嗚嗯——”原本鉗制著下巴的手放開了，現(xiàn)在不需要它行方長也依然張開嘴任由陌生人入侵，而此時此刻夢中的他已經(jīng)極度不安，睡夢與清醒就在一線之隔。

    陌生人摸到了他放在桌上的包。

    而行方長已經(jīng)清醒了過來，他奮力地想吐出嘴里陌生人的舌頭，雙手扯住遮蓋雙眼的手，試圖把它扯離。

    于是陌生人如他所愿地放開誘人的唇瓣，他隔著自己的手親吻著行方長的雙眼。

    接著，他把包里的試劑倒上行方長的睡衣，用那衣服死死捂住它主人的口鼻。

    “嗚、嗚嗚嗚……！”

    行方長立刻掙扎起來，他掙扎著、而后不可避免地因藥物而在驚恐中墜落。

    向下沉、向下沉，一直沉沒到意識的最深處，在那里，沒有什么能夠喚醒他。

    是陌生人將他推進(jìn)的那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黑暗中，傳來了他的笑聲，“你是、我的……”

    特意讓他醒來才再度使用試劑正是為了宣示它。

    無論他人還是行方長自身，都無法從他手中奪走這所有權(quán)。

    ——被單被丟在一邊，粗暴地落在地上。

    陌生人的手欺壓著胸口的兩點(diǎn)，唇舌再度入侵了無防備的口齒。

    “無論是這里、還是這里……”

    因吮吸舌尖而發(fā)出的yin靡水聲。

    因唇齒相交而變得模糊不清的話語。

    因被再度撥動而窸窣作響的衣物。

    窗戶外頭，相隔不遠(yuǎn)的街道上，喝醉的人正在大喊著“你不能離開我”。

    手指玩弄夠了rutou，一把扯下行方長下身的衣物，行方長的下身暴露在外了——因?yàn)樗木壒省?/br>
    即便行方長察覺到了他現(xiàn)在在做些什么，他也無法反抗——因?yàn)樗木壒省?/br>
    單從這一點(diǎn)上，陌生人就已經(jīng)能獲得了巨大的滿足，行方長在這里……在他手中、在他掌控下，他不會離開、他無法離開。

    所有阻礙兩人肌膚相親的東西都是障礙物，行方長已經(jīng)發(fā)覺了他、即便粗暴點(diǎn)也沒有關(guān)系，不……那樣才好。

    那樣會讓行方長意識到，他在這里，潛伏在鏡頭的另一側(cè)，潛伏在他生活的暗角里，潛伏在他最香甜的睡夢中，無時無刻不等待著狩獵他。

    “來日方長，嗯？”陌生人吮吻著行方長的耳后，“遲早你會意識到……你逃不開的……”

    褲子內(nèi)丟到一邊，衣服很快也是，內(nèi)褲在被塞進(jìn)行方長嘴里弄濕后失去了陌生人的注意力。

    行方長赤裸了，燈被打開，手機(jī)鏡頭里他大張著腿，鏡頭“咔嚓”作響，行方長被換了一個姿勢。

    煽情的、誘惑的、yin蕩的，陌生人的電腦里其實(shí)已經(jīng)有了很多這樣的照片，可他卻并沒有滿足，遇上了行方長他就是這樣，饕餮而不知足，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拍攝，仿佛在不斷向無底洞中丟著填充物。

    是行方長造就了這個無底洞。

    也只有他能夠填滿它。

    陌生人脫光衣服，壓上行方長的身體，后者正趴在床上，可以看見臀瓣間張合的xue口。

    欲望一下子就頂?shù)搅四莤ue口，碩大的頂端徑直捅進(jìn)未經(jīng)擴(kuò)張的小口，行方長即便在昏迷中也做出了反應(yīng)，他顫抖并且掙扎，陌生人這才停下了動作。

    “抱歉，弄疼你了？”明知道不可能得到回答，他還是問道，“你不喜歡疼，對吧？”

    沒有人喜歡。

    他向后xue中伸入一根手指，嫻熟地找到敏感點(diǎn)摁壓。

    “你更喜歡快感……不是嗎？”

