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旅夢想-芳華篇(4)】十一

    作者:飛火的流星

    29/4/11

    清晨，天空泛著魚肚白。

    又是一個晴朗的早晨。

    噠，噠噠，噠噠噠，。

    嘹亮的起床號響起。

    唐宋翻身跳下床，迅速地穿好綠軍服，穿上解放鞋。

    扎上武裝帶，戴上軍帽。

    沖出了宿舍。

    到了樓下集合點(diǎn)，那里組長跟劉峰已經(jīng)立隊站好。

    「組長好。」

    唐宋精力充沛，氣勢逼人，大聲喊道。

    組長驚訝了一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小子動作這么快?！?/br>
    軍營的早晨總是充滿朝氣，僻靜了一夜的營區(qū)頓時沸騰起來，各個宿舍的男

    女兵們紛紛起床著裝沖出宿舍，到樓下集合。

    「稍息。立正。向右看齊，報數(shù)一，二，三，四，?！?/br>
    樓下口令聲，點(diǎn)名聲響成一片。

    按慣例，文工團(tuán)以各隊為準(zhǔn)，人員分開集合，集合完畢一隊就出發(fā)。

    今天各隊都有人沒到齊的。

    每年到退伍的時候，都會出現(xiàn)一種現(xiàn)象。

    有的人珍惜最后的時光，比平時更積極，如現(xiàn)在的唐宋。

    有的人就特別懶散，最后幾天插科打諢。

    這是個老大難的問題，軍官們也不怎么管。

    反而哄好這些人，萬一得罪了他們，臨走前，揍你一頓。

    隊長們等不及了。

    有困難找雷鋒唄。

    「嗨，雷又峰，我們隊那幾個跟不上趟的就留給你了啊?！?/br>
    幾個隊長跟劉峰打了個招呼。

    也不管劉峰答不答應(yīng)，反正就當(dāng)默認(rèn)了。

    麻煩事就該留給劉峰。

    道具組組長留下一句話，「唐宋，你也跟那些退伍的，一個隊伍吧?！?/br>
    跟著大部隊跑出去了。

    只剩下唐宋跟劉峰，在這等老兵。

    等了五分鐘，最后幾個老兵才打著哈欠，姍姍來遲。

    「當(dāng)一天兵，就要干一天兵事。別那么懶散。只要你一天還穿著軍服，就要

    以軍人的要求，要求自己?！?/br>
    劉峰板著臉，訓(xùn)他們。

    「你們看看唐宋，人家多積極。是個到的。全團(tuán)?！?/br>
    劉峰難得次夸獎唐宋。

    「別把我們跟他混在一起。他是腦子中槍，提前趕他走的?！?/br>
    老兵們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

