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日子就這樣一晃而過。一下了就過了幾個月，迎來了中國歷史上不平

    凡的１９７２年，這一年，我１６歲了。

    ７２年的時候，那個林副統(tǒng)帥倒臺了，當(dāng)年批評過林副統(tǒng)帥的碧如老師的愛

    人得到了平反，又回到北京軍區(qū)工作了，碧如老師也得到了平反，可以回北京和

    家人團(tuán)聚了。

    她要走的前一天，她突然提出要來看我的爸爸，我想她可能是想要帶我一起

    北京吧，因爲(wèi)她常說我是個聰明的孩子，會有前途的。

    於是我很高興地把她帶到家里來。

    爸爸對碧如老師的到訪感到很高興，他的腳不行，已經(jīng)躺在床上兩年多了，

    他常聽我談起碧如老師的事，所以也很想見一見她。

    當(dāng)他見到碧如老師的時候，我可以感覺到他眼中放射出的那種光芒，一種我

    從來沒見過的光芒，畢竟，他在小山村中呆了一輩子，從來沒見象碧如老師這樣

    又成熟又美麗的女人。

    我甚至突然有點可憐他了，畢竟，在我還沒有懂事的時候mama就死了。

    說幾句家常之后，碧如老師表達(dá)了要帶我到北京深造的意思，我心喜若狂，

    我想爸爸一定不會反對的。

    爸爸想了一會，突然對我說：“小明，你出去一下，我有點事情想跟你們老

    師好好談一談”。

    我應(yīng)了一聲，只好退了出來，并隨手把房門帶上了，不知道爸爸要跟老師說

    些什麼，難道連我也不能知道嗎？走出了房門的我，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之下，又忍

    不住折了回來，爸爸那間房的木門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裂口，我透過裂口，剛好可

    以看見里邊的情形，還以聽到里邊的聲音。

    爸爸看了看門口，估計我走開了，這才打開了話匣了。

    “方老師，我跟你說實話吧，其實小明不是我親生孩子?！贝搜砸怀觯粏?/br>
    是我，連碧如老師也吃了一驚。

    “這……是真的嗎？小明他知道嗎？”碧如老師忙問道。

    “唉，小明他不知道，我一直沒敢告訴他，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呀，可

    是，這不說又不行，你看我這身子，萬一哪天……唉，我可不想老守著這個秘密

    呀，方老師，你是有文化的，這小村子里，我也就信得過你，既然你有心要帶小

    明到北京去，那是他的福氣，我不會反對的，我會照顧我自己的，所以我決定告

    訴你，如果有天我不行了，我想讓你再告訴小明吧，我真的不想直接跟他說?！?/br>
    “小明爸，你千萬別這麼說，你還是先說一說，我們再來想想辦法吧?！北?/br>
    如老師說。

    我看到爸爸咳了幾下，他整個人仿佛陷入了沈思之中，我的心莫名地跳了起

    來，我知道，有一個有關(guān)於我的秘密就要從爸爸的口中說出來了。

    “方老師，我牛國民不是南方本地人，我以前的老家在陜北，老區(qū)啊，你一

    定知道的?！?/br>
    碧如老師點了點頭，爸爸又接著說，“那一年應(yīng)該是５６年，那時候我還在

    陜北的農(nóng)村里，是個光棍，有一天一場特大的沙塵暴過后，我進(jìn)山放羊，看到一

    個女解放軍戰(zhàn)士受了傷，懷里還抱了個嬰兒，於是我就救了她。”

    爸爸正說到這的時候，我發(fā)覺碧如老師好象開始激動起來，她突然一下打斷

    了爸爸的話，顫聲說道：“你說的那個女解放軍戰(zhàn)士是不是中等個頭，嘴角有顆

    痣的，叫余紅？”

    “對呀，你……方老師，你怎麼知道？”

