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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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黃昏前,我們終于來到大嬸告訴我們的城鎮(zhèn)。 一進(jìn)城門就看到城鎮(zhèn)上的牌子寫著“澕城”二字,城鎮(zhèn)內(nèi)很是繁華,一條寬敞的大道直通到底,兩旁的商販和行人絡(luò)繹不絕,我鮮少來到這樣人多的地方,所以覺得稀奇,不過瀲全是淡定多了,進(jìn)城之后,他一直沒說話。 我以為他累了,于是小心翼翼帶他來到一個茶攤休息,隨后我去旁邊的包子鋪買點(diǎn)兒干糧,當(dāng)然了,銀子什么的,都是瀲給的。買好干糧,我回過頭,竟然看見有兩個小混混居然趁我不在,調(diào)戲起了瀲? 我心里一陣唏噓,這倆人怕是不要命了。 不過,大街小巷人來人往,我生怕瀲一個惱火當(dāng)街殺了兩人,這樣我倆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于是,身為“丈夫”的我,挽起袖子,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擋在了瀲跟前,怒視二人道:“哪里來的混賬,竟敢當(dāng)街調(diào)戲我媳婦兒?!” 那二人生的尖嘴猴腮,見我沖上前來,竟然絲毫不見收斂,反而盯著我,戲謔說道:“你就是這位小娘子的相公?嘖嘖,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喂,小娘子,倒不如跟了我們哥倆,有你好的,尤其是晚上……”此人說完,還沖瀲yin靡地舔了舔舌頭。 我忍不住一惱,抬起拳頭,趁人不備打中他下巴。 那人吃痛,往后踉蹌幾步,卻沒倒下,卻因此惱火了起來:“他娘的,居然敢打老子,今天不打斷你的腿!” 說完,他二人一起向我撲過來,分別抓住我左右胳膊,不過我也不是吃素的,抬腿踢向一人腹部,他痛得松開手,跪倒在地,而我趁這時(shí)候反手扣住另一個人,將他死死摁在地上。 “好漢饒命,饒命?。 彼鄣脻M頭大汗,趕忙求饒,“我再也不敢了!” 我見他這般跪地求饒,便心軟松了手,誰知一放開,他竟掏出一把匕首,狠狠朝我脖子刺過來,我倒抽一口冷氣,根本躲不開。 “阿秋!”瀲不住叫出聲來。 而這時(shí),身后有個力道狠狠抓住我,把我往后一拉,碰巧躲過了匕首攻擊。 感受到利刃滑過頸間,死里逃生的我嚇得冒冷汗,抬起頭,只看見一名黑發(fā)綠眸的男人,帶著戲謔而陰冷的笑容越過我身邊,奪過那個流氓手中的匕首,那兩名混混看見男人,嚇得臉色發(fā)白,根本不敢反抗,趕忙跪下磕頭:“澕……澕大人!” 男人微微一笑,絕美的側(cè)顏輪廓嫵媚而吸人,卻偏偏帶著危險(xiǎn)的嗜血?dú)庀?,他抬起修長的食指,一邊玩弄著手中的匕首,一邊用低沉地嗓音對地上的其中一名混混混說:“在我的城里,竟然有人當(dāng)街行兇,該當(dāng)何罪?” 聽見這話,那混混嚇得面如土色,忙磕頭,乞求道:“澕大人,求你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我應(yīng)該相信你嗎?”男人笑著,反手將匕首狠狠割斷他身邊另一名混混的喉嚨,頓時(shí),鮮血噴涌四濺,那人在地上哆嗦幾下,便沒氣了。 剩下那人見狀,嚇得渾身發(fā)抖,全然不敢反抗,他咬牙抽出了同伴喉嚨上的匕首,閉上眼,當(dāng)眾割掉了自己的一根手指。 “啊啊啊啊啊——!”他痛苦大叫。 “不夠?!陛p輕的,宛如來自深淵的聲音,像是鬼魅一般潛入耳畔,那個被混混成為“澕大人”的男子,似乎并不滿意。 那混混滿身鮮血,已經(jīng)痛得嘴唇發(fā)白,可即便如此,他還是繼續(xù)拿起匕首,又狠心割掉了自己第二根手指。 