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一場合
第一次坐時空調(diào)試機,承受時空躍遷壓力,潯著陸后腦袋暈乎乎的有些找不著北。 定了定神,四下打量,確認(rèn)自己已經(jīng)到了編號為I4089的砂礫世界,便松了口氣——還好沒有迷路。 天地浩渺,潯仰望蒼穹覺著這個砂礫世界比起只有人造光的聯(lián)盟親切太多,但他此刻身處的地界卻不怎么美好,周遭尸橫遍野,殘旌斷戟。 是個戰(zhàn)爭廢墟。 觀望的空檔,啟用光腦同步了這個世界的語言代碼。 入鄉(xiāng)隨俗的潯,隨手扒了尸體上的衣服穿上……正打算離開,卻聽聞身后的馬蹄聲…… 此時衣衫散亂的潯,正巧落入來人眼簾,先不提那兇煞的面相,光是那離譜的高大身形就讓潯有些吃不住,這是不是蘇炤耍壞客串的? 但事實證明顯然不是……對方不說二話抓了他。 這土著還真是野蠻。 這便是潯初見趙戈的第一印象。 打馬行走在前的趙戈,內(nèi)心卻沒有其面上表露的那般平靜。 方才驚鴻一瞥,那仿若無暇白玉的傾世美人,微微轉(zhuǎn)動著琉璃色剔透的眸子,毫不設(shè)防地望向他。 那一刻,他幾乎覺得自己見到了九天之上的仙者。 只需要一眼,趙戈就覺得自己似乎離不開這個少年了。 拼盡全力克制著澎湃的心緒,方才以權(quán)謀私面無表情地下令,“此人形跡可疑,抓起來!” 以此窺探,趙戈跟潯的初見算不上美好,然,之后相處的過程更算不上美好。 一心想著課題的潯總想著逃跑,好依照梓陌的叮囑找研究對象做任務(wù)談戀愛——他不能就這么被困著什么事也干不了! 三番兩次逃出大營,但潯的運氣著實不太好,又他的身體素質(zhì)確實廢柴跑不遠,趙戈每次都能將他抓回來。 最后一次,潯顧不得會不會暴露聯(lián)盟,打算啟用光腦來個定點傳送…… “你就這么討厭孤?非得離開?” 掀開大帳,趙戈一眼就看到了士卒傳話絕食抵抗的潯。 三天了,這人總想著逃跑,甚至不惜絕食明志——誤會了,聯(lián)盟人一年半載都可以不用進食。 這讓自幼順風(fēng)順?biāo)幕赐踮w戈很是不甘,他看上的人,就沒有得不到的。 被逮了個正著,潯不可能在土著眼皮子底下大變活人,“我只是想家了……” 他便胡謅了一個理由。 誰知道,這讓趙戈本來就不好的面色,更是難看了。 潯被抓的時候,身著胡人服飾,眸色又是如琉璃一般剔透的淡色,這著實不像是漢人的外貌特征。 趙戈認(rèn)為對方是已然被他屠城滅族的胡人之后。 如今對方說出這話…… 是在遷怒? “兵戎相交,必有一敗,更何況是你們胡人先犯我大晉河山,孤以牙還牙有何不可?”攥著潯的手腕,趙戈逼視著潯,眸色銳利,彷如鷹隼。 “我只想回家……” 潯鬧不明白這土著怎么就生氣了,還說了一堆他聽都聽不懂的話。 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得想辦法開溜,不然他還怎么完成任務(wù)? 潯繼續(xù)胡謅,但礙于這土著駭人的氣場,聲氣弱了不少。 潯這張臉,美則美矣,卻帶著絲柔弱氣息,如今被趙戈這么強迫著,蹙著眉,更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莫名激發(fā)人的凌虐欲望。 而潯一味地火上澆油,更是讓趙戈耐心全無。 “回家?呵……”趙戈冷然一笑,“日后,你只能跟著孤,你若再提及此事,孤便殺掉一個胡人俘虜,直到殺無可殺。” “你可真是個怪人?!睗≡u價道。 “孤只對你一人如此?!崩鼭?,趙戈俯下身,尋著對方緋色的唇畔落下一吻。 果然,這人的味道誠如想象般的美好。 讓人嘗到便放不開手,一觸難忘。 潯不明白嘴對著嘴有什么含義,唇分,潯用手撫摸著仍舊殘留著對方余溫的唇,視線打量著對方的,十分懵懂,本著實踐出真知的理念,潯學(xué)著對方,湊了上去,輾轉(zhuǎn)廝磨。 方才,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里的血流速度快了不少,而且有種激素在增長。 這讓他身心愉悅,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他得弄明白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趙戈早就被對方的主動驚詫懵然——對方不應(yīng)該討厭自己?畢竟他們之間隔著國仇家恨。 見對方遲遲不動作,潯退后,一臉天真無邪道:“你怎么了?我覺得你這樣對我,我很舒服,你這里的人都對見面的人這樣么?” 聞言,趙戈失笑。 原來還是個孩子…… 一個不染世俗的孩子。 趙戈覺得自己這么做有十足的誘拐嫌疑,但卻沒有那個良心去進行自我約束。 “不,孤只對你一人如此。”將潯摟在懷中,趙戈目視著對方剔透無暇的雙眸,嘆息道。 “為什么?”