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国产一区二区三区久久久蜜桃,久久丁香花就去伊人中文字幕,无码视频国产精品一区二区不卡,黑人异族巨大巨大巨粗

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遠山在線閱讀 - 第六章 綠林清流

第六章 綠林清流

    第六章   綠林清流

    七月二十八日這一天的傍晚,弘歷正又要去找褚繡春,劉墉與海蘭察一起來見他,劉墉一見到弘歷,便使了個眼色,弘歷會意,便將房中其她人支開,劉墉湊在弘歷耳邊,說道:“四阿哥,那黑三已經(jīng)給拿獲了。”

    弘歷眼皮一跳:“便是風(fēng)陵渡來截殺的那人?”

    劉墉點頭:“便是與褚繡春一起的,雖然還不曾拿獲小二,有這黑三也夠了,這人倒是一腔血性,剛猛得很,然而越是這樣的人,便越容易折服。”

    弘歷微微一笑,回頭對海蘭察說:“海蘭察,將那黑三帶進來,我要好好問問他?!?/br>
    阿哥府邸的一間靜室之中,地面上給壓倒跪著一個人,那男子二十三四歲年紀(jì),不愧了叫做黑三,一張臉黝黑瓦亮,如同上了清漆的烏木一般,不但面皮,連眼瞼都比旁人暗了三度的色調(diào),此時縱然是跪在那里,仍然梗著脖頸,炸裂著眼角,一臉悍氣,著實是個豁得出的。

    弘歷看了他一會兒,笑道:“黑三,你可知罪?”

    黑三冷笑一聲,道:“我曉得你是個貴人,你們之間有什么仇怨,我也不知,我也不在意,干我們這行,就是拿錢辦事,銀貨兩訖,我也不用和你講什么恩怨是非,你若死在我手里,不是你多行不義,如今我落在你手里,也沒什么好說,我殺人償命?!?/br>
    弘歷一笑:“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無論你是什么人,我總是這一句話。”

    海蘭察在一旁冷峻地說:“這乃是當(dāng)今四阿哥。”

    黑三登時一陣發(fā)愣,抬眼往上一看,真行啊,好個白臉子,難怪這么大的氣派,就說這悠然自得的派頭兒,得多少人拱衛(wèi)著,才能養(yǎng)得出來?他若是也如同自己一般,整日在那野林子里面鉆,想來不會有這般仙氣,如同蓬萊島出來的一般,講真自家大哥就算不錯的,很是穩(wěn)妥,日常也不罵臟字,然而終究比不得這人如玉放光。

    黑三心思轉(zhuǎn)動了一下,打定了主意,咧嘴慘然一笑:“別說四阿哥,就算是當(dāng)朝的皇上,我反正已經(jīng)做下來了,也只得如此,憑你殺了吧?!?/br>
    弘歷冷眼看了他半晌,忽然間問了一聲:“黑三,聽人說你乃是有名的采花賊?”

    黑三聽了這句話,登時睜圓了眼睛,怒道:“是哪個龜孫將這爛污栽在我頭上?別說是采花,連窯子我們都不去的,都是些苦命的女子,但凡有一條生路,誰愿意做這個事?和我們失身綠林一樣,也都是沒辦法,同樣是不入流,她們那境況還不如我們,纏了小腳,土匪都沒得做?!?/br>
    劉墉:……這見解頗為清奇,從前自己居然沒有想到,看來無論怎樣淪落,有武力的一方總比喪失武力的要優(yōu)越一些。

    弘歷本來腹內(nèi)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對策,此時聽了他這一番高論,腦子里瞬間也有一絲混亂,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合著當(dāng)土匪還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這是怎樣的價值觀?