    劉峰也不跟他們廢話。

    下口令，一行幾人跑步出了營門。

    路上趕上了郝淑雯帶領(lǐng)的女兵隊伍。

    「快點(diǎn)跑，別讓女兵們都瞧不起咱們?！?/br>
    劉峰在前面喊著。

    老兵們加快了速度。

    盡管鬧情緒，但在女兵們面前，臉還是要的。

    超了過去。

    往前跑了一段，跟另一支近６人的，不屬于文工團(tuán)的隊伍并列。

    那支隊伍的領(lǐng)隊瞅了瞅這支小隊伍，一眼就看到跑在隊列后面的唐宋。

    個子高顯眼。

    臉色一變。

    這個領(lǐng)隊正是那晚的郝淑雯稱呼表弟的陳俊，某部隊指導(dǎo)員。

    也是軍中二流子之一。

    陳俊目光轉(zhuǎn)到了隊首劉峰身上，劉峰他知道，那是全軍有名的學(xué)雷鋒標(biāo)兵。

    軍中二流子的陳俊自然有一股痞氣，看這種學(xué)習(xí)標(biāo)兵，不順眼。

    心里冒出一個想法，他想整整這個標(biāo)兵，整整這個文工團(tuán)的小隊伍，跟后面

    的人耳語了幾聲，讓往他后面的隊伍傳話。

    一切準(zhǔn)備好了。

    隊列停止跑步。

    變成了踏步走。

    「嘿。這不是我們的學(xué)雷鋒標(biāo)兵嘛。你好你好。」

    陳俊大聲往這邊招呼。

    「大家鼓掌?！?/br>
    后面幾十人掌聲一片。

    劉峰不好意思了，靦腆地微笑向這邊敬禮，點(diǎn)了點(diǎn)頭。

    停下了腳步，后面的十幾人也跟著變成踏步走。

    「嘿?；罾卒h，給我們唱支歌吧?！?/br>
    陳俊繼續(xù)招呼。

    「可以。沒問題?！?/br>
    劉峰顯出了山東人的直爽，扯開了嗓子，揮了揮手，「文工團(tuán)都有了！三大

    紀(jì)律八項注意。預(yù)備唱?！?/br>
    「革命軍人處處要牢記，三大……」

    老兵們十幾人唱開了。

    陳俊那邊舉手示意，后面的隊伍以更大的聲音唱了，「革命軍人處處要牢記

    ，三大紀(jì)律八項注意?！?/br>
    聲音蓋過了文工團(tuán)。

    把文工團(tuán)的節(jié)奏打亂。

    陳俊放下手，歌聲停止。

    「嘿。活雷鋒，這首歌太老了，換一首?！?/br>
    陳俊再一次招呼。

    「好?！?/br>
    劉峰沒明白陳俊的真實(shí)用意，軍隊之間，比賽唱歌很正常，「文工團(tuán)都有。

    我是一個兵。預(yù)備，唱，」

    「我是一個兵，來自老百姓。趕走了……」

    陳俊那邊又舉起了手，更大的歌聲傳來，再一次打亂了這邊的節(jié)奏。

    「嘿，活雷鋒，這歌也老了。再來一首?！?/br>
    陳俊再一次皮笑rou不笑地招呼。

    劉峰感覺到了不對勁，又唱了兩首。

    結(jié)果一樣，每次對面都是更大的歌聲壓過這邊的聲音。

    打亂這邊的節(jié)奏，而且只唱兩句就停。

    陳俊再起哄時，劉峰不再搭理他，怒視著對面。

    「嘿，活雷鋒，你們文工團(tuán)的歌都是老歌了。早唱膩了。我們基本全會了。」

    陳俊露出了他的真實(shí)用意，臉上露出輕蔑，「也沒啥了不起的嘛。你們男隊

    可以解散了。對不對？同志們！」

    邊說邊向后面揮揮手。

    「對哦。」

    后面的幾十人起哄。

    「有啥了不起的。唱歌，你們會的，我們都會了?！?/br>
    「跳舞，看女兵就行。誰看你們男的跳呀?！?/br>
    「當(dāng)兵不摸槍，整天軟綿綿的跳舞。還不如脫了軍服，回家跳去呢。」

    「對哦。唱歌跳舞能戰(zhàn)勝敵人不？？有個卵用。」

    文工團(tuán)這邊臉上掛不住了，這可是針對他們?nèi)苛恕?/br>
    媽的，來挑事的。

    幾個老兵罵著擼起了袖子。

    「都別動?！?/br>
    劉峰制止了他們。

    對方的人數(shù)可是這邊的五倍，打起來，要吃虧的。

    兩邊僵持著。

    那邊不停的閑言碎語，嘲笑這邊。

    「嘿。那高個士兵，你來一首唄。人高馬大的，氣勢一定足。」

    陳俊忽然把目標(biāo)盯到了某個高個子身上。

    他要讓這個士兵出洋相。

    文工團(tuán)的人心叫不好，高個子就是唐宋了。

    唐宋中槍后腦子有問題。

    兵齡是我們當(dāng)中最短的。

    本來學(xué)的歌就不多，現(xiàn)在估計全忘了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著聚焦到唐宋身上。

    唐宋反應(yīng)好像有點(diǎn)遲鈍。

    不說話。

    只盯著陳俊看。

    「一，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清脆的口號聲，從后面?zhèn)鱽怼?/br>
    郝淑雯帶著女隊追了上來，看到了這一幕。

    「喂，陳俊。你干嘛？想挑事？？？」

    郝淑雯鳳眼一瞪。

    「哪有呀？小郝。我們是讓活雷鋒帶頭，你們文工團(tuán)一起唱歌，只是革命友

    誼。誰知道他們唱的都是老歌，一點(diǎn)新意都沒有。我們都會了。」

    陳俊打著哈哈。

    「是么？」

    郝淑雯哼哼一笑，向后面的某個女兵招了招手，「丁丁，上！」

    「咳咳咳，」

    林丁丁嬌聲，清了清嗓子，準(zhǔn)備開唱。

    作為獨(dú)唱歌手，她可是文工團(tuán)的活唱本。

    會唱很多歌。

    「哎哎哎，」

    陳俊起哄了，「怎么？男兵不行了。就讓女兵上呀。太慫了吧。對不對？？

    同志們?！?/br>
    「對哦。噓～」

    那邊噓聲一片。

    林丁丁臉色一紅，剛要出嗓子眼的聲音，又被憋了回去。

    「哎。唱軍歌，才有氣勢?；罾卒h來首我們從來沒聽過的軍歌聽聽?！?/br>
    陳俊專挑男隊員找茬，還限制了范圍。

    劉峰這下為難了。

    唱歌。

    不是他的強(qiáng)項。

    別說他這個雷又峰了，就算真雷鋒來了，也不行呀。

    由于多年運(yùn)動，文藝界沒有創(chuàng)新，這些年部隊唱的全是老軍歌。

    就那么十幾首，老兵們?nèi)珪?/br>
    這回林丁丁上也沒用。

    她會的軍歌也就那些。

    「哎，文工團(tuán)的大老爺們。你們會唱的，也來幾首新的呀?！?/br>
    陳俊把矛頭轉(zhuǎn)向整個老兵隊伍。

    沒人站出來。

    唱新歌，大家都不會。

    「唉。文工團(tuán)都是陳詞濫調(diào)。解散得了?！?/br>
    陳俊不屑地?fù)u了搖頭。

    「軍歌，我全會唱。還要你們干嗎？？」

    「媽的，陳俊，你敢罵我們文工團(tuán)。」

    一旁的郝淑雯突然怒吼了一句。

    陳俊被罵的蒙了一會，想起話不對。

    剛才這里文工團(tuán)的只有男兵，現(xiàn)在可是多了三十幾個女兵。

    罵文工團(tuán)這個詞，可包括她們在內(nèi)了。

    「表姐。不包括你們女兵?！?/br>
    陳俊擠眉弄眼低聲向郝淑雯獻(xiàn)殷勤。

    想把這錯誤煳弄過去。

    「表你大爺！我是文工團(tuán)舞美隊女隊隊長郝淑雯?！?/br>
    郝淑雯氣沖沖地大聲回道，怒視著他，「你他媽的敢罵我們文工團(tuán)?！?/br>
    聲音挺大，這下在場的人都懵住了。

