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二mama和小太監(ji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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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連翹,還沒揉夠?” 張玉衡似笑非笑的聲音讓心思重重的小太監(jiān)連翹一下兒回過神來,原來,在他神游天外、浮想聯(lián)翩之時,一雙手還沒從張玉衡那雙“擁雪成峰,挼香作露,宛象雙珠”的乳兒上撒開,這恁長時間,把它們?nèi)嗟孟阆丬涇?,連他的主子張玉衡,都因此眼角緋紅,眸光流轉(zhuǎn)著讓人意亂神迷的春潮。 連翹趕緊把手撒開,低著頭,不敢看主子的眼神,怕他要來叱責自己不知好歹、悖逆犯上,不好好兒將藥膏涂抹到傷處,還敢心生邪念,兩只手沒規(guī)沒矩、色膽包天地在主子玉乳之上揉來揉去。要是壞脾氣的主子,怕要讓人把他拉出去痛打三十大板,用私刑整治于他,定要他送掉性命。 連翹訥訥道:“小姐,奴婢,奴婢一時恍惚,沒想讓您不舒坦了,您要打要罰,奴婢都沒有怨言,只求您,別趕奴婢出府,出去了,奴婢真要活不下去了。” 他話說得可憐,幾分真幾分假,張玉衡心中約莫有盤算,這小太監(jiān)平日看上去膽兒小怕事、唯唯諾諾的,可要他說,連翹心眼兒活泛得很,心里很有一套小九九,比誰都精明,要不是皇帝退位,太監(jiān)們也被趕出皇宮,恐怕憑他的本事,將來怎么也能在大太監(jiān)身邊兒混個熟臉兒。 “行了,我又沒說要怎么你,瞧你說的這么可憐?!?/br> 張玉衡又把眼睛闔上,放松心神,任連翹接著給自己按摩,要說,連翹的手真的很巧,力道輕一分無用,重一分傷身,要不是他此時心頭牽系著無數(shù)惱火事,也要在這樣舒緩的伺候之下睡著了。 可他睡不著,李長川、李北寒、李北珩、石宣海,奉天、白水縣、槐樹縣……美國,究竟何去何從,一招不慎,他將全盤皆輸,這么多年的委曲求全也會轉(zhuǎn)眼成空,必得走一步看百步,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兒都納入考量,以免萬劫不復(fù)。 連翹也察覺主子這會兒心情不大好,自個兒又犯了錯,不能再把一張嘴閉的蚌殼也似,當說些話,來為主子調(diào)理心情,可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么好話頭,只能干巴巴道:“小姐,二少爺,您怎么辦?” 張玉衡懶洋洋道:“還能怎么辦,以不變應(yīng)萬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br> “奴婢瞧著,二少爺對帥爺似很有不滿。” “嗯……當年李長川睡了新寡的他媽,又不管她死活,害得她差點兒讓人綁了去浸豬籠?!?/br> 連翹睜大眼睛:“帥爺,這么狠心?” “這算什么,就算三夫人當年真的讓人浸了水,他聽了,恐怕只會一笑置之,說不準還覺得她傻呢?!?/br> 連翹小聲道:“我要是二少爺,一定恨不得殺了自己的老子?!?/br> 張玉衡道:“我記得當年北珩還真想這么干,可惜讓李長川發(fā)現(xiàn),狠狠打了他一頓,從那之后,三夫人成日燒香拜佛,再也沒出過佛堂。” 連翹聽了這一番往事,對二少爺李北珩難免生出幾分同情,恐怕誰攤上個這樣的老子都高興不起來,性情不扭曲才怪。不過,大少爺李北寒仿佛和二少爺不一樣,從他進了帥府,不管從誰嘴里聽說“小爺”、“李旅長”,都通通是一番好話,直把他夸的天上有地上無,真讓他覺得驚奇。 “那,小爺呢?小姐,奴婢聽含英姐說,您最疼小爺了,您想把賭注都押在小爺身上么?可奴婢聽人扯閑篇兒,說小爺?shù)奈椿槠拗煨〗憔妥≡趲浉?,和誰都相處得很好,只等小爺回來完婚呢。這么一來,咱們的處境不就不好了么?” 