    “老牛，你說下去?！?/br>
    碧如老師這時候的表情很激動，好象要哭起來的樣子。

    我的心也跟著“咚咚”的跳，似乎有了某種預(yù)感。

    “那時候我救了她，把她帶回了家，在村里人的幫助下，把她給救活了，她

    可能是被大風(fēng)從別的地方巻到我們那個村的，腦子撞傷了，所以她有點不清醒，

    當(dāng)時問她是哪個部隊的，她說不出來，她只知道自己叫余紅。

    我就只好收留了她，也收留了那個小嬰兒，就是現(xiàn)在的小明，后來我和那個

    女解放軍戰(zhàn)士結(jié)了婚，但是婚后才幾個月她的腦病發(fā)作，就過世了?！?/br>
    我不是爸爸兒子？！這……怎麼可能，我……他養(yǎng)了我十幾年，居然沒有告

    訴我，這是爲(wèi)什麼？

    我按捺住自己的心情，繼續(xù)往下聽。

    “那當(dāng)時那個嬰兒是不是脖子上有塊綠色的玉？”這下是碧如老師問了。

    “是啊，方老師，你……你怎麼知道的？你看，就是這塊。”爸爸說著，從

    枕頭下面摸出了一個小東西，交給了碧如老師。

    碧如老師接過那個東西，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方……方老師，你……你

    怎麼了？”

    “我……嗚……嗚……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老牛，我告訴你，我真

    沒想到會有這麼巧，其實，小明他……他是我的孩子！”

    那一瞬間的爸爸還有屋外的我都呆住了，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

    能，這不可能！

    “方……方老師，你別哭，你說，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碧如老師擦了擦眼淚，定了定神。說道：“那一年國家正在搞西北的軍事基

    地，三線工程，我和我們家的……也就是小明的親生父親，他那時候是兵團(tuán)的師

    長，一起到奉命到陜北去，那時候我剛生了小明，有一天，我們在野外紮營的時

    候，碰上了沙塵暴，當(dāng)時我把小明交給我身過的一個女警衛(wèi)員抱著，幫著戰(zhàn)士們

    保護(hù)設(shè)備，我們當(dāng)時不知道風(fēng)暴的厲害，還以爲(wèi)一下就沒事了，沒想到一陣大的

    龍巻風(fēng)過來，我身邊的好幾個戰(zhàn)士都被吹走了，也包括那個女戰(zhàn)士和小明。沒想

    到，吹到你們村里去了……后來我們派人四處尋找，因爲(wèi)條件惡劣，都沒辦法找

    到，國家的任務(wù)又急，所以只能忍痛走了，再后來因爲(wèi)進(jìn)駐到了原子彈基地，不

    能和外邊聯(lián)絡(luò)了，也就不好再找了。前幾年我們返京之后也到陜北找過，沒想到

    你們到南方來了。”

    “唉，老天爺真是捉弄人呀！”

    爸爸說道，“余紅死了之后，陜北的基地就建好了，我們附近的村民也都秘

    密地遷到各地去了，所以也沒留下任何的消息。”

    “原來如此，老天爺真是捉弄人呀，還好，沒想到竟然在這里碰上了你們，

    真是……”

    碧如老師說著，又忍不住哭了起來，我一個人坐在外邊，腦子里一片茫然，

    不知再想什麼，只是呆呆的坐在了那里。

    “方老師，既然是這樣，那我們把小明叫進(jìn)來告訴他吧，讓他也高興一下，

    原來他竟然是個將軍的兒子，怪不得他生來就那麼聰明?！?/br>
    “好的，我都忘了！”

    碧如老師說著，就站起了身來，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就看見碧如老師一下又

    站住了，她好象想到了什麼，“這……我還是晚點找個時間再告訴他好了，我…

    我怕他一下接受不了……我……”

    碧如老師說著就坐在了椅子上，一時間似乎犯難了，我也一下想到了什麼，

    從剛才的失神中醒來，一股熱血沖了上來，天啊，她，她是我的親生母親！不可

    能，這……這不可能！我們已經(jīng)……

    “那…………方老師，小明就交給你了，你就帶他上北京吧，這十幾年來，

    我…唉，只要以后他有出息的時候，你記得叫他來看看我就行了，我牛國民這一

    輩子，收養(yǎng)了一位將軍的兒子，我也就滿足了?！?/br>
    碧如老師走到了爸爸的跟前，說道：“老牛，真的謝謝你這麼多年來對小明

    的照顧，大恩不言謝，我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你看，你有什麼要求盡管說，

    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聲替你辦，不然我回北京后讓我們家老王辦也行，你盡

    管說?！?/br>
    爸爸聽了，沈默了好一陣子，久久不說話。

    “老牛，你……”

