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国产一区二区三区久久久蜜桃,久久丁香花就去伊人中文字幕,无码视频国产精品一区二区不卡,黑人异族巨大巨大巨粗

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優(yōu)姐妹寞在線閱讀 - 一個是主,一個是仆

一個是主,一個是仆

她的事情她早就完成了,

    現(xiàn)在應該就是收成果的時刻了。潘嬸在電腦上敲敲打打了片刻,隨即對安娜和葉

    晨說:「我今早已經(jīng)將照片發(fā)給了越程俊,現(xiàn)在就等越夫人和越程俊的談話了?!?/br>
    安娜聽後急忙走到桌邊落坐在潘嬸的位置邊,她需要知道這些照片會給越夫

    人帶來什麼樣的麻煩。最好可以讓越夫人措手不及,然後慌亂陣腳,露出她的狐

    貍尾巴給全世界的人看。

    所謂的照片便是安娜前不久偷偷差人偷拍,越夫人和南覺之間親密動作的合

    照。許是南覺天生警覺,為了不讓他發(fā)現(xiàn),私家偵探不得不喬裝打扮多次接近越

    夫人和南覺。一個多星期下來,也只不過拍到零星兩三張稍微親密些的照片,但

    也只是局限於南覺湊在越夫人身邊耳語,并沒有安娜期待中的擁吻或別的出格舉

    動。

    不過,照片若是用不同的角度拍攝入鏡,那麼看上去的效果也會大有不同。

    潘嬸用電腦處理後的照片看上去大有不同,一張張照片里看似真的是眼神曖昧,

    舉止親昵。

    安娜非常期待越程俊收到這些照片後的表情。

    潘嬸又在鍵盤上敲打了一小會兒,筆記本電腦的熒屏上頓時出現(xiàn)了越家書房

    的畫面,那是安娜裝設的微型攝像頭,看來越家人還沒有發(fā)現(xiàn)攝像頭的存在。

    越程俊正站在窗臺邊打電話,他神情嚴肅地說:「朔原,不是我不愿意幫你,

    但是這一次的事情絕對是丑聞,對你今年的選舉是非常有影響的……」

    電話另一頭的人說了些什麼,讓越程俊扯了扯嘴角,但他還是語氣平靜地回

    答,「你消消氣,既然把那個美國人抓回來了,那麼就將他處理了吧,免得日後

    他不消停?!?/br>
    書房的門被打開,是衣著華貴鮮麗的越夫人,越程俊見是自己的妻子,便識

    相地對電話里的人說:「朔原,做為你的表哥,我也是為了你好,趁著現(xiàn)在丑聞

    還沒有傳到全國各地,就快點退出選舉吧?!?/br>
    說完,越程俊便掛上了電話,他見到了越夫人後神色就開始有些不自然,像

    是在刻意隱忍些什麼。他知道如今和越夫人生氣只會僵持兩個人之間原本就破裂

    的關系,做為丈夫,做為男人,他必須要更加有氣度,成為那個更加有風度的一

    方?!≡椒蛉饲辶饲迳ぷ?,慢條斯里地開口問:「剛是朔原打來的電話麼?你怎麼

    告訴他要退出A城的選舉呢,以後我們越家在政府必須得有靠山啊。」

    越程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領帶,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我打算去競選。

    感覺這個時間段真的沒法信任誰,所以放不下心還是決定自己去了?!?/br>
    「呵,你進入政治圈的話,那麼越氏集團的董事會不就更加要動蕩了麼?」

    越夫人對越程俊的提議嗤之以鼻,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越程俊這一次是下了秤砣

    鐵了心。

    越程俊竭盡所能避免和越夫人發(fā)生沖突,他改口轉(zhuǎn)移話題說:「越飛那孩子

    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只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傭人說,他今天又沒吃晚飯。」越夫

    人搖搖頭,提起越飛,她的臉上終究是多了幾分憂愁,「真的是上輩子欠他的,

    這孩子都多大年紀了還總讓我cao心。」

    聽到越飛的名字,安娜的心也揪了起來,她明明很努力的不去想越飛,每一

    次提到越家時,大腦都會自動過濾掉越飛的名字,可是現(xiàn)在越夫人的話卻讓她內(nèi)

