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但要盡量避免兇犯生疑?！埂钢懒恕！?/br>
    「另外要立即調(diào)查今晚的案件。我們沒發(fā)現(xiàn)兇犯從公寓里逃出去，也許會有

    人看見這個可疑人物?！勾稳涨宄?，刑警們開始從公寓及周圍居民進(jìn)行調(diào)查，由

    于十津川的安排，櫻井受重傷的消息既沒見報也沒上電視。

    公寓的居民沒發(fā)現(xiàn)行跡可疑的人物。但是，在公寓周圍居民的調(diào)查中，一個

    上班族在回家途中曾看見一個人和一輛車。

    地點(diǎn)距公寓僅三十米遠(yuǎn)的地方。時間是昨晚八點(diǎn)四十分前后。

    第七十五章

    有一個男子從「東中野莊」公寓那邊飛跑而來，坐進(jìn)停在路邊的車子，慌慌

    張張飛馳而去。

    十津川十分重視這一情況。立即召來這個人進(jìn)行詢問。

    「那漢子好兇，我很怕遭他毆打，因此慌忙地躲開了?！鼓俏恢心晟习嘧迥?/br>
    色緊張地說。「對方的面孔，你看清沒有？」十津川問。

    「好象能記得，但又說不出特點(diǎn)來。」中年上班族一副為難的樣子說?！改?/br>
    既然說他是副兇暴的樣子，很可怕，不是說你已經(jīng)看清他的臉了嗎？」