張玉衡有一會兒沒搭理他的話,這短暫的沉默,讓連翹差點兒把心從嘴里吐出來,為小姐按摩的手也僵硬遲鈍,他一時忘形,居然敢拿這話來問主子,真罪該萬死,他怎么就這么多話!還不如當個啞巴來的長命百歲! 正當連翹琢磨著是否要下炕磕頭求饒時,張玉衡嘆息般道:“北寒啊,北寒,什么都好,只是,和我不是一路人?!?/br> 小太監(jiān)長長吐出一口氣,雖不明白主子說的“不是一路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在這關(guān)節(jié),也實在不敢深問,唯恐主子一下兒翻了臉,讓人把他打出去——他可不想再過漂泊無定、受人欺凌的日子啦,只有在張玉衡身邊兒,他往后才有托付。 李北珩活著,張玉衡實在不敢讓人知道自己懷里還有個孩子,因此不管人前人后,都費盡心思作出風平浪靜的姿態(tài),他原先是想讓刺客結(jié)果了李北珩的性命,這樣一來,這團亂麻就能重新理出頭緒,奈何他手下的人一個個都是廢物,沒能找到李北珩口口聲聲說“燒掉了”的信——張玉衡不信李北珩舍得把拿捏他的“物證”毀掉——他怕李北珩早做好同歸于盡的打算,又因李北珩勸他看看誰是“真正的朋友”,最終沒有犯險,留下了李北珩的性命。 李北珩明知二mama張玉衡將他的性命放到了棋盤上,“僥幸不死”,可一點兒害怕的意思都沒有,也不知收斂,仿佛跑到張玉衡屋中來威脅他的人不是自己,在明月樓的一番談話,也只是張玉衡的臆想,他又變成了在張玉衡鞍前馬后跟著的小跟班兒,還像模像樣地要和他學(xué)做生意,如此就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不讓人生疑地跟在二mama身邊兒。 張玉衡自打知道自己有了孩子,身子骨兒變得無比嬌貴,恨不得看見一點兒葷腥就把腸子給吐出來,可不得不吃“兩個人份兒的飯菜”,又不能讓只要一出帥府就追在他后邊兒寸步不離的李北珩瞧見,短短一個多月,不僅沒長點兒rou在肚子上,臉都灰撲撲沒有光彩了。 至于好事兒,也不是沒有,白水礦為他帶來源源不斷的金錢,讓他賺了個滿盆滿缽,他的北寒,也在外頭打了勝仗,活捉了土匪“花臉王”,不日就將親自押解囚犯,返回奉天,誰都沒想到這回剿匪能如此順遂,誰也沒想到,李北寒帶兵打仗、上陣剿匪的本事也不輸其父,一時之間,每家報紙上登出來的、占版面最多的,都是李北寒。 筆桿子們將立下大功的李北寒夸出了花兒,恨不得將“關(guān)二爺”關(guān)云長的赫赫威名安到他頭上,說他是關(guān)公再世,將來一定能把東三省的胡子都剿個片甲不留——這頂高帽戴得意味深長,一時之間,仿佛誰都不再記得,李北寒的老子李長川正是“胡子”出身,不過是讓官府招了安,方一路高升到如今。 礙于來往信件不見得有多安全,張玉衡每回給北寒寫信,也只能寫些“不痛不癢的片兒湯話”,過去這大半個月,更是一封來信和去信都沒有,也不知道北寒是不是殺胡子殺得興起,沒心思再和他玩兒“鴻雁傳書”的把戲,假使真的這樣,那北寒對他,也不過如此。 張玉衡拿出原先北寒寫回來的信,看了一會兒,摸摸微微突起來一點兒的肚子,不知北寒知道了這事兒會作何反應(yīng),一定也會覺得高興……也許不會。他一回來,就要和朱娉婷朱小姐成親,不用多久,他們就會生下一個光明正大的、能當著任何人的面兒喚北寒“爸爸”的孩子……而他的孩子,永遠都不能這樣。 張玉衡把信放回去。 含英說:“小姐,您再不把孩子的事兒告訴帥爺,那往后可真的瞞不下去啦!那您做的這一切,費了這么多功夫,不都沒意義了么?” 連翹說:“奴婢看,二少爺性情詭異,行事讓人難以揣摩,真要刺激到他,不知會出怎樣的亂子,奴婢只怕他不惜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也要將您拉下水?!?/br> 含英慍怒道:“那你說,等小姐的肚子大起來,還能怎么瞞住別人?到時再說那是帥爺?shù)暮⒆樱l還會信? 再說就算真的把肚子瞞過去,將來孩子生下來,又要怎么辦?