可,男人還沒喊停。 于是,第三根,第四根……當(dāng)他痛哭流涕把自己左手最后一根手指也割掉的時(shí)候,他已經(jīng)痛暈過去了。 “就暈過去了?把他們丟去喂狗。”輕描淡寫地說完,抬起眸子,男人無其事地扯嘴一笑,他身后的侍從便上前將二人拉走。 四周人看著如此血腥的畫面,竟然沒有驚慌,反倒是習(xí)以為常的表情。 更有甚者,用癡迷而崇拜的目光,盯著男人。 而我則是從一開始,就完全愣住了……因?yàn)?,這個男人的臉,和鴆一模一樣。 只不過,這個男人的眼里,多了幾分陰鷙和殘虐的顏色,讓人望而卻步,感到膽寒。 我不能的覺著,這里的人不太正常,于是望向身后的瀲,而我發(fā)現(xiàn),瀲也正在一語不發(fā)看著男人。 許久,男人轉(zhuǎn)身,居然徑直向我走來,他默默看我一眼,露出了一抹神秘而訝異的神情,隨后對我伸出了手,微笑著說:“小家伙,嚇到你了吧,我是這里的城主澕。” 男人身上傳來一種若有似無的香氣,我抬頭仰望那張和鴆相似的臉,內(nèi)心五味雜陳,他的名字,叫澕? 不過沒等我伸手,瀲就先一步將我拎起來,擋在我身前,冷冷地望著澕,說:“不許碰他?!?/br> 望著瀲,澕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他說:“好久不見,瀲?!?/br> “我也想不到會在這里見到你,澕叔叔?!?/br> 瀲此話一出,我便嚇了一跳,他們認(rèn)識?還有,叔叔是什么鬼? 不過,更令我驚訝的是,瀲居然完好無損地站起來了,他前兩天還說自己無法行走,如今竟跟沒事人一樣? “哈哈哈,別用這么可怕的表情看著我,可把小家伙嚇壞了?!?/br> 小家伙說的是我? 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后來,不知怎的,我們被這個叫澕的男人招呼到家里去了。 其實(shí)瀲本不想來,可是怎奈對方人多,半強(qiáng)迫我倆來到他家,看著宏偉又寬敞的宅子,我一陣迷糊,幸好瀲一直抓緊我的手,我才沒迷路。 路上,我偷偷問瀲:“那個人,是誰???” 看了我一眼,瀲張開嘴,輕輕地說:“他原名敖澕,是我父親的弟弟,十萬年前為了跟父親搶奪東海領(lǐng)主之位,親手殺死了當(dāng)時(shí)的龍王,也就是我的爺爺?!?/br> 什么? 我怔住,弒父? 虧他和鴆長得這樣相似……居然不是好人。 我心里不禁有些難過,不過還好,我的鴆還在龍蛋里面,想到這,我稍微安慰了些。 這邊,瀲?yán)^續(xù)說:“后來父親聯(lián)合四海耆老,還有天族銀龍的幫助,將他抓住,并抽其龍筋,剝其龍骨,本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卻不想,他竟還活著?”說完,他皺了皺眉,手心不知覺將我抓緊,似乎很是不安。 瀲雖然被東海厭棄,可他心中還是很在乎東海,在乎自己的父親。 我拍拍他的肩膀,對他說:“別擔(dān)心,既來之則安之,先看看他到底想怎樣再說?!?/br> 聞言,瀲認(rèn)真望著我,叮囑似的說:“別離開我身邊。” 我點(diǎn)頭。 隨即被侍從安排到一個房間,似乎是個酒席,澕已經(jīng)在等著我們了。 見我二人來到,他倒是彬彬有禮地起身迎接,莞爾一笑,溫和地對我們說:“請坐。” 瀲直視對方,然后拉我入座。 望著豐盛的酒菜,我肚子有些餓了,不爭氣的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特別尷尬。 澕看著我,輕笑說道:“別客氣,請用。” 我瞅了眼瀲,沒敢動筷。 覺察到我在看瀲的臉色,澕兀自飲了一杯酒,盈盈笑道:“瀲,你從哪里找來的小家伙,這樣聽你的話?!?/br> “不關(guān)你的事?!睘嚳粗┤蛔匀舻臐?,“倒是你,你為何還活著。” “意外嗎?你父親以為那樣便能殺死我,他太天真了呢。”大笑一聲,澕一飲而盡,又繼續(xù)倒了一杯酒,“噢,應(yīng)該說他又天真又可悲,連自己的女人都要?dú)⑺?,呵呵,我聽說寒姬的事情了,真是可惜那樣一個大美人?!?