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上她的，“你……”顧清月推他。由於被他抵在墻上，她不敢靠他太近，整個(gè)後背都貼到了墻上，後背一片冰涼。本來她就只穿了一件毛衣，又在外面凍了這麼久，自然是凍的只打顫。

    “阿嚏，”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顧清月沒忍住，一個(gè)噴嚏噴在了郁少陽的臉上?！　拔摇也皇枪室獾??！鳖櫱逶禄帕恕Ｋ墒怯羯訇柊?，這被噴一臉唾液，不惱羞成怒才怪。

    郁少陽抬起手，顧清月嚇的往後縮，這是要?jiǎng)邮謫?？她突然就想到那天晚上的小巷里，他一打五的“?zhàn)績”來。那拳頭，那掃蕩腿，出拳如閃電，掃蕩腿帶風(fēng)。不費(fèi)吹飛之力就把那些小混混打倒在地。這拳頭若是落到她身上，她還有的活嗎？她嚇得心頭直跳。

    “哥，哥……你手上有只……有只蚊子。”顧清月縮著脖子，面色驚恐，聲音顫抖，嘴里支支吾吾的，還伸出一只手來，想逮住他的手。無奈，郁少陽的手快速在臉上抹了一把，然後嫌棄的在顧清月的的毛衣上一擦，并且還狀似不經(jīng)意的捏了下她瘦小的肩膀，開口的語氣萬分嫌棄，“真臟！”

    顧清月：“……”

    顧清月無語了，不過看著他的動(dòng)作，不由松了口氣。擦手有什麼要緊，不打她就行。

    大不了這毛衣她多用些洗衣液來洗。

    “蚊子在哪兒？”郁少陽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嘴角還帶著來不及隱去的笑意。似乎心情不錯(cuò)。

    還好，被噴了一臉，他沒生氣。差點(diǎn)嚇破膽的顧清月元神歸位。　“當(dāng)然是飛走了，剛才我看到它咬你手了?！睂?shí)際上，她是害怕那拳頭落到她臉上，情急之下用只蚊子來吸引他的注意力。

    “呵，”真是撒謊不眨眼，郁少陽想這麼拙劣的謊話她是怎麼做到心平靜氣的說出來的？這丫頭的心理還真是強(qiáng)大。也是，挨了打不出二十分鐘就若無其事的吃棒棒糖，還有什麼事她會放在心上。

    “二十圈?！庇羯訇栆а勒f。

    “什麼？”顧清月不解。　“明天早上，多跑二十圈?！庇羯訇栯y得的解釋了一下。

    “??？”顧清月難以置信，“為什麼罰我，我又沒做錯(cuò)事。”這不是公報(bào)私仇嗎，不就是噴了你一臉唾液嗎，用得著這麼報(bào)復(fù)嗎？還以為他不計(jì)較了呢，誰成想他是個(gè)小氣鬼，揪住不放了。

    “要不然你打個(gè)噴嚏，還下來好了。反正我也不嫌你臟?！鳖櫱逶缕沧?，有些惱。

    郁少陽：“……”這丫頭想什麼呢，他罰她，只不過是討厭她口無遮攔的亂說話，她理解成什麼了。還有，她竟然說他臟。真是翻天了！

    郁少陽的手又揪住了她的衣領(lǐng)。寬大的毛衣領(lǐng)，被他揪的更加肥大。氣氛劍拔弩張之時(shí)，

    門“吱呀”一聲開了。蘇沫走了出來。

    “姑姑，”顧清月似看到了救星，委屈兮兮的開口，“少陽哥哥他欺負(fù)我……”

    話一出口，顧清月恨不得煽自己一個(gè)耳光。他們母子本來就不和，她再給郁少陽告狀，這不是火上澆油，間接破壞他們的關(guān)系嗎？這是違背她初衷的。她盼著他們和好還來不及呢。

    於是她靈機(jī)一動(dòng)，“姑姑，少陽哥哥和我來給你過生日。”

    郁少陽：“……”這一會兒的功夫，心思轉(zhuǎn)了又轉(zhuǎn)。這小東西隨機(jī)應(yīng)變的本事還真是讓他刮目相看。不過，撒謊也是不眨眼，他討厭她撒謊，所以明天早上該怎麼罰就怎麼罰。

    蘇沫一身復(fù)古的裙裝，披著一條長長的披肩，靜靜的站在哪兒，卻有一種寧靜從容的氣質(zhì)。

    顧清月覺得她仙氣十足，和郁少陽在一起，看起來更像姐弟。

    “那怎麼不進(jìn)去？”蘇沫看了眼無動(dòng)於衷始終冷著臉的兒子一眼，說。

    “哦，我們正想進(jìn)去的?！鳖櫱逶玛_了郁少陽的手，快速的走到蘇沫近前，“姑姑，這是少陽哥哥給你包的水餃?！闭f著她順手把飯盒遞給了蘇沫。

    郁少陽：“……”不撒謊行嗎，他根本就不會包水餃的。只不過在看到他媽接過飯盒的一瞬間那驚喜的表情，他竟然沒否認(rèn)。

    “那我們進(jìn)去吃?！碧K沫顯然有些激動(dòng)。這麼多年了，她兒子記著她那兩巴掌的“仇”和她疏遠(yuǎn)了太多?，F(xiàn)在能在這院門口見到他，已是意外。更別說他包了水餃來給她過生日。

    不過，他什麼時(shí)候?qū)W會包水餃的，在部隊(duì)嗎？她記得他去部隊(duì)那幾年，她每每想他都會看看他穿軍裝的照片。那照片也是郁少陽爸爸郁正達(dá)去部隊(duì)看他時(shí)特意拿回來的。郁正達(dá)一直明白她，想兒子，卻又不敢見。

    她有時(shí)候不是不想緩和母子之間的關(guān)系，可想到自己的雙親，弟弟，還有那個(gè)在她肚子里待了五個(gè)多月沒保住的女兒，就怎麼也放不下心結(jié)。

    那次車禍她失去了太多，父母兄弟，還有女兒。她知道這一切都不怪自己兒子，可卻怎麼也做不到心平氣和的面對他。

    “走吧，我們進(jìn)去?！鳖櫱逶掠行└吲d，回頭看到郁少陽還怔愣在哪兒，她有些恨鐵不成鋼了。來這兒不是為了見你媽嗎，現(xiàn)在你媽都主動(dòng)讓你進(jìn)去了，你還杵在哪兒個(gè)什麼勁？榆木疙瘩不開竅！

    “走了！”顧清月返回來拉著郁少陽的胳膊。郁少陽就這樣被顧清月拉著，進(jìn)了院子。院子很大，也種滿了桂花樹。

    郁少陽看著滿院的桂花樹，還有那棟二層的小樓，有些恍惚。時(shí)隔十三年，他又一次踏足這兒。

    記得十歲之前記事的歲月里，他放了學(xué)都會在這個(gè)院子里畫畫。當(dāng)然，是由蘇沫教他。她教他畫花草，畫蟲魚，還畫桂花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