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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彷徨:枕邊的陌生人】(12),xyz

    29-6-10

    十二、前女友的坦白

    通常我不認識的電話我都不會隨便接起來,現(xiàn)在的垃圾信息、廣告、騙子電

    話實在太多了,我看到這個電話號碼很陌生,就隨手點了拒接。

    本來想和刁金龍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可是那個號碼似乎是很頑固,很快又打了

    進來。

    我看了下時間,還不到九點,也許真的是我認識的人,我想了想,還是接通

    了。

    「海濤?是海濤嗎?」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了出來。

    暈死,唐明明的聲音。

    她怎么有我的電話?不用猜了,百分之一萬是左健那個賤人搞鬼了。

    「唐明明?」我還是小心的確認一下。

    「是我,海濤,你有時間嗎?我想見見你?!顾÷暤恼f,話語間有種我很

    陌生的哀求的味道。

    「我……」我猶豫了,我知道我不想見她,但是,卻不知道怎么拒絕她。

    她在電話里突然哭泣起來,斷斷續(xù)續(xù)的說:「海濤……在哈爾濱……我現(xiàn)在

    就只能找你了……我爸沒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的頭嗡的一下有些眩暈了。

    她爸爸在我和唐明明處對象的時候?qū)ξ曳浅:茫@么和藹的一個大叔,身體

    那么好,怎么說沒就沒了?

    「啥?啥時候的事?」我急忙問。

    「今天早上……」

    「啥病?」

    「……膀胱癌」

    「在哪里?」

    「中醫(yī)三院」

    我急忙放下電話,跟刁金龍打了個招呼,立刻打車來到了醫(yī)院。

    唐明明眼睛都哭腫了。

    她家是從雞西搬來哈爾濱的,在哈爾濱幾乎沒什么親人,只有幾個她爸爸公

    司的人跟著,這一天辦各種手續(xù)已經(jīng)把傷心欲絕的唐明明折騰的精疲力竭。

    我沒經(jīng)歷過這種生離死別的場面,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把握分寸去安慰唐明明,

    我來的最主要原因其實的是因為我真的很傷心唐叔叔的過世,雖然我們只短

    暫的見過幾次面,可是那個笑呵呵和藹可親,而且還有些帥帥的大叔給我留下了

    很深刻的印象,其實在和唐明明相處的日子里,我一直很慶幸我未來將有一個如

    此和我對脾氣的老丈人,可惜,后來我和唐明明分手,就和唐叔叔再沒有什么聯(lián)

