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郁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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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于太陽落山之前到達(dá)目的地——邕州郁水城,一路上梁玉笙飛得極快,李晏緊緊閉著嘴生怕開口說話時咬到自己的舌頭。他現(xiàn)在也差不多快要習(xí)慣被她這么抱著了,倒是適應(yīng)的很快,雖然他站到地上時耳尖還是紅的,但也并不再沮喪或是拒絕了,主人對他好他理應(yīng)開心才是。 “我們到了。”到達(dá)城鎮(zhèn)口的碑界時,梁玉笙落了地,李晏站在她身邊環(huán)顧四周,這座城鎮(zhèn)與青城山山腳下那些實在相去甚遠(yuǎn)。那里的城鎮(zhèn)多是青山綠水,有因有著道教熏陶的緣故,城鎮(zhèn)中清凈宜人,街頭巷尾也總是熱鬧的,到處都是歡聲笑語??捎羲莿t完全不同,倒不是說它看上去有多落魄,多不像樣,只是這里充滿了讓人背脊發(fā)寒森然的氣氛。從入城開始李晏便沒見到什么人面上是帶著笑的,多數(shù)人在經(jīng)過石板道時板著面孔,就連客棧老板都一副精神懨懨的模樣。 “打尖兒還是住店……”老板抬頭看了梁玉笙和李晏一眼微微挑了挑眉。因為是私自下山,所以兩人都穿著旅人的便服,但梁玉笙倒也罷了,李晏的容色是輕易無法掩飾的,于是便讓店家看不透兩人的關(guān)系。這對男女儀態(tài)皆得體端正,看上去出自大戶人家,可卻并未帶上下人,難道是私奔?他心中有了這計較,算盤珠子一晃:“我們這兒的價格啊比別處是稍貴些的……” “梁道長?”一名女子從二樓探出頭,她看見梁玉笙后喊道,然后目光一轉(zhuǎn)落在她身邊的李晏身上,捂著鼻子退后兩步:“你怎么帶著這種東西……” 在老板誤以為兩人皆是道長后,他便殷勤的將梁玉笙和李晏迎入店中,食宿費(fèi)用全免,態(tài)度轉(zhuǎn)變之快,看著就有些可疑。可當(dāng)梁玉笙問到孟云傾向她提及的“鬧鬼”一事時,老板又欲言又止,儼然一副明明知道些什么但又不能說的架勢,只叫他們沒事多往州府附近轉(zhuǎn)轉(zhuǎn)。 梁玉笙沒興趣與人糾纏,她直接拉了李晏上到二樓,堵著方才認(rèn)出她那人的屋子,手在門板上一拍:“白宥璃開門,我有話問你?!?/br> 里頭的女人發(fā)出尖叫:“不要,別讓那東西進(jìn)來,臭死了?!逼婀值氖悄锹曇舴置骷怃J刺耳,樓下柜臺的老板就跟沒聽見似的,眼皮都沒抬。 “白宥璃,他是我的人?!绷河耋弦惶裘?,她手按在門環(huán)上竟迸出零星蒼藍(lán)色的火光。 “……主人……”李晏在身后拉了拉她的袖子:“奴,奴就在外面等著好了,您進(jìn)去……” 梁玉笙搖了搖頭:“我將你帶在身邊,自然不會讓你平白無故受委屈。” 她話音剛落門啪的一下被打開,女人捂著鼻子瞪著梁玉笙:“你怎么和你師傅一樣喜歡亂撿東西,他身上那種yin靡腐爛的味道都透到骨頭里了?!?/br> 這番話讓李晏登時臉上褪了血色,他面上就連連平素那種柔軟的笑容都快繃不住了。 “白宥璃!”梁玉笙挑了眉,面上隱約有怒容。 “……生氣了?”女人眨了眨眼睛夸張的嘆道:“梁道長你居然生氣了?因為他?” 白宥璃大著膽子湊近李晏,盯著他的臉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一番:“按照你們的標(biāo)準(zhǔn),他長得是挺好看的?!闭f著她有貼上李晏嗅了嗅:“他身上有你的味道,嘖,還真的是你的人……梁玉笙你的品味真是糟糕透頂?!闭f著她翻了個白眼:“就算是你的人也不可以進(jìn)我房間,有話就在門口說,反正樓下那些人也聽不見我們在說什么。老規(guī)矩,想向我打聽什么消息?”說著她抬起手腕纖細(xì)的五指伸出來,這好像是個要錢的手勢。 李晏莫名覺得自己從白宥璃身后,看見了不停甩動著的狐貍尾巴。 “她就是只狐貍,雖然是半妖?!绷河耋虾屠铌套匀皇撬谕婚g房的,兩人大部分的行李都在梁玉笙袖中,所以安頓下來并不太費(fèi)工夫。“師傅曾受人所托照顧過她一段時間,在這之前看顧她的人是誰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她到處在尋那個人。如今她在中原各地四處打探消息,也靠販賣消息為生,大約算是個情報販子??偸撬臀覀儾皇且宦啡?,留在城中應(yīng)該也不會妨礙我們,就不用管她了?!?