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個(gè)瞬間(她把她的狗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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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婚。”安西婭說,“結(jié)婚,把自己賣出去,倒成了性價(jià)比最高的辦法?!?/br> “我應(yīng)該對道格拉斯他感激涕零,至少現(xiàn)在他還愿意娶我?!卑参鲖I看向阿多尼斯,她的哥哥。她一直不太喜歡他那張臉,比女人還要柔軟的相貌,卻帶著蘭伯特家天生的涼薄。 卡斯帕安靜的站在一旁垂首,他總是這樣,在所有談話場合都半低著頭,目光低斂的注視著安西婭。他的角度可以看見她卷翹的睫毛,還有臉上淺粉色的血管。這些精微細(xì)小的東西一點(diǎn)點(diǎn)組成了人類,于卡斯帕而言,人類總是美學(xué)登峰造極之作,而所有人中,又沒有誰比得上安西婭。 “我一直都支持你的決定?!卑⒍嗄崴剐Φ牡故且蝗缂韧臏厝幔疑拈L發(fā)隨意披下,氣定神閑的撥弄著茶杯里的茶匙。 “雖然你不太愿意承認(rèn),”阿多尼斯頓了頓,“相比于我們的父親大人,我們或許才是真正站在一邊的?!?/br> 安西婭呵了一口冷氣,嘲諷道:“阿多尼斯,你什么時(shí)候?qū)酶绺缛嗽O(shè)感興趣了?” “我們倆,因?yàn)楦赣H的愚蠢而死去,未免也太不值得了?!卑⒍嗄崴拐f道,“我還是希望你能活著?!?/br> “以你的能力,做斯圖爾特家的太太足夠了,這并不需要過盛的智慧?!?/br> “然后呢?”安西婭反問他,“學(xué)你一樣勾搭一個(gè)靠山,或許我比你還要方便些,我可以生幾個(gè)小斯圖爾特,然后再看著他們自相殘殺。” “像我們,或者??莆炙辜乙粯??!卑参鲖I說,“總是這樣?!?/br> “可又為些什么呢?”她笑了,“嫁到斯圖爾特家或者看你當(dāng)蘭伯特家的家主,這對我來說沒有什么差別。” “還不如死了算了?!?/br> 安西婭撐起腦袋去看阿多尼斯琥珀色的眼睛,她忽然聲音放柔了幾分,沒有剛才那么重的戾氣與嘲諷的意味,她說:“會不會有一天,你殺了我們的父親?我也死了,這樣就再也沒有蘭伯特家族,多好。” “你說笑了?!卑⒍嗄崴箮h然不動(dòng)的笑答道。 “道格拉斯今天或許會向你求婚,我覺得你應(yīng)該換一件衣服?!?/br> 安西婭眨著眼,和阿多尼斯對視了一會,最終起身去了樓上,決定去挑一件合適的禮服。她可以抗拒,可以不甘,但她必須體面的應(yīng)對這些。 卡斯帕并沒有跟著她,他站在原地,目送著安西婭上樓的身影,然后抬手準(zhǔn)備收拾她用過的茶杯。 “基茨先生?!卑⒍嗄崴购鋈唤兴?。 卡斯帕轉(zhuǎn)過身詢問道:“蘭伯特先生,有什么吩咐嗎?” 阿多尼斯欲言又止,他一向八面玲瓏,但這件事他的立場過于尷尬,他竟然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他和安西婭圍著蘭伯特家族斗了十多年,雖然他們彼此斗爭的鮮血淋漓,但不得不承認(rèn),他們間的兄妹情分勝過父子情分。 “關(guān)于上次黑斯廷斯家的事情······” 卡斯帕笑的很模式化,他說:“蘭伯特先生那次能夠及時(shí)救助小姐,在下十分感激?!?/br> 阿多尼斯也回了他一個(gè)笑,道:“我們都知道,那次是她的失誤。” “黑斯廷斯家的手段,我多多少少還是聽說過一些的?!?