    對面的兵們不敢相信，這位身材高挑，臉蛋俏麗，嘴唇紅潤的大美女居然罵

    人了，還是京罵加軍罵。

    唐宋回過神來，他一直覺得這個陳俊的樣子在哪里見過。

    到郝淑雯出現(xiàn)。

    他想起來了，這個陳俊就是那晚在郝淑雯房里的表弟。

    唐宋看他也不順眼。

    那晚過后，跟劉峰問道那輛吉普車的事，陳俊的背景，唐宋大概也知道了。

    高干子弟，軍中二流子一個，以前就是混機(jī)關(guān)的，到這當(dāng)指導(dǎo)員鍍鍍金，然

    后轉(zhuǎn)業(yè)。

    死性不改，開輛改裝的吉普車，不干正事，大街上到處逛，看到漂亮女兵就

    搭訕。

    這種人，也配當(dāng)指導(dǎo)員？那沒辦法。

    他老子是總后軍械廠副廠長，跟郝淑雯的爸差不多一個級別的。

    幾次開著吉普車大街上追騎自行車的郝淑雯。

    明明比郝淑雯大好幾歲，非要叫她表姐。

    一來二去，兩人之間表姐，表弟的就稱呼上了。

    結(jié)合晚上的情形，唐宋大概能猜到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

    兩人都是軍官，男女關(guān)系沒士兵管的那么嚴(yán)。

    讓他意外的是現(xiàn)在郝淑雯的反應(yīng)。

    原本以為她會當(dāng)中間調(diào)節(jié)人。

    和事佬。

    沒想到她站到了文工團(tuán)一邊，直接開罵對面。

    陳俊同樣意外這位表姐的反應(yīng)。

    他調(diào)來這才三個月，對郝淑雯的性格其實(shí)根本沒摸透。

    在郝淑雯眼里，文工團(tuán)是她的家，在家，內(nèi)部勾心斗角。

    但是出了大門。

    無論男女兵，一定要保持團(tuán)結(jié)，一條心對外。

    內(nèi)部矛盾，跟外部矛盾要分得清。

    你陳俊就是個外人。

    我郝淑雯是文工團(tuán)的人，還是領(lǐng)導(dǎo)干部。

    你罵文工團(tuán)，我這干部當(dāng)然要挺身而出，維護(hù)我們文工團(tuán)。

    這下陳俊尷尬了，本來專挑男隊，男隊?wèi)?yīng)付不來。

    沒想到郝淑雯的突然出現(xiàn)，橫插一杠子，打亂了原來的形勢。

    又突然動怒，一女獨(dú)當(dāng)一面，把男女兵們合為一起，氣勢上，穩(wěn)住了文工團(tuán)