/br> 他仰天一笑,漂亮的臉蛋,帶著讓人著迷卻害怕的魔性。 明明和鴆一樣的臉,可是這個人,就像是從地獄爬上來的魔鬼,讓我本能的感覺不可接近。 被提及母親的事,瀲的面色鐵青,拳頭握緊。 睜開半只綠眸,澕慵懶地抻著腦袋,舔舔嘴角,說道:“只不過,我想不到遇見這種事,你竟然還要回到東海?你那冷血無情的父親可是殺了你的母親,你回去,也是死路一條?!?/br> 瀲?yán)涞貞?yīng):“你已經(jīng)被逐出龍族,這件事與你無關(guān)?!?/br> “呵呵,是啊,被逐出龍族那一天,那抽筋剝骨痛苦,我依然記得清清楚楚呢?!睗即瓜履抗?,抖動著長長的睫毛,默默看著自己的手,不知不覺,臉上的笑意開始變得冰冷滲人,忽然,他看見我懷中的龍蛋,眉眼一挑,幽幽一笑,饒有趣味地說,“這不是你父親和玲瓏的孩子么,我聽說它落入了冥海,怎么,你要帶回去?” 說到這,他又看了眼龍蛋,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的,驀地微微睜大眼,笑道:“原來如此,毒已經(jīng)消退了……呵呵,有趣?!边呎f,他的視線逐漸落在了我身上,許久,他問,“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br> “我?我叫阿秋。”我回答。 “阿秋,我記住你了?!彼贿呎f,一邊起身,似乎要出去。 瀲叫住他:“你把我們邀請來這里,該不會就只是為了問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吧?” 笑瞇瞇回頭,澕說:“當(dāng)然不止,還有便是替我可愛的侄子接風(fēng)洗塵?!?/br> 緊接著,他意味深長地望我一眼,翩然離去。 房間里只剩下我和瀲,還有一桌子飯菜。 我早已饑腸轆轆,小心問瀲:“瀲,我可以吃飯嗎?” 看了看桌上的飯菜,瀲嘆了口氣,對我說:“他會這么說,飯菜應(yīng)該沒毒,你吃吧。” 得到應(yīng)允,我便開心的吃了起來。 吃飽喝足,我倆被安排到房間里安頓,瀲似乎心事重重,說要出去一趟,我便在屋里等他。 臨走前仆人告訴我,明天離去的干糧已經(jīng)替我們備好了。 看來是真的只為了接待我們? 我撓撓頭,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一直風(fēng)餐露宿,終于吃了一頓好的,我心情還是很愉快的,而且仆人還給我準(zhǔn)備了洗澡水,我感覺自己是該洗洗了,都臭了。 洗到一半,窗戶被風(fēng)吹開,我離開關(guān)窗,不覺一回頭,澕竟在我身后。 我先是一愣,然后臉一紅,忙喊道:“你、你怎么會在屋里?” 澕上下打量著我,猛然靠近,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摁在柱子上,低頭湊近聞了聞我,笑著說:“小家伙,你身上擁有和我一樣的氣息呢?!?/br> “什么氣息?”我不解,難不成是臭味? “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死亡的氣息?!毙揲L的手指滑過我的下巴,他勾唇,目光殘忍。 我心里咯噔一下,睜大眼,心想他怎么會知道。 “你和我,是一樣的?!彼贿呅χ?,一邊緩緩貼上我的身體,然后低頭嗅了嗅,竟然伸出舌頭在我臉上舔了舔,濕熱而帶著情色味道的舌頭,讓我不禁想起鴆。許久,他捏著我的下顎,垂下眼簾,唇瓣幾乎貼在我臉上,曖昧地說:“只不過,你身上的氣息可以解毒,呵呵,真是奇妙的小家伙……從第一眼看見你我就知道了,你將會是我的東西?!?/br> 我感到不舒服,雖然他長得很像鴆,可是,他不是我的鴆。 而且,這樣帶著惡意的挑逗,令我反感。 “對不起,我對你沒有興趣。”我哼笑,推開澕。 “從來沒有人可以拒絕我,小家伙?!彼槃菰俅卫∥遥蛔屛译x開。 