    疚。如果不是她那麼狠心絕情的離開了越飛,那麼越飛現(xiàn)在也不可能變成這副樣

    子。

    長痛不如短痛,現(xiàn)在快點斬斷她和越飛之間的感情,日後彼此才不會受到更

    大或更多的傷害。

    「還不是你硬要將Anna那個小姑娘趕走麼?!乖匠炭@了一口氣,語氣

    中滿是無奈,他不是沒有見到過安娜和越飛相處的時候,就連他這個做父親的也

    沒有看到過越飛那麼幸福滿足的神情。

    「我這都是為了他好!」越夫人不滿越程俊似是責怪的感嘆,「你現(xiàn)在是在

    怪我了麼?Anna一看就不老實,可疑的地方多著呢,我不也是怕我兒子受到

    不必要的傷害麼!」

    越程俊心里譏諷越夫人就是越飛這一輩子的夢靨,但表面上去還是一副緩和

    地樣子糾正越夫人:「越飛不是你的兒子,是我們的兒子?!?/br>
    說到兒子,越程俊這才想起白天收到的一封匿名郵件,他拉下臉將自己從電

    腦中打印出來的照片扔在越夫人的腳邊:「口口聲聲說是為了越飛,你看看你究

    竟對得起越飛不!」

    越夫人聽得莫名其妙,她惱火地彎下腰撿起地上的照片,看見照片時還是不

    禁怔?。骸高@是……」

    「你啊你,好歹也注意點。你是我的妻子,是越家的女主人,A城不可以知

    道這個丑聞?!乖匠炭【従徸呓椒蛉耍终聘缴显椒蛉藞A滑的肩頭,來互輕撫,

    「南覺他好歹也是個男人,你們走得那麼近,會讓有心人去拿去做文章……」

    「畢竟,那些外人不知道,南覺是你的兒子?!?/br>
    ☆、(11鮮幣)驅(qū)逐(上)

    Chapter。75

    南覺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如此漫長的一天,他感受著大雨瓢潑打落在他皮膚上帶

    來的冰涼,就如同他幾近石化的心臟。他好像真的感覺不到什麼了,是否是麻木,

    他不知道。如果,平日里為了越夫人的幸苦是心甘情愿,那麼他現(xiàn)在被最敬仰的

    人背叛,應該只能稱之為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怪不了別人。

    今日里的早些時候,越家來了一位客人……

    白朔原怒氣沖沖地走進越家豪宅,一進大門便破口大罵道:「南覺那個混小

    子死去哪里了?給我出來!」

    越夫人正在廚房里泡茶,聽見家里來了人,她不悅地皺起那對修得精致完美

    的眉毛。能夠在她越家用這種語氣態(tài)度說話,還將南覺當作仆人來使喚的人,除

    了白家最年輕的當家白朔原之外,就沒有別人了。

    「南覺他出去幫我辦事了,晚些才會回來?!乖椒蛉死涞植皇ФY貌地開口,

    她捧著一杯茶,緩緩從廚房走入客廳,打量玄關口站著的白朔原。

    白朔原如同平日里穿著一身卡其色的西裝,已入中年,但平時臉上卻總洋溢

    著年輕人有的意氣風發(fā)。可今天他臉色極差,那表情越夫人只能讀出怒氣,沒有

    半點其他。

    「我靠,那死小子呢?趕快打個電話讓他回來!」白朔原根本不賣越夫人任

    何情面,開口命令道。

    越夫人本來就心氣高傲,她怎麼可能容忍白朔原這等囂張跋扈的男人命令她?

    越夫人轉(zhuǎn)過身,不去看白朔原:「不知道你找南覺什麼事,怎麼那麼著急?」

    聽白朔原的口氣,似乎是南覺哪里惹到了他,也不知道平時謹慎穩(wěn)重的南覺

    究竟是做了什麼讓白朔原那麼怒不可遏的事情?