    弘歷沉下一口氣,道:“你只當(dāng)死乃是世間極恐怖之事,殊不知有一些事情比單純的處決要恐怖萬倍,前明是怎樣料理人的,你想來也略知一二,比如說那剝皮實草……”

    劉墉也說:“還有用尖鉤鐵刷子在人身上刷,那可是與癢癢撓不一樣……”

    他兩個你一言我一語,把廣搜博覽的東廠錦衣衛(wèi)刑罰演化成了滿清十大酷刑,一句句敲打黑三,直驚得那黑三臉色都白了,其實他們說的這些,黑三也不是全無所知,有一些匪幫本身也十分殘酷,拷打人質(zhì)囚犯,無所不用其極,有一個頂有名的逼索贖金的高手,據(jù)說從前乃是官府衙役出身,專門問口供的,后來改了行,在另一個領(lǐng)域發(fā)揮所長,居然轉(zhuǎn)軌也蠻順暢。

    然而雖然如此,黑三臉色也克制不住地變得蒼白,對于刑罰手段不陌生是一回事,馬上要用到自己身上是另外一回事,并不是因其熟悉感,便可以消減了那種恐懼,因此不由得便一陣觳觫,雖然勉強穩(wěn)住身體,然而就連劉墉那略有些近視的眼神兒,也可以看到他在微微發(fā)顫。

    這時弘歷話鋒一轉(zhuǎn),道:“雖然如此,然而你也知進入綠林乃是失身,走錯了路,況且又不犯yin行,是你一點天良未泯,我便開一線生路給你,你若是實說了,我便免了你的罪名,你如此大好年華,又一身本領(lǐng),倘若就這么沒了,著實可惜,你若是一意孤行,自己誤了自己,可是讓人難說了?!?/br>
    黑三眼見居然峰回路轉(zhuǎn),他那腦中瞬間便轉(zhuǎn)了許多個念頭,家破人亡的心酸往事與江湖上的刀光劍影夾雜在一起,心頭一時間也不知是何滋味,黑三低頭沉思片刻,身上一松勁,單手便撐在了地上,道:“我都說了?!?/br>
    黑三將那接頭之人供出:“乃是金鳳四姐,扮作個跑馬賣解的,與我們接洽?!?/br>
    弘歷一聽這名頭,登時一愣,金鳳四姐,這是天地會啊,反清復(fù)明,莫非褚繡春還有什么政治理念?

    弘歷忙問:“為什么你們要與她們合作?是否經(jīng)常來往?”

    黑三笑了笑,道:“四爺,其實我們倒是沒有別的,都是不讀書的人,哪有那許多大道理?只要有錢,我們什么都干,她們肯出價,我們就接了。聽她們說,這一次也不是她們起頭,后面還有人,這件事辦成了,不但大大的賺錢,還不會有太大后患,我們一想,既然是風(fēng)險小獲利高,不如就抓住機會做了,手頭也寬裕一陣,于是就埋伏在風(fēng)陵渡,專管那一程的,哪知……”

    劉墉看著他,暗道聽這口氣,你還挺遺憾啊,若真的給你們干成了,那才叫做滔天大禍。

    弘歷劉墉又細細地問了一番,見黑三實在再無可說,劉墉將錄取口供的紙張吹了吹,讓那墨跡快些干爽,只聽弘歷娓娓說道:“我且將你安排到我密云的莊子里當(dāng)個管事的,安安靜靜住兩年,等過一陣風(fēng)聲過去,你更名換姓,到綠營先當(dāng)個小頭目,立幾場軍功,升個參將副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卑呀o褚繡春安排的道路稍稍修改一下,現(xiàn)成就可以給黑三端上來。

    黑三聽他如此描畫,儼然自己便已經(jīng)從邊緣導(dǎo)回正軌,從此安心,愈發(fā)的有干勁,只要陣上不死,前途一片光明,不由得心花怒放,如同重生了一般,叩首道:“愿為四阿哥效勞,不遺余力。”

    弘歷本以為就此打發(fā)了黑三的事,抬手一揮讓他下去,暫時便告一段落,哪知黑三表達了感激之情后,卻并未立刻離開,而是遲疑著對弘歷說:“四阿哥,不知我家大哥在你那里么?他可還好么?”

    弘歷挑起眼梢,微微一笑:“嗯?你怎知他是在我這里,又怎知我沒有處置了他?”