潯仍舊好奇旺盛。 頓了頓,趙戈似是想明白了什么,鄭重道,“孤心悅你?!?/br> “心悅?是什么……”光腦能同步語言便利日常溝通,卻不同步文化,潯算是吃了古漢語文化浩如煙海的虧,壓根沒把愛與心悅劃上等式。 如果當(dāng)時他就知道對方的心悅是愛,哪里還會兜那么大的圈子,甚至把自己都給玩脫了。 說到底,古文很重要,交流很重要。 而此時,交流根本不暢通的兩人,雞同鴨講。 趙戈認(rèn)為潯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而潯一心只想著完成任務(wù),也沒心思去理會面前這個土著的心思。 而趙戈又是個執(zhí)拗性子,一生信奉的教條不是掠奪,就是毀滅。 之后,潯實踐完了,想起了正事,“你可不可以放我走?我想回家。” 如此,算是徹底點燃了炮火。 趙戈也不愿使出強迫手段,但…… 面前這人仿佛下一刻就會乘風(fēng)而去一般,他,賭不起。 扯下對方本就單薄的外衫,趙戈不由分說將人壓倒。 失去了遮羞的布料,潯有些生氣,他是高素質(zhì)的聯(lián)盟人怎么可以跟某些砂礫世界的土著一樣光著屁股到處跑呢? 潯想要拿回自己的衣服,卻讓趙戈一把握住了手腕。 十指緊扣,另一手撫摸著身下人這些日子引得他魂不守舍的絕美面容。 這人真正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人兒。 俯下身,趙戈咬著身下人的唇rou,撬開唇齒長驅(qū)直入。 指尖游走在對方潔白無瑕的肌膚之上,四處煽風(fēng)點火。 潯勾起了腳趾,用手攥住了身下的被單。 好…… 好奇怪。 為什么只是咬咬嘴巴就這么讓人身心愉悅? 開心的事情當(dāng)然要縱情享受了。 潯完全不知道這就是土著人最親密的愛欲表達方式,他只認(rèn)為這算是一種游戲,能讓他開心起來的游戲。 玩游戲自然得你來我往,潯也伸出舌頭跟對方的絞弄到一塊兒。 對方摸他,他也得摸回去禮尚往來。 趙戈見不過一個吻,一番愛撫,原本抗拒的小美人就變得如此難耐。 輕笑出聲,咬著潯的耳垂道:“忍不住了嗎?別急,孤馬上就給你。” 話畢,趙戈起身,寬衣解帶。 潯就躺在床上眼見著面前這個土著把自己脫得赤條條的,最后裸露出自己的rou體。 他的視線被對方兩腿之間堅硬挺立的物事牢牢吸引住了目光。 眨了眨眼,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大號的性別標(biāo)簽。 作對比一般,潯瞄了瞄自己的。 對于聯(lián)盟人來說,這就是鑒別男女的標(biāo)簽而已,潯從來不知道這玩意兒有什么用。 潯用手撥弄了一番,軟趴趴的…… 為什么自己的標(biāo)簽不像這個土著一樣是又硬又大的呢? 而且,他的標(biāo)簽也不像對方的標(biāo)簽?zāi)菢哟郑伾矞\淡不少。 趙戈將潯這一番動作看在眼中。 只當(dāng)是對方情難自已的挑逗。 撩開對方的手,一把握上潯軟趴趴的那物。 “無需美人自己動手,放心交給孤?!?/br> 美人都暗示到這個份兒上了他再不懂就是傻子了。 再加上趙戈已經(jīng)忍耐到了極限,下身漲得分外難受。 但…… 趙戈不論使盡何種花樣,潯的那物都毫無反應(yīng)。 不死心一般,趙戈加大力道擼動。 “痛……” 這個土著好奇怪,為什么要拽他的標(biāo)簽? 拽下來了怎么辦? 補辦很麻煩的! 潯控訴地看著趙戈。 趙戈卻在潯這一眼之中讀出了太多東西。 這么漂亮的一個美人,居然是天閹? 松開手,趙戈不打算再在對方傷口上撒鹽。 擁抱著對方,趙戈柔聲安慰,“沒關(guān)系美人,我會用其他方法讓你舒服?!?/br> 說完,趙戈伸出手指探向了潯的后xue。 感受到異物侵入,潯一臉疑惑道:“我才做過清理,不用你幫忙的?!?/br> 聯(lián)盟人每年一次的身體體檢會從頭到腳排查一次,連后邊那個裝飾性偶爾用作新陳代謝的物件也不會放過。 因為聯(lián)盟人基本不用進食,為了防止排泄用的通道荒廢。 聯(lián)盟人會定期做排泄測試跟清理以維持腸道的活性清潔以免封閉。 同樣一句話在聯(lián)盟不會引起任何懷疑,但聽在趙戈耳中卻…… 美人已經(jīng)做過了清理。 轉(zhuǎn)動手指,感受著里邊的溫?zé)?,抽出手指,看著手指上沾染上的些許粘液——聯(lián)盟人用于清潔腸道的清潔液。 趙戈理所當(dāng)然誤會了,一手拉開潯的腿,另一手扶著自己碩大的陽物抵在潯的肛口,進入之時還不忘戲謔潯一番,“美人你當(dāng)真是不坦率?!?/br> 都自己擴張好了,先前居然還跟他玩欲拒還迎的把戲。 挺身進入,破開層層疊疊的軟rou通達內(nèi)里。 蠕動的xue兒,似萬千張小嘴咬著他的子孫根爽得他險些當(dāng)場繳械。 好在他克制住了。 “你這妖孽是想把我榨干啊?!?