    白朔原將茶幾上的水晶古董電話搬到越夫人的面前,他扣開自己的領口,大

    口地呼吸新鮮空氣,希望自己可以鎮(zhèn)定,但卻根本沒有效果。話一出口就是惡毒

    的詛咒:「你不知道麼?南覺那死小子去報社揭露我做過手術的事情!他毀了我

    的政客生涯!我要讓他下地獄!」

    A城有多少人知道,平日在大眾面前一項大方禮貌又有激情的白朔原的真面

    目是如此呢?越夫人譏諷地扯了扯嘴角,根本不相信白朔原所言:「南覺為我家

    效力已經(jīng)十年了,他就如同我越家的一份子。你又是程俊的表弟,也就是我們自

    家人,南覺定是不會做這些事情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br>
    「誤會?」白朔原咧開嘴,露出一個陰毒的笑容,「我看不是吧,你說的對,

    南覺就是你們越家的走狗而已?!?/br>
    這話說的越來越難聽了,越夫人不禁皺眉,想要讓白朔原噤聲。剛開口就聽

    越程俊深沈的聲音從客廳的另一邊傳來:「表弟,你這話說得也太難聽了。你現(xiàn)

    在是在質(zhì)疑我和你嫂子麼?」

    白朔原根本不顧越程俊的突然出面以及越夫人逐漸變冷的臉色,他亦正亦邪

    的風范在此時此刻詮釋得完美:「我看,這一切就是表哥你和越夫人的計劃吧?

    A城上下都知道你們夫婦有多會算計,沒想到你們會這麼快就針對我……」

    「你究竟在說些什麼,給我解釋清楚!」越程俊走到越夫人身邊朝白朔原叫

    道,「什麼叫我們算計你?你倒是給我說說,你跑到我家來撒潑是想要干嘛?」

    白朔原將手中捧著的水晶電話狠狠砸在地上,他怒蹬著越氏夫婦回吼道:

    「不是你們叫南覺去報社透露我yinjing手術的事兒麼?你們早就清楚這等丑聞會毀

    了我的名聲!表哥,我早就知道你覬覦A城政治界已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xiàn)

    在已經(jīng)在拉攏贊助,想要進入A城政府了!」

    南覺怎麼可能會做這等事情?越夫人覺得匪夷所思,這對南覺一點都沒有好

    處,她也沒有命令南覺做這些事兒,他是不可能隨便針對白朔原的啊……這一切,

    她怎麼想都覺得有些蹊蹺古怪。

    不等越夫人有時間為南覺開口爭辯,越程俊便決定了要撇清和南覺的一切關

    系:「南覺只是我家的保鏢,為我們處理打點生活上的一些事物而已。他的這些

    所作所為和我們一點關系也沒有。南覺若是真的做了這些事情的話,我會為表弟

    你討回公道的。」

    白朔原從鼻子里哼了一聲,總算是對越程俊的回答稍微滿意了些。

    越氏夫婦一通電話召回了在外為越氏夫婦處理瑣事的南覺。

    四人表情各異的坐在越家寬敞豪華的客廳內(nèi),氣氛詭異又古怪。

    「南覺,你可有去報社泄露白表弟的手術消息?」越程俊冷冷地問南覺,心

    里對南覺的存在有了更多的芥蒂,他果然還是無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十年過去了,南覺總是出現(xiàn)在他的家里,提醒著他,自己的妻子,曾經(jīng)和另