/br> 李晏一面收拾床面被褥,一面點(diǎn)頭,然后他小聲附上一句:“主人和她的關(guān)系不怎么好嗎?” “……”這個問題讓梁玉笙沉默一瞬,說句實話她和大多數(shù)人的關(guān)系都不會太好,但和白宥璃確實更加惡劣:“她討厭我?!绷河耋险遄弥卮穑骸耙驗樵谒牒臀易雠笥训臅r候,我拒絕了她?!?/br> 聽起來……這好像是主人的錯呢,李晏眨了眨眼睛心想,不過他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番話的。 按照白宥璃的說法,郁水城確實有問題,且多半不是人禍。 從今年春末開始,州府便陸續(xù)接到命案,被害人男女老少皆有,死因雖簡單,但調(diào)查起來卻發(fā)現(xiàn)里頭蹊蹺的緊。所有人都是溺死的,不論是死在自家宅院,還是倒在街道正中的泥地里,哪怕離著水源數(shù)丈遠(yuǎn),這些沒有外傷的人通通都是溺死的。 “已經(jīng)死了八個人了,州府的衙役卻完全沒有頭緒?!倍讲帕河耋舷蚩蜅@习逶儐柎藭r事,他之所以諱莫如深,是因為就快到秋季政令考核了,縣令不準(zhǔn)此案對外泄露。”看上去此事無論是天災(zāi)還是人禍,大約在縣令眼中都不及他頭上那頂烏紗帽重要。 說到這里,梁玉笙看了一眼李晏。他收拾好了床鋪,乖乖坐在床尾,這一路他都聽話,她說什么便做什么。他明明見過人性最骯臟殘忍的一面,如今卻依舊心思單純,大抵這些人心丑陋之處,往日里他不曾在意過…… “主人?”李晏見梁玉笙的視線落在他臉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臉頰。 梁玉笙并未多說什么只是繼續(xù)道:“此事很有可能并非人為,而是妖邪作祟?!敝皇沁B白宥璃都看不穿害人的為何物,事情便有些麻煩了。 白宥璃的修為確實不高,但她半人半妖,對于氣味和聲息比人敏感,對于咒法和念力的感知又高于一般的妖物,能讓她完全尋不出端倪的東西,必然是棘手的,可偏偏白宥璃又絕不可能主動幫助她調(diào)查。而且按照她的說法,這些溺死的人大約是在沈越回到青城山后才出現(xiàn)的,這其中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她目前也完全沒有頭緒。 梁玉笙原先只是來調(diào)查大師兄派沈越來此地究竟為何,沒想到如今又被危險的命案絆住了腳,前方一片晦暗的迷霧,讓她一瞬竟感到有些無力。 “主人……”李晏看著她輕輕開口:“奴不知道能幫上您什么忙,但如果有用的上奴的地方……”說著他像是下定什么心思一般用力握緊自己的手指:“奴什么都可以做,原先那些魅惑人的法子奴也……” 他還未說完,便被梁玉笙掩上嘴:“你只要待在我身邊就好?!彼剿磉吪牧伺乃氖郑骸拔也粫屇阕瞿切┦碌??!?/br> “主人?”那帶他出來是為什么呢?李晏心底泛著疑惑,若是帶他出來并不是要讓他派上用場的話,難道只是想讓他留在身邊嗎?這荒唐的念頭將李晏自己都嚇了一跳,他搖頭清空自己的腦袋。 “總之我們明天去縣衙問問。”梁玉笙和衣將李晏拉到床上:“今天趕了一天的路,睡吧,明天我們要早起?!苯裢硎遣贿m合做些什么的,至少她是這么覺得,李晏只好不情不愿的躺下,看著梁玉笙彈指熄滅了房內(nèi)的燭火。 當(dāng)新月升到夜空最高處的時候,白宥璃打開客棧的窗戶翻上屋頂,她看了一眼梁玉笙和李晏的房間,隨手扔過去一個消音的法術(shù):“真是的,你沒事干跑這里來做什么,還帶了另一個麻煩。”她輕聲抱怨到,然后一個縱越踩過數(shù)家的屋頂,跳往燈火通明的夜市。 一個醉醺醺的男人從花樓中踉踉蹌蹌的走出來,家仆圍在他身邊,白宥璃知道那人家中第三房妾室已近臨盆,可他卻還在外頭鬼混。拐入暗巷的時候,他大約是酒喝得太多將要方便,便讓仆從們在巷子口等著,自己一人拐了進(jìn)去。但仆人們等了半晌沒見人出來,有人大著膽子進(jìn)去探問,卻發(fā)現(xiàn)自家主人倒在自己的尿上惡心的緊,仆人忍了干嘔去搖他家主人,可手一碰過去才驚覺人已經(jīng)成了冰冷的尸體。 “第九個……”白宥璃在墻角的陰影處冷眼旁觀這一切,下面的尖叫哭鬧與她并無多大干系。她并未對梁玉笙說出她所知道的全部,但道長給她的錢也只夠她知道那么多,所以白宥璃嚴(yán)格意義上并未對她說謊。至于什么時候梁玉笙能夠調(diào)查出這件事的真實,那就不關(guān)她的事了,只是在此之前:“希望你們的動作能夠在快一點(diǎn)啊,那個女人雖然沒什么人性卻能干的過分,我是希望你們的心愿能夠全部實現(xiàn)的?!卑族读χ盹L(fēng)呢喃,也不知這話是說給誰聽。 她腳下是驚慌失措的人群,地上那具尸體看上去明明猙獰可怖,可周圍卻一絲一毫的邪氣都感受不到,一切都被掩飾在皎潔的月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