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付修鉑這邊的所有人都被邱小澤突然醒來然后秒睡的神發(fā)展弄得神經抽了幾抽,甚至如果不是周玨小jiejie攔著,周鈺都要沖上去猛搖對方了。然而不管他們如何抓狂,邱澤的全部精神現(xiàn)在都沉浸在他的“現(xiàn)實世界”里。 邱氏 “董事長!”小秘書慌慌張張的聲音伴著跌跌撞撞的腳步聲沖過來。 “又怎么了?”邱鶴林的眉頭忍不住皺緊,這周鬧出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如果還是陳秋成他們鬧出來的事情就不用匯報了?!?/br> “不是的,不是陳總他們,是……是大公子……”小秘書咽了口唾沫接著道:“大公子因為商業(yè)詐騙被起訴,現(xiàn)在已經被請進局子里去了……這是他找您的電話?!?/br> 邱鶴林伸手取過手機,“他怎么不自己找我?!?/br> 因為他沒膽……小秘書悄悄吐了吐舌頭,沒敢把這話說出口。 “喂?!?/br> ——“爸!”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送進來了!爸,肯定是姓陳的害我!” “商業(yè)詐騙是怎么回事?” ——“那個,我只是和他們開個小玩笑……” …… 邱氏因為這件事徹底忙亂起來,然而忙了兩天,還不等公關部將事件的影響壓下去,又一個關于邱氏的負丨面丨消丨息震驚全網。 邱氏旗下的一家餐飲連鎖店中居然檢查出了甜蜜素! 一個升斗小民拿著醫(yī)療鑒定和食物檢查結果將邱氏餐飲告上了法院。 甜蜜素是什么?甜蜜素環(huán)化學名稱已基氨基磺酸鈉,是一種過量攝入會對肝臟和神經系統(tǒng)造成危害的物質。在食品中添加甜蜜素涉嫌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要根據具體情節(jié)追究刑事責任! 而邱氏餐飲店中更是有一款家喻戶曉的rou丸,被爆出是用剔骨rou渣制作而成,含有一百一十九種食品添加劑! 食品安全問題在華國向來是民生問題中的重中之重,而邱氏食品也是華國食品界老大級的存在,這事一出,舉國嘩然。 邱氏的后臺們都迅速跟邱氏撇清關系,生怕這事粘連到自己身上一點兩點。 早就有意入駐A市的凜航借著東風火速地勾搭上了原班的邱氏后臺人馬。 之前邱氏繼承人涉嫌商業(yè)詐騙的新聞已經讓邱氏的股票有所波動,這會兒又出一個大新聞,邱氏股票幾日之內連連下跌差點跌?!?/br> 邱氏因為所涉產業(yè)太廣,資金周轉不及。又因為被狀告法院,信用度被幾家銀行打上問號,借貸困難……一時間,邱氏的處境可謂風雨飄搖。 所有人都在看著邱氏,暗搓搓地盼著大廈傾頹,自己好上前咬上一口。 然而老狐貍不愧是老狐貍,邱鶴林棄車保帥,直接將邱氏餐飲和名聲最爛的幾個企業(yè)轉手,發(fā)布會上表示有負大家的信任十分愧疚,邱氏從此退出食品界。并說明兒子是交友不慎,但畢竟是唯一的兒子還是想給對方一個機會吧啦吧啦…… 邱澤也在發(fā)布會現(xiàn)場。他隔著大老遠看著屏幕里那個“打著感情牌卻沒有作白蓮花式老淚縱橫狀,而是一臉冷靜克制又悲潮暗涌難以自持的邱鶴林”,嗤笑一聲,為對方的演技而嘆服——有這種功力不去混演藝圈真是埋沒了一代英才啊。 唯一的兒子?呵呵…… 邱澤頭也不回地轉身——別放心得太早了。決戰(zhàn),才剛要開始呢…… 閃光燈前的邱鶴林似有所感,朝邱澤離開的方向投去驚鴻一瞥——邱澤? 這些天集團接連不斷地出問題,邱鶴林早就暗中查過是哪家對他出手,調查結果最后指向郝氏的新任總裁郝尤——郝家的這個小子他是知道的,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和自己小兒子關系好到不行。三年前邱澤“失蹤”之后,這小子就沉寂了。半個月前突然強勢回歸,從表弟郝勝的手里輕松接回了郝氏集團。之后就是公司連連出問題的時候了。