    一個男人有過孩子。而就是他越程俊,親手搶走了自己摯友的妻子,剝奪了南覺

    享受母愛的權利。而那個傻男人卻可以原諒他,然後再如同他一輩子一直在做的

    一般,保護越程俊,幫助越程俊。

    「南覺沒有?!鼓嫌X搖搖頭,不理解為什麼越氏夫婦和白朔原會想要坐下和

    他談論此事。

    他應該自稱屬下。越程俊憤恨地想著,突然改變立場站在了白朔原那一邊,

    他反問白朔原:「表弟,你對他這一說詞怎麼看?」

    「這個說謊不打草稿的小人渣!」白朔原嗤笑一聲,回答:「我已經(jīng)問了那

    雜志編輯,整個雜志社都可以證明是他南覺送來的資料。」

    「這件事和我沒關系。」南覺盯著越夫人緩慢地說道。他似乎在等待越夫人

    為他辯駁,因為她是他的母親,他從十歲之後就不能再叫母親的越夫人。

    越夫人躲開南覺的視線,她無法在此時此刻幫助南覺,因為她不能夠讓白朔

    原覺得她在袒護南覺,那會讓她和越程俊看上去有嫌疑的。現(xiàn)在的越家還不可以

    和白家結仇,他們之間暗中進行過太多交易,每一個秘密,都可以讓越家聲名狼

    藉。

    「事實如此,你怎還能狡辯?」越程俊冷聲斜視南覺,他的高高在上就像是

    在提醒南覺,他在越家再久,他的身份永遠都只可能是一個下人,一個跑腿,一

    個影子幫手。

    一個是主,一個是仆。

    奴性,似乎是他南覺與生俱來就應該學會要接受的。 南覺從頭到尾視線沒有離開過越夫人,他多麼希望她可以站出來為他說一句

    話,哪怕越程俊不聽也沒有關系,只要越夫人可以為他開脫,那他就能夠以後一

    如既往地幫助越家。哪怕,他始終都可能會是一個影子。

    「我、沒、有、做、過?!鼓嫌X再次盯著越夫人一字一頓地說道,他語氣誠

    懇,心里不斷地在祈求越夫人可以為他解圍。那樣,他還可以傻傻地說服自己,

    她的心里是有他這個兒子的。

    那樣,南覺才可能繼續(xù)心安理得地呆在她身邊。不去嫉妒那個同母異父的弟

    弟越飛所享受的,他從來沒有過的母愛和關懷。

    「你!真是和你父親一樣低賤,滿嘴謊言的走狗!」白朔原晦氣地啐了一口,

    卻就是因為這一句話激怒了南覺。

    南覺的父親相較白朔原和越程俊這些心狠手辣,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他父親

    可是要正直誠實萬倍。南覺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的怒火,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他沖

    到白朔原面前,不給他任何反應過來的機會,掄起拳頭就朝白朔原的臉上揮去。

    被來就是練家子出生,又從事保鏢的職業(yè)多年,南覺的拳頭快狠準,力道極

    大,一下就將白朔原打得鼻血飛濺,鮮紅的血液如同泉涌從中年男人的臉上滴下,

    落在那雪白的沙發(fā)套上,留下一大塊腥紅的印記,不斷在白色的絨布上蔓延,擴

    大。

    「南覺!給我住手!」越夫人見南覺動了真格,這才出聲怒叱制止,「你瘋

    了麼?!怎麼可以對朔原表弟動手?!」

    白朔原捂著自己的鼻子,他哀聲對著越程俊大吼道:「表哥,我要殺了這小

    崽子!你快給我拿把手槍來!」

    「南覺,給我跪下!」越程俊一腳踹在南覺的小腿肚,南覺根本無法還手反

    抗,誰讓那個男人是讓他又尊敬又怨恨的越程???他的母親義無反顧離開了父親,

    為的就是這個男人,他同母異父弟弟的父親。

    南覺悶哼一聲雙膝落地,屈辱,不甘還有失望充斥著他的腦海,混亂了他的

    所有理智思緒。

    越程俊見越夫人臉上有一絲不忍,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他干脆將一切不滿都

    全部發(fā)泄在南覺的身上:「你為了越家出力也有十年了,你和表弟的事我可以不

    追究。前提是你現(xiàn)在就給我滾出A城。」

    「程??!」越夫人難以置信地望著越程俊,他難道真的要拆散他們母子?她

    這麼多年在家,連看都不敢多看那個孩子一眼,為的就是不讓越程俊不滿意,將

    南覺送走。

    南覺同樣也是她的兒子,她已經(jīng)虧欠了他太多,如今她如何能夠眼睜睜地看

    著南覺被趕出越家?