    比起疼，人當(dāng)然喜歡快樂。

    被碰觸了敏感點(diǎn)的行方長在昏睡中呼吸粗重，后xue很快就變得柔軟起來。

    第二根手指入侵了，撐開的腸壁緊緊地包裹著陌生人的手指……盡管行方長對侵犯他的人相當(dāng)陌生，可他的身體卻一點(diǎn)也不對那兩根手指感到陌生。

    甚至于它們帶來的快感也讓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攪亂了深黑沉郁的夢境，掀起一片混亂的旋渦。

    “啊、哈啊……”

    “你知道，對吧？”陌生人在他耳邊說道，“我能給你疼痛，也能給你快樂……”

    ……而選擇哪個皆依行方長的行為決定。

    他用一手握住行方長身前的欲望，兩根手指向兩側(cè)擴(kuò)開，讓微涼的空氣流進(jìn)體內(nèi)。

    嘴唇肆無忌憚地吮吸著赤裸裸的后頸，現(xiàn)在行方長已經(jīng)知道他了，他不會介意在他身上留下一些烙印。

    “上次我懲罰了你這里，記得嗎？”他繼續(xù)說道，也不管行方長聽到或者沒有——反正他有無數(shù)種方法讓他明白他的意思，“因?yàn)槟阕屛疑鷼饬??！?/br>
    那些攝像頭。

    陌生人因此而變得不悅。

    行方長的欲望在他手中膨脹，男性的生理需求推動著身體變化，陌生人愉快地享受著他的這一改變。

    第三根手指探進(jìn)xue口，并非為了進(jìn)一步擴(kuò)張，而是試圖探知那處是否已能容納他進(jìn)入。

    手指抽插，內(nèi)壁給出了良好的反應(yīng)，陌生人的笑意更濃，他舔弄著行方長的耳垂，說道：“不過，只要你安安靜靜地聽我的，就不會有事。”

    就像現(xiàn)在這樣。

    在陌生人手中任他擺布。

    陌生人抽出了手指，扶好了行方長的腰，他的欲望頂入狹窄的甬道——那里顯然還沒有徹底做好接納他欲望的準(zhǔn)備，但即便現(xiàn)在進(jìn)入不至于讓行方長受傷。

    頂端強(qiáng)硬地擴(kuò)張著xue道，行方長發(fā)出幾聲痛呼，被陌生人吞進(jìn)口中。

    “唔、唔……”然后變成了這樣曖昧的聲響，伴隨著陌生人第一次撞擊上行方長軀體的聲音。

    第一下沖撞就盡了全力。

    欲望長驅(qū)直入到它能抵達(dá)的最深地方，蹂躪著深處帶來粗糙的痛楚，而喉頭則被迫吞咽下他人的唾液，咕嚕嚕的聲響在他身體各處傳達(dá)。

    行方長又被丟進(jìn)欲望的旋渦中了，陌生人讓欲望整根抽出又整根沒入，大腿根部與臀瓣撞擊出聲。

    “啊、哈啊——咕嗚——”方才被放開的口舌又一次被攝住，過多的唾液順著唇角流向脖頸。

    而他的欲望也還被陌生人握在手心中，隨著一次又一次被侵略而逐漸勃起。

    “很快樂吧？”在親吻的間隙，陌生人這樣問，“你喜歡……這里嗎？”

    欲望撞上他已然熟悉的敏感點(diǎn)。

    “啊！”行方長揚(yáng)起脖子呻吟出聲，他的身軀因快感而顫抖，呼吸熾熱而焦灼，充斥著情欲。

    “要是你平時能像現(xiàn)在一樣誠實(shí)……”抽插，“那該多好?。俊?/br>
    “嗯……嗯啊……！”

    “你含著我的樣子也很可愛?！?/br>
    “哈啊…………”

    “無論上面還是下面……喏，你看，你的rutou也進(jìn)入狀態(tài)了?！?/br>
    “啊、嗯嗯啊……”