    “方老師，說出來不怕你怪我，我這愿望，唉……”

    “老牛，你說，沒事的，我不會怪你的”

    爸爸又是一陣的沈默，終於說了：“我知道我牛國民到了這份上，也沒有什

    麼可盼的了，我就盼著死后能和我那老婆在陰間相會，我和她結(jié)婚不久后她就死

    了，我對不住她呀，我……其實我和她還沒有…還沒有那個…你……方老師……

    你知道的。”

    我不禁愣住了，我看到碧如老師紅著臉點了點頭。

    “她當(dāng)時身體不好，我也不勉強她，沒想她會去得這麼早，我們老家人說，

    如果誰死了還是童子身，那在下邊還得打一輩子光棍，見不著自己的親人，我…

    我老牛還想見我那媳婦，我還想見我爹娘，我不想死也是個孤塊野鬼呀，我……

    嗚嗚……”

    爸爸說到激動之處，不禁哭了起來，這可是我第一次見到他落淚，想過幾天

    就要和他分離，畢竟做了十幾年父子，也不由得悵惘萬分。

    “方老師。”

    爸爸流了一把淚，又接著說：“方老師，你別介意，我們農(nóng)村人，有什麼說

    什麼，我這一說完，心里也舒坦了，你不要往心里去?！?/br>
    “老牛，我理解，誰也不想孤單一輩子的?！?/br>
    兩人突然都沈默了，我只看到碧如老師在急促的搓著手，似乎在下很大的決

    心。

    “方老師?！?/br>
    還是爸爸先說話了，“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到外頭跟小明講清楚，我想

    他一定會很高興的?！?/br>
    碧如老師應(yīng)了一聲，本能的站起了身子，我一驚，正想著是不是躲起來逃避

    這個突如其來的現(xiàn)實，就看到碧如老師突然回過頭去，對爸爸說：“老牛，我…

    我想過了，我也是個過來人了，我……只要你不嫌我，我……今晚就給你，

    讓你下輩子心里也踏實些?！?/br>
    一瞬間，爸爸呆住了，門外的我也呆住了，打死我我也不會想到碧如老師會

    這樣。

    “不，不，方老師，你不能這樣，我只是說了我的心里話，我不想別的，你

    不能這樣，我牛國民一個農(nóng)民，不值得你這樣做，不能……”

    碧如老師平靜地說：“老牛，我是真心實意的想幫你，小明蒙你照顧了這麼

    多年，我……這個做母親的無以爲(wèi)報，只能……”

    碧如老師說著，就走到爸爸的床前，坐在了床邊上。

    我只覺得腦門一熱，馬上就要沖進(jìn)去，但在我擡腳的那一剎那，我看到了爸

    爸那張清瘦而蒼老的臉，我一下就頓住了，這是多麼純樸的一個人呀，他只是不

    加掩飾地說出了他的心里話，我又能怎麼樣呢。

    他是我的爸爸呀，我矛盾極了，我同情躺在病床上的爸爸，可是我又妒忌這

    即將發(fā)生的一切，我該怎麼辦呀。我的腦子里一片茫然。

    “方老師，你不能這樣！”

    爸爸的聲音都哽咽了。

    碧如老師主動的握住了爸爸的手。

    “老牛，別說了，我已經(jīng)決定了，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老天會贊成我這

    樣做的?！?/br>
    她說著，低下頭，平靜地解開了襯衣上的鈕扣，我看著她很自然的脫去了衣

    服，很自然地解掉了胸罩，兩座豐滿的乳峰跳了出來，挺立在爸爸的眼前。

    那潔白的肌膚，鄢紅的rutou。

    我仿佛覺得她幻化成了一個女神，我忽然間明白了，也許這正是女性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