我白他一眼,覺得他簡直恬不知恥,拼命搖頭說:“你少自作多情,我有喜歡的人了!” “哦?難不成是瀲?” “……反正不是你!” “呵呵,越是別人的東西,我越想得到呢?!狈褐鵁晒庵木G色眸子,猶如深不見底的潭水,他不退反貼得更近,緩緩摟住的腰,語氣之中充滿情欲及誘惑。 “別靠近我,你這變態(tài)!”眼下我光著身體,似乎不太妙。 我試圖掙扎,不想他力道很強(qiáng),根本掙脫不開,反而被他推到桌上,就在他舔上我的臉頰,正要對我上下其手之時(shí),一陣狂風(fēng)驟來,將我整個拉倒身后,不知不覺,我身上被披上一件衣服,定睛一看,站在我跟前的,正是瀲。 “瀲!”看見他,我安心地大叫一聲,然后緊緊拉住他的手。 微微斜睨我一眼,瀲?yán)淅淇粗矍耙廊痪S持著虛假微笑的男人,說:“我說過,不許對他出手。” “呵呵,若是出手了,會怎樣?”澕皮笑rou不笑地問。 “我會殺了你?!睘嚌M目殺意,看來是真的動了殺心。 說完話,瀲便一把將我橫抱起來,不由分說,當(dāng)場化作銀龍?jiān)恚苯記_破屋頂,飛天而上。 等我回過神,已經(jīng)身在云霄之上。 又過了會兒,瀲帶我落在一處山上,而不遠(yuǎn)處那映著粼粼月光的,正是東海。 原本五六天的路程,一瞬間就到了? 我吃驚,并小心翼翼掏出龍蛋,幸好剛才手快拿了,隨后我轉(zhuǎn)過頭,不由得奇怪問身邊的瀲:“你不是說不愿意讓我騎的么?!?/br> “……”他不滿地瞥我,“還不是因?yàn)槟氵@麻煩的家伙,沒事去招惹他做什么?” “我招惹他?”我冤枉死了,“我在洗澡,明明是他闖進(jìn)來的!” “哼,總而言之,你以后不許再隨意裸露身體!”他扔下一句話,咬牙切齒看我,然后死命用手擦我臉上被舔到的地方,恨不能搓下一層皮來,痛的我齜牙咧嘴,哭爹喊娘。 是我多心嗎,瀲的眼里好像在冒火。 他干嘛這么生氣? 又被搓成了豬頭的我,委屈巴巴跟在他后面,我衣服沒了,只好暫時(shí)穿著他的,我忍不住往衣服里邊嗅了一下,說:“瀲,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br> 話音剛落,瀲的臉霎時(shí)泛紅,他惱怒地沖我吼道:“我借你衣服不是讓你做這些無聊的事情!” 又惹瀲生氣了。 我趕緊捂著耳朵,聳聳肩,趕緊岔開話題,緩和氣氛,問道:“對了,你剛才出去那么久,做啥了?” 緩了口氣,他瞪著我說:“我去查一些東西?!?/br> “?”我好奇。 他看了看我,說:“你不覺得那個城里的人十分怪異么?!?/br> 點(diǎn)點(diǎn)頭,我回答:“的確。” “他們?nèi)恐辛嗣曰笮闹堑亩??!?/br> 我不明白。 “一進(jìn)城我就感覺到不對勁,整個城里彌散著nongnong的毒氣,不僅迷惑心智,還會吸取人性命??墒欠踩烁居X察不到?!彼秸f臉色越不好,“我在城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股害人的毒氣,竟然是從澕的身上發(fā)出來的?!?/br> “他身上?”這么說來,難不成,從澕身上聞到的香味,就是所謂的毒氣? “不知道他修煉了什么邪道,竟然用這方法續(xù)命?!?/br> ——你和我,是一樣的。 不知為何,腦海中突然想起澕跟我說話的模樣,莫名呆了一下。 隨后,瀲抓住我的手,硬是拽著我往前走。 我回過神,忙問:“喂,你干嘛?” “你走的太慢了?!睘嚳劬o我的手指,嫌棄地說。 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前段時(shí)間他一點(diǎn)都不急,把我累成狗,這如今都到海邊了,還用得著著急嗎? 而且,看著他健步如飛的樣子,我嚴(yán)重懷疑過去那十幾天他說不能走動是故意耍我的,但我又沒有證據(jù)。 不過,想想我的豬頭似的臉,還是忍氣吞聲吧。 畢竟,忍一時(shí)風(fēng)平浪靜。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