    「是啊?？墒?，想具體說出臉、眼睛和嘴長得如何這些細(xì)節(jié)，確實(shí)辦不到了，

    真對不起?！埂覆?，也許會這樣。你看他右手拿的什么？」

    「拿著細(xì)長閃光的東西，起先以為是刀，但仔細(xì)看一下，卻是鉗子，鉗子，

    準(zhǔn)沒錯?！埂杆_車跑了？」

    「嗯，我跑了幾步，回頭看時，他正坐進(jìn)車子?！埂赣浀檬鞘裁窜噯?？」

    「車體是白色，中型車吧。」「知道是什么牌的車嗎？」

    「我不會開車，車名叫不出來。是不太小也不太大的中型車，只這點(diǎn)不會錯，

    而且是白色的?！埂杠嚺铺柎a記得嗎？」

    「車牌號碼很臟，粘著泥巴，可能是前一天下雨，濺上去的?！埂冈瓉砣绱??！?/br>
    十津川微微一笑。

    中年上班族一愣，皺起眉頭說：「我說了什么不得體的話嗎？」「不。你誤

    會了，我真是受益非淺?！故虼ǖ乐x說。

    送走中年上班族之后，十津川與龜井又議論起這個線索來?！改羌一锟赡苁?/br>
    星期五的漢子?！过斁f。

    「證人說記不起兇手的臉，可能因?yàn)楹ε?、緊張，見那人手拿鉗子臉色劇變，

    先逃開的緣故?！故虼ㄕf。「而且，神經(jīng)緊張時看人的印象也不可靠。把矮子

    看成大個，美女看作妖怪?！?/br>
    「白色的汽車大概不會錯，因?yàn)閮词旨鹤宪?，是他在沒危險的情況下記住

    的。連車牌號碼上的泥巴也記得，可見他己經(jīng)恢復(fù)了冷靜?！埂赴咨行蛙?？可

    能是可樂娜或薩尼克拉斯的白車吧。那一等級的白車最多，新宿沖印所的職員有

    這種車的人也會最多吧?！?/br>
    龜井猜得很準(zhǔn)。在極端秘密的調(diào)查下，新宿沖印所二三十歲有這種車的男職

    員，共有十二人。

    「就從這十二人中查找吧?！故虼ㄕf。為怕驚動兇手，所以并沒對該公司

    的男職員進(jìn)行血型檢查。

    怎樣從這十二個人中查找，怎樣縮小這十二人的范圍呢？至少不能單以有家

    或單身來縮小范圍。最近的性犯罪者，以有家者居多。

    為了細(xì)致研究這十二個嫌疑者，十津川把部下召集到了一起。他說：「我們

    研究一下，能否從以下情況得到一些啟示。一是，九月二十六日星期五。這天，

    佐伯裕一郎想在情人旅館殺害在新宿酒廊認(rèn)識的吉川知子，所以他被認(rèn)定為星期

    五的漢子。己經(jīng)證明這種認(rèn)為是錯誤的。可是這天并沒有發(fā)生其他強(qiáng)jian殺害年輕

    女人的案件。也就是說，這天，星期五的漢子停止工作了。但他是一個每星

    期五絕對強(qiáng)jian殺人的男人??！」

    「你是說兇犯九月二十六日不作案是事出有因嗎？」「正是這樣。因?yàn)闆]有

    襲擊未遂案，所以并不是兇犯襲擊失敗。我想不是遇到公司臨時有事，就是兇犯

    因病躺在床上。請先調(diào)查一下這一點(diǎn)?！?/br>
    「此外還有沒有把兇犯范圍縮小的條件？」「有??！受害女人不都曬得很黑

    嗎！」

    「這是因?yàn)閮捶傅墓ぷ餍再|(zhì)決定的，見不著天日，自然向往肌膚曬黑的女性，

    這點(diǎn)所有男職員條件都相同，」「不，不能這么說。這十二個人中，只有一個人，

    其余的都不是星期五的漢子。」

    「我不明白警部的意思?！埂肝沂沁@樣想，即使在暗房工作，只要有發(fā)泄的

    條件，也不致于發(fā)展成強(qiáng)jian殺人。目前，在中央顯相公司沖印所工作的人員，除

    兇手之外，其他人什么也沒做?！?/br>
    因此，兇犯應(yīng)該跟其他職員有所不同。他一定有比別人更向往曬黑肌膚的理

    由。

    「那是什么理由呢？」「顯相，沖印、放大，都需要特殊技術(shù)，所領(lǐng)薪水想

    必也比一般上班族高?！?/br>
    「不錯。在中央底片顯相公司，平均可得三十萬到五十萬的月薪，獎金好象

    也很不錯?！埂高@樣，他就有錢去關(guān)島和夏威夷旅行?！?/br>
    「是的，是這樣的?！埂鸽m然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工作，如二年能旅行二三

    次，緊張的工作情緒想必可以得到消減，即使不到關(guān)島或夏威夷，只去琉球，在

    海邊曬曬太陽，也不會產(chǎn)生對曬黑肌膚的異常向往?！?/br>
    「你是說職員中沒曬黑的人就是嫌疑犯嗎？」龜井直言地問。十津川笑道：

    「不要把話說得那么極端，也有人不喜歡皮膚曬黑呀！我自己就覺得膚色白皙的

    女人比曬得赤紅的女人好。從事沖印的人也會有這種想法吧?！?/br>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就象我剛才所說的那樣，兇犯可能是情緒壓

    抑而又無處發(fā)泄的人?！?/br>
    「能是那種薪水不錯，卻因某種理由向人借債，以致不能享受夏季度假之樂

    的人？」「不錯，那你們就去調(diào)查一下經(jīng)濟(jì)上有困難的人吧?！?/br>
    調(diào)查結(jié)果，確定三個人為主要嫌疑犯。佐藤弘，二十九歲，有妻子和三歲的

