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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fēng)姿正傳 第九卷 第四章 功復(fù)天位

    夜色漸深,基格魯也添了涼意,晚風(fēng)吹過樹梢,聽在尚未安歇的人耳里,心頭各有滋味。

    莉雅也尚未就寢,獨倚窗欄&24403;&21069;&32593;&22336;&38543;&26102;&21487;&33021;&22833;&25928;&65292;&35831;&22823;&23478;&21457;&36865;&37038;&20214;&21040;&100;&105;&121;&105;&98;&97;&110;&122;&104;&117;&64;&103;&109;&97;&105;&108;&46;&99;&111;&109;&33719;&21462;&26368;&26032;&22320;&22336;&21457;&24067;&39029;&65281;,她在思考著一些事情,斜望天上星辰,怔怔出神。

    “小姐,還不睡嗎?”楓兒悄悄出現(xiàn)在旁,對主子輕聲問道。

    “我還要想一點事,那東西他已經(jīng)服下了嗎?”

    “已經(jīng)服下,現(xiàn)在正在行功化開……其實,就算沒有解藥,蘭斯洛大人明日也穩(wěn)cao勝算?!?/br>
    魔導(dǎo)公會的急使終于在比武開始之前,把“百花酥筋散”的解藥送到,由莉雅配制后交予蘭斯洛服下。

    “不,雖然一切安排妥當(dāng),反覆推演無礙,但我的占卜仍告訴我,明日一戰(zhàn)可能會有意外變化。”莉雅道:“安全起見,讓他回復(fù)天位力量是比較穩(wěn)當(dāng)?shù)姆椒??!?/br>
    楓兒知道這位小姐素來不喜弄險,認(rèn)為凡事該準(zhǔn)備妥當(dāng),穩(wěn)中求勝,而她的占卜也幾乎從無一失,既然她這樣講,那就必然不會錯。

    “可是,小姐,這樣騙蘭斯洛大人真的好嗎?”楓兒了解蘭斯洛的脾氣,他極重恩怨,有仇必報,雖然不太會記一些瑣碎小怨,但當(dāng)比武結(jié)果揭曉,發(fā)現(xiàn)自己為人所欺,爆發(fā)起來的脾氣,恐怕不是輕易能善了的。

    莉雅沉默一陣,緩緩道:“一時也顧不了這許多了,況且,過了這三天,他再想要像以前那樣對我發(fā)脾氣,恐怕也做不到了?!?/br>
    楓兒心中一震,她曉得莉雅指的是什幺,數(shù)年來,眾人為此費盡心力謀求解決方法,但仍不敢肯定是否有效。

    “小姐,真的會嗎?”楓兒擔(dān)心道:“現(xiàn)今的基格魯,有我、蘭斯洛大人全力護(hù)您,您這般厲害的魔法,又有這樣的智慧,或許事情根本就……”

    “你說的我都明白。這幾天我也一直很納悶,環(huán)看眼下情勢,以我自身的實力、對局面的掌握,事情是沒有可能發(fā)生的?!崩蜓艂?cè)著頭,低聲道:“但是不論天象、占卜都跟兩年前一樣,在告訴我同樣的事實,就在這三天,事情會如期發(fā)生?!?/br>
    表面冷靜,楓兒內(nèi)里著實擔(dān)憂,她靜靜道:“命運之說,多屬渺茫,自古以來更常有人定勝天的例子,其實小姐你不必太擔(dān)憂,說不定我們……”

    “楓兒,我知道人定勝天,但我自己也是一名術(shù)士,平時占卜他事百發(fā)百中,難道反而不相信自己的命運?這樣不是很可笑嗎?”

    莉雅微笑道:“不管這些了,該來的遲早會來,現(xiàn)在我只想把這些事忘掉,休息一下,楓兒,你的肩膀可以借我一下嗎?”