/br> 阿多尼斯微微抬眼觀察著卡斯帕的表情,他敢確信卡斯帕任何一點(diǎn)細(xì)微的情緒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卡斯帕從善如流的回答到,“為小姐分憂是我的職責(zé)?!?/br> “在她親眼看到了那些之后,她沒有判定你的不潔嗎?”阿多尼斯看著自己的茶杯問道。 卡斯帕不動(dòng)聲色,但瞳孔微顫,阿多尼斯看出來,這問題戳到了他的痛腳。 “小姐還沒有厭棄我?!彼f。 阿多尼斯拿起茶杯,輕哼了一聲表示對他回答的歧議。然后他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輕輕將杯子扣在了案上,嘆了口氣。 “你在基茨家的床上見過很多人?!卑⒍嗄崴箤λf。 “美的,丑的,聰明的,蠢的?!?/br> “安希婭的斤兩,你我都心知肚明?!?/br> “所以,基茨先生,不要用你哄小姑娘的那一套說辭來騙我,我比你要了解她。” “蘭伯特先生,”卡斯帕輕笑了一聲,他緩緩抬起頭,暗紅色的眼睛直視著阿多尼斯,兩人的目光相交,他絲毫不落下風(fēng),“你不懂。” “不懂什么?” “你從沒有像我這樣看過她?!?/br> 阿多尼斯和他對視了半晌,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暗笑著搖了搖頭。 “她不可能帶著姓基茨的情人嫁到斯圖爾特家?!?/br> 然而后來求婚大抵是十分順利的,道格拉斯簡直是位過分完美的未婚夫,如果注定要發(fā)生這樣一場婚姻,像道格拉斯這樣的男人算得上是最佳選擇。 安西婭還是不甘心。 宴會結(jié)束后,她回到自己的宅子里。她剛剛換下禮服,穿著日常的孔雀藍(lán)大擺裙,斜靠在沙發(fā)上。卡斯帕看見她一副怏怏的神色,擺弄著手上深藍(lán)色的戒指。 “卡斯帕。”她看見他在看她,就叫喚道。 她略微使勁,褪下中指上的戒子,隨手往沙發(fā)前的小案上一丟,戒子在案上轉(zhuǎn)了兩圈,戒面碩大的寶石磕出干脆的聲響。 “小姐?!彼叩剿拿媲翱粗?,他本以為她喝醉了,但她身上并沒有酒精的氣味。她只是看著他,眼里什么都沒有。 她閉上眼睛說:“我就要訂婚了?!?/br> “恭喜。”卡斯帕用念尋常詞匯一樣的語氣說道。 卡斯帕站在她面前,低頭看著她。 安西婭微瞇著眼,整個(gè)人仰面躺在沙發(fā)上,懶懶道:“你知道,沒什么好恭喜的。” “如果你認(rèn)為我嫁到斯圖爾特家之后你就自由了,這未免也太天真了?!彼龘]手,示意卡斯帕上前來,離她更近些。 卡斯帕順從的單膝跪在沙發(fā)一側(cè),安西婭勾過他脖子上項(xiàng)圈的環(huán),將他扯的更近,他白色的發(fā)絲幾乎要掃到她的臉上,她側(cè)過身子,打量著他的臉。 “我經(jīng)常在想,如果結(jié)婚后總是要去死的,像母親一樣,那婚姻對于死亡是不是一個(gè)可以省略的步驟。我馬不停蹄的結(jié)婚,或者馬不停蹄的去死?!?/br> “你有什么想說的嗎?親愛的卡斯帕。”她的指尖沿著項(xiàng)圈蹭他的脖頸,她對卡斯帕呢喃。 卡斯帕開口問她:“您會殺了我嗎?” “不?!?/br> “不是現(xiàn)在?!?/br> 安西婭脫口而出了一個(gè)否定的答案,這讓卡斯帕愣了一會,然后笑了,他勾了勾唇角,說——“這真是太遺憾了。” 宅子里的水晶吊燈有一些刺眼,安西婭仰頭時(shí),被燈光照的有些發(fā)昏。她睜開眼睛,眼前閃過一片片光暈,那個(gè)瞬間她幾乎看不清卡斯帕的臉。 一個(gè)柔軟而冰涼的東西,蹭上了她的唇。 有人的吻,綿長而炙熱,好像要將對方的欲望也順勢咽下。有人的吻,總伴隨著橫沖直撞的啃咬,仿佛只能用疼痛來印證愛。