/br> 兩人都成了這副模樣,潯還一臉懵懵然搖頭,“我沒有,是你自己要幫我清理的?!?/br> 得,潯把趙戈對他的舉動看成是了幫忙清理。 “你現(xiàn)在逞強,回頭看孤不把你干趴在床上向孤求饒!” 話畢,另一手也將潯的腿翻折上去貼合著小腹,趙戈將潯的腿分得更開,大開大合開始cao干。 聯(lián)盟人的身體柔韌性是相當(dāng)不錯的,聯(lián)盟人的肌rou活性也十分高。 結(jié)局就是,趙戈發(fā)現(xiàn)潯當(dāng)真是個尤物,不論什么樣的姿勢都能承受得住,不論他怎么大力地cao,身下的美人都能接納得住。 一下又一下抽插,那xue兒就像是魔窟一般,吮吸著他,包裹著他,讓他每每插入都瀕臨精關(guān)失守的危險。 一巴掌打上潯的臀rou,趙戈發(fā)了狠似的干著潯,“你這sao貨,是不是誠心出現(xiàn)在孤的面前勾引孤的?” 潯蹙眉,“是你自己把我?guī)Щ貋淼模 ?/br> 還在嘴硬。 趙戈握著潯的腰將其翻轉(zhuǎn)過來,下一刻便按壓著潯的肩,從后邊侵入。 “成,是孤帶回的你,是孤……”湊到潯耳畔,“想干你想得發(fā)了瘋?!?/br> 這小美人誠心要跟他玩狠的,那他也不用再顧及。 * * 那一夜?jié)〕蓻]成長不知道,反正趙戈經(jīng)歷了一番被迫成長。 趙戈第二天醒來,眉頭緊鎖。 昨天他總共在身旁酣睡的那個小美人身上交代了至少有七次…… 按理說被他從床上干到床下,又被按在桌案上來了兩次,換做是旁人早就暈過去了。 可這美人被他那么一番狠cao猛干居然還略顯不耐煩地看著他,打了個呵欠仿佛是在應(yīng)付他一般道:“需要做這么長時間嗎?” 這是覺得他技術(shù)不行到無聊透頂都不耐煩了? 趙戈覺得自己的男性尊嚴(yán)受到了羞辱。 而后趙戈鉚著勁兒想要給這個膽敢小瞧他的小美人一個下馬威。 結(jié)果…… 趙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床上,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過去的。 某種讓他十分喪失男性尊嚴(yán)的猜想促使他只想回避掉這個靈魂拷問。 撿起丟在地上的衣物,趙戈打算趕在美人醒來之前穿戴齊整逃離這個讓他略顯尷尬的事發(fā)現(xiàn)場…… 要是對方醒過來不說二話又想要…… 趙戈面色發(fā)青,他現(xiàn)在是一滴都沒有了。 還是趕緊開溜來日方長。 誰成想身后居然傳來一聲,“你要走了嗎?” 趙戈心有余悸竟有些不敢接對方的話茬。 “那你走了我可以走嗎?” 這句話成功觸到了的趙戈的怒點,轉(zhuǎn)身怒斥,“不行!” 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記住,你已經(jīng)是孤的人了,除了孤的身邊,你哪兒也不許去!” 話畢,趙戈勉強維持住自己往日的煞神形象揚長而去。 目視著對方的背影,潯眼皮一開一合。 他非常想趁著對方離開的這個空檔用光腦開啟定點傳送。 但…… 潯的體質(zhì)十分廢柴導(dǎo)致他能量儲存上限極低——他們那一批的試管嬰兒趕上星際戰(zhàn)爭有些趕工,質(zhì)量比不上前幾代更被后幾代落了一大截,如果不是潯擁有全聯(lián)盟最能打的顏值,或許早就跟同期的試管嬰兒一樣被放棄培養(yǎng)了。 一般聯(lián)盟人能夠超長待機半年乃至一年才攝入一次能量補給餐補充能量,潯不到半個月就得補給一次。 潯又是個潔癖,所以他的排泄通道常年都殘留著清潔液。 為了防止在特殊情況下自己會突然沒有能量進入強制休眠狀態(tài),潯特意買了個能量儲備器加載到了光腦上。 這樣即便是遇到危急情況他也能多撐幾天。 但…… 這個土著熱情萬分幫他清潔排泄用的腸道,他肯定不能半途休眠的,這太不尊重對方的勞動成果了! 于是潯連自己的備份能量都耗光了硬是要陪對方清潔到最后。 終于,土著暈倒在他的身上。 本著對對方幫忙清潔的報酬,他將對方扶到了床上休息。 自己也躺在床上閉上眼降低能量損耗等著對方醒過來跟對方商量一下離開的事。 總在這里荒廢時光不干正事,他可太對不起小組成員對他的期待了。 沒想到最后還是談判破裂。 而且他是真的一點能量都沒有了。 光腦一直在警告他能量過低…… 跟那個土著交涉完后,光腦直接開啟了強制休眠倒計時。 這下子他連傳送都沒法傳送了。 可他還要完成任務(wù)??! 萬一這一休眠就休眠到土著世界消亡可就不好了。 趕在倒計時結(jié)束之前,潯從光腦里邊掏出了一瓶能量再造藥劑,一口悶。 期望能通過再造藥劑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生成出維持基本機體活動的低保能量。 而后頭一歪,潯躺倒在床人事不醒。 潯這么一休眠,回頭日落西山趙戈在其帳外躊躇半晌做足了心理建設(shè)這才敢進來。 