    陣腳。

    現(xiàn)在的形勢，老兵十幾人，加上女隊三十幾人，整個文工團(tuán)５幾人，對陣

    對面，人數(shù)上基本對等。

    這是陳俊始料不及的。

    他決定發(fā)揮二流子本領(lǐng)，死皮賴臉，還是專攻男隊，「瞧瞧，文工團(tuán)的女兵

    ，戰(zhàn)斗力就是強(qiáng)。男兵們，你們難道就一直讓她們撐腰？？丟不丟人呀？？」

    「噓～」

    嘲笑聲一片。

    文工團(tuán)這邊在場的兩個男女最高領(lǐng)導(dǎo)：郝淑雯這回瞪著眼睛，不說話了。

    美目瞧向男隊這邊，心里叫苦，這是支混雜的小隊伍，里面恰好沒人擅長唱

    歌。

    陳俊話的針對性很強(qiáng)。

    自己如果再出面，就連帶著貶低自家的男隊了。

    另一個領(lǐng)導(dǎo)，劉峰也瞪著眼瞧陳俊，有氣也不敢發(fā)作。

    雖然級別跟他們一樣，都是副連，但背后的東西差太多。

    郝淑雯敢當(dāng)面罵，他劉峰不敢。

    劉峰對這樣的干部子弟，是敢怒不敢言。

    盡量不招惹這種人，能躲就躲，能不理就不理。

    現(xiàn)在對方是主動盯上你了，你躲就是慫。

    而且還有女兵們看著呢，自己沒回應(yīng)，回去女兵也瞧不起自家的男兵了。

    兩邊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

    僵持不下。

    陳俊這邊一小干部不明白陳俊的用意，覺得有點(diǎn)過了。

    小聲提示陳俊，差不多得了。

    見好就收。

    早cao時間快結(jié)束了。

    萬一被那些巡視的大領(lǐng)導(dǎo)看到，就麻煩了。

    陳俊看了下表，決定抓緊時間。

    他今天的目的就是針對兩個人，劉峰，唐宋。

    劉峰老實(shí)人，學(xué)習(xí)標(biāo)兵，他看不順眼。

    唐宋是那天晚上破壞了他跟郝淑雯之間云雨的氣氛。

    「嗨，那高個，來一個?！?/br>
    劉峰已經(jīng)敗下陣來，他現(xiàn)在專挑唐宋。

    「陳俊，別欺負(fù)新兵?！?/br>
    郝淑雯喊了一句。

    「啥？新兵？？」

    陳俊樂了，朝郝淑雯拋個媚眼。

    他想當(dāng)然地把這當(dāng)成郝淑雯另一種配合他奚落這個高個兵的稱呼。

    「笑你大爺！」

    卻發(fā)現(xiàn)郝淑雯回應(yīng)他的，又是一句怒罵，外加一臉的怒氣，那瞪著的美目中

    真的是怒火。

    「你算老幾？對我們文工團(tuán)指手畫腳的?！?/br>
    郝淑雯好像真的是在護(hù)短。

    咋回事？？小郝，這家伙，你不會不認(rèn)識吧？？那時候我們開車出去看電影

    ，兜風(fēng)，吃晚飯，回宿舍。

    我還特地把你宿舍其他三人支開了，當(dāng)時給你看少女之心，你也動了少女之

    心。

    當(dāng)時氣氛多好，你的臉蛋，嘴唇，胸部，小腹，屁股，還有兩腿之間，都在

    我的支配下，我們情濃意濃，就快到巔峰了。

    是這家伙突然敲門破壞了。

    你怎么向著他了？？陳俊本來還猶豫要不要跟一個兩口袋的士兵計較呢？軍

    官跟新兵計較。

    畢竟太跌份。

    但郝淑雯這一護(hù)短，反而讓他更加不放過唐宋。

    「挺高的個，咋還不如女兵呢？」

    陳俊不理睬她，繼續(xù)取笑唐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唐宋身上。

    唐宋此刻好像又開始心不在焉的。

    前面劍拔弩張，他的目光卻一直看著女兵隊里，好像在看著某個人。

    順著他的目光，眾人看到了女兵隊里，他視野范圍內(nèi)的幾個女兵。

    許多人一致想到了那其中的同一個人－何小萍。

    這個時候，這家伙又發(fā)什么毛病。

    難道她們倆真有一腿？？唐宋的確看著某個女兵。

    自己要走了，對她是舍不得的。

    唉。

    這個時代，沒手機(jī)，沒微信，沒Ｑ，交通不便，分開以后再也見不到了她

    了吧。

    那個女兵開始時也看了他幾眼，后來就閃爍著回避他的目光。

    「唐宋，隊列中不要走神?！?/br>
    劉峰叫醒走神的唐宋。

    唐宋回過神來，身邊的人把陳俊挑他唱歌的事，說了一下。

    靠。

    還死纏爛打了嗎？唐宋愣了片刻，我都快走了。

    不想惹事。

    我只關(guān)心那個女兵。

    「怎么樣？」

    那邊陳俊趾高氣揚(yáng)地還在挑釁。

    他好像在等唐宋驚慌失措，說我不會。

    出丑。

    唐宋本不想惹事，現(xiàn)在看著對方高傲自大，挑逗的眼神，氣不打一處來。

    媽的，兵痞。

    把文工團(tuán)美女郝淑雯給睡了。

    還想欺負(fù)我們文工團(tuán)男兵？？現(xiàn)在不想那么多，顧著眼前吧。

    敢這么欺負(fù)我們？？？唐宋剛看那女兵入迷，散開的瞳孔，又聚焦起來。

    「不就是軍歌嗎。沒問題?！?/br>
    唐宋大聲回答。

    「一，一，一二一，」

    唐宋洪亮的聲音，邁開了步子，踏步。

    「哎哎哎。唐宋，是唱歌。不是喊口號?！?/br>
    身邊的兵捅了捅唐宋提醒。

    唐宋不理他，繼續(xù)踏步，「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文工團(tuán)的人心里涼了，比猜想的還糟糕，這回丟人丟大了。

    有的人捂了捂臉。

    「發(fā)什么神經(jīng)呀？？」

    郝淑雯眉頭一皺，心里嗔怪。

    陳俊先是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高個子敢應(yīng)戰(zhàn)，但看到他現(xiàn)在的舉動，又笑

    了，「想開步走，跑呀？？」

    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得意，嘿嘿。

    遇到個傻大兵。

    然后他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唐宋喊完口號，緊接著，大聲唱了起來。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這是首他們從來都沒有聽過的歌。

    但是節(jié)奏感很強(qiáng)，就跟日常訓(xùn)練喊口號一樣，歌詞唱的確是跟軍人有關(guān)的詞。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綠色軍營綠色軍營教會我／唱得山搖地也動／

    唱得花開水歡樂／一呀么一呀么一呀么一／一桿鋼槍交給我／二呀么二呀么二呀

    么二／二話沒說為祖國，／三呀么三，三軍將士苦為樂／四海為家／嗨嗨嗨／哪

    里有我哪里有我／哪里就有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二三四／戰(zhàn)士的歌。唐宋唱完

    ，帶著笑容，向那邊招了招手，大聲招呼，「嘿。對面的，來一遍?！?。

    「這是什么歌？」

    對面幾十人，人人都面面相覷。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驚訝。

    文工團(tuán)這邊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他們也沒聽過。

    唐宋向同樣發(fā)愣的郝淑雯使著眼色。

    「額?！?/br>
    郝淑雯反應(yīng)過來，叉著腰，一副大姐大的勢頭，沖那邊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陳俊

    ，你把這首歌，來一遍。」

    陳俊從懵逼中回過神來，腦中飛快地著以前聽過的軍歌，沒有這歌的記

    憶。

    從來就沒聽過。

    哪里唱的出來。

    張嘴光磕巴。

    「你不是說軍歌，你都會唱的嗎？？啞巴了？？」

    郝淑雯進(jìn)一步逼問。

    「你們聽過嗎？？」

    陳俊問身后的人，所有的人都搖搖頭。

    你們要聽過，那真見鬼了呢。

    這首歌年后才會出現(xiàn)。

    唐宋心里想道。

    看他們一臉的囧樣，「吆。一群人還不如我們這一個新兵呢?！?/br>
    郝淑雯這下得理不饒人了。

    「來一遍，來一遍。」

    文工團(tuán)的男兵們見勢，喊著起哄鼓勵。

    女兵們也支著嗓子，給男兵們造勢。

    形勢扭轉(zhuǎn)。

    文工團(tuán)女兵們的參與，讓男兵們底氣更足，這邊的陳俊隊伍的男兵們就氣短

    了。

    無論啥時代，女兵都是國寶。

    誰也不想得罪她們。

    討好她們還來不及呢。

    陳俊臉上掛不住了，剛才聽那小干部的話，早就見好就收，多好，但是又不

    甘心放過唐宋。

    所以最后抓緊時間想羞辱這個士兵一把。

    沒想到現(xiàn)在被這個士兵反將了一軍。

    牛皮吹過了。

    現(xiàn)在收不回了。

    女兵們起哄，再這樣下去，自己這邊根本唱不了那首歌，只會越來越丟臉。

    現(xiàn)在只能找理由趕緊離開。

    向身邊的小干部斜眼示意。

    「指導(dǎo)員，時間快到了。我們回去還有今天的工作?！?/br>
    小干部機(jī)智，向陳俊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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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哦。革命工作重要?！?/br>
    陳俊趕緊就坡下驢，「全體都有，向前看?！?/br>
    「怎么？？剛才高漲，現(xiàn)在慫了？？也不過如此嘛?！?/br>
    郝淑雯絲毫不給他留面子，一句話戳破這個假理由……陳俊轉(zhuǎn)頭瞧向郝淑雯

