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為軍妓的敵國皇子44
陸明彥到底是沒能賞成花,在那片幾乎可以成為某些劇里的“愛情圣地”的花海中,挨了狠一頓cao之后,就被尤信鷗那個禽獸給穿好衣服,抱上馬帶了回來。 ——在這之前,那個家伙還不忘拿他的腰帶塞進(jìn)屄xue當(dāng)中,美其名曰“為了不弄臟馬鞍”。 用指尖撥弄著插在桌上水瓶當(dāng)中的橙黃色花朵,陸明彥顯得有點(diǎn)百無聊賴。 上個世界雖說沒法出門,但好歹書房里還有一大堆涉及各個領(lǐng)域的書,能給他打發(fā)時間,可這一回——倒也不是說尤信鷗摳門到連書都不給他,但就算能通過這貌似是穿越自帶的翻譯功能,看懂書上的文字,那和自己習(xí)慣不同的排版和順序,以及極度接近文言的遣詞用句,還是讓陸明彥看得頭疼。 說起來,第一個世界明明也是和這里近似的時代,那里的話本卻是半文半白的橫排版來著。 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陸明彥捏住一片花瓣,稍稍用力,就將其從花盤上扯了下來。 透著一絲淺黃的汁液從被揉碎的花瓣間流出,散發(fā)著少許并不那么明顯的清香,很符合“花”該有的樣子。 舉起的手被人從旁握住,拿柔軟的帕巾擦去手指上沾上的花汁,陸明彥怔了一下,才轉(zhuǎn)過頭去,看向一邊干著完全超出了護(hù)衛(wèi)之外的工作的人。 總覺得……好像被當(dāng)成小孩子了。 任由面前的人將自己手上沾著的汁水都擦干凈,陸明彥吸了吸鼻子,小聲抱怨:“好無聊?!?/br> 其實(shí)本來以自己此時的立場,陸明彥壓根都沒想過能出門,但偏偏上次尤信鷗真帶他出去了——盡管最后還是發(fā)展成了某些直播間里的人喜聞樂見的劇情——弄得他反倒有些在院子里待不住了。 聽到陸明彥的話,肖元青頓了一下,似是在很認(rèn)真地思考能夠解悶的方式,可這個家伙自己平時估計(jì)也沒什么娛樂活動,更加不可能想出什么新奇的點(diǎn)子。 “要不,你給我講點(diǎn)故事吧?”歪著頭想了想,陸明彥出聲提議,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這個要求對這個人來說有多為難了,“——或者我給你講故事?” 至少這比前一件事簡單多了。 在陸明彥的邊上坐了下來,肖元青看著他倒了一杯茶,學(xué)著茶館里的說書先生那樣,裝模作樣地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眼中的神色不由地柔和了下來。 想要將這個人的一切,都捧在手心,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了。 “很久很久以前,”思索了片刻,陸明彥還是用這樣一個老套無比的句式開了頭,“本該被送去與另一家的公子聯(lián)姻的大小姐,在成親的前一天跑了,于是不愿意放棄這場交易的這家人,就讓大小姐的弟弟穿上了嫁衣,代替她嫁了過去……” 【等、等等……】 【?????】 【這說的,是景安那時候的事吧??】 【彥彥……?】 【為什么突然說這個……艸,我心口疼】 【都說了讓你們別提景安了(╯‵□′)╯︵┻━┻肯定是之前提的時候被看到了啦嗚嗚嗚】 【彥彥不要用一臉平靜的表情說這些啊……我難受……】 【嗚嗚嗚嗚嗚彥彥真的沒事嗎……】 沒有理會直播間里太過兵荒馬亂的反應(yīng),陸明彥不疾不徐地將故事繼續(xù)講述了下去。 然而,還不等他講到結(jié)局,某個總是隨著自己心思來去的不速之客,就又一次邁進(jìn)了房門。 “我說,作為今后的一國之君,”沒有任何掩飾地表現(xiàn)出了厭煩的態(tài)度,陸明彥擰著眉,將尤信鷗自己倒的那杯茶拿起,放到了邊上聽自己講了很久故事的肖元青面前,“你就沒有什么其他要忙的事情嗎?” “若是連這點(diǎn)私下里的時間都沒有,”瞥了明顯有些無措和僵硬,但還是乖乖地拿起眼前的茶喝了一口的肖元青一眼,尤信鷗幾不可察地瞇了下眼睛,重新拿過茶杯,為自己倒上茶水,“這一國之君不當(dāng)也罷?!?/br> 陸明彥聞言挑了下眉,下意識地就想開口義正言辭地指責(zé)幾句,但仔細(xì)想想,這活擱自己身上他也不樂意,也就安分地閉上了嘴。 他還沒有無聊到拿這種事和人拌嘴的地步。 然而,陸明彥的安靜卻讓尤信鷗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搭在杯沿的指尖也無意識地微微用力。 尤信鷗并不是蠢貨。 即便過去從未經(jīng)歷也不認(rèn)為自己需要經(jīng)歷,可一旦冷靜下來,他也依舊能夠明白,之前一直盤桓在胸口的那股情緒,到底該稱之為什么。 可以說橫亙著國仇家恨,還有更多其他東西的兩個人之間,不可能也不應(yīng)該生出那樣的想法來——但很多時候,理智并不能cao控一切。 “如果我說,”略微沉默而了片刻,尤信鷗再次出聲,“我喜歡上你了,”他這么說著,看向陸明彥,略微上揚(yáng)的嘴角讓人有些無法看清他的真意,“你會怎么做?” 大抵是沒有料到尤信鷗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陸明彥眨了眨眼睛,沒有在第一時間給出回答。 