瞧著潯仍舊躺在床上酣睡,趙戈這才有了點心理安慰。 這就對嘛,果然美人之前是在逞強。 他這么厲害不可能連個小家伙都搞不定。 男性尊嚴(yán)得到了拯救,趙戈疾步上前,坐在床榻邊,柔聲呼喚,“美人,該醒了,孤著人給你備了些熱粥?!?/br> 對方?jīng)]有回應(yīng)。 以為對方睡得死,趙戈便用手推搡了對方一番。 但聽聞叮呤咣啷一陣清脆的響聲,自潯手中滑落出去一個透明色澤的瓷瓶。 趙戈起先沒在意,仍舊在叫醒潯。 可即便是最后自己大力推,大聲叫喊,都叫不醒對方。 猶疑地伸出手試探著對方的鼻息。 趙戈驚惶地一步后退,踩到了先前墜落下來的瓷瓶。 他撿起瓷瓶,一個不好的猜想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 “軍醫(yī)!快傳軍醫(yī)!” * * 等到潯再次醒來,他人已經(jīng)在淮王府上。 他剛一睜開眼,身邊便是一陣兵荒馬亂。 不一會兒,一反之前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匆匆忙趕到的趙戈如今臉上布滿胡茬,雙眼熬出了血絲,很是邋遢。 似是不敢相信一般,趙戈一步一頓走向潯。 伸出手在他真真切切觸碰上潯溫?zé)岬膔ou體后,這才敢確認(rèn)對方是真的活過來了!。 目光緊緊鎖視著潯,趙戈言語哽咽,“你感覺怎么樣?你昏迷了月余,他們都說你死了,我不信……” 說到這里,趙戈嗓音中明顯帶著哭腔,一把擁抱住潯,情緒很是激動,“果然,你沒有死!” 軍醫(yī)說此人服毒自盡已然喪失了生命體征便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回來了。 趙戈不相信,明明他們之前都還耳鬢廝磨那般親近…… 那夜他能感受到對方對他的回應(yīng),那么熱情,那么…… 總之他不相信旁人說美人是不堪受辱守節(jié)自盡這種鬼話。 軍中的庸醫(yī)不頂用,那他便將美人帶回京城! 趙戈求來了為他父皇專門診治的太醫(yī)院院首胡太醫(yī),對方來了也說美人沒得救了。 “可是,他的身體都沒有半點腐敗跡象,這說明他只是睡著了!他沒有死!” 趙戈不信! 他才不會相信自己的美人死了。 他好容易找到這么一個合他心意的美人,怎么可能讓美人就這般輕易就離開他去往另一個世界! 既然藥石無醫(yī),他就求神問卜。 往后,淮王府上的江湖術(shù)士進進出出烏煙瘴氣。 本來皇帝老兒還很滿意自家老三出息能耐滅了胡人,結(jié)果班師回朝就成了這么一副爛泥扶不上墻神神叨叨的模樣。 好歹是自己的親兒子還是自己最寵愛的兒子,皇帝老兒請不來趙戈,便親自上淮王府去看看趙戈還打算裝瘋賣傻多久。 起先他還以為他這個向來魯莽的兒子學(xué)會了權(quán)謀之術(shù),怕自己功績太高引來太子的猜疑,這才做出此等敗壞聲名之事。 結(jié)果他親自上門一看。 瞧著趙戈抱著一具被太醫(yī)院院首都說沒救了的人的尸體形容憔悴的模樣,搖頭嘆息,“老三,起來,你這像什么樣?” 對方不聽不聞。 嘆氣,皇帝吩咐人將其與潯強行分開。 結(jié)果卻換來趙戈的極力反抗。 趙戈素來有戰(zhàn)神之名,有萬夫莫當(dāng)之勇,沒人能奈何得了趙戈。 皇帝拿趙戈沒辦法。 一怒之下便封了淮王府任趙戈自生自滅。 趙戈渾不在意,回頭握著潯的手,守在潯的身邊。 竟是入了魔怔,“封了好,這樣就再也沒人來打擾你我了?!?/br> 作為淮王,又是寵妃之子,趙戈自小順風(fēng)順?biāo)?,除了不能?dāng)皇帝,他父皇對他的需求無一不從。 他想要的,不用他開口就有人上趕著給他送來。 他順風(fēng)順?biāo)硕?,他本以為這輩子不會有任何人任何事會引得他牽腸掛肚求而不得。 但他現(xiàn)在切身體會到了愛而不得的滋味。 其實旁人說美人死了,他幾乎信了大半。 可只要美人的尸首一日還在,他就始終有著一點不切實際的奢望:沒準(zhǔn)美人只是累了,睡得久了一些,下一次就醒過來了! 他一日日守,一日日地等。 原本他對于這美人只是出于對其超脫世俗的美的征服掠奪…… 直至如今他越來越不能自已,情不自禁。 終于,他聽聞下人通報美人醒了過來。 那一刻,趙戈腦子一片空曠,他一路狂奔奔赴至那人身側(cè)。 在對方望過來時,趙戈終于想明白了。 他是真的愛上這人了。 今生今世,他定要與其相守終老! * * 潯醒來過后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沒有離開的可能性了。 出門三五成群的人跟隨著,就連入夜休息都有一票人守夜。 潯覺得砂礫世界的生活真是相當(dāng)艱難! 他鬧不明白這個土著究竟要怎樣,一日,他覺著得把這個事情弄明白。 