    ，向她拋著媚眼，暗示，「我們之間可是有感情的。你怎么能這樣？」

    郝淑雯完全不理他的獻(xiàn)媚，反而鄙夷地沖他搖了搖頭。

    一臉的嫌棄。

    「跑步走?！?/br>
    陳俊帶著一行人跑步離開了。

    身后傳來一片噓聲。

    那是郝淑雯不依不饒，痛打落水狗，帶動文工團(tuán)的人喊的。

    陳俊他們的身影轉(zhuǎn)過路口，消失了。

    這邊文工團(tuán)的人，目光全聚焦在唐宋身上。

    許多人的眼神中不再有以往的鄙視，是驚訝，驚喜。

    「唐宋，你可以呀。」

    幾人問道。

    「一首歌就把他們干倒了?！?/br>
    「這是什么歌呀？？」

    唐宋微笑著，不回答。

    郝淑雯沒有問唐宋，其實(shí)她剛才不是向著唐宋，她顧著文工團(tuán)的面子。

    她也把唐宋當(dāng)成在場男兵中的軟肋，如果他丟臉。

    就是文工團(tuán)丟臉了。

    所以她極力阻止。

    回頭問林丁丁，「丁丁，這是什么歌？？」

    林丁丁搖了搖頭，回答她，「我也從來沒聽過?！?/br>
    她也好奇，轉(zhuǎn)向這邊，大聲問，「唐宋，這是什么歌呀？」

    「我隨便唱的。看每天大家早cao，喊的口號節(jié)奏，加上郝隊長剛才的氣勢，

    有感而發(fā)?！?/br>
    唐宋微笑著回答。

    「郝隊長，巾幗英雄，女中豪杰！」

    唐宋大聲喊著，拍了拍手，鼓掌。

    一行人習(xí)慣性地跟著鼓掌。

    郝淑雯冷不丁地被夸了一下，羞得臉紅了。

    「哎吆。你啥時候這么會說話了嘛。」

    劉峰感激地回頭看了唐宋一眼。

    又轉(zhuǎn)過頭去，「我們也出發(fā)了。小郝，多虧了你的出現(xiàn)，一起吧。你來領(lǐng)隊?！?/br>
    郝淑雯心里美滋滋的，昂著頭，豐滿的胸部挺的比平時還要高，大大咧咧地

    帶著女兵走到前面，男女兵合成一隊。

    「全體都有跑步走。」

    「一一，一二一……」

    士兵們邁開了步子。

    ＊＊＊＊＊＊＊＊＊＊＊＊＊＊＊＊＊＊＊＊＊＊＊＊＊＊＊＊文藝兵們各

    有特長，看家本領(lǐng)。

    蕭穗子，何小萍，小芭蕾精通跳舞，郝淑雯是吹拉彈唱跳，樣樣不精通，但

    樣樣都會。

    林丁丁則是彈唱。

    她是文工團(tuán)最德高望重的聲樂王老師最看中的得意弟子，可是把她當(dāng)親女兒

    看待的。

    聲樂室里，十幾個聲樂隊隊員等著王老師來給他們上課。

    時間已過半個小時，人還沒來。

    林丁丁霸占著鋼琴，百無聊賴，纖細(xì)的手指在琴鍵上按動。

    聲樂隊員們在那邊閑聊。

    邊聽林丁丁彈琴助助興。

    林丁丁彈了一首。

    再繼續(xù)時，就總打結(jié)了，不是彈完整的歌曲，而是在摸索新的調(diào)子。

    嘴里還在重復(fù)念叨幾句歌詞。

    王老師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趕來，眼中帶著黑眼圈，遲到了，讓這些孩子在這里等了。