    “……我甚至還沒有碰它呢?！?/br>
    外頭的醉漢喊累了，悄無聲息地銷聲匿跡。

    撞擊聲與呻吟聲混雜著隱約的水聲，以及陌生人單方面的絮絮言語，房間里的溫度升高，最初那些衣裳摩擦的窸窣聲被遮蓋了，細(xì)小的情色被混進(jìn)巨大的yin穢的曲調(diào)中，亢奮之情一再抬升，呼嘯地席卷過一切。

    他們都沉浸在欲望中……不僅是陌生的侵入者，還有昏睡中的行方長，在此時此刻、這個房間中，情欲是他們所擁有的一切。

    陌生人以他撞擊的頻率愛撫著行方長的欲望，他在他耳邊突出的氣息潮熱而曖昧，連同話語也如是。

    “你一直在等待我這樣做……是嗎？”

    那近乎是惡魔的言語，一聲一鳴都在誘惑著行方長墜落……現(xiàn)下的他或許意識不到，但那聲音，即便在夢中也在將他拽向欲壑之中。

    “不、嗯嗯、哈啊……”他的身體隨之搖晃、擺動、起伏不定，脊背被情欲的汗水濕潤得反射出燈光，“嗯、嗯啊……”

    陌生人的手指掐住他的腰側(cè)，力道之大已讓那里留下了掌印，施虐者對此顯得肆無忌憚——不，應(yīng)當(dāng)說，他與行方長一樣，已經(jīng)陷入了情欲的旋渦中。

    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要行方長與他一同墜進(jìn)這個旋渦里。

    “啊啊……哈啊、哈啊……”呻吟聲被錄下。

    陌生人舔舐著他的脊背發(fā)出濕潤的水聲，他把他摁進(jìn)了床墊里，欲望整根抽出又整根沒入。

    內(nèi)里被蹂躪，身體亦被摁在床單上頭磨礪，無法完全吞咽的唾液濡濕了床單，下身處也因?yàn)閻蹞崃鞒鲆后w、弄臟了身下的布料。

    顏色、聲音、氣味，陌生人加快了進(jìn)攻頻率，快感在他的身體中綻開，匯聚到身下成了發(fā)泄的沖動。

    他在心底不斷默念著行方長的名字，看著他仰頭，耳朵已經(jīng)完全因?yàn)榍橛溲t，他低下頭啃咬著柔軟的耳廓，犬齒仿佛要將那里咬出血來。

    “你是我的?！彼f，很少有地先行方長一步發(fā)泄而出。

    身下被身體與欲望死死壓制的人發(fā)出一聲哀叫，仿佛在抗議涌入身體里的東西，陌生人翻過他的身體，從正面注視著他起伏的胸口和那上面已經(jīng)完全進(jìn)入狀態(tài)的rutou。

    他用兩根手指夾住那里，輕輕地揉捏著。

    “嗚、嗚嗯……”

    有些疲軟的欲望緩緩?fù)顺隽松僭S，不偏不倚地抵在敏感點(diǎn)上肆虐，行方長發(fā)出如同哭泣一樣的聲音，陌生人吻住他，飛快地移動著自己愛撫他的手掌。

    “啊、啊啊……！”行方長掙扎著，試圖逃離他的親吻，“咕嗚、嗚嗚嗚……”

    可掙扎也最終只能讓他勉強(qiáng)逃離陌生人，轉(zhuǎn)瞬就又被抓回、抵死地纏綿。

    他要他死，或者要他們一起死，而死亡的方式既是性高潮，那些被敲進(jìn)沉睡昏迷的行方長身體中的快樂、欲望與熱度，席卷了一切、淹沒了一切，他在水中，漸漸溺斃。

    “啊??！”

    陌生人讓手機(jī)鏡頭對準(zhǔn)他下身，讓他的欲望沖著鏡頭射出白濁。

    他停下來微微地喘息著，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發(fā)泄過一次的欲望已經(jīng)再度恢復(fù)了精神頭……他還可以再來一次。

    那么行方長一定也是如此。

    陌生人低下頭，再度吻住了行方長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