    「南覺這麼多年跟著你,你也將他當作親人看了吧?」越程俊故意在南覺面

    前搬弄是非,在坐的除了白朔原之外,都清楚的知道南覺和越夫人的親子關系,

    「我的好妻子,現(xiàn)在南覺已經(jīng)在我們越家能夠駕馭的范圍之外,他可是當著我們

    的面?zhèn)α吮淼?,讓他走這個決定已經(jīng)很寬容了?!?/br>
    越夫人哀愁地看了南覺一眼,一想到那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小兒子越飛,她心

    里再一次自私地想,成熟又穩(wěn)重的南覺一定會理解她的迫不得已的。這個家是她

    的全部,她不能離開越程俊,不能離開越飛。

    現(xiàn)在,只能犧牲南覺,來成全她越夫人日後的幸福。

    越夫人狠下心,咬了咬牙,顫聲說:「南覺,現(xiàn)在就去收拾行李,天黑之前

    就離開吧?!?/br>
    「夫人!」南覺覺得不可思議,他的母親現(xiàn)在真的是要他收拾包袱離開麼?

    「還不快去?」越夫人抬高了嗓音,那聲音尖銳的如同刀子刺痛著南覺的耳

    膜。

    南覺感覺自己的身體有千斤重,仿佛被石化,他根本就無法動彈。想要移動

    卻無法抬起身體,大腦再也沒有辦法正常思考了。他從九歲開始就沒有了母親,

    她的一走了之幾乎毀了南覺的父親。南覺知道雖然父親表面上從來沒有多過一句

    怨言,但那個男人心里是憎恨的,所以他才會在每次喝醉的時候?qū)δ嫌X揮拳頭動

    手。

    將對奪走他母親的越程俊的不甘,對越夫人狠心離開拋棄的憤怒,對南覺沒

    有辦法留住她的哀怨,全部借用暴力發(fā)泄在還是孩童的南覺身上。

    南覺知道,他父親最最恨的便是他像個懦夫照舊如同摯友一般對待越程俊,

    幫助越家的事業(yè)。南覺九歲之後的童年歲月里沒有母愛,母親的面容在他的印象

    里是多麼的模糊,但她寄予的關愛卻是那麼清晰,那是南覺成長至成年唯一的精

    神支柱。

    他的母親。

    而如今,他的母親,真的要將千辛萬苦離開了父親,又低頭屈辱地為越家效

    力十年的自己,趕出家門?

    越夫人起身從自己的身上摘下了一枚閃耀的紅寶石鉆戒遞給南覺,她心如刀

    絞,卻不得不狠下心說出那些傷人的話:「賣了這個戒指,足夠你不愁吃穿地活

    下半輩子了?!?/br>
    「對,找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山溝,像條狗一樣無聲無息地安靜過完下半輩子

    吧。」白朔原幸災樂禍地捂著鼻子補充道,雖然這個結局他并不是完全滿意的,

    但越氏夫婦驅(qū)逐南覺這個如同左右臂的人,就能夠證明他白朔原的重要性。

    南覺彎腰撿起那丟在他面前的寶石戒指,眼里滿是被傷害了之後的脆弱,他

    額上的青筋凸起,多年的隱忍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跨越了極限。他攥緊了那枚戒指,似

    乎想讓那一枚戒指鑲嵌進血rou。

    「沒聽見夫人的話麼?」越程俊再度如同王者一般高高在上地命令南覺道,

    「她讓你在天黑之前就滾,還不快給我從越家大宅消失?!」

    他恨,他不甘心。南覺緩緩起身,抬起眼想要尋找越夫人的視線,想要看她

    最後一眼,卻只看到了她冰冷并且不帶任何感情的雙眼。她看他的眼神,仿佛他

    就是一顆微不足道的塵埃,如同他的存在不會影響她越夫人的一絲一毫。

    南覺嘲笑自己的幼稚,他怎麼可以那麼天真地幻想越夫人會為了他而放棄她

    的幸福?