在對方主動過來找他的時候,潯一步上前仰視著對方,用著自認(rèn)為兇形萬狀的語氣喝問對方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一臉淡(呆)漠(萌)的潯,仰首望向高他一個頭還有余的趙戈,眸中水色瀲滟。 纖弱的身姿,不盈一握的細腰……美人就這般凝神望著他,仿佛,這人滿心滿眼就只有自己一人。 殊不知潯這般姿態(tài),更是誘發(fā)禁欲了半月的趙戈蠢蠢欲動。 想到就做的趙戈,一把將潯攬入懷中,低頭便是深吻一記,深情繾綣,“我心悅你,愿與你結(jié)發(fā)相守,共許白頭?!?/br> 不給潯回答的空檔,抱起人便往內(nèi)室而去。 這次顧忌對方大病初愈,趙戈只想做點皮毛。 哪知道潯抵著他的胸膛抗拒十足。 得了! 他現(xiàn)在就這么一點兒能量,這砂礫世界的食物補充的能量極少損耗倒多,他不想日日排泄,便減少了損耗日日待在屋里。 結(jié)果這土著居然還想來浪費他的能量? 潯覺得得給對方一點顏色瞧瞧! 那個……土著之間教訓(xùn)人的方法是什么來著? 潯趕忙在光腦之中查詢。 有了。 潯一巴掌打向趙戈。 因為沒有留情,趙戈被打得偏過了頭,臉上也留下了一清晰的巴掌印。 回頭潯還不忘按著教訓(xùn)人的教程那樣對對方怒目而視。 趙戈被這一巴掌打得沒了先前那份心思,可瞧著面前美人將哭未哭盯著他無言的模樣,只覺得美人當(dāng)真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對方身為胡人之后,卻讓他這個敵方將領(lǐng)給jian污了。 回頭為了守節(jié)服毒自盡,卻讓他給生生把命吊了回來。 聽下人們說,美人醒來過后茶不思飯不想終日把自己鎖在屋子里邊也不見出來走動。 自那日見過美人之后,興許是了了心事一樁,回頭他自己又大病了一場。 怕把病氣過給美人,他都克制住沒有去叨擾美人。 今日病好得差不多,這才想著過來看看美人,打算開導(dǎo)對方一番,莫讓自己給悶壞了。 見著美人生龍活虎已然痊愈的模樣,難抵相思之情一時沖動他才冒犯了對方。 回想先前美人那副懵懂模樣,甚至對方還是個天閹…… 對方長得又這般好看。 趙戈試探性地問:“曾經(jīng)有人……碰過你后邊么?像我那樣……” 趙戈不敢說得太過清晰明白,以免對方覺得受辱。 潯還當(dāng)對方是做服務(wù)回訪,便點了點頭一五一十道:“為了保持腸道潔凈,他們還吩咐我定期用清潔液清洗養(yǎng)護著。” 體檢中心的研究員們,都會對來體檢的聯(lián)盟人叮囑這么一句。 曾經(jīng)發(fā)生過聯(lián)盟人因為懶惰忘記清潔疏通腸道結(jié)果一年后無法排泄的先例。 想到都可怕! 不想這么可怕的事情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潯對于研究員們的叮囑謹(jǐn)記在心。 可這話聽在趙戈耳中就變了味兒。 不知對方想到哪里去了,趙戈一把將潯攬入懷中,鄭重承諾道:“美人你放心,我不會像那些禽獸那般磋磨你,我心里是真有你!” 如何讓美人看到自己的真心? 趙戈松開懷抱,無比真誠道:“美人,我會擇良辰吉日娶你!” 說完這話,對方松開潯便離開了。 回頭潯一知半解地在光腦之中查詢,娶是什么意思。 看著大段大段的解釋。 潯恍然大悟。 原來這個土著是想繁衍后代了? 可是對方找他干嘛? 聯(lián)盟人不是胎生而是管生的! 潯后來又去看了看砂礫世界土著生物學(xué)。 從交配看到孕育繁殖。 一整個流程了解后,潯恍然大悟。 原來之前這個土著拉著他做那些事兒就是為了生崽? 邏輯鬼才潯拊掌,想明白了一個問題。 那是不是他給對方整出一個幼崽,對方就會放自己離開了? 潯覺得此事大有可為。 打開光腦,找到試管繁殖這一項目,花了一天時間臨時改造了機體內(nèi)部結(jié)構(gòu)。 隨后胡吃海喝了一頓,便讓人把趙戈叫來了。 對方一來,潯二話不說。 直接上去就脫人家衣服。 “美人,你這是……”明明之前還對做這種事情抗拒萬分的,趙戈覺著對方是不是在試探他是不是個值得托付終生的正人君子便斷然拒絕。 蹙眉,想生崽崽的不是這土著嗎? 怎么對方現(xiàn)在又不愿意了? 對方不愿意,他還怎么拿到對方的基因制造試管嬰兒??? “別叫我美人,叫我?。 彼髅饔忻?。 介紹完了自己的代號——總要讓對方放心他是個有名有號的正統(tǒng)臨時試管,不是黑市制造出來的黑戶。 果然,在他介紹完自己的代號后,對方不反抗愿意配合了。 趙戈終于知道美人的名字,內(nèi)心心喜澎湃。 美人愿意告訴他名字了,這是不是說明……對方心里其實是有他的? “等會兒會有些疼,你忍耐一下?!?/br> 說完這話,潯蹲下身,張開嘴,將他身下那物納入口中。 被溫?zé)岬目谇话?,趙戈舒爽得驚呼出聲。 將十指插入潯的發(fā)絲內(nèi),趙戈低垂下頭,眼見著對方正將他逐漸勃發(fā)的陽物銜在口中,用舌頭舔弄。 