    他最近正在忙一件事，軍區(qū)舉行一年一度的歌詠比賽。

    每年唱的都是那些軍歌，都膩味了，毫無激情，更像是一種形式主義。

    團(tuán)長找他，問問能不能有些新節(jié)目，新的歌曲。

    這可為難他了，這些年運(yùn)動太多，文藝界基本停滯。

    不敢創(chuàng)新，許多東西都是老一套，被固定。

    陳詞濫調(diào)，雖然老，起碼不惹事。

    要創(chuàng)新的話，顧及，條條框框太多。

    自己一把年齡，精力也跟不上了。

    幾天來，一直掛在心上。

    走到了門口，聽到了一串節(jié)奏感很快的鋼琴旋律。

    同時林丁丁音色獨(dú)特的歌聲，「一呀么一呀么一呀么一／一桿鋼槍交給我／

    二呀么二呀么二呀么二／二話沒說為祖國?！?/br>
    心中一動，這旋律好像挺熟，但又不熟。

    這歌詞完全不熟。

    「小林，你剛才唱的是什么？」

    王老師快步走到鋼琴邊問。

    「我也不知道。早cao時，道具組一個戰(zhàn)友唱的?！?/br>
    林丁丁回道。

    對唱歌有著天賦的林丁丁，對新歌特別敏感，唐宋早上只唱了一遍，林丁丁

    大概能記住幾句高潮時的詞了。

    「那個戰(zhàn)友？」

    「唐宋。」

    「唐宋？」

    王老師腦中拼命文工團(tuán)中這個名字，「哦，就是中槍的那個是不是？？」

    林丁丁臉色變了變，這也太直接了，就是她打的，「嗯?！?/br>
    道具庫房里，「咱當(dāng)兵的人，有啥不一樣。只因為我們都穿著樸實(shí)的軍裝…

    …」

    唐宋在那低頭敲著錘子，唱著歌。

    唱的聲音跟敲擊的錘子一樣鏗鏘有力。

    早上早cao發(fā)生的事，他同樣興奮，本來就是個軍迷。

    會唱許多軍歌。

    現(xiàn)在系統(tǒng)給了副好嗓子。

    能不賣力吼幾把呢。

    「咦，又是一首沒聽過的歌?！?/br>
    門口有個女聲嘀咕了一聲。

    「唐宋?！?/br>
    唐宋抬頭一看，來人是林丁丁。

    旁邊還有一個四個口袋的中年干部。

    還真是稀客呀。

    打從唐宋調(diào)到道具組，就沒見過林丁丁來過這里。

    唐宋注意到她很喜歡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凈凈的，一塵不染，好像還有點(diǎn)潔癖。

    平時話也不多，很文靜。

    這種亂糟糟的庫房，她來的話，搞不好能逼出強(qiáng)迫癥來。

    「唐宋，這是教我們聲樂的王老師。」

    林丁丁介紹。

    「王老師好?！?/br>
    唐宋立正敬禮，打招呼。

    「你好你好。」

    王老師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了進(jìn)來。

    林丁丁沒跟進(jìn)來，一直站在門口，這里面，她真的不適應(yīng)。

    王老師進(jìn)來后，就目光緊緊地在唐宋身上上下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

    就如同老丈人次見到上門女婿一樣，好像要把對方身體看穿。

    唐宋都被看的不好意思了。

    只能看著門口的林丁丁，用眼神跟她交流，詢問。

    林丁丁抿著嘴，嘴角帶著澹澹的微笑，不說話。

    「小唐同志，你剛剛唱的是什么歌？哪里學(xué)的？」

    王老師說話了。

    「不是學(xué)的，是我自己編的，我覺得名字就叫咱當(dāng)兵的人。」

    「你還有這本事？？自己做詞，作曲，唱出來？？」

    王老師瞪大了眼睛，眼中發(fā)出光來，「你的曲子從哪里來的？？」

    歌詞可以自己寫，曲子可不容易。

    那是要連為一體，順口地唱出來的。

    「額。我從小就想當(dāng)兵，所以經(jīng)常聽軍歌，聽多了，記住許多曲調(diào)。自己進(jìn)

    了部隊，經(jīng)歷的多了，看到了點(diǎn)點(diǎn)滴滴，就會有許多感想，想到了許多新的歌詞。往曲調(diào)上套。再改良?！?/br>
    唐宋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

    這話說的有點(diǎn)理虧，前半段真，后半段假……那些歌都是未來的軍旅文藝工

    作者編的。

    但現(xiàn)在，這個世界里，是我先唱出來的。

    就算是我原創(chuàng)吧。

    唐宋打定主意。

    「哦。哦?！?/br>
    王老師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唐同志，你現(xiàn)在就待在這，哪里也別去。」

    邊說邊往外走，他剛在心里做了一個決定。

    「小林，你在這里陪他待會?！?/br>
    經(jīng)過門邊時，叮囑林丁丁。

    王老師走了，懵逼的唐宋反應(yīng)過來。

    唐宋搬了椅子，擦了擦。

    招呼林丁丁。

    「丁丁，你進(jìn)來坐吧。別總站門口?！?/br>
    林丁丁走了進(jìn)來，坐了下去。

    目光觀察了一下屋內(nèi)的環(huán)境，一臉的厭惡，捂了捂鼻子，然后被桌上一張分

    解圖吸引住了，「這是什么呀？？」

    「沙發(fā)分解圖。劉峰準(zhǔn)備自己動手做個沙發(fā)?！?/br>
    「他這么厲害呀?！?/br>
    「活雷鋒嘛。會的東西多呢。不過這沙發(fā)他次做，也有不少錯誤。但他

    還是堅持不斷改進(jìn)?！?/br>
    進(jìn)團(tuán)以來，唐宋頭一次跟她正兒八經(jīng)坐下來說話。

    「哦。他真是一個好人?！?/br>
    林丁丁輕輕地說。

    「嗯。他就是這么個樂于助人的人。無私奉獻(xiàn)?！?/br>
    唐宋的回答很平靜。

    「那你呢？也這樣？？」

    林丁丁問唐宋，這個三個月前挨了她一槍的人。

    她剛才在觀察，唐宋言行舉止很正常，并不像腦子中槍后，出現(xiàn)郝淑雯說的

    那樣好像特別暴躁的情況。

    「我不。我要打個折扣，我會樂于助人，但不會無私奉獻(xiàn)。我可不想當(dāng)雷鋒。」

    「為啥呀？」

    林丁丁驚訝唐宋的回答，這個年代天天號召學(xué)雷鋒精神，當(dāng)雷鋒。

    唐宋卻如此的不屑。

    「想幫別人，也得靠看自己的條件，不能為了幫別人，自己就吃虧。先善待

    自己，再說別的。你看我自己混成啥樣了，還無私奉獻(xiàn)呢？呵呵?！?/br>
    唐宋苦笑著搖了搖頭，「先想方設(shè)法把自己條件混好了，再考慮別的。我更

    希望我自己過得好。光學(xué)雷鋒精神，無私奉獻(xiàn)，自己遭罪?！?/br>
    「你這思想……」

    林丁丁皺了皺眉，略有所思。

    「怎么了？」

    唐宋感覺不太妙。

    自己這思想在這個時代有點(diǎn)脫離集體，跟上級精神背道而馳，往大了說，是

    思想危險，要批斗，加強(qiáng)思想學(xué)習(xí)的，趕緊補(bǔ)充，「反正我是要走的人了?！?/br>
    一個要退伍的人，沒那么多顧及，也不想裝。

