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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睿拿著藥膏在床邊坐下,正欲伸手去解褲頭,卻察覺褲頭被人緊緊地拽住了。 李祎寧聲音冰冷:“陛下這么做,究竟是在折辱罪女,還是在折辱陛下自己?” 周云睿聽了這話像是氣急了,她都能看到男人腦門上突起的青筋,譏誚道:“不過一副殘軀而已,高德能看,朕就不能看了?” 她反唇相譏:“高德雖是宦官,但那張臉瞧著卻著實(shí)比陛下這張臉瞧著討喜?!?/br> 她原本只是氣急了,沒有嘲諷周云睿臉上那道傷疤的意思,更何況,雖然臉上頂著一道傷疤,可依舊難掩周云睿的俊美,輪不到她來嘲諷,可周云睿卻似乎誤會(huì)了。 他握著她手腕的力道,幾乎要將她的手腕折斷。 “李祎寧,你要搞清楚,朕臉上的這道疤可是拜你所賜?!?/br> 或許有的男人天生在乎自己的容貌,就比如周云睿,他臉上受了傷,因而才更加的敏感。 她不屑去解釋,因此閉了嘴一聲不吭。 以為周云睿會(huì)甩袖離去,可是她閉著眼睛等了好一會(huì)兒,不僅沒有聽到離開的腳步聲,卻感覺到自己的褲頭卻被人利索的解開了。 她徹底不淡定了:“周云睿,你敢!” “你都敢喚朕的名諱,朕如何不敢脫你的褲子?!?/br> 說完就當(dāng)真把她的褲子拉下去了一點(diǎn),冷空氣接觸到肌膚,李祎寧那張一貫清冷的臉蛋終于漲紅了。 偏偏周云睿嘴里還在念叨:“你先前看過朕的身子,朕如今只不過是看回來而已?!?/br> 邈遠(yuǎn)的記憶因?yàn)橹茉祁5倪@句話又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那是周云睿才剛被南楚送到北秦皇宮當(dāng)質(zhì)子的時(shí)候,她聽聞之前南楚殘暴的殺害了北秦不少的百姓,對(duì)這位質(zhì)子便沒有什么好感,她雖爹不疼娘不愛的,但好歹也是個(gè)公主,自幼嬌縱慣了,討厭一個(gè)人自有萬千種不重樣的法子整治。 她闖入他房間時(shí),少年正坐在木桶里洗澡,少年受驚猛然站起,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入了她的眼。 當(dāng)時(shí),羞怯是勝過了怨恨的,為了掩飾自己,她對(duì)著少年用的香薰就是一陣?yán)涑盁嶂S,說他一個(gè)男子竟然用這么惡心的香薰,莫不是想做女人不成。 自那之后,她每一次欺辱周云睿的時(shí)候,總免不了舊事重提,大約是被她辱罵得多了,如今在周云睿的身上,已經(jīng)聞不到那種冷香了。 回憶不過一瞬,等李祎寧從回憶中抽離出來,就感覺到對(duì)方還要將自己的褲子往下拉,她身子一僵,臉上卻故作波瀾不興。 “周云睿,你該不會(huì)是愛上我了吧?我以前數(shù)次折辱于你,如今你卻紆尊降貴幫我涂藥,如若不是愛上了我,我真想不出別的理由了?!?/br> 男人咬緊牙關(guān),下顎的線條驟然緊繃。 良久,李祎寧才聽見男人從牙縫里擠出幾個(gè)字:“愛上你?當(dāng)真是笑話,朕只想羞辱你,卻不曾想,你生性放蕩,在太監(jiān)面前也能寬衣解帶,如此,朕也不想臟了自己的手,你自生自滅吧?!?/br> 藥膏被扔在了她的臉上,然后落在床榻上,周云睿轉(zhuǎn)身離開。 李祎寧松了口氣。 可到底是沒法自己涂藥,再加上又著實(shí)累了,合上眼皮沒一會(huì)兒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半夢(mèng)半醒間,她感覺傷口冰冰涼涼的,不大痛了,因而睡得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