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化蝶尋花
書迷正在閱讀:婬xue之旅、關(guān)于人妻的那些事、與小媽沉淪欲望之海H、SPEAK FOR YOURSELF、明有南、迷戀、嬌軟美人被調(diào)教后重生了、學(xué)霸和校霸、腦洞合集、隨心樂園
昔有神劍,為天界神匠所鑄,非心無雜念煉不成,故有敗品九九八十一把。 此劍威力無比,只一甩便可撼搖天地,又能弒魔、除妖、誅仙。 傳其斬妖魔無數(shù),唯僅誅一仙人,因而得名——濯穢。 非誰能馭,卻人人競而逐之。 其后因故斷成三分,各落他處。 時(shí)過千載,三劍竟生靈識(shí),修成人形,能言會(huì)道,與常人無異。 *這三劍喚作逐日、追星和奔月。 如今這三劍之二——追星與奔月,身處九重天之上。 青華大帝此行的目的,便是尋他倆而來。 到了他們的所在地時(shí),他們正好下著棋。棋盤上,黑子在外層層封住了白子的去路,輸贏就要分曉。 在百瑞祥光浮現(xiàn)眼前時(shí),追星放下了指間棋,與奔月一同向青華大帝彎腰施禮:“見過天帝。” 他們貴為神劍,卻無位階,即便有也絕無可能與授命于天的青華大帝并肩同高,因此面對他時(shí),那份禮數(shù)是少不得的。 “實(shí)不相瞞,本座此番前來,是有事相求二位。” “天帝不如坐下再談?!弊沸鞘殖妥恢福嗳A大帝踟躕再三后,就入了座,橫豎一時(shí)半會(huì)也不能說完。 “不知天帝有何事相求?” “本座想請你倆成為心月狐的手中劍?!币膊欢喙諅€(gè)彎,青華大帝直接說明。 “為何?”一直沉默不語的奔月終是開口相問,嗓音中氣十足,不若一般女子?jì)纱?,聽著倒別有一番風(fēng)味。 那份渾厚內(nèi)勁,果非尋常寶劍能與之相提。 由于濯穢過于強(qiáng)大,因此要修煉成精,必須耗費(fèi)龐大精氣,這并非一朝一夕就能煉成,而是需要經(jīng)一段漫無盡頭的時(shí)日。 它的修煉條件也苛刻,非源自天上的精氣不能煉成,如此一來,不難理解為何他們身居神山。 斷成三截恰好把所需精氣減個(gè)三分,修煉自然容易許多,要想修成,憑各家本事便可。 若說濯穢需耗萬年方可成人,那這三分劍便只需三千多年。 如今他們不止修煉有成,身邊還多了兩位能分擔(dān)甘苦的同伴,比起一人學(xué)成,孤身登上高處,不是更好? 林林總總說了一堆,也不知道他們接受與否。 “天帝這一說法,似乎深有道理。”追星道。不具強(qiáng)迫性,也沒有胡言亂謅,而是以一番有力說辭來說服他們,光這一點(diǎn)便足以感受到其中誠意。 青華大帝所言,他們怎會(huì)不曉? 多虧了心月狐,他們得以互相扶持,攜手踏入塵世,要是沒有當(dāng)年那一掌,不知今日的濯穢會(huì)是何種風(fēng)貌? 時(shí)至今日,合成這一詞對他們來說,已是遙不可及的事,或者該說幾乎不曾想過。 “行,我去吧?!眽焊鶝]有猶豫,追星如是道。 “你好自為之。”奔月的唇微微勾起,對于他的決定不多加阻止。既然他心意已定,那么她只能祝福他了。 如今三界太平,唯有凡塵將起烽煙,能借心月狐的手發(fā)揮己用,何嘗不是好事。 在天上待了不過一會(huì)兒,人界卻不知過了幾何。 青華大帝重返時(shí),遍尋不著心月狐的氣息,找了下他慣常收著天玄鏡的抽屜,發(fā)現(xiàn)天玄鏡竟不在此,于是他張起了常用以和心月狐做聯(lián)系的術(shù)法,終是尋到了他。 