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我沒喂飽你嗎
趙子言太累了,他一動也不肯動的任由蕭承均為他擦洗、涂身體乳、收拾的干干凈凈后塞進了被子里。眼皮明明已經(jīng)重如泰山,腦子里卻走馬燈一般熱鬧的有些頭疼,攪得他睡不著。趙子言躲在輕軟的蠶絲被里悄悄數(shù)著蕭承均的呼吸聲,從1數(shù)到100,依然沒能入睡。他難受的蹭了蹭枕頭,睜眼去看蕭承均,見他安靜的闔著雙目一動不動,想來是已經(jīng)睡著了。 蕭承均睡眠質(zhì)量一向很好,趙子言沒去攪他。黑暗里看不清蕭承均的面容,只能隱約看到一點柔和的輪廓,他的呼吸輕且綿長,就連在睡夢里都怕驚擾了枕邊人似的。趙子言出神的想,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溫良無害的人,居然會是一個s。 BDSM在思想開放的藝術(shù)生之間并不是什么稀奇的癖好。趙子言的同學(xué)里不乏享受這種游戲的人。他們中的一部分甚至?xí)谏缃黄脚_上分享一些令人臉紅心跳的圖片。也有人會加入俱樂部、參加聚會,以此獲得歸屬感或?qū)ふ野閭H。光是趙子言知道的俱樂部就有3家。他自己的室友中也有一位“s”,人高馬大,身材壯碩,一周穩(wěn)定舉5次鐵。趙子言曾因好奇而跟著這位室友圍觀過一次俱樂部的半公開表演。他見過那些戴著面具的男男女女,扮演著不同的角色,稱呼對方“主人”或“奴隸”。趙子言倒不覺得嫌惡。情欲的快樂本就是人類對自己最大的獎賞,基于自愿的相互滿足并沒有什么不妥,也不拘泥于形勢,成年人之間的性愛游戲而已。 但即使是這樣,趙子言依然在蕭承均第一次坦言自己是個s時十分震驚。蕭承均不論外表還是性格都與那些支配者們相去甚遠。他身型高挑清瘦,長時間看書時偶爾會戴一個考究的框架鏡,文質(zhì)彬彬的像一位大學(xué)老師。性格也并不強勢或暴虐,對愛人溫和體貼,兩人第一次坦誠相見時,蕭承均的前戲長到幾乎有些煩。 當然,現(xiàn)在也依然長的墨跡。趙子言輕輕夾了夾腿,xue口被這人涂了清涼舒緩的藥膏,這一會兒功夫就一點也不疼了。他長出一口氣,翻了個身背對著蕭承均,反正也睡不著,索性放任自己在寂靜的午夜回憶過去。 那時候的蕭承均聽完趙子言一連串的質(zhì)疑,非但沒有笑他無知,反而詳盡的為他解釋:“屬性與外表并無顯著的正相關(guān)性?!壁w子言稀里糊涂的被科普了一系列“sm游戲百科”,在知道蕭承均加入了本市審核最嚴格的游戲俱樂部“abyss”后,一時間有些躊躇和慌亂。他一邊緊張的告訴蕭承均自己并不是個m,一邊舍不得放棄這個天賜一般的完美愛人,在“絕不愿意蕭承均去和別人玩性愛游戲”和“不能自私的要求蕭承均為了自己壓抑欲望“之間左右為難,甚至開始盤算著自己是不是能為了滿足蕭承均而忍耐那些令人觸目驚心的傷痕與痛楚,而蕭承均給了他一個極具安全感的懷抱。 他說:“這不重要,我的欲望在你身上,也只在你身上?!?/br> 趙子言險些在名為“蕭承均”的溫柔鄉(xiāng)里溺亡。 蕭承均言出必踐,在與他確立關(guān)系后果然再也沒有踏進過abyss的大門,也從未對他有過這方面的引導(dǎo),但趙子言依然清楚,一個人的“性趣”并不會因為談了戀愛就突然消亡。蕭承均為了他壓制了自己的一部分欲望,他也愿意嘗試著讓蕭承均快樂。于是,在又一次激烈的交纏中,趙子言鼓足了勇氣,艱難又輕微的喊了一句:“主人”。