    唐宋表明態(tài)度。

    「沒什么？」

    林丁丁搖了搖頭，話說一半，又改口了，自言自語低聲道，「想不到，你也

    是這樣想的?！?/br>
    忽然笑了笑，把椅子往唐宋面前挪了挪，主動拉近兩人的距離。

    換了個話題。

    「唐宋，反正你要走了，把早上你唱的那首歌教會我唱唄。」

    「那首歌，不適合你們女兵唱?！?/br>
    唐宋搖了搖頭。

    「你教給我嘛。我覺得不錯呀?！?/br>
    林丁丁偏了一下臉，聲音變的驕里嬌氣的，發(fā)著上海女子的嗲。

    目光靈動著盯著唐宋的眼睛。

    唐宋一愣，這種語氣，好熟悉，像是未來總部的大奶中尉陳楚玲。

    那張清秀，看似天真無邪的臉上散發(fā)出的某種吸力，對她喜愛事務(wù)的專注力

    ，像陸軍列兵葉寸心。

    那雙眼睛不大但很圓，繞了兩圈不長但濃密的睫毛，好像繡了眼線。

    不過這個時代，應(yīng)該是自然生長出來的。

    她那眼眸中透露出的光，乍看，又像是空軍飛行女學(xué)員汪倩倩。

    從９歲的唐宋角度來看，這是個２歲純真女孩的樣子。

    但從３多歲的唐宋角度來看，別有一番深意。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仔細(xì)看，林丁丁的眼眸中不是汪倩倩那樣絕對的純真。

    而是另一種感覺。

    沒錯。

    楊冪。

    唐宋想起來了，那是她撩人的媚sao。

    面前的林丁丁，雖然沒楊冪那些肢體動作，但撩頭發(fā)的動作，臉上的表情，

    眼神中，與其說是嗲，倒不如說透露出挑逗的氣息。

    ２歲的大姑娘，卻帶著少婦的氣息。

    唐宋無法理解林丁丁，外表的天真無邪，內(nèi)心的成熟，她的經(jīng)歷遠(yuǎn)比郝淑雯

    ，蕭穗子豐富。

    以前是知青，經(jīng)歷過社會，對待事情，比其他女兵更現(xiàn)實(shí)。

    唐宋看著她，心里涌出一股沖動。

    壓抑了三個月的性欲好像被勾起來了。

    有一種想親那張紅潤的嘴唇，舔那張光滑白嫩的臉蛋的沖動。

    唐宋勐地?fù)u了搖頭，不行。

    不能這樣看她。

    難怪劉峰那樣的處男會犯那樣的錯誤。

    自己這能把楊冪那樣真sao的逼都cao翻的，看到林丁丁這樣清純中透著悶sao的

    都差點(diǎn)把持不住了。

    「唐宋?！?/br>
    組長出現(xiàn)在門口，「馬上跟我到團(tuán)長辦公室去一趟?！?/br>
    林丁丁趕緊收回了眼神。

    「啥事？」

    唐宋也把身體往后退，拉開跟她的距離。

    「不清楚?？赡苋ツ猛宋樽C?！?/br>
    靠！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唐宋起身深呼吸。

    往外走。

    林丁丁也跟著起身，跟在唐宋的后面。

    劉峰抱著卷皮革出現(xiàn)在了門口，差點(diǎn)跟唐宋撞在一起。

    「哎呀。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了?！?/br>
    連連打招呼。

    林丁丁從唐宋后面閃了出來。

    被３的唐宋擋住，劉峰時間，沒看到后面的人。

    「哎，丁丁?！?/br>
    劉峰眼睛亮了，充滿驚喜，那種驚喜是看到了心儀已久的美好事物，「你怎

    么來了呀，進(jìn)來再坐會唄。」

    「不了不了。我回去上聲樂課呢?！?/br>
    林丁丁拒絕，邁開腿跑了。

    唐宋跟著組長，走到了團(tuán)長辦公室大樓樓下，看到文書拿出一迭紅皮小本子

    離開。

    雖然離得遠(yuǎn)，但那紅色很鮮艷，那本子唐宋在未來見過，他爸唐軍就有的退

    伍軍人證。

    后天就到離隊日了，文書帶著全團(tuán)退伍轉(zhuǎn)業(yè)兵的證件，來讓團(tuán)長蓋章。

    章一蓋，就算徹底告別現(xiàn)役。

    組長也注意到了，打著官腔，「唉。唐宋，平時我對你還算可以了?；厝ヒ?/br>
    后好好工作，繼續(xù)為人民服務(wù)。」

    這是慣例，客套話，平時組長可沒給自己好臉色看。

    早上早cao還把自己扔了。

    「唉?！?/br>
    唐宋不說話，心里明白，心里長嘆一口氣，「就這樣吧。」

    跟著組長進(jìn)了辦公室。

    團(tuán)長正跟王老師商量著什么。

    桌上還放著一本打開著的退伍證，上面是自己的照片。

    「報告團(tuán)長，唐宋帶到。」

    組長敬禮。

    「唐宋?！?/br>
    團(tuán)長說話了。

    「到?！?/br>
    唐宋看著那本退伍證，心有不甘地應(yīng)道。

    「把那首歌，現(xiàn)在給我唱一遍?！?/br>
    「?。俊?/br>
    唐宋一愣。

    「小唐，就是早上出早cao時，你唱的那首歌。」

    王老師在一旁提醒，又加了一句，「踏著步唱。」

    「哦?！?/br>
    唐宋不明所以，但還是執(zhí)行命令，踏步唱了出來。

    團(tuán)長聽完，臉上出現(xiàn)了跟那時王老師一樣的表情。

    「你小子可以呀。還有這天賦?！?/br>
    團(tuán)長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王老師交換了個眼色，「唐宋，現(xiàn)在交給你個任務(wù)?！?/br>
    「是?！?/br>
    唐宋立正站好。