    越家便是她最大的幸福。

    所以她才會改名,讓原來的名字被世人遺忘,然後成為越家唯一的女主人。

    越夫人?!‰x開了越家大宅,南覺去了A城的黑市,黑道云集的場所。他知道有一處收

    購珠寶,不問出處,而且高價回收。南覺自己也不知道為何他會乖乖聽話地去賣

    掉戒指,他不知道他留在A城還有任何別的意義,他貌似必須得離開才不會給越

    夫人添麻煩。

    畢竟,越夫人她已經(jīng)表示得那麼明確了。

    她希望他離開的話,那他便離開吧。

    南覺來到一家隱蔽的小攤,這家攤點雖然小,看上去破舊,卻是A城黑市上

    最出門的一家珠寶走私店。

    「嘿,兄弟,想要我怎麼幫你?」一個約莫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從店里走了出

    來,看上去一副痞樣,從外貌上看就能斷定是個黑道上的小混混。

    猶豫了片刻,南覺還是從褲子的口袋里掏出了那一枚昂貴的寶石鉆戒放在小

    混混的手中。

    小混混將手心里的戒指掂量了一下,來了興趣。他從一邊堆積著的工具里取

    出一個放大鏡,仔細打量觀察戒指上的鉆石和寶石的成色,他嘖嘖嘆道:「真可

    是個上上品啊,兄弟?。玻矗氚捉?,五十顆碎鉆全部都是最A級別的,白中透藍

    的頂級鉆石,這顆紅寶石更是少見,這麼精湛的打磨工藝,現(xiàn)在只有比利時布魯

    塞爾的一家鉆石打磨廠可以做到?!?/br>
    南覺沒有搭話,他心里苦澀,他難道應該感謝越夫人的慷慨麼?

    「兄弟,買之前,我必須看看這個戒指的來歷。渠道不純沒關系,但是如果

    警局已經(jīng)報案的話,我們買進來再脫手就會很困難了?!剐』旎焓扉T熟路地對南

    覺解釋道,基本原則都應該在做生意之前聲明。

    「嗯?!鼓嫌X不覺得這是個問題,這一點對他而言非常合理。再說,越夫人

    的這枚戒指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小混混拿出一臺筆記本,在電腦上飛快地輸入了寶石的類型和戒指的設計,

    眨眼間的功夫,那張年輕的臉上就臉色大變。

    南覺察覺到了小混混臉上表情的僵滯,他試探地問:「有什麼問題麼?」

    「兄弟,你快點扔了戒指逃命吧?!剐』旎煲荒樥嬲\地告誡道,「這枚戒指

    是越氏夫婦今早上午丟失的,不久前警察局接到了報案,聽說戒指上有追蹤器,

    警察應該很快就能找到這里來的!你還是快點逃吧!」

    南覺如同被一聲驚雷劈中,轟隆一聲他所有的一切希望全部被雷電擊碎。越

    夫人居然設計他???南覺心里大叫不好,他拿起戒指發(fā)現(xiàn)了寶石底座上一枚正在

    閃著綠光的小芯片。

    越夫人果然沒有給他任何後路,他早就應該想到的。她可是越夫人,A城最

    有權利,最心狠手辣的女人。她怎麼可能會放心讓他帶著越家那麼多的秘密離開?

    他失語,隨即很快恢復理智,南覺感激地看了小混混一眼:「謝謝你!」他

    從戒指的底座扯下那個閃著綠燈的追蹤器設備,將那小小的芯片在手中捏碎後,

    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了那個小攤鋪。

    見南覺走遠後,攤鋪里的小混混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滿是獻媚地對電話另一

    頭的人說:「葉大哥,我在戒指上貼了追蹤器,也按照你教我的告訴他了……」

    灰蒙蒙的天空,冷風澀澀,南覺不知走了多久,他以及走得麻木。一滴濕潤

    觸及額頭,南覺抬頭望向天空,水滴零星而下,先是如同牛毛細雨,卻在片刻之

    內(nèi)轉(zhuǎn)化成了大雨傾盆。

    南覺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如此漫長的一天,他感受著大雨瓢潑打落在他皮膚上帶

    來的冰涼,好在他已經(jīng)感受不到冷熱,感官好像已經(jīng)麻木了,就如同他幾近石化

    的心臟。

    他是真的感覺不到什麼了。南覺確信自己是麻木了。

    平日里為了越夫人的幸苦是心甘情愿,那麼他現(xiàn)在被最敬仰的人背叛,應該

    只能稱之為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怪不了別人。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天真又幼稚的