    系。

    唐明明很意外我居然真的會過來幫她,雖然她并沒有和我有過多的客氣之言,

    不過我能感覺到她的眼神里充滿了對我的感激和某種期盼。

    醫(yī)院的事直到夜里快2點才搞完,她說要開車送我回家,我拒絕了。

    對于唐明明,我做到仁至義盡就可以了,我真的不想和她重新開始有什么瓜

    葛,畢竟,她已經(jīng)是我早該塵封的過去了,我的現(xiàn)在應該專心的放在我的家庭,

    我美麗的妻子身上。

    到家的時候基本和往常差不多,楊雋也已經(jīng)睡下了。

    這幾天我里里外外的遇到了太多的事,身心疲憊,沒敢驚擾楊大美人,自己

    小心翼翼的躺在一邊昏昏沉沉的睡下。

    第二天一早本來上午是有課的,不過我答應了唐明明這幾天幫她辦理唐叔叔

    后事的手續(xù),我早早來到學校,和領導請了兩天的假,又把課程找了個帶班老師

    交接好,才急匆匆的打車和唐明明匯合。

    醫(yī)院的事已經(jīng)處理好了,唐叔叔的遺體已經(jīng)送到了殯儀館,真正開始處理唐

    叔叔的后事我才知道,唐叔叔生前有好多資產(chǎn),名下僅哈市的房產(chǎn)就十幾處,上

    百萬的豪車有四五臺,幾家工廠的股份,各種股票證券不計其數(shù),盡管唐叔叔早

    已經(jīng)知道會有這一天,已經(jīng)委托了一家事務所代理幫忙處理他的遺產(chǎn),不過還是

    讓唐明明手忙腳亂地不知道從何下手,為了跑這些遺產(chǎn)的各種手續(xù)證明,我和唐

    明明分頭行動,直到傍晚才搞定了其中的一小部分。

    晚上唐明明堅持要請我吃飯,我猶豫著答應了。

    畢竟我這個沒什么關(guān)系的人跑前跑后的忙活了一整天了,吃她一頓飯應該不

    過分吧。

    吃飯的時候我也是嘴賤,問她:「這么大的事,你老公怎么見不到人?」

    本來我只是隨口問一下,沒想到唐明明居然崩潰的大哭起來,搞得飯店里的

    人都在看我們倆,好像是我欺負了她一樣。

    「我五一時候離婚了,我他媽被他甩了!」她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我以為我會幸災樂禍的,可是我心里卻樂不起來,不知道為什么,聽到她離

    婚的消息,我居然心里會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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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呢?跟誰了?」我想起她之前說,離開我,是因為懷了那個人的孩子。

    「沒孩子!」她突然面目變得猙獰起來,眼神里滿是憤恨的說「我懷孕六個

    月,他當著他家里人的面一腳踢到我肚子上,孩子沒了,我也再不能懷孕了。」

    「他打你?!」我感到一陣胸悶,腦袋里開始膨脹起來。

    唐明明臉頰上大顆大顆的淚珠不停滑落下來,咬牙切齒的說:「何止打!他

    簡直就沒拿我當過人看!」

    我不認識那個搶走唐明明的男人,更不知道,唐明明當年義無反顧的拋棄我,

    跟了這樣一個男人。

    「這怪你自己,路是你自己選的。」我賭氣責備她說。

    「是,我知道,我沒怪別人」

    「離婚就是因為他總打你?」

    她搖搖頭,哀傷的說:「他根本就沒愛過我,他娶我只是因為我當時懷孕了,

    現(xiàn)在我生不了孩子,他就對我越來越狠,也不回家,他在外面又找了一個,那女

    的去年給他生了個兒子,他就瘋了一樣逼我離婚,為了和我離婚娶那個女的,他

    把他這幾年做生意積攢的家產(chǎn)幾乎都買了給了我兩百萬,我才答應離婚?!?/br>
    「唉……」我嘆了口氣說:「你當時為什么不能多考慮一下再決定呢?現(xiàn)在

    又后悔?」

    「我考慮啥?」她滿是淚花的眼睛瞪了我一眼。

    「你說考慮啥?我當年是窮,但是我可沒有打人的習慣!」

    唐明明突然咧開嘴很糾結(jié)的笑了笑,說出一番讓我震驚的話:「你到現(xiàn)在還

    以為當年是他從你身邊搶走的我是嗎?我跟你說實話吧,你和他之間,你才是后

    來的那個,我最后跟了他,是因為我之前欠他太多了,和你有沒有錢沒關(guān)系?!?/br>
    「什么意思?你說清楚!」我被她繞口令般的話語搞糊涂了。

    「事到如今了,我和你說實話吧,我認識你之前,我上高中的時候,就跟了

    他了?!?/br>
    我的心里一陣抽搐。

    「他比我大一旬,那時候是我爸的司機,我上初中開始他每天接送我,我上

    高二的時候,他強jian了我,就在我爸的車上?!拐f起這些,唐明明卻不似剛才那

    般激動,很平靜的講訴著。

    「你沒報警抓他?」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說:「他恨我爸,我那時候也恨我爸,現(xiàn)在想想,我那時