    自當(dāng)日杭州分離后,她們一直沒有斷過聯(lián)系,彼此名為主仆,實際情同姊妹。只是在相處上,楓兒年紀(jì)居長,人生閱歷較豐;莉雅卻深沉多智,少年老成,究竟誰是姊,誰是妹,倒也是難以深究,但莉雅少女心性,有時候會有些淘氣舉動,楓兒也只得跟從。

    像現(xiàn)在,雖然不解其意,楓兒也只有在她旁邊坐下,任莉雅把頭靠在自己肩膀上。好半響,沒聽到旁邊有什幺聲息,楓兒以為莉雅已經(jīng)睡著,正要將她扶到床上安寢,忽然一陣細(xì)小的低泣聲音傳進(jìn)耳里。

    楓兒無語,知道莉雅是為了蘭斯洛、自己與郝可蓮的戰(zhàn)斗,最后累得綠兒亡故一事悔疚難當(dāng),此時正式向自己道歉。

    不曉得該說些什幺,楓兒輕輕撫摸著莉雅的長發(fā),彼此沉默地度過這難捱的長夜。

    來自東方的道光芒割破拂曉天幕,遍照大地,將日光緩緩地灑遍基格魯每一寸土地。

    風(fēng)起、云動,天空中白云朵朵受長風(fēng)吹拂,如浪潮般向四方滾滾翻涌,呈現(xiàn)一片碧藍(lán)晴空,晨曦日芒照映在萬頃云海之上,染出一層金色幻彩,遼闊瑰麗,氣象萬千。

    “咚!”

    “咚!”

    “咚!”

    長風(fēng)吹動,黃沙飛揚,連續(xù)三記擂鼓沉悶有力的敲擊,起先只有快速一聲,三記之后,上百發(fā)鼓聲同時響起,敲擊著激越的軍樂,整齊劃—,振奮人心之余,也平添無數(shù)肅殺之氣。

    場中早已搭建起了一個大型木臺,那是為了顧慮花家主人身法變幻而特別設(shè)計的尺碼,省得高速身法飛來飛去,腳雖未觸地,身體卻飛到擂臺外頭去,那豈不糟糕?

    花家子弟大軍羅列,整整齊齊地排列方陣,身上戴盔披甲,做著最正式的穿備,聚精會神,不發(fā)一語,安靜地注視擂臺上的一切。

    會變成這樣的情況實在是有些出乎花天邪預(yù)料之外,他原木期待臺下是成千上萬的各路豪杰,而他便在天下英雄敬佩的眼光中,獨冠群英,這樣才顯得氣派。

    可是,由于通知過晚,大多數(shù)的人現(xiàn)在都還在趕路,趕到基格魯外圍的四成人卻又無力突破花家軍隊的封鎖,弄到最后,竟然只有一個強盜頭來當(dāng)競爭對手,這點令花天邪為之氣結(jié),難道當(dāng)今天下沒有其他的英雄人物嗎?

    這情形無疑是陷入了“自作孽,不可活”的窘境,無奈之下,只好調(diào)動花家大軍觀賽.由臺上望下去,一片人海,鐵甲寒光,倒也是聲勢非凡,只是這大片人馬全是自家人,少了向外人炫耀的感覺,這就未免有些美中不足了。

    在眾子弟兵的期盼目光,花家高級干部的簇?fù)硐拢ㄌ煨耙徊讲降氐巧侠夼_,他心中充滿榮耀的感覺,今日將是他生命中的重要里程碑,從他步上擂臺的那刻起,他要贏得勝利,之后將雷因斯、花家的勢力結(jié)合,逐鹿天下。

    蘭斯洛則沒有那幺大排場。他從雷因斯陣營走出來,身旁半個人也沒有,風(fēng)華刀隨意掛在腰間,三步并兩步地跑上擂臺。他要盡快把眼前這渾蛋打下臺去,反正時間尚早,或許還來得及回去睡個回籠覺之類的。

    兩方氣勢、排場,一看之下,實是天差地遠(yuǎn)。卻只有一點:兩名參賽者對于自己將輕易獲勝一事都深信不疑。這點不能不說是一件頗奇妙的事。

    “你這賊頭膽子倒是不小,居然沒有逃走……或者你是自知逃不掉,寧愿光榮地死在我手中呢?”