他本來還疑惑為何這小子之前不發(fā)力,沉寂三年才突然回來搞事。結果他剛剛看到了誰?邱澤?一切都有了解釋…… 呵呵~他那個小兒子,能把自己弄得焦頭爛額的,本事倒是不小。 —— 付修鉑別墅 “嘖,這睡美人什么時候才能睡醒……”周鈺yu圍著床繞了幾圈,突然冒出一句,“哎付哥要不你去吻他一下,指不定真吻醒了呢?”由于久久沒有小孩親人的消息,幾人現(xiàn)在都不著急這事,轉而把注意力放在小孩什么時候能醒來上。 周鈺這個顏控,自從上次跟著胞姐周玨jue來給邱澤檢查身體以后,就被沉睡的小美人迷了心去,見天地蹭到付修鉑的別墅來看人——用周鈺的話說就是:小懶這么美,我要來看看~ 小懶是周鈺他們給邱澤起的小名,因為邱澤在他們眼里實在太能睡了。 “你去吻吻看嘛,指不定真吻醒了呢?”見付修鉑不理他,周鈺把臉湊到對方面前,“付哥?付總?付老大?付大佬?” 半晌沒有得到回應,周鈺腦子一轉,躡手躡腳地走回到“小懶”床邊…… “你做什么?!”檢查完設備轉身的付修鉑一把把人拽住——周鈺這憨貨,見慫恿付修鉑不成,居然打算自己湊上去吻個試試…… 順理成章地,周鈺被轟出了付大佬的別墅。 付修鉑交代保姆看好少年,尤其注意“不要讓剛剛那個小子到樓上去”。說完忽略別墅外望眼欲穿的某人,搖上車窗出門了。 周鈺:好可惜,差一點就親到了ε=(′ο`*)))唉……就差一點點! …… 明天繼續(xù)!ヾ(?°?°?)?? 第二天—— 吃完早飯,付修鉑隨手從果盤里摸出個反季草莓清口,然后照例到客房里去看望那只睡不醒的小美人。樓下斷斷續(xù)續(xù)傳來的周鈺的喚門聲被他忽略了個徹底。 剛剛本來要給少年擦身的保姆華姨突然接到家里的電話,放下手里的東西匆匆離開了。 付修鉑上前揉擰了熱水盆里的毛巾,要給少年擦洗身體—— 窗戶透進來的晨光在少年臉上薄薄地覆了一層。毛茸茸的小腦袋半陷在綿軟雪白的的織物里,細軟的頭發(fā)在陽光的照射下得變成了毫無攻擊性的亞麻色…… 【你去吻吻看嘛,指不定真吻醒了呢?】付修鉑一手捏著毛巾停在少年的小臉的上方兩寸,一動不動。腦中不知怎么的,突然冒出周鈺那個不靠譜的提議。 少年的嘴是淺淡的水紅色,小小的兩片,被透過窗戶的柔光一打,襯著雪白的肌膚愈顯嬌嫩。 【指不定真吻醒了呢?】周鈺的魔音一直在腦中盤旋,等付修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手指已經按到少年的唇上去了—— 室內的空氣有一瞬間的靜止,回過神來的付修鉑仿佛能聽到自己緩緩恢復呼吸的聲音。 付修鉑皺眉想收回手,可是少年的嘴唇像是帶著吸附力,那和視覺顯示一致的柔嫩,讓人一碰上去就收不回來。 付修鉑用拇指輕揉了下少年的唇瓣,喉頭滑動了下,斂著眉眼正要放手,卻不想沉睡多日的人突然就……睜開了眼睛—— “……” “你還好嗎?”付修鉑不動聲色地向對方問話,轉移對方的注意力,想悄無聲息地移開自己的手。結果還不等他動作,他手上就傳來濕滑的觸感——小少年眼神茫然地含著他的手指,像吃糖果那樣舔吮了一下,又一下,又一下下……視線緊緊地攥著床上明顯還沒睡醒的那只,付修鉑感到身體里有股熱力直沖而上,“轟”一聲淹沒他的腦神經…… 邱澤睡得迷迷糊糊的,恍惚中覺得自己似乎被什么食rou動物狠狠盯住了,嚇得馬上吐出了嘴里草莓味的青草,頭也不回地就往自己的兔子窩奔去…… 付修鉑翹著自己被舔得濕漉漉的大拇指在旁邊深深吸氣重重呼氣! 半晌,還是一只手撫上了額頭蓋住眉眼……付修鉑低低地笑了兩聲,“哈哈哈哈……”怎么可以,這么可愛…… 好不容易冷靜一點,結果扭頭看到那小崽子抖了一會居然又撅著嘴沉沉地睡過去了,那無憂無慮沒心沒肺如癡如醉一心一意沉浸在美夢中的表情叫人看了真是“豈一個恨字了得”! 付修鉑扶著額頭,勾著唇,感受著全身上下泛出的,那仿佛gao潮后透出的,深不見底的無力感…… 付修鉑笑了好一陣,重新擰了毛巾要給小孩擦身體,結果剛解開小孩的襯衫,就見一枚艷麗的吻痕端端正正地印在小孩的脖頸上! 