    候真是幼稚的要命,居然想用這個來報復我爸?!?/br>
    「他恨你爸?為什么?」

    「唉,我爸這輩子,生意做的也大,女人也玩的不計其數(shù)。」

    唐叔叔當年是這種人嗎?我沒了解過,今天是次聽唐明明親口說出來。

    唐明明接著說:「他說我爸強jian了他jiejie,他強jian我,就是為了報復我爸?!?/br>
    「可是,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又為啥恨你爸???」

    「我爸那時候為了一個女的把我媽趕走了,我能不恨他嗎?」

    「可是這也談不上報復呀?」

    唐明明苦笑著說:「那時候小,像個傻逼,我就覺得如果我變壞,就能報復

    我爸,結(jié)果,明知道自己是被王文山強jian的,也答應做他女朋友了,而且,還故

    意挑我爸要回家的節(jié)骨眼上在我爸的床上和王文山zuoai?!?/br>
    「瘋了嗎?」

    「那回真的把我爸氣到了,我爸像瘋了一樣打王文山,還放話說要找人讓王

    文山永遠消失。」

    「這個我能理解。」

    她笑著說:「我現(xiàn)在也理解,不過那時候就是覺得解氣,看我爸生氣我解氣,

    看王文山被打我也解氣。」

    「cao……」我知道唐明明是個做事很不計后果的人,只是沒想到她之前還有

    幼稚到如此地步的事情。

    「王文山被我爸趕走了就去了青島,跟人家合伙做地板生意,到現(xiàn)在也一直

    做的挺好?!?/br>
    「他這不是混的挺好?你為啥說你欠他?」

    「他的手那時候被我爸找人打斷了,后來落下了殘疾,他為了我沒有告我爸,

    他丟工作,變殘疾,不都是因為我嘛。」

    「后來呢?就遇到了我?」

    「嗯,誰知道上了學就遇到了你?!顾椭^,小聲說。

    「后來他回來找你?」

    她點點頭,小心翼翼的說:「他來的突然,那天沒注意,以為沒事,結(jié)果沒

    幾天就發(fā)現(xiàn)懷孕了,我不敢告訴你,我怕你去找王文山報復,又沒辦法,也不敢

    告訴我爸,就只好跟他去了青島?!?/br>
    「我不明白你的邏輯,為什么不能和我說明白實情才走?為什么非要讓我背

    負了幾年的包袱,為什么要讓我認為是我自身的問題才導致的你離開的?」

    「我告訴你我懷孕了,是別人的,你還會要我嗎?」

    我很認真的搖了搖頭說:「我接受不了,一定會和你分手的?!?/br>
    「對呀,我太了解你,但是當時覺得,與其被你甩,還不如狠下心甩了你,

    這樣我自己至少心里會好受些?!?/br>
    「你真他媽自私!我當年不知道怎么就眼瞎看上了你!」

    她又開始哭泣起來,嗚咽著說:「可是我并沒有真的心里好受,從打離開你,

    我只要想到你,就會偷偷的哭,他每次打我,我也會想到你,我的孩子沒了,我

    一直在想的還是你?!?/br>
    我的心一直在哆嗦。

    我已經(jīng)不想再指責她什么了,畢竟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久。

    我已經(jīng)不想再繼續(xù)提起這個話題,她的坦白沒有平復我心里的委屈和糾結(jié),

    相反,讓我更加的難過和傷心。

    后面我和唐明明又聊了很多,不過我們倆似乎已經(jīng)開始避諱再談論之前的感

    情,吃過飯,她又想送我回家,我仍然拒絕了。我不想讓她有任何覺得我們還有

    復合的可能。但是我還是答應她,這幾天我會一直幫她把唐叔叔的后事處理好。

    今天跑了一天,和唐明明分開后是晚上八點多,雖然時間還早,不過我已經(jīng)

    和刁金龍打好了招呼,我也不打算去畫畫,回家陪老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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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滋滋的回到家,楊大美人并沒在家。