只不過他的陽物過于粗大,對方吞吃不完全,還有一大截兒留在外邊備受冷落。 吞吃的嘖嘖水聲,回蕩此間。 趙戈直面如此yin靡的場面,猛地回過神來,抽出自己的陽物,一把將對方拉起來。 捧著對方的臉,趙戈既心疼又憐惜,“你不必如此……我并非那些貪戀你rou體的混蛋。潯,我對你的心意赤誠一片,天地可鑒?!?/br> 這人磨磨唧唧搞什么? 他不過就是取點基因,用嘴把對方的基因提取出來后便可以直接吞咽下去傳輸進已經(jīng)被臨時改造成試管的體內(nèi)開始孕育胚胎了。 結(jié)果這人一點也不合作? 那他沒法進行下去了! 垮下臉,潯生氣道:“明明是你想要,我才這么做,如今你又扭扭捏捏的……”說到這里,潯轉(zhuǎn)過身,不想理這個行為很是怪異反復(fù)無常的土著。 趙戈將對方的言行看在眼中。 愣怔當(dāng)場,而后像是了悟了什么。 對方是心甘情愿為他做這事…… 對方放下了往日的成見主動來討他歡心…… 所以,他這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趙戈一時間心緒復(fù)雜愣怔當(dāng)場。 回頭理順了心情,趙戈一步上前將人打橫抱起。 “潯,我真是太開心了,你終于愿意回應(yīng)我了?!?/br> 不廢話,兩人上了床,趙戈擁抱著身下的人便是一陣熱烈的親吻。 潯愣愣地看著對方,一把頂住對方胸膛問,“你這是又愿意了?” “你都回應(yīng)我了,我自然是愿意的!” “那就好,我們繼續(xù)吧?!?/br> 說著,潯翻過身一把將對方壓倒,俯下身,重新將對方可以噴射出蘊含DNA液體的被定義為生殖器官的物件含在口中。 這玩意兒的味道不太好。 既然不好吃那就搞快點。 潯本著快準(zhǔn)狠的原則,用力吮吸。 難耐輕呼一聲,趙戈瞧著眼前人急切且笨拙的模樣,愛憐地撫摸著對方的臉頰道:“潯,不是你這般吃的?!?/br> 對方是土著,對方對于這種事情比他專業(yè)。 潯自知自己不能干在專家面前臭顯擺的事兒便張開嘴吐出了對方的生殖器官。 不恥下問,“那應(yīng)該怎么做?” 伸出手指磨砂著潯的唇畔,趙戈看向潯的目光都快柔和到掐出水來了。 對方能放下身段和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yán)為他做這種事情…… 他當(dāng)真是死而無憾了。 像先前那種吃法,對方會被悶死的。 趙戈扶好自己的陽物,另一手牽引著對方湊到rou根頂部,“舔它一下?!?/br> 潯伸出舌頭先是試探地觸碰上滲漏出白色液體的馬眼…… 咸咸的…… 這里面有DNA啊! 不能浪費! 潯改試探為吞吃,一口含住了陽物頂部…… 容顏絕世驚世絕艷的美人試探著而后無比期待地含住一個男人的陽根,還一臉陶醉模樣將頂端的yin液吞吃下去。 這樣的畫面沖擊得趙戈血脈賁張。 雙手扣住對方的后腦,趙戈自問自己再忍耐下去就真成柳下惠了。 他開始緩緩地在對方口中抽動,由輕到重,由緩到急。 一開始不敢進入全部,讓對方適應(yīng)一番。 察覺到對方目色迷離,舌頭開始靈活地挽留著他,這才敢整根沒入深入到對方的咽喉之中。 異物強行侵入到喉管…… 潯從來沒承受過這種刺激,雙眼泛著生理性的淚水。 但他倒也沒有推開對方。 將其也當(dāng)做是取基因的一個步驟。 而后兩人一個愿意承受,一個勇于開拓。 等到趙戈深深頂入對方,仰著頭,將一股又一股jingye射入其中,潯開開心心地將其通通吞吃入腹——終于拿到了! 回過神來的趙戈意識到自己居然射在了潯的嘴里,趕忙將陽物抽出來,上前撫摸著潯的臉頰,十足歉意道:“我不是故意射在你嘴里的,潯,你沒事吧?快吐出來……乖……” 這玩意兒怎么可以吃,趙戈真是恨透了自己上頭過后就不管不顧,要是又傷到對方的心了可怎生是好? 喉結(jié)滾動,做出吞咽的動作。 潯一臉滿足道:“我沒事啊……”因為被頂弄太多次,如今說話聲音都有些沙啞,“我終于吃到了,好開心的?!?/br> 這句話就像是激發(fā)了趙戈體內(nèi)新一輪征伐契機的開關(guān)。 環(huán)抱著對方的腰,趙戈重又將潯壓在身下,將再一次勃發(fā)的陽物抵在潯的肛口,“我可以直接進去嗎?” 生物學(xué)上說,雄性繁殖非常依賴這種在雌性yindao中一進一出的運動。 雖然他不是雌性,但是他可以借后邊的通道給對方緩緩。 畢竟對方不是聯(lián)盟人,沒法習(xí)慣用試管繁殖。 權(quán)當(dāng)是培養(yǎng)胚胎的一條龍服務(wù),潯主動打開了雙腿,用手撐開了肛口,點了點頭盛情邀約,“我里邊是濕潤的,你進來吧?!?/br> 這人是吃準(zhǔn)了他來消磨他的么? 沒人能受得了這種刺激,趙戈拉開潯撐開肛口的手,握在手中,一個挺身,跟對方合二為一。 