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卻讓蕭承均的動作猛然一頓。趙子言在蕭承均不敢置信的表情上獲取了一絲隱秘的快感。他試探性的將雙腿開的更大了一些,望著蕭承均小小聲:“主人……”。然后他惶恐的發(fā)現(xiàn)深埋在自己體內(nèi)的性器居然又漲大了幾分。 趙子言喜歡和那樣的蕭承均zuoai。那個男人總是淡淡的,情緒平穩(wěn)的仿佛一汪寧靜的湖水,他很少提要求,也從不索取什么,就連上床都以趙子言的愉悅為主,在感情中似乎一直處于單方面付出的狀態(tài),明顯傾斜的天平讓趙子言感到不安。但那晚的蕭承均不同,他一改往日里波瀾不驚的樣子,兇狠的占有著趙子言,他前所未有的興奮,眸子里都閃著精亮的光,兩個人來來回回的折騰了許久,最后雙雙力竭倒在床上。那是蕭承均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控”。 趙子言想著那些令人怒血噴張的姿勢和游戲,心跳又快了幾分。他的手掌不受控制一般滑到身下,握住了微微抬頭的莖身。 那次云雨過后,蕭承均挑了一個陽光和煦的下午,與他認真的長談了一次。這個極具責(zé)任感的男人反復(fù)向他強調(diào),愛情并不意味著徹底的忍讓與犧牲,趙子言不是圈內(nèi)人,不必要為了遷就他而強迫自己接受這些。而趙子言用干脆利落的吻打斷了他接下來的長篇大論。沒有忍耐,沒有犧牲,能讓你為我展露難得一見的失控同樣令我興奮不已,能讓你快樂,也同樣是我最大的快樂。 后來,蕭承均謹慎的向他展露了自己的另一面。循序漸進、每一次新的嘗試都讓趙子言更瘋狂。他從未想過那些看起來普通的繩子和皮革能讓他在天堂與地獄之間反復(fù)游走,也從未體會過被掌控著欲望,把自己全權(quán)交給對方所帶來的那種滅頂?shù)臍g愉。蕭承均帶他去了abyss,趙子言猝不及防的被他當眾表白,并收獲了大量的掌聲與贊美。原來看起來文弱的蕭承均以技術(shù)超然在這個圈子里素有威名,原來那個看起來清貴優(yōu)雅,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電視上的鋼琴家也是一個“奴隸”。 手指情難自禁的在身下taonong著,趙子言怕吵醒蕭承均,動作幅度盡量的小??蛇@樣遮遮掩掩的力度遲遲不能讓他滿足,不上不下的吊的人口干舌燥。趙子言微瞇著眼睛,回想著蕭承均那場甜蜜又驚世駭俗的表白。 他的愛人含笑親手為他扣上了一個精致的項圈,頂級小牛皮并不粗糙,尺寸嚴絲合縫,咽喉要害上那種可以忍耐又不容忽視的束縛給了他一種詭秘的安全感,明晃晃的昭示著自己與這個人的聯(lián)系。鋼琴家遞過來一杯冒著氣泡的香檳酒,眉目間歡快又真誠,用紳士的英音對他說:“gratution.”他的脖頸上同樣戴著一款墜著藍寶石的項圈,熠熠生輝的寶石下連著一根細細的銀色金屬鏈,趙子言順著鏈條看過去,在鏈條的盡頭看到了俱樂部的主人,也是鋼琴家公開出柜的戀人。 那天的蕭承均太性感,他穿著特意準備的禮服,身姿挺闊。金色羽毛的半臉面具遮了上半張面容,使那張薄但性感的嘴唇尤為突出。趙子言被太多的意外撞的頭腦發(fā)蒙,驚喜、惶然和感動交織在一起,匯聚成難以言喻的狂喜。他在歡呼的人群中舉足無措,又被蕭承均勾著項圈帶進懷里,天旋地轉(zhuǎn)間直愣愣的看著那張嘴角上挑的薄唇一開一合,輕但堅定的“我愛你”猶如洪鐘炸響在耳邊。那是他風(fēng)姿綽約的、無與倫比的愛人。 “恩……哈……”時隔一年,趙子言依然清晰的記得那晚的每一個細節(jié)。他想象著那天的蕭承均,仿佛孩童舔舐著珍藏了許久的糖果,手下動作加快,鼻翼間溢出難耐的呻吟。就在他鼻尖冒汗的快要釋放出來時,身后的蕭承均翻了個身,嚇得趙子言動作一僵。隨后他感覺到一雙微涼的手從腰側(cè)繞過,覆蓋著他的手一起動作起來。那雙手遠比他要懂得如何取悅可憐的小莖,趙子言在驚愕中大腦空白,身體過電一般被細密的快感纏繞,他的頭狠狠向后揚起,唔的一聲泄在了手里。 蕭承均含著笑意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小家伙,我沒喂飽你嗎?” 趙子言第二次高潮,瀉的不多,但還是沾了自己和蕭承均滿手,黏糊糊的。他尷尬的半坐起身,看著蕭承均打開床頭燈,捏著自己的指尖一點一點擦拭。“那個……我自己來?!毕胪乜s的手被蕭承均強硬的攥住,那些白濁的液體在白嫩的手心里仿佛在嘲笑著自己的yin蕩,趙子言羞的臉頰通紅,頭上都快要冒出煙來。 蕭承均的眉眼中還帶著一絲朦朧的睡意,被偷腥的小貓吵醒也不覺得惱,知道他害羞,就沒再笑他,仔細擦干凈后掀起被子檢查床單上是否也蹭到了體液。趙子言知道蕭承均愛干凈,千鈞一發(fā)之際還想著不能害他大半夜洗床單,慌忙解釋:“沒,沒弄到床上……”蕭承均瞧了他一眼,拍了拍少年的腦袋,真心實意的夸獎到:“好乖?!?/br> 趙子言背著男朋友悄悄做壞事被抓包,現(xiàn)在居然還像小孩子一樣因為沒有弄臟床鋪而被夸獎,臉燒的幾乎能煎熟太陽蛋。他一把按滅了床頭燈,兜頭將被子拉到了腦袋頂,甕里翁氣的宣布:“我好困!要睡了!”蕭承均忍俊不禁,隔著被子拍拍趙子言的屁股,自己也躺了下來。趙子言自己在被子里悶了一會兒,不見蕭承均有聲響,于是悄悄的扒開一條縫,露出一只圓溜溜的黑眼睛。蕭承均顯然是看見了,無奈又似是警告的捏了一把趙子言的臉頰:“快睡!都一點多了,你明天不上班了?” 提起上班,趙子言的情緒一瞬間跌入谷底。他似乎又想起了自己回家以后做了什么。羞愧又有些委屈。他牽起蕭承均的手腕放在自己腰側(cè),又向旁邊挨了挨,自給自足的滾進蕭承均懷里。蕭承均不愛用香水,身上只有清爽的皂角味。趙子言被熟悉的味道包裹起來,眷戀的蹭了蹭,說話的聲音卻是十分低落:“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fā)脾氣的?!薄拔倚那椴惶?,這半年一直在被排擠,他們要我做一些實習(xí)生才做的工作,端茶倒水,復(fù)印資料,重要的會議也不讓我參加。還要我去……要我去陪客戶喝酒。他們明知道我喝不了!就是故意想要看我出丑。” 趙子言酒量一直很差,一杯啤的就上臉,三杯就暈乎乎的。蕭承均摸了摸他的臉頰:“剛?cè)サ臅r候不是很喜歡這份工作嗎?怎么突然排擠你了?!薄耙驗槲覍嵲诳床贿^去那些坑蒙拐騙的單子。”趙子言嫌惡的呸了一下:“他們明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吃一粒就能增強記憶力的藥丸,穿上就能治療脊椎病的運動鞋,怎么可能會有這種東西!”“但他們還是源源不斷的接著這種單子,拍這種亂七八糟的廣告,只為了賺錢容易。”趙子言似是抱怨又似是不解:“他們明明有最好的創(chuàng)意團隊,最貴的設(shè)備和最大的合作平臺。又不是沒有好的項目,那些產(chǎn)品也給了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