難道要送出去給別人養(yǎng)嗎?那小姐往后又怎么在帥府安身?” 連翹低著頭,小聲道:“這,我沒想那么多,只是,看小姐每回出府,二少爺都寸步不離地跟著,心想此人性情偏執(zhí),很難應(yīng)付,就,就只想著不讓他來給小姐添麻煩,我、我是怕他害了小姐?!?/br> 二人爭來爭去,誰的話都有道理,誰都說服不了誰,也想不出萬全之策,越說越生氣,幾乎吵將起來,含英火冒三丈,說話時仿佛機關(guān)槍掃射,連翹雖不敢抬著頭和她頂撞,可立場還很堅定,不時小聲說句什么,就把含英快平復(fù)的情緒給挑動起來,讓她火冒三丈,恨不得跳起來指他的鼻子大叫。 張玉衡一邊兒看賬本,一邊兒聽他們各執(zhí)一詞地爭吵不休,等含英急的嗓子都啞了,連翹也臉色發(fā)青的時候,他終于闔上賬本,抬起頭,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平靜道:“我看,你們兩個說的都很有道理?!?/br> 含英見小姐不評是非對錯,只是說些不痛不癢的話來和稀泥,欲要據(jù)理力爭,又不敢在張玉衡面前放肆,只得把擠到嘴邊的話又咽回肚子里,自己站在那兒生悶氣。 張玉衡道:“二少近來在做什么?” 含英道:“沒見有什么特別的,就整天圍著您轉(zhuǎn)?!?/br> 張玉衡心中一動,這沒有道理,李北珩既然敢和他大放厥詞,一定不會沒有憑仗,那,他的底氣在哪里?一定有什么他們還沒察覺的地方,一定有…… “含英,你悄悄地去打探打探,看看三夫人近來有沒有什么不對?!?/br> 含英大驚之下,把原先的一腔怒火也給忘了,“小姐,您是說,三夫人……可是,從許多年前,她不就一直沒出過佛堂么,更別說帥府了,哪兒來那么大的本事來給咱們添堵?” “她不出去,難道沒人來見她么?你去看看,近來有沒有誰入府見她?!?/br> 張玉衡將事情安排下去,終于也能松口氣,正要抄幾封道德經(jīng)來靜心凝神,聽外頭窸窸窣窣一陣蠢動,也沒心思再揮筆,出去一看,原來是五夫人的小女兒北薈正追著小白狗兒滿院子亂跑,兩個奶媽和幾個丫頭小心翼翼地追在她后邊兒,唯恐小小姐腳下拌蒜,摔一跤都沒有她們的好。 李北薈看見二mama,眼一亮,也不去追小白狗了,滿心歡喜地跑到張玉衡身邊兒,伸手要糖吃。 她是李長川最小的孩子,又是最受寵的五夫人所生,所有人都寵著她捧著她,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她玩兒,只有一樣,五夫人發(fā)過話,誰都不許給她糖吃。只因這女娃兒吃起糖來沒節(jié)制,連飯都不肯吃,五夫人唯恐她長大后滿嘴爛牙,還大大發(fā)落過幾個禁不住她哀求,拿糖給她的丫頭。 “二mama,我想吃糖,您屋里沒有嗎?” 張玉衡過去不喜歡孩子,李長川這么多子嗣,除了北寒和北衡大一點兒,其余最大的也還沒十歲,小一點兒的,如李北薈,不過三歲上下,這么些孩子,他一個都不愛親近,覺得他們吵鬧不堪,惹人厭煩,只是…… 他抬起手,摸了摸李北薈的大腦門兒,說:“你媽不是不讓你吃糖?” 小女娃理直氣壯道:“我不說,她又不知道!” 奶媽丫頭們都讓她這明目張膽的瞎話給逗樂了,張玉衡垂眼看著她的黑眼珠,沉吟一會兒,說:“二mama這兒沒有糖?!?/br> 李北薈說:“我不信,二mama,您一定有?!?/br> 奶媽訕訕笑著,要去把小小姐抱起來:“二太太,我看還是我把她抱回去,要不她還得纏著您要糖吃。您不知道,她別的本事沒有,一關(guān)系到糖,什么心眼兒都出來啦!” 張玉衡望著趴在奶媽肩膀上往回看的小女娃,笑了笑,換回北薈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他站在門外,看著奶媽抱著她越走越遠,拐過月亮門,再看不見了。 含英道:“小姐,您甭著急,過幾個月,您自個兒也有了?!?/br> 張玉衡收回目光,說:“你來磨墨,我要寫幾個字?!?/br>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