深入到對方最溫?zé)岬膬?nèi)里,趙戈凝視著身下人,喘息著卻無比堅定道:“潯,我定不會負你的!” * * 從白色液體中提取出了趙戈的基因序列,錄入光腦,排列出最優(yōu)的組合后剔除掉廢棄的組合后,被臨時改造成中空試管的機體中孕育出了一個胚胎。 三天過后胚胎成形。 一個月后一艷陽天,土著趙戈說是良辰吉日,一大早就把他拉下床吩咐人讓他穿得大紅大紫,而后拉著他跳了一通大神。 回頭兩人就回到房間又開始做繁殖運動。 因為現(xiàn)在潯的機體是雙倍耗能,潯表現(xiàn)得興致缺缺,打了打呵欠,非常不愿意配合對方的表演,但想到對方作為一個控制不住獸性本能的土著,好歹得體諒對方,畢竟對方高興了他才能夠有機會走人。 便雙眼一閉開啟節(jié)能模式,嘴上還不忘說,“沒事兒,你做吧?!?/br> 就不省人事。 這可把趙戈嚇的,連夜叫來了太醫(yī)院院首胡太醫(yī)。 因為有先前誤診人家大活人死了那么一茬,回頭人活過來了,皇帝跟胡太醫(yī)都挺愧疚的。 趙戈跟皇帝請旨給他與潯賜婚,皇帝也沒有過多難為趙戈十分爽快地應(yīng)了,畢竟他這除了打仗其他都一塌糊涂的老三娶了一個男妻也算是一種明哲保身。 而胡太醫(yī)心懷愧疚的表現(xiàn)方式就是,半夜三更被請去淮王府替新入府的淮王妃診脈也不見有半點怨言。 該說這位打西域來的淮王妃就是來顛覆他畢生所學(xué)的。 前有死而復(fù)生,如今又…… 年過半百的胡太醫(yī)替潯號完了脈,雙手發(fā)顫,言語發(fā)抖沖一旁的趙戈道:“淮王殿下,潯王妃……似乎是……有喜了。” 趙戈先是愣神,而后激動地一把攥過胡太醫(yī)質(zhì)問:“可是當(dāng)真?” “老夫號脈從未有誤,”想到之前那茬,胡太醫(yī)輕咳了幾聲,“總之,王妃確是喜脈?!?/br> 胡太醫(yī)略加思索,聯(lián)想潯是淮王從胡人地界帶回來的,更有先前死而復(fù)生的詭譎先例,便開始為男人生子這種奇聞自圓其說,“興許胡人體質(zhì)與我漢人不同,男子也能受孕,殿下莫要驚慌?!?/br> 趙戈早就沒法淡定了,哪還聽得進胡太醫(yī)的胡咧咧。 無視了胡太醫(yī)這么個大活人,當(dāng)著人家的面就將床上昏迷的潯擁入懷中。 侍女好眼色趕忙引著胡太醫(yī)離場,替小兩口關(guān)上了門。 四個時辰后,定時節(jié)能狀態(tài)結(jié)束,剛一睜開眼,就瞧著趙戈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臉。 潯一臉茫然。 這土著難不成還沒完事兒? 見潯醒了過來,趙戈分外激動道:“潯兒……我的好潯兒?!?/br> “你怎么了?”潯愣神不明就里。 “潯兒,我們要有孩子了?!壁w戈一臉欣喜,話語之中是抑制不住的歡心。 “哦。”潯反應(yīng)十分平常,并在心里邊補了一句:是你的不是我的,我只是幼崽的搬運工。 砂礫世界沒有試管,潯就將自己的機體用光腦臨時改造成了試管。 這不能算作砂礫世界的繁衍,但潯不可能跟對方解釋這種高深的聯(lián)盟科技,只能少說少錯。 趙戈見對方如此冷靜,先前的狂喜頓時被沖刷,“你不喜歡?” “為什么要喜歡?”潯反問得理所當(dāng)然,斟酌著合適的詞句,潯直言不諱道:“他跟你有關(guān)系,跟我沒關(guān)系,他對我而言就是個陌生人?!?/br> 潯說的是實話,聯(lián)盟人沒有親緣概念,他對這個制造出來的生命,說不上討厭也說不上喜歡,頂多算是一個做出試驗品的成就感。 而這個胚胎全然采集于趙戈,跟潯沒有半點關(guān)系,潯跟這個胚胎,頂多算是培育與被培育的關(guān)系。 用更淺顯易懂的話概括,潯只是該生命體的臨時培養(yǎng)皿。 一旦培養(yǎng)結(jié)束,他這個培養(yǎng)皿就該扔了。 “你……”趙戈本有的歡欣及最后的奢望,徹底消失殆盡。 想到這一月來他與潯的歡聲笑語是做不得假的。 那為何對方對待他們倆的孩子竟是這般冷漠的態(tài)度? 他們分明兩情相悅,為何對方會不喜歡給他懷上的孩子? 值此敏感話題,趙戈重又聯(lián)想到兩人的身份。 并未遷怒,而是試探性地問道:“你是不是顧念自己是胡人所以不愿意以胡人的身份為我孕育子嗣?” 潯思索片刻,出于不想廢話耗能的目的,贊同了對方的觀點道:“嗯?!?/br> 打量著面前這個情緒波動的土著,潯想著有些事情也該說清楚了,復(fù)又平板無波道:“是你要這個孩子,生下他我就會離開?!?/br> “他是我們倆的孩子!”聽到這種胡話,趙戈氣到不輕。 他不喜歡潯兒說這種跟他劃清界限的話語。 可他到底不愿意對對方說重話,便強行壓下內(nèi)心的不滿,“你累了,有什么話等你冷靜下來再說?!?/br> 目送對方遠去的背影。 自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跟對方交代清楚過后,潯又掏出了一瓶能量再造藥劑,感情深一口悶,并切斷了自己的能量供給,在光腦中調(diào)節(jié)成僅為體內(nèi)試管供能的狀態(tài)。 