    以為越夫人有將他當作兒子來看待。南覺曾一度幻想,終有一天他能夠得到與越

    飛等同的母愛和關懷。

    今日,他終究是得到了這該死的證明。他南覺在越夫人的心目中永遠不可能

    多過越飛。而越夫人的偏心就是這樣殘忍,毫不遮掩。

    「結束了?!鼓嫌X低聲長嘆,仍由冰冷刺骨的雨滴浸濕他的衣衫。他不再幻

    想奢求了,他不會那麼愚蠢再去期待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是麼?現(xiàn)在就放棄了?」一把黑色的雨傘擋住了南覺頭頂?shù)奶炜?,水滴?/br>
    陽傘的一角如同珍珠一般滑落,墜入地上的池塘,濺起一圈圈的水花。

    南覺回頭一看,撐著陽傘的人,竟是昨天他曾偶遇的安娜。

    「你怎麼會在這里?」南覺不喜歡暴露自己的脆弱,而此時此刻正好是他最

    渺小的時候,可他卻無法佯裝強大,因為心已經(jīng)太疲憊。

    安娜回頭看了一眼坐在車里的潘嬸,對南覺解釋說:「我們坐車尾隨你很久

    了?!?/br>
    「你們跟蹤我是想要做什麼?」南覺回想起昨天在去報社的路上偶然遇見了

    安娜,她轉(zhuǎn)交給他的那個信封,又回想起白朔原對自己的侮辱,他自嘲地笑笑,

    「透露白朔原整形的人是你吧?沒有想到,你居然會敢和白家做對。」

    「不,不僅僅是白家。」安娜算是默認了南覺的話,她坦白承認自己的最終

    目的,「越家,譚家,白家,都是我的目標?!?/br>
    南覺皺眉,這個年輕的女孩是在說些什麼?她的目標都是A城最有權有勢的

    家族,這樣的說法,他是該說她自不量力,還是初生牛犢?

    安娜深吸一口氣,再一次開口時,話題有所轉(zhuǎn)變,她反問南覺,「你難道就

    不想要麼?越飛擁有的一切,有一部分也本應該屬於你的。看著越飛接手越氏集

    團,將越夫人的關懷當作理所當然,看著他不情愿地接受你想要的一切,你難道

    就不恨麼?」

    南覺聽後,先是驚愕,然後是詫異,可最後卻只有放松的愉快。他不知道安

    娜是從何處知道這些事情的,聽她的語氣,她充分知道越飛和他之間的血緣關系,

    而這是一個秘密。除了越家夫婦和少數(shù)的幾個人知道之外,這根本是一個無從查

    起的秘密。

    看來越夫人的直覺是對的,安娜果然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她根本就不是一

    個普通的十九歲少女。她接近越飛,接近越家,全都是有目的的。

    「如果我是你,我會把我想要的都去搶過來。因為那本應該是屬於我的。」

    安娜再一次看透南覺的心中所想,她直視眼前的滂沱大雨,空氣中的濕氣讓她安

    心,下雨的時候,人都會有一種冷靜的理智,能讓她思考的同時放松。

    南覺將手伸入雨中,接落許多水珠,他看著手中晶瑩的水珠喃喃自語:「屬

    於我的東西麼?」曾經(jīng)的他太幼稚,才會被越氏夫婦玩弄於股掌之間。他真的是

    好不甘心,如果全部都能重來過,那這一切的一切都會有所不同吧。

    可是,越家夫婦又怎麼可能是好對付的?這是一場不會有結果的戰(zhàn)斗,他們

    的結局都是注定要失敗的。南覺低聲笑了起來,似乎是在嘲笑安娜的幼稚:「你

    這真的是逞強,A城三大家族你一次性都想要對抗,你覺得你有多少勝算?」雖

    然是問句,但南覺卻并不想要答案,他似乎是肯定安娜會輸。

    「別笑我,起碼我在為了我想要的做爭取?!拱材饶樕弦琅f是她的招牌笑容,

    「我有我的理由,我的執(zhí)著,所以我在努力。拼了命的努力。為了這一切,我賭

    得是我的全部?!?/br>
    「南覺,如果你可以和我下一樣的賭注。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同盟?!?/br>
    「同盟?」南覺挑眉,她現(xiàn)在是在拉攏他?「你想要我針對越家?」

    安娜搖搖頭回答:「不,我要你去爭取你想要的。」

    南覺心里清楚的知道,安娜說出那句話的那一瞬間,他便成為了安娜的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