心月狐似乎身在客棧里,手上捧著不知什么書正專心讀著。 確認(rèn)他周身沒人,青華大帝才敢現(xiàn)身。 剛出現(xiàn)時(shí),心月狐并沒察覺,直到一聲叫喚,嚇了心月狐好一大跳,他方看了過來。 現(xiàn)下夜深了,房內(nèi)本只有他一人,乍聽夜里響起自己的名字,怎能不受驚? 他一開始看見的,是掛著笑意的青華大帝,心月狐的眼瞪得圓溜溜,然后余光瞥見了他身旁的男子。 生得那不叫一般好看,眉眼特為清雋,身段高挑修皙,氣質(zhì)清透超然,這一瞧便知不是紅塵人。 有外人在場,心月狐立刻端起穩(wěn)重的姿態(tài),表情淡淡地問:“你是?” “追星?!弊沸悄樕蠏熘Γ幌滩坏鼗卮?,一雙鷹目帶著探究的目光,打量著心月狐。 極短的兩個(gè)字,讓心月狐驚了又驚。以為自己耳背,心月狐不好意思地又問:“抱歉,沒聽清,還請重復(fù)一遍?!?/br> “濯穢之一——追、星?!边@次,追星算是認(rèn)真解答了,把自己的名堂清楚地報(bào)上去,一字一頓地念自己的名字。 念著時(shí),嘴巴撅起又松開,而后扯著唇,微露出一口編貝皓齒,不止是音節(jié),連口型也格外清晰,饒是心月狐再怎么遲鈍也沒法作出質(zhì)疑。 時(shí)隔太久,都快忘了他的模樣。思緒一轉(zhuǎn),覺得也許不是忘了,是難以置信。 “哦,所以這是?” “追星愿隨在你身側(cè),與你出生入死?!闭f得一派認(rèn)真,雙眼不離心月狐。 這不是效忠之言,而是一份承諾,無論生或死,都長伴左右,絕不言棄,遠(yuǎn)比效忠之言還使人感動(dòng)萬分。 以為窮極一生都不能擁有的,竟在意想不到的時(shí)候,到手了。 心月狐心內(nèi)一派歡喜,幾欲長嘯一聲,終是忍了下來,搖著扇,眉梢眼角都染上了笑意。 “好,往后你便與我并肩作戰(zhàn)。”說罷,心月狐舉起了手。 追星握住了他的手,在那一瞬,他的身影幻成了光點(diǎn),自眼前消失,心月狐的手卻多了一把穿鞘玄劍。 心月狐拔劍出鞘,以rou眼臨摹著它的英姿。 這三截劍,理該是兩把無柄劍,一把斷頭帶柄劍,可他手上這一把,竟是完好無損的。 劍柄黑玉鑄成,和這墨色劍身融成一塊,要不是劍柄透著潤澤,絕難分辨得出柄與身。 便是這一點(diǎn),恰好讓它化在了夜色里,朦朧不清,唯有森冷寒芒清晰入眼。 心月狐難掩欣喜之情,握緊了柄在空中隨意比劃,快得連影子都捕捉不到,只余劍芒在眼前閃過。 分明握著劍,可那執(zhí)劍的手輕若無物。 他不禁贊道:“所謂濯穢,果然名不虛傳。” 心月狐的瞳仁一轉(zhuǎn),與青華大帝的交匯,心道,又欠他人情了,怕是窮他一輩子都還不清吧。 他垂眼收劍入鞘,然后抬眸凝望:“多謝?!钡劳曛x,隨口問著:“去了神山嗎?” “不是,上界?!?/br> 難怪一去多時(shí),錦囊都用了兩次還毫無消息。想到錦囊,他摸了摸,似乎尚剩一些,然而心月狐沒打算還他,青華大帝既已送出,也不會(huì)和他要回。 “你沒帶那把劍嗎?” “廢物不要也罷?!毙脑潞凵耋E冷,唇邊卻攜著笑意,兩相形成反差,那一抹冷艷的美,惑人心神而不自知。 無可否認(rèn),心月狐實(shí)在賞心悅目,讓他不自覺地一看再看。當(dāng)日心月狐瞧他成癡,今日形勢逆轉(zhuǎn)過來。 便是成年時(shí),心月狐也得花費(fèi)好一段日子才能肆意運(yùn)用,而這副身軀能舉起已是不錯(cuò),談何揮灑自如? 