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往事如煙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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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還未大亮,我們屋子的門板就被拍得啪啪響。 我驚醒過來,扒開決明纏在我身上如同八爪魚的手腳,蹬下床去套褲子,手忙腳亂地安撫外邊的哐哐的砸門聲:“師父?” “是我。” 我打開門,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尹陸英。 尹陸英熟門熟路地走進(jìn)來,手里端著個(gè)碗,盛著兩個(gè)熱騰騰的大包子放在桌上。那廂決明睡得還迷糊,一條雪花花的大白腿勾在被子上,手也不知道在床上摸索什么,嘴里迷迷糊糊地嘀咕:“童童……” 我翻了個(gè)白眼,尹陸英則蹙起了眉。他走近床邊,二話不說便掀起了決明身上搭著的被蓋,道:“決明,寅時(shí)都已經(jīng)過了?!?/br> 決明睜開了半只眼皮,嫌棄道:“巳時(shí)再叫我嘛?!?/br> “……” 尹陸英扭頭看我,目光十分銳利,仿佛能直擊人心。 我垂下頭,努力將注意力集中在桌上白嫩的大包子上,留著頭頂?shù)陌l(fā)旋抵抗尹陸英的視線攻擊。 片刻后,我便聽到了決明凄厲不絕的嚎叫聲。 唉,真可憐。 我忍不住用手去戳了戳松軟的包子皮。 這兩個(gè)包子只能我吃了。 “你小子行啊。每天巳時(shí)起床,不上總舵廣場(chǎng)早練……就靠著跟師父依樣畫葫蘆幾下就把一套降龍十八掌練下來了?” 走在山間的小路上,決明一臉?biāo)印?/br> 我走在最前邊,腰帶上的鈴鐺叮鈴作響。回頭用余光飛快地瞟了決明一眼,昨晚我印上去的拳印早就不見了蹤影,雪白的小臉依舊儀表堂堂,不禁讓我加快了咬包子的力度和狠度。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正常,決明這小子本就天賦異稟,什么痕跡在他皮膚上連幾個(gè)時(shí)辰都留不上。 都說萬物為芻狗,我怎么覺著決明是天地的小情兒呢。 “降龍十八掌不是看一遍就會(huì)的東西嘛……天天趕早起來多累啊……嗚哇哇哇——師兄!我錯(cuò)了!” 尹陸英兩只大手使勁搓揉著決明的小臉蛋兒,臉上的表情頗為猙獰,聲音倒是非常愉悅:“我家……咳咳!這么厲害啊!可以啊你,指不定再過了十幾年,待你武學(xué)大成,受到幫主賞識(shí),下一任幫主就是你了呢!” “才不要呢!”尹決明在捏扁揉圓中掙扎,“師父當(dāng)個(gè)傳功長老就隔三差五地要去議事,幫主得多忙啊……” “嘿?!你這小子怎么就這么沒志氣?” “哇——狡童!師兄他打我!” 我淡定地將最后一口包子吞入肚內(nèi),看著決明和尹陸英如同親生兄弟間的打鬧,忽然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我就像個(gè)局外人,或者說旁觀者。 他們給予不了我同樣的情感,我也融入不了他們的氛圍。 畢竟—— 我從來不是一個(gè)討人喜歡的孩子。 “話說師父呢?”決明的頭發(fā)被揉得亂糟糟地跑到我身邊突然問道。 “好像……按例說,今天要來檢查我們的武功修行來著……” “那師兄還帶我們出來掏隼蛋?!” “沒事?!币懹⒆叩搅宋覀兦斑?。 猴子洞快到了,他需要在前邊帶路,否則以里面錯(cuò)綜復(fù)雜的地形,冒然闖進(jìn)去的下場(chǎng)就跟昨日的決明一樣,一個(gè)人從清晨折騰到傍晚,滾了一身泥回家。這還算運(yùn)氣好的,運(yùn)氣差點(diǎn),估計(jì)要喊師父去猴子洞將決明撈出來了。 “師父前幾日隨幫主去參加武林共謀剿滅平生樓的大會(huì)了,今天下午才能回丐幫?!?/br> “又是平生樓。”決明欣喜之余又抱怨起來,“這平生樓到底哪兒厲害了,這么多年都沒能滅了它,還害得我們不能下山……” “你們小孩子懂什么?那平生樓的煉人之術(shù)詭譎,煉成之后雖功力大增卻受制于平生樓,成為平生樓的傀儡為其賣命?!?/br> 清晨的猴子洞靜謐萬分,怕是花草樹木還未清醒過來,只得偶爾的一聲清脆鳥啼,剩下的便是尹陸英滔滔不絕的講話聲。 “平生樓前幾日又屠了一個(gè)家族?!币懹@息,“老小帶著奴仆一共一百二十六口人,全都被開膛破肚,現(xiàn)場(chǎng)血流成河,無一人生還?!?/br> 聽到此,我不禁心一緊,腳下頓時(shí)一個(gè)止步。 “哇,真可怕?!?/br> 決明同樣有些驚恐狀抓緊我的胳膊。 “所以尹決明你別不把我說的話當(dāng)回事!”尹陸英有些不滿,“煉人之術(shù)只可施展在未滿十六歲的少年身上,當(dāng)然年紀(jì)越小越好……你以為他們從哪兒得來這么多孩子的,以前的平生教是行騙誘拐,現(xiàn)在的平生樓是直接搶,你懂嗎!不讓你們下山是為了保護(hù)你們的安全!” “還有人敢搶我?我一套降龍十八掌就能把他們打趴下!”決明笑著與我十指相扣,笑瞇瞇地湊到我面前來,“狡童,我說的對(duì)吧!” “狡童!”還未等我回答,尹陸英就喊了我的名字,“記得以后看牢他!” 決明的臉?biāo)查g耷拉下來。 我惋惜地看著他,搖搖頭道:“師兄命令難違?。 ?/br> “切?!?/br> 凝重的氣氛直到尹陸英帶著我們來到一棵盤根錯(cuò)節(jié)的參天大樹下才有所緩解。尹陸英改了方才嚴(yán)肅的模樣,指著樹頂與我們說道:“就是這了,師兄馬上給你們上去掏隼蛋去?!?/br> “師兄!我去唄!”決明忽然道。 “也行?!币懹Ⅻc(diǎn)點(diǎn)頭,“你不是一向各種嫌麻煩嗎?這次怎么想自己爬樹了?” “因?yàn)椤褪窍胱约涸囈幌?。?/br> 決明一溜煙兒竄上樹,扒拉著樹皮就往上艱難地攀爬,還順帶著忙里偷閑扭過頭來沖著我狡黠地眨了眨眼。 我心下了然。 因?yàn)樗f過要親手掏只隼蛋來送給我。 “你小心點(diǎn)。”尹陸英在下面喊,“你們輕功還沒學(xué)呢,摔下來可就是個(gè)半殘!” “嗯嗯!” 決明爬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在蓊蓊郁郁樹葉的遮擋下,幾近要看不清他的身影,只聽得見他的聲音從上面?zhèn)鱽怼?/br> 尹陸英便拉我到旁邊的一塊石頭上坐著等他下來。 然而我們沒等來他那如往常一般不絕于耳的炫耀聲,而是他破布般往下墜落的軀體,以及rou體砸到地面上那沉重的悶哼聲。 猩紅的液體從他的后腦勺蔓延開來,在茵綠的草地上畫出一朵漂亮的血花。 我愣在了原地。 尹陸英則咆哮地奔了過去。 “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