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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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娘原名什么已經(jīng)不得而知了,她十五歲的時候,家里貧窮,哥哥做主將她送進(jìn)了宮中。 本來她只是個小宮女,因為膚白貌美,長相風(fēng)流,侍奉在當(dāng)時還風(fēng)光一時的貴妃身邊,可風(fēng)光一時就是風(fēng)光一時,雪娘到貴妃那里不到三四個月,貴妃就突發(fā)惡疾而死。 剛剛登基,并且皇后年頭得的那場天花大好,接著懷孕,兩件喜事臨頭的皇帝頗有些樂極忘形,貴妃突然去世,他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他許久不見貴妃,對她的情況一概不知,連忙叫來貴妃生前的宮女,這就是雪娘與皇帝的第一次見面。 她不會想到,自己這一生所有的榮華,富貴,煩惱與愁思,全牽掛在面前這個看起來吊兒郎當(dāng)?shù)哪贻p人身上。 雪娘即對貴妃死前仍舊念念不忘的皇帝好奇,又在家里念過幾本書,腹有詩書氣自華,講話時條理分明,落落大方,甚至還敢暗暗觀察皇帝。 皇帝看在眼里,心里微微笑。覺得這個小女孩有幾分可愛。 但是先頭討論的是他多年的故人的死因,他并不愿立刻舒展面容,只是沉默著,慢慢的回想對方的種種。 末了,轉(zhuǎn)過身凝視著窗外的雪景,撫摸著窗欞,對雪娘說:“你下去吧?!?/br> 雪娘就這么離開了,夜里,皇帝才從大宮女那拿來了記載宮女身份的貼子,一字一句的翻找著,終于找到了對方的名字。 雪——娘,是個好名字。 要升她做個大宮女嗎?不——皇帝回想起少女那天真又純美的面容,啟唇道:“升為大宮女吧,到凌霄宮里的那位那里做個伴?!?/br> 大宮女臉色一變。 “這與禮不合?!?/br> “什么禮合禮不合,陰陽交合才是天道。是了,這般一來,廣清宮的那兩個,月華殿的那一個,都可以多了點(diǎn)人氣不是?” 皇帝看著燭火,慢悠悠道:“讓她在深宮生幾個小人兒,也給那幾個美人多些活氣?” 雪娘到了凌霄宮,這里四時如春,人煙罕至,送她來的哪位太監(jiān)并未給她太多衣務(wù),只送她至宮門,讓她進(jìn)去聽見到的人的話即可。 雪娘遲疑著走進(jìn)去,門內(nèi)極為寬闊廣大,一池清水前站著一位神仙般的俊逸美人,身材高大,臉上帶著琢磨不清的神色,然而,他俊美的面容與高大的身軀,卻十足是男人的樣子,雪娘自以為懂了。 “公公?”她溫聲問:“妾名為雪娘,是新的大宮女,前來拜見娘娘?!?/br> 那人的眉間帶了驚異,偏眼看她,一張臉如雪消融以后懸在樹梢將落未落那點(diǎn)冷淡清爽。 “宮女?” 他先是答了一句:“我不是公公?!?/br> “這里也沒有妃子。 不過你要找的人應(yīng)該是我。” 雪娘有些揣揣。 一雙黑溜溜眼睛轉(zhuǎn)個不停,真像個小雪兔。 “那——”她輕聲說:“我……我……” 她吶吶不敢說話。 那人笑了一聲,看她年紀(jì)確實小,一團(tuán)稚氣,便沒生氣,只是又回去看那池波水:“沒人需要你服侍,你下去吧。” 雪娘行了一禮,才不安的離開了。 不過兩三天,就有新的人登門,這回是一位紅衣錦帶,頭發(fā)用金冠束起的英氣美少年,也是一位貴公子的模樣,與殿中人一樣,分毫不像閹人。 雪娘那時候本來在門前小花園里池子里洗手,隔著水花見到那人氣勢洶洶過來,嚇得立刻跑回側(cè)殿里,探了個小腦袋偷看,那人天生劍眉挺鼻瓊唇,神色陰冷,但偏偏頰邊還帶點(diǎn)嬰兒肥,仔細(xì)觀察,反而覺出一丟丟反差感。 只是她心里還是感嘆:真是個很兇的人! 那人是來找主殿里的那個人的,雪娘這幾天下來,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只知道對方說自己生來體弱,小名帶花,以騙過惡鬼,喚其花郎便可。 他說這話時,也一副神情莫測的樣子,雪娘只好當(dāng)其是真的。 那個英氣少年進(jìn)了主殿,雪娘再也看不見了。不過聲音還是很響,又是砸東西的聲音,又是少年高呼怒罵的聲音,雪娘側(cè)耳聽,那人確實喊主殿那人花某人。 看來他沒有騙她。 只是花郎,這名字確實奇怪。 少許,那少年才氣沖沖的摔門而走。 雪娘站在門口,好奇的很,但又沒膽子進(jìn)去,長裙一角跌入里面的人眼中。 那人輕咳。 “進(jìn)來吧。” 雪娘進(jìn)來收拾了屋子,然后悄聲等在一邊,等那人吩咐。 卻聽一道驚雷—— 那人說:“準(zhǔn)備一番,今晚陛下榮臨。” 