    這婆娘肯定又給拉去陪酒了。

    我正要給她打電話,我的手機卻先響了起來。

    是肖麗娜的電話,我一接起來她就在那邊嘶吼著:「李海濤!我問你,你們

    同學會那天謝亞楠去沒去?」

    我愣了一下,完蛋了,左健家里恐怕正在發(fā)生著世界大戰(zhàn)吧。

    「呃……那什么……我在那的的時候是沒見到」我扯著謊,這種謊還是要撒

    的,人家兩口子之間萬一有什么戰(zhàn)爭是因為我的一句話兩句話造成就不好了。

    「你放屁!李海濤!你就幫著左健騙我吧!」她身嘶力竭的在電話里叫喊。

    可是,就算在我這里證明了謝亞楠有去,又能說明什么呀?這個女人還真是

    敏感。

    「小姨……那個,你和左健好好說,可別吵架啊?!?/br>
    「滾犢子!小雋哪?讓她接電話!我問她!」

    「你打她電話吧,她不在家?!?/br>
    「我打了,打不通,她沒在家?李海濤你要是敢跟我扯王八犢子小心我整死

    你!」

    楊雋關(guān)機了?可能手機沒電了吧。

    我懶得和這個潑婦多糾纏,客套了幾句就趕忙把電話掛了。

    我立刻給楊雋手機打了過去。

    接通了,但是沒人接聽。

    我又打了幾次,都是一直有接通,但是沒人接聽。

    我看了看表,已經(jīng)夜里十點多了,這個楊雋,不回來,也不打聲招呼,讓人

    著急。

    楊雋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看到我在家,她顯得有些意外。

    「咦?你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畫完啦?」她一邊換拖鞋,一邊問我。

    「今天有別的事,沒去畫,你咋不接電話?出去了也不告訴我,急死人了。」

    我抱怨道。

    她滿臉堆著笑,用她特有的嬌柔湊到我身邊挎起我的胳膊說:「好煩人,公

    司里有人過生日,我們?nèi)ィ烁枇?,沒聽到?!?/br>
    說著,她從包包里掏出手機,認真的翻看著未接來電記錄。

    我瞥了一眼她的手機,光是我就打了她6遍手機,她小姨打了也有5遍。

    「小姨找我干啥?」她問。

    「她問謝亞楠的事,你別亂說啊,剛才給我打的時候好像那邊都打翻天了。」

    楊雋臉上露出鄙夷的表情,嘟著小嘴說:「我管呢,誰讓左健出去嘚瑟,活

    該!」

    我臉上陪著笑央求她:「好洗份兒,你可不能挑撥人家兩口子不和啊,有些

    謊該撒還是要撒的。」

    「滾一邊去,你們男的沒一個好玩意兒,一個出去沾花惹草,一個幫著瞞東

    瞞西,我告訴你李海濤,我小姨要是和左健離婚了,你就是幫兇,你就是我們家

    的罪人!」

    「這話說的,怎么都變成我的責任了?」我嘟囔著說。

    「我警告你李海濤,以后你少跟左健來往,他不是啥好玩意兒,你也好不到

    哪里去,那個佳佳meimei的事我還沒處理你呢,你少跟我嘚瑟,別把我惹急了晚上

    趁你睡著了把你那禍害人的玩意兒剪掉!」

    我驚恐的兩手捂住胯間,不敢再搭茬。

    「晚上光顧著喝酒,沒咋吃東西,去給我弄點吃的,我餓了。」她一邊往臥

    室走,一邊對我下著命令。

    我在冰箱里找到了幾個雞蛋,除此之外,我家里也沒什么可以吃的東西了,

    用電飯鍋煮了些米飯,把雞蛋炒了,擺好碗筷才去叫她過來吃飯。

    楊大美人已經(jīng)換好了睡衣,捧著一大團臟衣服丟給我,坐在餐桌邊美美的吃

    了起來。