賭氣似的,心月狐沒挑其他合適的,只帶了個(gè)防身匕首。 要是不幸遇上一幫歹徒,他準(zhǔn)不能安然脫身。當(dāng)然若真遇上,便先干掉一個(gè),搶了對方的來用既成。 心月狐的思緒回籠時(shí),青華大帝仍是一副呆滯的模樣。 “喂,乙華?!比涡脑潞趺唇袉?,他都沒反應(yīng),心月狐的嘴角勾起惡趣味的弧度,軟膩膩地喚:“爹。”尾音刻意拖得長又長。 青華大帝打了個(gè)激靈,回過神來。 他是讓心月狐把他當(dāng)?shù)?,可那僅限于他變小時(shí),為了方便表明身份才提議的,迄今為止,他叫過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就是他那把童音叫喚,也不曾像今日這般柔軟。明明是男性特有的成熟低音,聽著還甜上幾分。 那一對先前尚凝著寒霜的眼,在這一刻成了雙滿盈秋水的多情眼,生出了動(dòng)人情愫。 心月狐不知他復(fù)雜的心思,促狹的笑猶掛在臉上。嫌不夠事大似的,補(bǔ)了句:“爹,抱抱我?!彼稚系臇|西全擱在桌上,張開了雙臂。 青華大帝下一句話卻讓他笑不出來了。 “你在勾引我?!边@是肯定句,不容心月狐反駁的余地。 心月狐沒來得及回應(yīng),青華大帝就如他所愿,將他身子騰空抱起。 唯恐摔下,心月狐雙手攀上了他的脖頸,心里想不通他這莫名其妙的結(jié)論怎么得的。 他一沒任何誘惑性的舉止,二沒說煽情的話,三衣物完好地穿在身上,一絲半點(diǎn)不適合見人之處都沒露。 更何況,他沒少在青華大帝面前不著寸縷,畢竟要由小變大,穿什么都不合身。那時(shí)候,他尚且保持理智,不含一點(diǎn)歪念,這會(huì)兒怎因?yàn)樽约赫f了那四個(gè)普通得不行的字眼,就不清醒了? 心月狐亂七八糟的想法沒理好,就被甩到了床上。 他悶哼一聲,欲坐起,青華大帝卻覆了上來,他便又倒回床上。 兩人的氣息相互交纏著,安分跳動(dòng)的心隨著青華大帝愈漸逼近而一下重過一下,到了最后,兩副胸膛貼在了一塊,心便也疊在了一起。 對方紊亂的心緒,透過這處,切實(shí)地感受到了。 就在兩張唇相隔不到半寸時(shí),青華大帝剎住了。明明再近一點(diǎn),就一點(diǎn),它們就可以相觸了。 心里的感覺是失落或慶幸,心月狐霎時(shí)說不上來。 先是四目相對,后很有默契地齊刷刷把目光射向靜置著追星的那里。 變回了劍的追星意識(shí)還在,對于他倆做著什么,它一清二楚得很,沒理會(huì),不過是覺得自己沒資格管,再怎么說這都是他倆的私事。 “抱歉?!被剡^頭,青華大帝第一句話竟是這兩字,然后直起了身,將心月狐一同拉起坐好。 心月狐卻笑了笑,按著他肩頭,嘴兒俯在他耳畔,低聲道:“等下次吧?!甭曇粑。瑠A著三分性感,一豪不差地送進(jìn)了青華大帝的腦里。 一抹紅,便由青華大帝的額頭直竄到頸項(xiàng),沒入了衣襟內(nèi)。 心月狐是狐,可是只不會(huì)使媚術(shù)的狐,引誘不了女人,蠱惑不了男人。 今兒個(gè)這樣,是他頭一回。做得自己都有點(diǎn)赧然,不敢瞧他反應(yīng)。 過來會(huì)兒偷眼望去,青華大帝還是那副模樣,心月狐就笑了笑,問道:“今夜,在這宿一宿么?” 四目相對時(shí),呆怔的眼總算恢復(fù)了神采,面前的青華大帝,沖他展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