    “彼此彼此,飯兄的膽量也不小??!叫來這幺一大票人馬,是想讓多一點人來看你輸?shù)糁蟮哪訂??好膽識,就希望等一會兒你不要像小孩一樣哭起來,那就不好看了!”

    蘭斯洛笑兮兮的諷刺讓花天邪火冒三丈,直想立即出手?jǐn)懒诉@賊頭。但是,看這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倒像是穩(wěn)cao勝券一般,莫非他有什幺卑鄙手段,要在等一下施展?這點倒是不可不防。

    唯一的兩名選手既已到場,雷因斯的莉雅女王也在使婢們的簇?fù)硐?,登上了距擂臺不遠(yuǎn)的另一處高臺,比武的勝利者將登上那座高臺,迎娶莉雅女王。

    照雷因斯宮廷的慣例,女王身邊至少有十六名婢女隨侍,不過現(xiàn)在情形特殊,跟在她身邊的僅有四人,較諸以往,是大大地寒酸了。

    高臺上,雖然沒有用層層布幔遮掩,但女王仍是戴上了面紗,掩去容顏,加上高臺的距離,根本沒人能看到她的相貌。

    在侍女們的攙扶下,莉雅坐上了座椅,兩眼看著前方的決賽擂臺,心神卻不在該處。在她的計算中,蘭斯洛可以輕易擊敗花天邪,只是為求慎重,她才在戰(zhàn)前將百花酥筋散的解藥也讓他服下。天位對地界,加上本身武功差距,這根本是場一面倒的戰(zhàn)役。

    真正值得憂心的,是隱藏背后的人。據(jù)目前所知,紫鈺、花殘缺必已藏身在附近觀戰(zhàn),雖說他們應(yīng)該會待比武完結(jié)后,到雷因斯陣營正式向自己要人,但也要顧慮他們改變主意,趁蘭斯洛比武獲勝時忽然發(fā)難,另外,當(dāng)日曾在暹羅城交手過的黑袍人,可能也來到此地。為此,楓兒和魔導(dǎo)公會的幾名高手已藏身暗處,做好應(yīng)變準(zhǔn)備。

    只可惜梅琳老師未歸,不然有她壓陣,今日就無懼一切臺下的突變……

    縱然聰慧無雙,透視天機,莉雅仍不是全知全能。她并不知道除了紫鈺、花殘缺、黑袍人之外,四鐵衛(wèi)中的郝可蓮也已悄然到來,而天草四郎也在戰(zhàn)前給了花天邪秘密武器,這些都是她所料不到的事,也為這場戰(zhàn)斗憑添變數(shù)。

    “當(dāng)!”

    女王陛下?lián)]手示意,負(fù)責(zé)的人員點燃高臺上的火炬為信,同時用力敲響銅鑼來告知比賽開始,花家子弟在連續(xù)一長聲鳴擊之后,停了戰(zhàn)鼓,緊繃的氣氛,令許多人感到一股莫名的顫栗。

    “?。。。?!”

    比賽甫開始,鼓聲停下的回音尚未完全消散,一聲慘呼驚破長空,堂堂花家老大己給他的強盜頭對手一招轟下擂臺。

    “唔!去掉那狗屁麻藥以后次轟人,感覺不錯?!笨纯醋约旱娜^,蘭斯洛朝臺下瞥了一眼,不屑地哂道:“去!什幺狗屁花家家主,這點微末功夫,怎能上得了臺面?”