而后雙眼一閉,安心超長待機。 培養(yǎng)生命體太耗能了,所以還是待機最經(jīng)濟實惠。 回頭眼睛一閉一睜,培養(yǎng)周期也一同結(jié)束了。 趙戈是想著留給彼此冷靜的時間,哪里想得到等到他再次回到兩人的臥房。 熟悉的一幕再次在眼前上演。 同一個款式的瓷瓶翻倒在地。 趙戈緩緩挪動腳步,來到床榻邊,顫巍巍伸出手試探著對方的鼻息。 而后松了一口氣,好在這一次對方?jīng)]有喪失生命體征。 但…… 潯這次同樣也叫不醒。 也是在這時候他清楚明白了,孩子當(dāng)真不重要,潯兒不想要就不要了! 只有潯兒是最重要的! 趙戈一個勁兒在潯耳畔道歉,跪著求潯醒過來,“潯兒,睜開眼看看我,我日后再也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了,只要你開開心心的?!?/br> 可這些肺腑之言,超長待機的潯完全聽不見。 * * 胚胎成熟之日,潯猛地睜開眼。 環(huán)顧四周,潯確認(rèn)四下無人后,四指并攏連并成一柄rou刃。 扯開了礙事的衣物,潯對著自己大得跟西瓜一樣的肚子就是一刀。 rou刃重新變成手,潯仿佛感覺不到痛一樣,從里邊掏出來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幼崽,將其扔到床榻的里側(cè)。 而后面無表情開始縫合自己的肚子。 從掏幼崽到縫合好肚子,整個過程不過半刻鐘。 潯做完這一切,看到床上安安靜靜的土著幼崽,一巴掌打了過去,對方嚎啕大哭。 完美! 可以走人了! 潯用光腦開啟定點傳送,溜之大吉。 在屋外守夜的婢女聽到有孩子的哭聲,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徑直推開門走了進去。 只見這幾個月來王妃昏睡的榻上只剩下一個渾身染著血的嬰兒躺在床榻里側(cè)哭得撕心裂肺。 嬰兒身旁滿是鮮血…… 婢女驚呼出了聲。 這一夜淮王府不太平,淮王兼平西將軍趙戈喜得麟兒,卻不見喜悅。 恰逢喜事,淮王府卻像是奔喪一般寂靜得可怕。 細心探問,才知淮王喜得麟兒,卻丟了愛妻。 而后淮王七天七夜守于淮王妃榻前,不食粒米,足見情深。 據(jù)知情人士透露:淮王妃沒準(zhǔn)是天上下凡來的仙人來找淮王報恩的,如今為淮王誕下麟兒算是了了因果便重回到天上去了。 一時間,關(guān)于淮王妃的傳奇趣聞傳遍了大街小巷,甚至還讓人編成了話本風(fēng)靡一時。 此等無稽之談也就騙騙市井小民,作為一國儲君的趙鈺聞言一笑置之。 早就聽聞自個兒三皇弟從邊境掠回一個愛不釋手卻體弱多病的美人當(dāng)眼珠子似的護著寵著。 他這三皇弟什么惡劣性子,他可是從小看到大。 暴戾恣睢不懂真情為何物的趙戈能真心喜歡上一個人? 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可如今聽了這些流言,趙鈺對于自己的觀點有些動搖了。 便專程赴府告慰打算親眼見識一番。 當(dāng)他見到守在染血床榻邊愣怔失神的趙戈,趙鈺也著實大吃了一驚。 之前父皇說他這三皇弟轉(zhuǎn)了性子他不信。 街頭巷尾傳遍了關(guān)于淮王與淮王妃的故事,他也半信半疑。 如今真見識到了,趙鈺也只得一陣嘆息,上前寬慰道:“皇弟,莫要太過哀傷?!?/br> “若我當(dāng)初不與他相爭,他便不會棄我而去了,是我犯渾,是我之過?!闭f到這里,趙戈略顯瘋癲竟然抽起了自己的耳光。 “皇弟……你……”趙鈺深知勸不動趙戈,左右打量,試圖轉(zhuǎn)移話題:“本宮的小侄兒呢?” 說到這茬,趙戈似是想到什么。 “孩子……”嘴中重復(fù)呢喃著,不知不覺間,趙戈雙目充血,他轉(zhuǎn)身進入室內(nèi)。 走向安置著一嬰孩的木床,他猛地出手掐住嬰兒的脖頸。 突如其來的傷害,引得嬰孩嗷嗷大哭。 追趕而至的趙鈺趕忙上前撞開趙戈,“你這是做什么?” 害怕對方再次傷害嬰兒,趙鈺連忙將嬰孩抱出護在懷里。 作為一國儲君,趙鈺膝下已然有了兩子一女。 他自然懂得如何為人父,也對子女分外矜佑。 如今他這三皇弟居然神志不清到要殺害自家孩兒,這是哪門子為人父的道理! “趙戈!你清醒點!這是你的孩子不是你的仇人!” “他不是!”趙戈嘶吼出聲,而后一瞬間失了力道跌坐在地,分外無助言語之中竟帶著一兩分顫抖的哭腔,他指著趙鈺懷中的嬰孩恨恨道:“若不是因為這個逆子!潯兒絕不會棄我而去!我當(dāng)初就不該讓潯兒把他生下來!” “他就是個禍害!” 最后這一句說得是歇斯底里,而后趙戈笑出聲,瘋癲魔怔。 趙鈺瞧著,只覺得荒唐至極。 亂了,全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