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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上完課,曾郁從教學(xué)樓出來,不曾抬頭看一眼周圍或神色匆匆,或結(jié)伴歡笑的人群。他躲到教學(xué)樓邊的一個角落,打開支付寶查看手機余額,在心底計算著這些錢還能夠支撐著他用到何時。過了十分鐘,他終于計算完了。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路過并且看一眼曾郁的模樣,一定會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已經(jīng)由蒼白變?yōu)榱瞬B(tài)的潮紅,這是在期待著什么的興奮的樣子。 曾郁將手機揣回兜里,在初秋微涼的風(fēng)里打了個噴嚏,他用力裹緊身上的薄外套,邁大步子向前走著。 天氣慢慢變冷了……不能再這樣肆意地在外面玩了…… *** KPY酒吧。 這間店從外面看,是十分正經(jīng)的音樂酒吧,但因為離大學(xué)城很近,一到晚上總會人滿為患。曾郁推門進入的動作熟稔得好像進入了自己家的大門,他沒有關(guān)注酒吧內(nèi)嘈雜的人群,而是徑直走到吧臺前坐下。 酒保叫Kevin,是個Beta,兩人之前聊過幾次,還算認(rèn)識。一見到曾郁的身影,Kevin立即吹了聲口哨:“我們的性癮患者又來了?!?/br> “性癮患者”——這是認(rèn)識曾郁的MB和酒吧里的同行給他起的一個綽號,因為他來的次數(shù)不算頻繁,但除了第一次的扭捏瑟縮,往后每一次造訪都總是直奔主題——找一個可以cao他的男人。幾次下來,曾郁可能罹患“性癮”的傳言就散播開了。 聽見Kevin“熱情”的招呼,曾郁難得翹起嘴巴羞澀地笑了:“我……我今天想在你們樓上開個包間,可以嗎?” Kevin擦拭紅酒瓶身的動作頓了一頓,語氣驚訝:“咦——?怎么突然……”他掃了一眼曾郁的表情,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算了,多少個人?性別有要求嗎?” “一個就好。性別……沒有要求?!?/br> Kevin用呼機跟前臺對話,很快一名身材高挑的服務(wù)生走了過來,將曾郁帶到二樓,明明走廊外觀是KTV式的,包間門卻都是酒店式的電子鎖,唯恐外人誤闖似的。 曾郁走進房里,服務(wù)生從外面帶上了門。房內(nèi)空間不大,就像普通的酒店標(biāo)間,只不過把床和浴室設(shè)計得更豪華了。 曾郁坐在床上,一個人的環(huán)境讓他感到些許焦慮。他又從兜里掏出手機,先是徒勞地刷新了幾遍無人問津的微信,又神經(jīng)質(zhì)地打開支付寶,查看余額。 沒有錢了……可是,今天這么倒霉……他需要安慰…… 十分鐘后,房門“滴滴”響了兩聲,一個個子不算很高的男人從外面走進:“客人您好,我是今天來服侍您的,我叫小澤,是個Alpha?!?/br> 曾郁訝異不已,他本以為只有Beta愿意接自己的“生意”。昨日同時有三個Alpha和他zuoai,還是他特意提價要求的。 于是,曾郁作為一名消費者,竟然破天荒地在服務(wù)人員面前感到了受寵若驚。一開始小澤的動作很溫柔,兩人一起在寬闊的浴缸里洗澡,洗干凈之后,小澤還幫曾郁koujiao,舌頭技巧純熟,一路從秀氣的男根舔到曾郁小巧的rutou,直至他想要和曾郁接吻的時候,被后者拒絕了。 曾郁被小澤抱到床上,明顯地感覺到小澤的動作粗暴了許多。小澤在曾郁的要求下戴上保險套,緩緩插入曾郁的后xue。 “客人,我聽說你向來喜歡在巷子里做,為什么今天選擇了開包間?”小澤一邊細(xì)細(xì)地研磨著曾郁緊致的xue壁,一邊趴在曾郁背后耳語。 曾郁舒服地嘆了口氣,心情一好,話也忍不住說得多些:“因為……天氣冷了……我不想……感冒……” 小澤抽插的動作倏地停了。曾郁不滿地睜開眼,瞪向小澤:“你干什么?動啊?!?/br> 曾郁在朦朧的視線里看見小澤的表情有些詼諧,似乎是對曾郁的話感到可笑。片刻后,小澤又重新動作:“抱歉,客人,我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希望您今晚能感到愉快……和溫暖?!?/br> 他將俯在曾郁脖側(cè)的鼻尖微微抬起,夸贊道:“客人,您的信息素是很清新的桂花香呢……” 說是他買了服務(wù),但到后來,曾郁都覺得自己是在為這個Alpha服務(wù)了。兩人做了三次之后,曾郁感到很困了,連連向小澤求饒,讓他放自己一馬,小澤卻不聽話,利用Alpha天賦異稟的力量壓制住曾郁的脖子,在曾郁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一口咬上曾郁后頸的腺體。 尖銳的獠牙沒有一點阻隔地刺穿了薄弱的皮膚。 “啊——!”曾郁痛苦地大叫一聲,瞬間暴起,一下子掙脫了小澤的束縛,沒有任何思考,一拳打向小澤的面部。 小澤在標(biāo)記后還處于假性發(fā)情的狀態(tài),根本沒有意識到曾郁是如何憤怒,只下意識捂著臉部被打到的地方,怔愣地看著對方。 “你這個混蛋!我是來花錢買服務(wù)的,你怎么可以不經(jīng)過我的同意就標(biāo)記我?!”曾郁厲聲叫罵,用手摸了一下后頸的位置,果然摸到了一手的血。 Beta不適合被標(biāo)記,一般的標(biāo)記都會讓他們感到像被刀子捅進皮膚里,一樣地痛,一樣地會流血。 曾郁沒有再去管后頸的血,而是快速撿起散落的衣服套到身上,又從床頭柜上抽了兩張紙,在小澤試圖解釋之前飛也似地拉開房門離開了。 *** 站在宿舍門前,曾郁忐忑地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十點半,昨天也是這個點回來的,晏邢宇被他吵醒了,還對他說出那樣刻薄的話。 他感到后頸的痛越發(fā)明顯,只好硬著頭皮走進去。 Beta本身具有信息素,但他們大部分人對信息素是無感的,既聞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也無法感知他人的信息素。 但曾郁在打開房門的一瞬間,還是感受到了從里面?zhèn)鱽淼膹娏业膲浩雀小?/br> 他的心臟雷然震動。屋子里的吊燈沒有開,晏邢宇坐在床上,一雙鷹隼般的眸子死死盯著他,在床底臺燈昏暗光霧的環(huán)繞下,仿佛透出了詭異的綠光。 “滾出去?!?/br> 他抓著門把,聽到晏邢宇用冷漠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