    剛才一開戰(zhàn),花天邪身法幻動,讓人眼花撩亂的眾多分身再次在蘭斯洛周圍出現(xiàn),亂人耳目,同時踢出漫天腿影,準(zhǔn)確擊向他多處xue道。

    縱使實力有差,當(dāng)日蘭斯洛也曾在這狂風(fēng)快腿之下手忙腳亂,但上趟已完全的識破對方缺點,這次解除麻藥后,真氣運轉(zhuǎn)無礙,發(fā)招更快,花天邪才一動腿,蘭斯洛已輕易找到破綻所在。

    (唉!為什幺花家的人總喜歡這一套?既然要快,就直截了當(dāng)踢過來,說不定我還來不及反應(yīng),現(xiàn)在先東奔西跑一陣,再來踹我,難道是表演馬戲上了癮嗎?)

    也不多話,一式鴻翼手刀“大江東去”,正中花天邪胸口,將仍在變化身法的他乘風(fēng)激飛出去,墜落到地上。

    “喂!照規(guī)則,我現(xiàn)在該是贏了吧!”對著旁邊目睹口呆的花家裁判,蘭斯洛道,“呆坐著干什幺?趕快宣布我贏了?。 背嗽缢攘系竭@結(jié)果,在心中暗罵白癡的少數(shù)幾人,全場花家子弟呆若木雞,尚未從剛才的驚駭中清醒過來,偌大場地一時寂靜無聲,沒有半點聲音,針落可聞。

    “狗賊!”

    一聲暴喝,花天邪飛身再竄上臺,勢如瘋虎,凌厲腿招猛往蘭斯洛攻去。他被一招轟下臺后,摔落在地,擂臺的高度使他微受輕傷,但腦里卻亂成一團(tuán),猶自不能相信剛才發(fā)生的事,強烈的屈辱燒灼全身,立即上臺再戰(zhàn)。他相信蘭斯洛沒有看破自己身法的能力,剛剛不過是碰巧,自己絕招未發(fā),甚至還沒使出五成功力,怎幺可能這樣就敗了?但就算再以重手擊斃蘭斯洛,也不能洗雪剛才墜于萬軍之前的恥辱,而且照規(guī)矩,墜臺者輸,他這一下上臺再戰(zhàn)已是違規(guī),甚至可以說是卑劣的偷襲:不過花天邪已管不了這許多,現(xiàn)在唯一能稍挽顏面的方法,就是馬上擊殺蘭斯洛!

    “jian賊!使那什幺下三濫伎倆,趁本座不備偷襲,卑鄙無恥!”

    “無恥?明明打輸了還賴著不走的,那才叫無恥!”蘭斯洛隨手接招,大笑道:“敵對死戰(zhàn),你還心存大意,用兩三成功力和我動手,給轟下臺去怪得了誰,有本事就使出絕招來,本大爺還是一招了結(jié)掉!”

    “好!那你就瞑目吧!”怒喝一聲,花天邪急提功力,運起非當(dāng)家主不傳的花家絕技鳳凰神腿,急攻敵人。當(dāng)日蘭斯洛曾佯敗于此的武技,式“風(fēng)卷云殘”再度發(fā)出,周遭空氣變得沉凝,十多道無形氣索再度纏上蘭斯洛四肢,鎖縛住他的行動,花天邪的重腿跟著踢向他面門。

    “來得好!現(xiàn)在就讓你這膚淺小子看看,本大爺是怎幺擊敗你吧!”蘭斯洛提氣長笑,一股澎湃勁道自他體內(nèi)如怒濤海潮般洶涌沖出.剎那間便把所有縛身氣索全數(shù)摧毀,這時,花天邪的凌厲腿劍失去了掩護(hù),則因招數(shù)使得太老而破綻大露,心中狂叫不好時,敵人已經(jīng)欺近到身邊,掌刀重重地?fù)粼谛「股稀?/br>
    若論比拼真氣,蘭斯洛的內(nèi)力花天邪如何能比?護(hù)身真氣立刻破碎,給這一下重?fù)舸虻枚歉箘⊥?,胃液直涌到嘴邊,險些就當(dāng)場暈過去。

    “我說你這個人??!為什幺那幺差勁呢?”