有人吻得淺嘗輒止,但溫度通過舌尖與唇瓣的觸碰蔓延。有人吻得涼薄,但或多或少帶著纏倦的意味。 安西婭恍惚了幾秒,才意識到卡斯帕在吻她。但那幾乎不能說是吻,因?yàn)榭ㄋ古林皇桥隽伺鏊拇?,然后迅速的離開。兩人鼻翼輕貼,但她甚至感受不到來自他的體溫和氣息。 卡斯帕半跪在一旁,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一樣,垂著眼瞼看著她。 安西婭莫名覺得窩火,這種行為對于她來講就是一種冒犯。她猛的坐起身,強(qiáng)打起精神來瞪著卡斯帕。 “你他媽在做什么?” “您問我有什么想說的,”卡斯帕沒有被安西婭的怒氣所影響,他只是在陳述,“我沒有什么想說的,但我有一件想做的事。” “現(xiàn)在我完成了?!?/br> 安西婭狠狠的扯了卡斯帕一把,他完全跪在了她的身前,然后她揚(yáng)手給了他一個(gè)耳光,似乎用足了力道,以至于卡斯帕被扇的微微偏過臉去,臉上留下了明顯的紅痕。 “誰給你的膽子?”她的額頭幾乎要貼上他,抓著他的脖子咬牙道,“你也配?” 安西婭松開勒住他項(xiàng)圈的手,緩緩站起了身子,她繞過了卡斯帕,在他身后慢慢踱步。 窗外的人造天空月色明亮,光屏上巨大的黃色月亮散發(fā)著毫不柔軟的月光,像一顆熟透了的膿包。窗邊的紗幔被這樣的黃色浸透,整個(gè)堂廳在各式各樣的人造光源下,過盛的明亮。 “最遲明年,我就會嫁給道格拉斯·斯圖爾特!我是他的未婚妻,是斯圖爾特家族未來的夫人?!?/br> “而你,只不過是一個(gè)人造人。你在蘭伯特家待了幾年就連自己是個(gè)什么玩意都忘了嗎?你知道這個(gè)系列的人造人是干什么的嗎?” 安西婭狂笑了起來,“你就是一個(gè)性玩具。一個(gè)被人用過的二手性玩具,一個(gè)姓基茨的性玩具??纯茨阍诤谒雇⑺辜业哪歉蹦?,你都被人玩爛了?!?/br> “你他媽憑什么跟我談愛?”她猛的轉(zhuǎn)過身,對著卡斯帕跪立的背影吼道,“你根本不配和人類提起這個(gè)詞?!?/br> “我早就該把你丟出去,第一次的時(shí)候就該把你這個(gè)令人惡心點(diǎn)玩意丟出去!我當(dāng)時(shí)真是見了鬼才被安吉洛說服讓你留下了?!?/br> “你應(yīng)該滾到你該呆的地方,下城區(qū)隨便哪個(gè)妓院,然后躺在床上任別人cao。” 安西婭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她眼眶通紅,但她不允許自己在這種情況下真的流下眼淚,于是她說不下去了。 “所以,這是您的決定嗎?”卡斯帕平靜的反問她,“讓我去下城區(qū)的妓院?!?/br> “我不想再為你做出什么決定了?!卑参鲖I對他說,“你只需要從我眼前消失,滾出上城區(qū),然后自生自滅?!?/br> “于我而言,只不過是丟了一只狗而已?!彼a(bǔ)充道。 卡斯帕站了起來,他走到安西婭面前,說:“您什么也沒有丟下。” 他盡可能長久的注視著安西婭,卻避開了她的眼,他將目光停留在她被唇膏生硬的紅色所覆蓋的唇上,輕聲道:“我還是希望您能夠活下去,但如果有一天,您要找一個(gè)人陪您去死,我希望您可以告知我?!?/br> 安西婭站在堂廳,亞麻色的卷發(fā)被水晶吊燈照的發(fā)亮,孔雀藍(lán)的絲絨裙把她的臉稱的蒼白,以至于所以的顏色在她臉上都過于刺目。她像一個(gè)太過昂貴以至于無人問津的藝術(shù)品,立在拍賣行的正中央。 “卡斯帕?!碑?dāng)他走到玄關(guān)處時(shí),她叫住了他。 “不要再這樣了?!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