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深
周臻忙著破案,虞夙忙著搞研究,秦蘇就正好在這時迎來了暑假。她躺在床上看了看值班安排,跟數(shù)學(xué)老師一拍即合籌劃換班,經(jīng)過一系列的精準(zhǔn)計算,她們每個人巡了十五天的宿舍,換來了還算連續(xù)的假期。她躺在床上籌劃著今年去哪里旅游的功夫,許久不見的高中同學(xué)徐寧給她發(fā)來條消息,“天啊我前幾天見到黎欽了,他怎么……要離婚了?不是剛結(jié)婚沒多久嗎?” “不知道啊,”她想了一下才回復(fù),“我跟他已經(jīng)很少聯(lián)系了?!?/br> 其實她知道的,從她去參加婚禮那天就知道,早晚會走到這一步,那個美麗又神經(jīng)質(zhì)的女人只愛她自己,可是黎欽又有什么錯呢?秦蘇出神地想著,覺得即將到來的旅行也索然無味,她猶豫了很久也沒有給黎欽發(fā)去一兩句問候,然后不合時宜地想起另一個男人。 秦蘇是在黎欽的婚禮上見到顧深的,他們的座位被安排在一起,秦蘇禮貌地對他打了個招呼,問,“你是新娘的朋友吧?” “是?!蹦腥藨B(tài)度不算親近,秦蘇是個對情緒很敏感的人,她敏銳感覺到這個男人是這場婚禮的局外人,他很傷心。接捧花的時候他們那桌人一擁而上,秦蘇沒有興趣,沒想到男人也坐在那里,她有些尷尬,試探著問了句,“你還好嗎?” “那你呢?”男人回頭看她,“怎么不去搶捧花?!?/br> “我是新郎的朋友,干嘛要去搶新娘的花?”秦蘇不知道怎么冒出這句話來,然后又解釋了一句,“我對結(jié)婚沒什么興趣?!?/br> “你不喜歡她?”男人問。 秦蘇聽懂了男人是在問,她不喜歡這個新娘, “算不上喜歡或者不喜歡,我跟她不熟。” “她是我前女友,”男人溫和地笑,“直到她發(fā)給我請柬的前一天,我都以為她只是跟我冷戰(zhàn),沒想到她這么快就把婚結(jié)了。我知道你,你叫秦蘇,是新郎的高中同學(xué),看著自己暗戀了十幾年的人跟心儀的女孩終成眷屬,心情如何?” 秦蘇覺得這個男人在挑釁她,男人并不關(guān)心她心情如何,更像是惡劣地詢問,他不好過,就要拉自己這么個陌生人一同痛苦。 “抱歉你可能聽不到想要的答案了,”秦蘇針鋒相對,“我不是那種會自虐的人,我早就對這個男人沒有其他的想法了,我真是浪費(fèi)感情來關(guān)心你的心情。” 直到晚宴前秦蘇都沒再跟男人說過話,晚宴時她一個人跑到露臺吹風(fēng),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走上來給她披上了件外套,“之前冒犯你了,很抱歉?!彼谇靥K身邊,“我沒有要破壞你情緒的意思?!?/br> 伸手不打笑面人,秦蘇也不好再冷言冷語,“沒關(guān)系,你當(dāng)時心情不好吧。” “也沒有?!蹦腥颂统鲆粡埫?,“還沒有跟你做自我介紹,我叫顧深,很高興認(rèn)識你?!?/br> “秦蘇,”秦蘇伸出手,跟男人短短握了下,“你上來吹風(fēng)?” “不,我是來看你的,我有點擔(dān)心?!?/br> “擔(dān)心我想不開?不至于,都是成年人了,我不都說了早就不喜歡他了嗎。”秦蘇擺擺手,又拿過自己的酒杯慢慢品,她的臉上泛起酡紅,但是顧深覺得她仿佛永遠(yuǎn)不會醉一樣,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帶著水潤和夜間潮濕的氣息,最主要的是干凈。顧深見過很多漂亮的眼睛,可是只有秦蘇的面對他的時候不帶有精明和算計。 “你很漂亮?!鳖櫳钫嬲\地贊美。 這句夸贊倒是讓秦蘇臉更紅了一些,她似乎并不太習(xí)慣接受別人的直白的贊美,尤其對方是英俊溫柔的紳士。 秦蘇也不記得自己是怎么跟顧深吻到一起的,只記得她被抱著去到那間套房的時候還笑著跟顧深說,“有錢真好啊?!鳖櫳畎阉丛陂T后瘋狂親吻的時候說,“你怎么會喜歡那個男人?” 秦蘇對那一夜印象并不很美好,誠然顧深的身材和技術(shù)都沒得挑,但是她很不喜歡臉被按在枕頭上的感覺,即使那張床非常柔軟,浴缸非常舒服,她也沒有再來一次的興致。 雖然秦蘇不嘗試一些行為,但她清楚地知道在心理上她甚至更偏向于S的一方,也許會有一些偏差但總不可能是M,所以當(dāng)顧深試圖掐住她的脖子的時候她的回答是坐起來吻住那個男人,即使最后因為體力的懸殊不得不被男人掐住腰的時候,她也沒想過配合男人玩莫名其妙的姿勢和游戲。 下了床的顧深堪稱溫存,他讓秦蘇躺在自己懷里,一邊享受溫水的包裹一邊親吻她的頭發(fā),滿腦袋想的都是怎么讓這個女人在他身邊待得更久一些,他明顯感覺到秦蘇對一些動作很抗拒,但是不要緊,他愿意收斂自己的性格和手段。他其實也沒有那么愛今天的那個新娘,只不過時間長一些,所以有些,也僅僅是一些不舍。 可是秦蘇在享受完之后并沒有給他任何回應(yīng),她叫前臺去買了一套衣服,換上了一套休閑裝之后背對著顧深扎頭發(fā),她卸了妝有超過年齡的年輕,然后對顧深一笑,“再見,順便說一句,我是S。” 顧深始終沒有等到秦蘇聯(lián)系她,他只能自己去找,秦蘇再見到他時仿佛失憶,許久才說,“哦,是你啊?!?/br> 顧深何曾受過這樣的忽視和對待,他冷著一張臉,“秦小姐您真是貴人多忘事?春風(fēng)一度就翻臉不認(rèn)人?!?/br> “倒也不是,”秦蘇很禮貌地笑,“能跟顧總你這種條件的男人上床怎么說我也不虧,不過大家相性不和,別說戀愛,炮友都沒得做?!?/br> 秦蘇想到這里回憶起顧深當(dāng)時瞠目結(jié)舌的表情不禁笑了一下,這時候電話進(jìn)來,顧深用他一貫低沉,好聽,優(yōu)雅紳士如大提琴般的嗓音說,“方便嗎?我在你家樓下。” 秦蘇哼了一聲,“不要作這種腔調(diào),我不吃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