付修鉑把空調被給小孩蓋好,起身往書房走去——他要去看看監(jiān)控。 是誰,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給小孩留下了那樣的痕跡…… 監(jiān)控畫面一幀幀快速地往回倒去,突然,顯示器面前的付修鉑皺起了眉頭。 將畫面暫停,快進,播放—— 半夜十一點,付修鉑看見本來已經熟睡的自己突然從床上起來,徑直出了房門。監(jiān)控里付修鉑看見自己一路來到小孩的房間,床前,俯身用手摸了摸小孩的臉…… “現(xiàn)實”—— 經過邱鶴林和他的公關團隊的一番運作,邱氏忙亂中穩(wěn)定下來,股票也開始穩(wěn)步回升。 就在邱氏眾人都在舒氣之時,邱小澤又來搞事情了。 每周一上午九點,是邱氏的例會時間,也是高層都被支開的時間。邱澤利用外層人員的不明真相邊裝作打電話邊刷臉進入總辦,然后直接撬走了機子的硬盤。看還有時間又多撬了幾個辦公室的。然后背著沉甸甸的背包悠哉哉地出了公司門…… 沒錯,就是這么簡單粗暴。 邱澤走進有機偵探事務所,把背包甩給郝尤。郝尤接過東西迅速開始組裝破解…… —— 一個半小時之后邱氏才再次“熱鬧”起來—— “爸!爸……我看到了,是邱澤!我監(jiān)控里看到是他取走了硬盤!他會不會把硬盤交給警察?!”邱瞿衣衫不整地沖進邱鶴林的辦公室,嘴角的唇印都沒來得及擦。 “慌什么!把衣服扣好了!” 邱瞿凌亂的步子一收,手忙腳亂地去扣衣扣,完了可憐兮兮地站在一邊求助地看向邱鶴林。 邱鶴林老神在在地站著。 邱瞿半晌沒得到回應,顫巍巍地小聲問:“爸……為什么……為什么邱澤還活著?他,他……” 邱鶴林斜了他一眼,對這個兒子越發(fā)不滿意起來,“我怎么知道,這事當初不是你自己去……” “!”門外還沒走遠的小秘書瞪著眼捂住自己其實已經嚇得說不出話的嘴巴扶著墻軟趴趴地走了…… 門里,對話已經進行到下一階段: “這點事情就嚇成這樣,以后怎么管理偌大的邱氏?!” “那,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叫人把他抓起來?”邱瞿試探性地問道。 邱鶴林聞言不禁感到一陣沉重的無力感。他按揉了兩下太陽xue,干脆打開門往外走,“拿上監(jiān)控,我們去報警?!?/br> “報……警?” “當然。我們可是‘合法商人’,有人公然闖入公司盜走商業(yè)機密,這種事情,難道不該交給人民警察來解決嗎?”邱鶴林露出一個欺世盜名老謀深算心懷叵測的笑。 邱瞿似懂非懂盲目聽從。 呵,他的小兒子取走硬盤就是為了里面不可言說的文件,與其這樣束手束腳地做小動作延誤時機讓對方破解了加密文件,不如先報警把人控制起來,畢竟對方的作案證據可是大大方方地擺在他的監(jiān)控里。現(xiàn)在就是比誰的動作快了,看看是那小毛頭先把文件破解,還是他叫的警察蜀黍會先到——不過就算對方在這短短的時間里把文件破解了,他也不擔心。對方做這么多是為了什么?不就是想用這些把柄威脅他以求拿到繼承權嗎?既然對方所求如此,那威脅就僅是兩個不具備任何實際意義的漢字了! 對還在擔心對方破解了文件就交給警方的傻兒子投去深沉注視的一眼后,邱鶴林轉身離開——如果邱澤也是莉的孩子,他現(xiàn)在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換個繼承人!肯定! 看著父親不大滿意的轉身離開,邱瞿愣愣地跟著走了,剛剛在邱鶴林略微解釋了下后,他不再反駁,但他心底其實絮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總覺得父親似乎漏算了什么。 邱鶴林漏算了什么? 邱鶴林只漏算了兩點。第一,他沒有算到邱澤有個兼職開偵探社的黑客技術頂尖的朋友。第二,他沒有算到,邱澤這么多動作下來,完全不是為了搶走邱氏,而是想要完完全全地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