    孩子。

    杉本一男，二十六歲，單身。古井哲郎，二十五歲，單身。

    佐藤在京王線上的調(diào)布區(qū)建了新居，因此貸款兩千萬元，每月需還高利貸十

    五萬元，生活困難。他的零用錢每月三萬元，午餐費(fèi)和香煙錢全包括在內(nèi)，妻子

    君子，二十七歲，目前正懷著第二個孩子，己懷孕七個月，因此性關(guān)系不能不加

    以抑制。

    杉本好賭。麻將、賽馬全來，最近又迷上賽船，因而向公司互助會借了一百

    萬元，還不夠用，又向高利貸借了將近二百萬。

    古井則因車禍向人借貸。他駕車撞上了騎自行車的老人，對方受傷。

    因是私了，免得坐牢，只好借五百萬元支付老人的住院費(fèi)和賠償費(fèi)?！高@三

    個人身高都是一七公分?！过斁v述了一般情況后，向十津川說。

    「如果知道三人的血型，那就好辦了?！鼓贻p的青木刑警懊惱地說?！竿蝗?/br>
    檢查血型，勢必會引起對方懷疑?！?/br>
    十津川接著說，「這三個人有沒有前科？」「是指強(qiáng)jian婦女的前科嗎？」青

    木問。

    「三人都沒有被逮過?！过斁f?！杆麄冃愿裉攸c(diǎn)如何？」十津川又問了一

    句。

    佐藤和古井內(nèi)向，杉本則外向。我們打聽過這三人的好朋友，據(jù)反映說，他

    們不象強(qiáng)jian殺人犯。龜井回答道。

    「這話說得太沒意思了。殺人犯的頭上也不貼貼兒。」十津川不滿意地說。

    「那該怎么辦呢？」

    「九月二十六日星期五，兇手沒有作案，所以先查一查這三個人在這天都干

    什么來，公司是休息日，兇手一定是由于某種原因那晚不能外出。如果調(diào)查不順

    利，只好采取對這三個人進(jìn)行跟蹤監(jiān)視的辦法了?！故虼ㄗ髁诉@樣的決定。對

    于九月二十六日的偵查，進(jìn)行得并不順利，尤其是那兩個單身漢，假日的行動很

    難掌握得住。

    這二人都住在都內(nèi)的公寓，可鄰居們對他倆都漠不關(guān)心。因此，只好把重點(diǎn)