    「去聲樂隊教這首歌，下個星期，軍區(qū)歌唱比賽，要代表文工團(tuán)唱這首歌?！?/br>
    「啊？」

    唐宋又是一愣，王老師沖他眨了眨眼。

    「是。堅決保證完成任務(wù)。」

    唐宋立正，大聲回答，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小王?！?/br>
    團(tuán)長轉(zhuǎn)向一臉懵逼的道具組組長，「唐宋暫時借調(diào)聲樂隊。你們那的工作，

    他暫時放一放?！?/br>
    「是。」

    團(tuán)長都發(fā)話了，組長還有啥可說的。

    「你們倆出去吧。」

    兩人敬禮，轉(zhuǎn)身離去。

    到了外面。

    唐宋從剛才的氣氛中調(diào)整過來。

    回味了一下，咦。

    那意思，好像自己后天不用走了。

    還繼續(xù)留在文工團(tuán)。

    「怎么樣？」

    王老師問團(tuán)長，「這首歌咋樣？？」

    「蠻有節(jié)奏感的。朗朗上口，適合咱當(dāng)兵的人唱?！?/br>
    「我就感覺他是個文藝人才。你可不能讓他跑了?！?/br>
    王老師爆發(fā)出了年輕人的興奮勁。

    「希望如此吧。觀察一段時間再看?！?/br>
    團(tuán)長沉穩(wěn)些，把那本退伍證扔進(jìn)了抽屜里。

    ＊＊＊＊＊＊＊＊＊＊＊＊＊＊＊＊＊＊＊＊＊＊＊＊＊＊＊＊「退伍轉(zhuǎn)業(yè)

    的人員，到這來領(lǐng)證件。不在的，干部可以幫忙帶一下?！?/br>
    文書走進(jìn)了舞蹈排練室。

    幾個人圍了上去，拿到自己的證件。

    有人喜，有人憂，有人傷感。

    「唐宋的呢？？」

    郝淑雯隨口問了句，早上被唐宋捧了一下。

    她對唐宋除了同情，還有了點(diǎn)好感。

    「在團(tuán)長那。他情況特殊，團(tuán)長可能要單獨(dú)給他?！?/br>
    文書答到，「你們拿到證書的，后天就可以走了。」

    一個倩影沖出了排練室。

    「蕭穗子，回來！馬上要排練了！」

    楊老師喊。

    蕭穗子不顧一切，急急忙忙地沖進(jìn)了道具組庫房，劉峰在那。

    「唐宋呢？？」

    蕭穗子氣喘吁吁地問。

    「走了呀。」

    劉峰回答。

    「去哪了？？」

    蕭穗子急眼了，說話急促。

    「應(yīng)該去團(tuán)長辦公室了?！?/br>
    蕭穗子轉(zhuǎn)身飛奔，半路上看到唐宋跟組長從團(tuán)長辦公樓出來。

    蕭穗子不動聲色地跟在后面。

    等到唐宋一人進(jìn)了男兵宿舍。

    趕緊跟了上去。

    唐宋打開門，進(jìn)去，換身干凈的衣服。

    準(zhǔn)備去聲樂隊報到。

    蕭穗子沖了進(jìn)去，反手關(guān)上了門。

    后背依在門上。

    看著他。

    太突然了，唐宋被嚇了一跳。

    「這個時候，你怎么來了？？」

    大白天，這么明目張膽地進(jìn)男兵宿舍。

    被人看到，可就慘了。

    蕭穗子不理他說啥。

    只是默默地看著唐宋，那眼神里帶著一種復(fù)雜的情感。

    「怎么了？小穗子？」

    唐宋一臉疑云地走到了她面前，看她紅著臉，喘著氣，眼睛也發(fā)紅，里面水

    汪汪的。

    還在發(fā)育期的小胸部劇烈起伏。

    看起來很急切，很沖動。

    那模樣楚楚可憐，像是受驚的小鹿。

    「有人欺負(fù)你了？？誰？告訴我，誰敢欺負(fù)我的小穗子？」

    唐宋心里涌起一股要保護(hù)她的沖動。

    蕭穗子看著面前這個人，她的初戀，百感交集，一時不知道說什么了。

    但又有許多話想說。

    這半年來她的萌動初開的少女情懷全用在了他的身上。

    她就是自己心靈的依托。

    現(xiàn)在他突然要走了。

    依托要消失，自己心里不斷地涌出酸楚，一下子變的空蕩蕩的。

    她很害怕，很惶恐。

    盡管那封信后，她對面前這人產(chǎn)生了驚詫。

    懷疑。

    疏遠(yuǎn)。

    但她只是那種對唐宋變化的適應(yīng)期，她還是想跟他繼續(xù)的。

    「我的小穗子。」

    蕭穗子聽著這話，情感再也控制不住了，豆大的眼淚不斷從那雙美麗的大眼

    睛中洶涌而出。

    「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文工團(tuán)。我喜歡你。唐宋?！?/br>
    這話說的太直接了。

    忘了這是在對男女士兵情感關(guān)系絕對是嚴(yán)格控制到簡直沒人性程度的軍營。

    但她就是想說，如果現(xiàn)在不說，以后一輩子就沒機(jī)會了。

    唐宋驚詫地看著她，這話其實(shí)是他這幾天也想說的。

    但又猶豫了，蕭穗子可能喜歡的是那個唐宋，不是自己。

    再說蕭穗子還是現(xiàn)役軍人，把話說破，可能會影響到她。

    這個身高一米六三，比自己矮了一頭的小女兵。

    看起來那么的柔弱，現(xiàn)在話說的卻顯得那么堅強(qiáng)。

    早上隊列時，唐宋看的其實(shí)一直都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