    蘭斯洛反手一肘,撞在花天邪胸口,把他打得倒飛了出去。

    “為了自己的權(quán)欲,用這幺低級的手段,逼人家女孩子嫁給你,這是最下流的事!”

    身形一晃,在花天邪墜出擂臺之前,蘭斯洛飛身再將他截住,在臺下花家子弟的嘩聲四起中,起手一拳,又把花天邪轟往反方向,跟著再往他飛墜的方向追去。

    蘭斯洛聽莉雅解釋了眾人為何被困此地的緣由后,知道此人是罪魁媧首,早已惱怒非常,這時適逢其便,打定主意要把這花家家主痛毆得不成人形,藉此替自己幾人出口惡氣。

    “一個男人追求女人,是要真心真意,有所付出,賭上自己的一切而去!”

    怒聲斥責(zé),蘭斯洛的拳頭也擊在花天邪身上,全然不給他任何反擊機會,勁力迸吐,把他什幺反擊腿招都破掉,整個人如斷線風(fēng)箏般飛出去。

    “用暴力脅迫女孩子屈服,就算成功了.也不代表你的勝利,只是更讓人知道你的白癡,因為你一定認(rèn)為除了暴力之外;自已就沒有半點能夠人家心動的地方!”

    一聲聲斥責(zé),撼動人心,擂臺上的蘭斯洛看來是這幺的神威凜凜,不可侵犯。并不是為了出鋒頭或是怎樣,此刻說的話確實是發(fā)自內(nèi)心,所以看到花天邪的所作所為,也就分外怒氣勃發(fā),邊打邊罵了出來。

    罵人的口吻和妮兒實在是極為相似,這或許該歸功于兄妹兩人相互薰陶影響的關(guān)系。坐在座椅上的莉雅看著他這幺一本正經(jīng)地教訓(xùn)人,不禁莞爾,心內(nèi)雖然對花天邪感到一絲惻然,卻也萬分喜見夫君自枯耳山之役后,終于再振雄風(fēng),那不單是武功,而是整個精神狀態(tài)上的神采飛揚,令人心喜。

    覺得到此已夠,蘭斯洛擒住花天邪后頸,將半昏迷的他高高提起。連續(xù)多記重?fù)?,雖然未下殺手,但勁力透入渾身各處大xue,也讓花天邪傷勢沉重.失去了作戰(zhàn)能力,無力再起。

    “象你這樣差勁的男人,是雄性動物里頭的敗類!連猩猩和狒狒都會看你不起,你……你去吃屎吧!混帳東西!”

    勁道一發(fā),這花家主人就像灘爛泥似的被拋下臺去。從剛才的一戰(zhàn),蘭斯洛清楚地將自己實力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看見被家族內(nèi)敬為神明的當(dāng)家主,三招兩式慘敗,又被隨意毆拋,花家子弟全亂成了一圍,嘩聲大作,卻凜于蘭斯洛適才的威勢,無人敢向這邊發(fā)難。

    隱藏在臺下的紫鈺,對這場一面倒的比斗暗自搖頭,只是,看著蘭斯洛的神采,聽著他發(fā)自真心的怒斥,她腦里不禁也有一絲迷惘,總覺得這男人振振有詞的怒容和那日辣手屠殺的陰騖,兩種形象似乎連不在一起,這到底是怎幺回事呢?

    花天邪飛墜下臺,腦里昏沉沉地。次被轟下,他是大意下一招都來不及發(fā);第二次被轟下,卻是在過大實力差距下,一招也發(fā)不出來,徹底地戰(zhàn)敗。

    一生從未如此羞辱,特別還是在這樣萬馬干軍之前,被敵人以玩弄的方式轟下,羞恥之余,更有無窮悲憤,要不是還有一絲堅強心志.真恨不得就此死去。

    昏沉中,一個念頭從腦里閃過。

    他是不屑借用他人力量,不屑向人求助的,但在這什幺自尊都被摧毀的時刻,這似乎就是自己唯一挽回尊嚴(yán)的方法了!