    黑三在江湖上歷練久了,也頗為知機,一聽弘歷這話頭兒,心中登時便又是一寬,笑道:“那一天大哥斷后,讓我們先走了,我們趕到約會的地頭,遲遲不見大哥來,便曉得大哥失了風(fēng),著實擔(dān)心,究竟也不知到底如何,然而今兒得見四阿哥,四阿哥著實是個寬仁大度的,有天理講人情,堪稱圣賢二爺(劉墉:罷了,還是天地會),我那大哥也是個好人,我們這一伙子人沒走到歪路上去,都是大哥管束得嚴(yán),阿哥乃是個慧眼識人的,一看了我那大哥,和他說上幾句話,定知他是個怎樣的人,連我,阿哥都饒恕了,更何況我大哥?!?/br>
    弘歷聽他說起褚繡春,興致便上來了,一時也不急著遣他走,和緩地問道:“你家大哥是怎樣一個人?”

    黑三見他細問,愈發(fā)的有指望,便將心里的話都倒了出來:“我大哥那個人,盡量越貨不殺人,要我們少沾人命案子,說這樣的事做了不好回頭,世上得錢的路甚多,不一定要這樣殺人害命的,比如說挖墳就不錯,古墓當(dāng)然是盜的,尤其是盯準(zhǔn)了新墳,誰家有錢的剛死了人,我們?nèi)亻T便去了,挖出來遠遠地遁了,變了錢都是我們的。我們大哥做活兒細致,挖了盜洞,出來的時候還填好,倘若不是暴雨山洪,等閑不會給人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空了。這一條財路其實安全得很,怪只怪我們兩個,聽說有十萬兩銀子的花紅,一顆心便活動了,勸著大哥干完這一票金盆洗手,大哥這一回都是給我們帶累的……”

    瓊古里爾哈在旁邊一聽,越貨不殺人,褚繡春居然是土匪中的清流,不過褚繡春心細,做事有條理,自己倒是已經(jīng)看到了,這人將房間打理得整整齊齊,以小見大,做其她的事情也是一樣。

    黑三還在絮絮地說著:“我們大哥什么都好,就是有點迂腐,進了墓坑不讓從死人身上扒東西,反正也是發(fā)死人財,這樣廉潔又是何必呢?”

    劉墉:“廉潔”兩個字以后沒法聽了。

    弘歷輕輕點頭,這個黑三,今后時常可以叫他過來說說話。

    讓黑三當(dāng)夜離開之后,弘歷便去了那小小的院落,今兒他不是為了風(fēng)流快活,雖然黑三說是并無政治目的,只為求財,然而褚繡春畢竟不同于黑三,這人頗有思慮,不知他究竟是個什么意思,總要問一問才好,于是弘歷推門便進了房中。

    火光搖曳的燈下,褚繡春正在悶坐,暗紅的光影映在他的臉上,明滅不定,本來他的神情頗有些落寞,然而見弘歷忽然間進來,神色有些不同尋常,心中便是一緊,淡淡地問道:“你又要做什么?”

    弘歷平復(fù)了一下心氣,道:“你與天地會有些什么瓜葛?”

    褚繡春登時心頭一驚,這件事怎么給他知道了?莫非是小二黑三有哪一個給他捉了?褚繡春驚疑不定,扭轉(zhuǎn)了頭默默不語。

    弘歷見他這個反應(yīng),便有一些發(fā)急,連連逼問了幾句,褚繡春冷笑一聲:“你之前說不計較,原來都是假的,你們這班富貴之人,果然都不可信。”幸好自己早就猜到,即使全都說出來,這人也不會釋放自己,所以一個字不曾吐露。

    弘歷向來言語敏捷,然而此時給他這樣一堵,片刻間居然說不出話來,幾秒種后才說:“你若只是給人雇傭刺殺,還不是很大事情,倘若沾上天地會,便完全不一樣了,那些人乃是反朝廷的,豈可輕易罷休?”

    褚繡春想了一想,道:“你和我說你究竟是誰,我便和你講天地會的事?!?/br>
    這一下不但弘歷,連海蘭察都要絕倒,這種時候居然拿這件事來討價還價,這人究竟是老練還是無邪?

    弘歷一甩袖子:“罷了,你一天不說出來,我就關(guān)你一天,一年不說關(guān)一年,十年不說關(guān)十年,一直到你八十歲,你且自己想想清楚?!?/br>
    然后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海蘭察也緊跟著他離開,將要走出院落的時候,海蘭察回頭望了一下,看這囚禁的環(huán)境,似乎沒有什么威脅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