    放在跟蹤上，兩人一組的刑警分頭跟蹤三個人，從他們的住處開始，跟蹤到工作

    單位，下班后又開始跟蹤，直到他們回家休息為止。

    佐藤有家有室，下班后大都直接回新建的家里。杉本依然是同朋友打麻將居

    多。

    他在新宿麻將店玩到將近十二點(diǎn)，跟蹤的刑警只好在外面苦等。古井的行動，

    在三人當(dāng)中，可以說是最古怪的了。

    下班后，他只在新宿的夜街上閑逛，走的全是熱鬧區(qū)?；钕笠粋€窮極無聊的

    阿二，一會看電影院的廣告宣傳欄，一會又看吃角子老虎店，忽而又呆呆地站在

    照相機(jī)商店的櫥窗前……

    「看他那副窮相，也許兜里一文不名，所以只能呆著?！关?fù)責(zé)跟蹤的青木和

    白石向十津川報告說?！高@真是欲求不得?！?/br>
    「沒有錢，就不能到土耳其浴室消遣。」年輕的青木說。「古井有沒有情人？」

    「如果有，他不會一個人去看電影。」「原來還沒有情人?！?/br>
    「我看他象星期五的漢子?！骨嗄究隙ǖ卣f。十津川還是那么慎重：「不能

    這么早下結(jié)論?！?/br>
    「可是，警部，佐藤弘有孩子，即使與妻子感情不好，有可愛的孩子，也不

    能去當(dāng)殺人犯吧？」「杉本一男怎么樣？」

    「他有打麻將的癮，我也常常打麻將，這可以成為不滿的排泄口，到目前，

    只有古井可疑?！埂改蔷驮傩⌒牡馗櫵?。」十津川說。

    第七十六章

    十月二十七日星期五，古井又離開公司，到新宿熱鬧區(qū)去。

    今晚或許兜里有點(diǎn)錢，先進(jìn)吃角子老虎店，花五百元買兩包香煙。然后，向

    小戲場那邊走去。

    青木和白石二人緊跟其后。新宿歌舞伎町一帶一如既往，人來車往，好不熱

    鬧。

    這兒不愧是年輕人的天地，滿街都是一對對青年情侶?！高@家伙為什么專到

    這個地方閑逛呢？」青木一面跟蹤，一面小聲對白石說。

    「不知道。如果照警部的說法，兇手應(yīng)該有禁宮，因此我想他不會到這兒來

    尋找強(qiáng)jian的對象?！拱资f。恰在此時，前面突然sao動起來。

    人潮猛然分開，路街形成了空地。但見古井與兩個阿飛模樣的人在那兒爭吵。

    剛才sao動的呼喊聲，是從古井旁邊一個年輕女人發(fā)出的，目為她看見一個阿

    飛手里拿把刀。青木和白石剛剛接近他們，那個持刀的阿飛已刺了古井一刀，古

    井按著側(cè)腹蹲了下去。

    青木呼地?fù)湎虬w。白石抱起古井，嘴里大吼一聲：「快叫披護(hù)車！」

    刺傷古井的阿飛被青木抓住，另一個阿飛逃走了；白石則護(hù)送古井去了醫(yī)院。

    那兩個阿飛開始就挑釁，原因是古井碰了他的肩膀一下。

    古井被刺得不輕，縫了十二針，幸而算保住了性命。手術(shù)結(jié)束后，白石對醫(yī)

    生說：「有件事想拜托大夫?！拐f完又出示了自己的刑警身分證。

    矮小的醫(yī)生微笑著說：「病人得救了，這點(diǎn)我可以保證。因?yàn)椴]刺中要害。」

    「病人出了不少血，清查一查他的血型好嗎？」

    「那病人沒有輸血的必要，不用查血型?！埂覆皇菫榱溯斞?，只需要知道他

    的血型?！?/br>
    「你是否因?yàn)樗c什么案子有關(guān)呢？」「不，不是這樣。只是想知道他的血

    型?！?/br>
    「好，那就查查吧。」醫(yī)生終于答應(yīng)了。白石向十津川用電話報告以后，一

    個人在候診室等待古井血型的結(jié)果。

    白石一直等了兩個小時，醫(yī)生才出來告訴說：「那病人的血型是Ａ型?！?/br>
    「Ａ型？」白石懷疑地問了一句。

    「有什么不對嗎？」「啊，不，我以為是Ｂ型呢。」

    「不是Ｂ型。是近于型的Ａ型。」醫(yī)生肯定的答復(fù)，使古井哲郎從嫌疑犯

    中除掉了。

    刑警們繼續(xù)在佐藤弘和杉本一男兩個人身上下工夫。據(jù)佐騰周圍的人反映，

    他常為孩子所纏，休息時帶三歲的兒子去逛公園；還有人說，他反復(fù)無常，在街

    上見到他打招呼時，他竟裝作不認(rèn)識，令人莫名其妙。

    對于杉本，他雖然債臺高筑，但仍嗜賭如命。為了賭錢，主動要求加夜班，

    債務(wù)卻總還不清。

    這兩個人確實(shí)夠嫌疑犯的條件。但兇手只能是一個人。

    「到底是佐藤還是杉本？我們故意跟一個人鬧翻好嗎？」年輕的青木提出了

    大膽的設(shè)想。「鬧翻有什么用？」龜井笑著問道。

    「打他個通天炮，鼻子就會出血，這樣才能看出他的血型嘛?！埂溉绻?/br>
    是Ｂ還好，不是呢，怎么辦？人家會指控警察找碴打架的?！?/br>
    「即使是Ｂ型血也有問題。」十津川說?！笧槭裁?？如果能確定兇犯，指控

    我們也值得?！?/br>
    「血型是Ｂ，也不能確定就是兇犯。另一個人可能也同樣是Ｂ型。如果知道

    兩個人之一不是Ｂ型，反而可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