但他看起來,也并沒有對此感到如何驚訝。 “對不起,”歪著頭看似認(rèn)真地思索了一陣,陸明彥擺出很是正經(jīng)的表情,“我有喜歡的人了?!?/br> “肖元青?”尤信鷗所能想到的,自然只有那唯一一個可能的人。 陸明彥停頓了片刻,彎起眸子笑了起來:“你猜?” 于是尤信鷗又想起了這個人在性愛的時候,喊過的其他人的名字——不止一個。 每當(dāng)他以為將這個人看透了的時候,對方總能表現(xiàn)出他從未見過的新的一面,如同牽著他的冰涼的手,一步一步地帶著他邁入那無底的深潭當(dāng)中。 “那么……”面前的人太久沒有給出該有的回應(yīng),似乎讓陸明彥有些焦躁起來。他站起身,緩步走到尤信鷗的面前。 “要和上次一樣嗎,”分開雙腿跨坐在尤信鷗的懷里,陸明彥抬手搭上他的肩,垂頭在他的嘴唇上輕輕地印下一吻,“……太子殿下?” 或許就連陸明彥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這么做的理由——而旁觀者,有時候總是能比當(dāng)事人看得更加清楚。 尤信鷗望著面前的人的雙眼,好一會兒才開口問他:“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是自己將這個人單獨(dú)接到府上,騰出一個別院安置的時候?還是這個人退燒之后,兩人于溫泉中的那一次交媾?又或者是自己總是不時地往這里來的那段時日? 即便是本人事后回想,尤信鷗也都覺得自己先前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明顯得無需多言——哪怕是肖元青,大概也都從中看出了端倪,那么并不對他抱有同樣感情的陸明彥,自然不可能對此一無所覺。 “你在說什……”可陸明彥卻像是真的不理解尤信鷗的意思一樣,面上浮現(xiàn)出迷惑的神情。 “看我吃醋很有意思?”然而,尤信鷗卻絲毫沒有要和陸明彥說明的意思,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不,應(yīng)該說,”他抬起手,輕撫著懷里的人的頸側(cè),“傷害我……會讓你感到愉悅嗎?” 陸明彥的嘴唇微微張開——他覺得他應(yīng)該是想反駁的,可喉嚨里半晌都沒能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 “也是,你一開始就說了,”想起了什么,尤信鷗低聲笑了起來,“要‘玩弄’我的感情的。” “是我自己不好,”他這么說道,“明知道眼前擺著陷阱,還是自顧自地踏了進(jìn)去。” “不過,有一點(diǎn)……我想你也應(yīng)該知道,”微溫的指腹輕柔地蹭過陸明彥的眼角,“只要是我想要的,”尤信鷗看著他的雙眼,吐字清晰而緩慢,“就一定會拿到手。” “無論是身……”稍顯低啞的聲音,消失在兩人相貼的唇瓣間,“……還是心……” 像是要證明自己的話一樣,尤信鷗的吻熱烈而不留絲毫余地,陸明彥只覺得肺中的空氣被飛快地抽取,胸口甚至由于缺氧而傳來了些許疼痛。 “記得做好準(zhǔn)備,”在懷里的人真的窒息之前放過了他,尤信鷗輕啄了下他濕紅的嘴唇,抱著人站了起來,并沒有再對他繼續(xù)做什么,“我會再過來的?!?/br> 直到尤信鷗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陸明彥才像是回過神來一樣,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他真的……有故意去傷害那個人嗎? 他真的在這之前,對那個人的感情——沒有一丁點(diǎn)的察覺嗎? 說到底,他為什么總是對尤信鷗,做出近似挑釁的行為? 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停在身后,陸明彥轉(zhuǎn)過身,看向站在那里的人,好半晌才伸出手,輕輕地環(huán)住了他的背,垂首將臉埋在他的胸前。 “……說點(diǎn)什么?!焙冒胩?,有些悶悶的聲音才傳了出來。 “我說過,”肖元青抬起的手頓了頓,終于還是放在了懷里的人肩上,“只要你想,無論想要怎么利用我都可以。” 陸明彥的指尖微微一顫。 是了——這個人之前能夠看出尤信鷗讓他押送的目的,以及自己試圖逃脫的想法,在某些方面,自然是有著敏銳的知覺的。 自欺欺人地以為一切都和表面一樣平和的,僅有他一人而已。 視野的一角有什么東西在一閃一閃地挑動,那有著和鬧鐘差不多,具有提醒“設(shè)立的目標(biāo)已經(jīng)達(dá)到”的圖標(biāo)底下,還跟著一個可選的“立即離開”的按鈕。 積攢的打賞已經(jīng)足夠購買他所想要的健康,而貼心的直播系統(tǒng),則在這個時候,給予了他一個隨時能夠離開的機(jī)會。 扣在肖元青背上的手不自覺地用力,陸明彥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人那過分專注的表情,微微張合雙唇:“cao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