夜里,一盞八輪馬車緩緩迎來,上面燈火如龍,正前頭跳下來一位衣袂飄飄,秀發(fā)如云的……男子? 雪娘定睛一看,原來馬車旁邊左右護(hù)著的都是男人,居然沒有一個女人,先頭那男人帶著一柄極為華麗的繡春刀,一身飛龍服,裁剪合身,分外挺拔,卻做著本該侍女做的活計兒。 雪娘在這里吃好喝好,什么事都不干,卻長了幾兩rou,早上起來在銅鏡里看著臉都圓了幾分。 聽說皇帝來了,她連忙做出一副積極的樣子,卻沒成想,她長肥之后,又加上腿短,根本沒有搭上手,事情就都被那個男人做了。 蘇安是如今的錦衣衛(wèi)統(tǒng)領(lǐng),今夜他跟著皇帝來臨幸后宮,這事情本來不應(yīng)該是他來做的,只不過蘇安太過衷心,而皇帝也十分信任他。 今日,一位小宮女本來該做的事又被他搶了。不知為何,這次的宮女有些不同,蘇安將皇帝扶下馬車,不經(jīng)意間,向那少女那邊瞟了一眼。 只見她一張白軟軟的臉蛋上浮起一縷愁怨,明明只是一件小事,她卻好像被打了一拳一樣,垂頭喪氣的。 蘇安站到皇帝身后, 忍不住回頭再看一眼。 原來是個小女孩兒,圓圓的貓眼兒還帶著三分稚氣。 雪娘抬頭向他看來,他便抿起唇,對她一笑,被深藍(lán)色幕布擋住的天空,一輪明月冉冉升起。 圓月,夜色,紅衣,明眸。 雪娘心一跳,忍不住面露青澀害臊之意。 皇帝進(jìn)了主殿,蘇安被留在這里,他又進(jìn)了中殿,花郎已等候多時。 皇帝左右看了看,咦了一聲:“朕前幾天派來的那位小宮女呢?” 花郎沉默一瞬,輕聲道:“舍從未讓她服侍過。” 皇帝便明白,花郎這是在無聲告白:自己心中的信念堅定不移、不會改變。 皇帝嘆了口氣:“你不愿意。那其他那三個,你也要為他們想一想…” “他們年紀(jì)還很小,還有無數(shù)青春年華,何苦在深宮苦等?!?/br> 花郎道:“可是,陛下,我明白他們,他們只會這么選的?!?/br> “這時候你倒是為他們說好話了?” “關(guān)系是一回事,實話又是一回事?!?/br> 雪娘的名字不知為何被填到了秀女的名列中。 她本來是被賣進(jìn)宮中,為奴籍,后來皇帝大手一揮,改成了良家女,之后又因為貴妃死去,皇后身體病弱,后宮貧匱,太后要求豐盈后宮,于是叫來大宮女,讓她把宮女中二十歲以下的良家女都集成秀女策,直接送入各宮。 皇帝從秀女冊見到雪娘的名字,才有些驚異,他問了女官,才想起他確實做過這件事來。 他的目光忍不住在那個墨色痕跡上定了一會兒,才轉(zhuǎn)身對上首的太后說:“母后,朕覺得此事并不可為,朕剛剛登基,不可如何荒yin——” 太后笑瞇瞇的神情冷了下去,她斜了皇后一眼:“某些人可能會對這件事不甘不愿,也許會認(rèn)為哀家刻意薄待后宮,但是哀家從來一心為皇家,從未有過私心,再說了,為皇家開枝散葉,生兒育女本來就是國運(yùn)昌隆的好事,哪怕皇帝再忙,也是要做的?!?/br> 皇后咬了咬唇,忽然出聲道:“太后所言極是,本宮也是如此認(rèn)為?!?/br> 她向著皇帝一俯首,露出一截白瑩瑩的脖頸。 “臣妾懇請陛下廣納采女,開枝散葉?!?/br> 皇帝看到皇后那副模樣,心中忽的嘆息,他和皇后在他還是太子的時候,就關(guān)系平淡,因為對方容顏平平,性格沉默,更無賢能,只是能做個透明人而已。 但皇帝一向仁善,雖然他確實忙于政務(wù),又不愿在貴妃死后快快納了新人,可畢竟——他是皇帝啊。 皇帝臉色不太好看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切謹(jǐn)遵母后之意?!?/br> 太后看著皇帝的模樣,心里忍不住一陣心疼,她等皇后走了之后才挽住皇帝的手,道:“皇兒,莫怪母后不順你心意,只是你這登基的一年里,又是珍妃(宮里另一位妃子)去世,又是天災(zāi),又是菀如(貴妃)仙去,你本來就不近女色,如今偌大的后宮就一個皇后以及那邊那幾個亂七八糟的東西,如果皇后沒抗住這生育的劫數(shù),唉……難道真的要一群男人來充后宮的面子嗎?” 太后看著秀女冊上那個皇帝頗為關(guān)注的名字,在周圍劃了一圈:“那就選這幾個好了?!?/br> 皇帝心里有些復(fù)雜,只是垂眸笑:“好?!?/br> 皇帝是不可能違背太后的意思的,他躲了幾月,便點(diǎn)了雪娘侍寢。 昔日的小女孩身姿抽長,面容姣好,但皇帝還是一見就忍不住笑。 他覺得她一副傻乎乎的樣子。 第一次做的時候,她蓋了好幾層被子,才敢臉羞羞的看一眼皇帝,開始脫衣服。 “你別回頭!別看我脫衣服哦!” 皇帝笑道“好,好,朕一定不看?!?/br> 待得歡愛一番,他看的雪娘入睡,才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