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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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一彤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沉聲說,“有的時候,等到凌晨十二點(diǎn)鐘,那間屋子里會發(fā)出聲響?!?/br> 我一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聲響?” 石一彤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第一次聽到奇怪的聲響的時候,是在我初中剛轉(zhuǎn)學(xué)過來沒多久。那天晚上我喝水有點(diǎn)多,所以大半夜的起來上廁所。爺爺家的廁所正好就在那間雜貨間的后面,我路過那里的時候,就聽到里面?zhèn)鞒銎婀值穆曇?。那聲音是‘叩叩、叩叩’的,一聲一聲,很有?jié)奏,像是什么人在敲木板一樣。聲音一直不大不小的,中間偶爾停一小會,又接著響起來。那時候我很害怕,但是又非常好奇,于是溜回屋里拿來了手電筒,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靠近了雜貨間?!?/br> 我咽了一小口唾沫,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他接著講下去。 “然后我很快就發(fā)現(xiàn),那聲音是從其中一口空棺材里傳出來的,那口棺材就在門口的位置,所以聲音聽起來特別清晰。我鼓起勇氣走過去,手電筒的光照到那口棺材上,那棺材一下子就不響了。敲敲它也沒反應(yīng),掀開一個縫往里看,里面也是空的,什么都沒有。沒有辦法,我也就不再管它了,上完廁所以后就回去睡覺了。” “這個……會不會是風(fēng)聲,或者棺材的木板開裂發(fā)出的聲音呢?”我試探著問道。 石一彤卻搖了搖頭,“不會。沒有風(fēng)聲會是那樣的,木板開裂也不會是那種聲音。但最重要的是,就在第二天,忽然有一家人拜訪我爺爺,說是有人去世了,要辦喪事,要買棺材。我偷偷的跟在爺爺后面看那家人挑棺材,他們挑中的正好就是頭天晚上發(fā)出‘叩叩’聲音的棺材。在那之后我也好幾次半夜里聽到空棺材敲打的聲音,而在第二天就一定會有人來買棺材,挑走的一定是頭天晚上敲打過的棺材。后來爺爺跟我說,其實(shí)不是人挑棺材,都是棺材挑人。什么樣的棺材,就躺什么樣的人,從來沒有錯過?!?/br> 我似懂非懂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還是沒有懂石一彤的意思。這個故事誠然是個奇妙的故事,但聽他的語氣這好像是他們家早就習(xí)慣了的事情,他到底在怕什么呢? “但是,問題就出在這上面?!笔煌炅舜晔?,表情變得更加焦慮了起來,似乎在猶豫怎么跟我描述,“以往,只要有空棺材敲,第二天這個棺材就一定會躺人。這從我初中到高中從來沒有不準(zhǔn)的時候。但是,一個星期以前……雜貨間有一口棺材敲響了,是楠木做的,差不多是爺爺家做工材料最優(yōu)質(zhì)的一口棺材了,價格也比較高,所以一直放置了很久都沒有人買。我和奶奶都以為那口棺材終于要出手了,但是第二天并沒有任何人上門來買棺材。” “就那樣過了一天,到了晚上,那具棺材又‘叩叩’的敲起來了。我一整晚上都睡不好覺,只盼著第二天能有人接走那口棺材。但是第二天,依然沒有任何人來買棺材。就這樣下去,到了第三天、第四天……每天夜里那口棺材都會敲響,但是第二天始終沒有人來買棺材。也就是從那個時候,爺爺開始變得不對勁的。” “是……怎么個不對勁法?” “怎么說呢,就是不對勁?!笔煌Φ慕M織著自己的語言,“他經(jīng)常精神恍惚的,總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連飯都不吃,說是沒胃口。而且還經(jīng)常說出一些讓人不知所云的話來?!?/br> “不知所云的?” “是啊,你不也見到了嗎?就像剛剛那樣,說什么‘宿命’啊,‘珍惜’啊之類神乎其神的話,有時候還問一些我們聽都聽不懂的問題。我也問過他好幾次關(guān)于棺材的事情,但他對此只是笑而不語,說著胡話,好像精神都不在這上面。而且最近爺爺連他最喜歡的太極拳都不打了,只是整日的對著書卷發(fā)呆,真的是……說不出來的怪異?!?/br> 聽石一彤說完,我的后背也感覺毛毛的,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心里甚至有些后悔跟著石一彤來到他家。但看到石一彤臉上滿滿的擔(dān)心,我又不由得心生同情,想要幫助他。 “不瞞你說,我現(xiàn)在一到晚上就怕得睡不著覺,也有好幾次起床去那口棺材旁邊守著。但是該響的時候它還是會響,掀開蓋子,里面一樣什么都沒有。然后這詭異的狀況還是沒有任何改觀。”石一彤用力的抓了抓頭發(fā),我能看得出他臉上的絕望感,“……我爺爺以前就說過,‘做我們這一行的人,遲早都是要遭報應(yīng)的’。我也聽說過很多做喪事的人最后被鬼報復(fù),離奇慘死的。結(jié)果現(xiàn)在我們家遇到了這種詭異的事情,我卻根本無能為力,連做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像膽小鬼一樣躲在被子里瑟瑟發(fā)抖。我真的是,太沒用了?!?/br> 石一彤臉上的表情和之前在火車站接我的時候判若兩人,我定定的看著他臉上悲傷的表情,覺得自己的心情都跟著他一起變得沉重了起來。 “沒關(guān)系的啦。”我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畢竟現(xiàn)在還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不是嗎?我覺得說不定只是你多心了呢。人到老年,不愛活動了也算是正常的。要是還不放心,明天就去找老人家好好說說吧?!?/br> 我的這通安慰連我自己聽上去都覺得蹩腳,但石一彤似乎真的冷靜下來了,然后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晚上,我和石一彤又東拉西扯的聊了很久,直到困得實(shí)在受不了,我們才東倒西歪的胡亂躺在床上睡著了。 睡到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忽然莫名其妙的醒了過來,窗外一片漆黑,轉(zhuǎn)頭看看石一彤還倒在一旁呼呼大睡。我從床上爬起來,穿上鞋子推開房門,往屋外走去,準(zhǔn)備去上個廁所。不知道為什么,我的意識非常清晰,一點(diǎn)困意都沒有。 就在我走到院子中間的時候,耳旁傳來了一個聲音。 “今晚的月亮,很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