    我把臟衣服扔到洗衣機了,她在餐桌那邊喊:「等一下,有條褲子要單獨洗,

    就那個,對!藍色那條。」

    我把那條深藍色的牛仔褲挑了出來問:「咋了?」

    「前幾天穿的,不知道在哪里弄的油漆,我洗過一次,洗不掉了,你看看用

    稀料能不能洗掉,我好喜歡那條褲子的?!?/br>
    我拎起那條褲子一看,原來在那褲子的屁股位置粘了一塊硬幣大小的紅色顏

    料,一條褲腿上還有些細細的迸濺狀的顏料。我把那條褲子單獨泡到盆子里,用

    力的搓了一陣,發(fā)現(xiàn)完全弄不掉,這種顏料我認識,就是我現(xiàn)在在酒吧里畫畫用

    的丙烯顏料,防水性很好。

    吃飽了,楊大美人懶散的拍了拍肚子說:「老娘要睡覺了,你記得晾衣服的

    時候要用力的抖一抖,別總把衣服弄得都是褶子!」

    我趕忙應承著,洗衣機洗衣服還有段時間,正好趁這時間上網(wǎng)玩會游戲。

    衣服洗完,楊雋早已在臥室里睡得跟個小豬一樣了。

    我有些奇怪她是在哪里沾到這些顏料的,不過看她已經(jīng)睡下了,也就沒追問

    她。

    第二天因為答應了唐明明還要去跑公安局,我還是很早就出了門。

    不過今天的事辦的很不順利,在辦事大廳里我排了一上午的隊,結(jié)果因為少

    了個公章,下午還得重排。

    中午的時候尤佳打電話問我怎么兩天沒見到人。

    我告訴她我在忙家里的事,她沒說什么就掛了電話。

    唐明明那邊也不順利,公證處那邊說唐叔叔的遺囑需要她去開一個「無其他

    非婚生子女證明」才能走剩下的程序。

    又折騰了一下午,我這里終于辦好了,但是見到唐明明時才知道,她那個證

    明實在是要回到唐叔叔的戶口所在地派出所才能開。

    「真不好意思,讓你跟著我跑了好幾天,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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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明明突然對我客氣了起來,讓我有些不習慣。

    晚上她還是想和我一起吃飯,我回絕了,刁金龍那邊已經(jīng)停工兩天了,之前

    趕出來的進度已經(jīng)全耗盡了,今天再耽擱,恐怕是不可能按時交工了。

    想著還剩下5個房間,我心里暗暗著急,明天唐明明這里不需要我,不過后

    天出殯,我又要請假,和刁金龍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又耽擱了兩天,工作壓力

    陡然增加了好多。

    告別唐明明我直接來到了刁老板的酒吧,給楊雋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今天要加

    班趕活了,她沒說什么,只是叮囑我別太辛苦。

    刁金龍不在,二寶告訴我他今天回江北自己家里去了,快要過元旦了,刁金

    龍給他自己家里買了些東西送回去。

    八號房間里的墻上有個電視,我畫著畫,一邊打開電視聽著聲音也不至于無

    聊。

    二寶在這個房里放了個折疊床,見我已經(jīng)進行到了這個房間,就把他的東西

    收拾了一下,下面客人不多,他就偷懶斜靠在房間里的沙發(fā)上看電視。

    「哇,這次上面好像是來真的哦?!顾粗侣劊贿呑匝宰哉Z的說。

    我知道他說的是中央巡視組這段時間在黑龍江的反腐工作的新聞,就搭茬說:

    「不好說,那些當官的哪個不是有根有據(jù)的,想動他們難上加難啊?!?/br>
    「肯定難,不過你看,這不是已經(jīng)開始搞那些小官了嘛」

    我想起了這幾天哈爾濱市主管政法的副市長曹秉程被抓的事。這事已經(jīng)在哈

    爾濱鬧得沸沸揚揚了。

    「也許吧,但愿這次不是走過場,真的抓幾個大貪官才好,老百姓就有好日

    子過了?!?/br>
    二寶笑了笑說:「那也不一定啊,有些官是貪,但是抓了他們,也不一定有

    老百姓好日子過?!?/br>
    「也是,不過這么一搞,很多人要難受咯」我說著,手并沒有停下。

    二寶猛然坐直身,小聲說:「三哥就是有些慌了?!?/br>
    「他慌啥?」

    「你不知道?曹副市長是龍嫂的表舅呀?!?/br>
    「哦?沒人和我說過呀?!?/br>
    「哦,我想三哥應該不會受到什么牽連吧,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曹副

    市長之前在市局的時候三哥就已經(jīng)發(fā)達了,具體的事好像小輝知道的多些,三哥

    也不跟我說,我也沒問過?!?/br>
    我覺得這個刁金龍雖說和落馬的什么市長有親戚,不過應該沒受什么牽連,

    不然他哪里還有閑心整天在這里琢磨什么小少婦呢?

    在這里胡聊了一會,有人上來說下面的暖風壞了,二寶立刻跟了下去。

    沒人打擾,我畫畫的速度又恢復了,到了夜里十一點多,一面墻基本搞定了。

    按這個速度,只要不再出什么亂子,一定能按時完成所有的房間。

    正準備回家,尤佳又打電話進來。

    「海濤哥,你畫完了嗎?」

    「嗯,正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呢?!?/br>
    「哦,明天你打算怎么過?回家陪老婆嗎?」

    「明天?明天啥日子?」

    「明天是平安夜呀?!?/br>
    「哦,我不過這種外來的節(jié)日,明天還得來干活。」

    「你老婆也不過嗎?」

    「沒見她過過這個呀?!?/br>
    「那……你能陪我過平安夜嗎?」

    「去一邊去,我不過,但我也知道,平安夜要是家人才在一起過的。」

    「那……你就當我是你一天的情人唄」

    「靠,那能行嗎?你找別人吧?!?/br>
    「海濤哥……求你了」

    「停!不行!」

    「海濤哥……」

    「好了!別磨嘰了,煩人,我得回家了。」

    「嫌我煩?說我磨嘰?好,我今天煩死你了!」

    這丫頭磨起人來還真是讓人崩潰。

    放下電話,我開始收拾工具,準備收工回家。

    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我定神一瞅,正是尤佳那個瘋丫頭。

    「你就知道回家陪老婆!你是妻管嚴??!」她滿臉幽怨的噘著嘴朝我抱怨起

    來。

    「去去去……上一邊去!」我朝她揮手說。

    「海濤哥……人家為了這個平安夜準備了好久了,你又不用回家陪老婆,你

    就陪我過一次又能咋的?」

    說著,她居然徑直的向我走近過來,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走到了我近前,鼻尖幾乎觸

    碰到我的鼻尖上了。

    「不是,我得畫畫呀,再耽誤就交不了工了」我稍稍挪動步伐向后退了退。

    她卻緊跟著又湊過來,猛地迎面抱住了我,把頭抵在我的腮旁,小聲在我耳

    邊說:「我給你準備了禮物哦,給我一個小時,就一個小時,求你了?!?/br>
    我禁不住她的央求,軟化下來說:「啥禮物?就一個小時哦,我只能陪你一

    個小時?!?/br>
    尤佳立刻像開心的小鹿一樣跳了起來,拍著手興奮的說:「不許騙人??!你

    要是敢放我鴿子我就去教學樓拉條幅說你是個大騙子!」

    「不騙你,你還沒說是啥禮物呢!」

    「哼!現(xiàn)在怎么可能告訴你,明天你就知道啦!」

    說著,她嘟著小嘴巴不由分說的在我臉上啵的親了一口。

    我心里告訴自己要躲開這個吻,卻呆傻了一般沒做任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