    “喂,這次該是我贏了吧!快點宣布!”

    蘭斯洛兩手叉腰,對著呆若木雞的花家裁判厲聲催促,這時,后頭破風(fēng)聲響起,似是那花天邪又飛身上來,他心頭大感煩躁,這小于莫非也會乙太不滅體,不然怎幺被打成這樣還不倒下,料想敵人必立刻搶攻,回身預(yù)備接招,卻撲了個空,后頭只有空蕩蕩的一片。

    臺下的花家子弟忽然寂靜無聲,像是見到了什幺極不可思議的事.一股莫名警兆在蘭斯洛心頭出現(xiàn),他抬頭一看,只見花天邪漂浮在他上空數(shù)尺處,不是用高速輕功暫時停留的假象,而是貨真價實的天位力量。

    (不……不會吧!這小子難道忽然領(lǐng)悟天位奧義?。?/br>
    驚于發(fā)生在對方身上的變化,蘭斯洛不敢怠慢,運轉(zhuǎn)天心,亦是運起天位力量。這樣更好,就算彼此用天位力量對戰(zhàn),自己也有信心憑實力取勝!

    花天邪漂浮在空中,冷冷地凝視蓄勢待發(fā)的蘭斯洛。他本來被痛毆得滿面血污,多處淤青,狼狽之至,但這時給那雙精光內(nèi)蘊的冷眸一視,竟散發(fā)一股奇異的氣勢。眼中狂傲不變,但假若妮兒在此,必然會對那種睥睨之中合著迷惘的眼神感到不可思議地熟悉。

    雙方一招未發(fā),花天邪冷冽的殺氣不住籠罩著蘭斯洛,令他感到背上發(fā)寒,更詫異對方為何剎那間武功暴增到如斯境界?

    臺下的紫玨皺起眉頭,她不曉得花天邪怎幺了,卻對他身上散發(fā)的氣勢有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高臺上的莉雅緊握雙手,知道出乎自己計算之外的突變終于發(fā)生,現(xiàn)在就只能看蘭斯洛的應(yīng)變實力了。

    好半晌,花天邪開口了。

    “拖延無益,小朋友……你我來戰(zhàn)吧!”

    “喂!這里就是北門天關(guān)了嗎?”

    “你自己不會看?。∩项^那幺大的四個字,北門天關(guān),難道是寫給鬼看的嗎?”

    “你這人講話不能客氣點嗎?我背著你跑了這幺長的一段路趕到這里來,你不痛哭流涕,好歹也該說聲謝謝吧!”

    “喔!那可真是謝謝了?!表n特冷冷道:“你把劍架在一個重傷病患的脖子上,不給他機會休息,也不管他傷口還痛得想哭,就逼他為你帶路,一夜跑上幾百里路,這樣子你還期望他有好臉色,我去你的全家大??!”

    為求安全,本該隱匿行跡,小心慢行,偏偏被這心急趕路的丫頭連累,一路輕功招搖過市,盡踩破人家屋瓦過去,也不知引起多少叫罵,這幺明顯地暴露行蹤,要是還沒被青樓查到,就真是有鬼了!只希望追殺者一時還沒趕上來,尤其是天草四郎,若再次與他相逢,兩人只好直接死給他看了。

    “咦?”藏身在隱密樹叢里,妮兒眺望北門天關(guān)的城壁找尋可以以快速潛入的途徑,卻在瞥向城頭時,意外瞧見一樣?xùn)|西。

    “喂!你看看那是什幺東西?”

    順著妮兒指的方向,韓特一看之下,險些魂飛魄散。

    城頭上一人端坐,雙眸緊閉,神情肅穆,一身神職人員的黑袍,腰間配劍,正是天草四郎親自坐鎮(zh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