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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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背景偽兄妹 ———————————————————————— (一) 羨他蟲豸解緣天,能向虛空織羅網(wǎng)。 (二) 晏零是個天才,而且他生而記事。 他是晏夫人的老來子,出生起便被母親百般呵護,被愛的滋味在他靈魂上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當年晏老將軍被魔教教主阮華香威脅,想用僅僅十個月大的小晏零去換他死去副將的遺孤時,剛烈如謝夫人做了最決然的決定。 她預見到了那個曾經(jīng)是她情敵的女人會做些什么,她絕不允許自己深愛的孩子被折磨著帶大再變得扭曲。 她試圖直接掐死這個孩子。 在小小的晏零長達十三歲的“童年”中,與母親相處的這十個月是他最明晰的記憶,他永遠記得母親扼住他的脖子,往日溫柔地撫摸著他,輕輕將他抱起的雙手勒住他的脖子。 窒息明明那么難受,女人與他的雙眼對視,目光中透露出的意味竟然比他還痛苦,她的手像鐵焊一樣堅定,淚水卻啪嗒啪嗒落在他身上。 他竟然在這癲狂的痛苦中,靠直覺咀嚼到了愛的味道。 (三) “我想殺了你?!?/br> 晏零說,表情漠然,眼神冰冷,并不是在開玩笑或者說氣話的樣子。 被殺氣針對的少女卻并不怕他,她踮起腳尖摸了摸他的頭,告訴他:“不對哦,你不應該說這句話?!?/br> “你該學會正確地表達,”她認真地教他,“直接說你喜歡我就可以了?!?/br> “而且不可以再試圖殺掉自己有好感的人了,知道嗎?你這樣會交不到朋友的,哥哥?!?/br> 他依舊面無表情地盯著她,森冷的目光足以嚇哭一個壯年男子。 她已經(jīng)快因為習慣而無視這道目光了,她拍了拍胸脯,有些自豪于自己的膽大包天。 (四) 她叫晏鈴,名義上是晏大將軍的獨女。 實際上她自個知道她是晏大將軍副將的遺孤,她的名字也不是她的,是那個替她死去的男孩的名字,改了個秀氣的字,讀起來沒有差別。 晏大將軍以親子換部下遺孤,的確高風亮節(jié)到了讓人恐懼的地步。 他讓她叫那個名字,遭受打擊有些瘋瘋癲癲的晏夫人就把她認成了親子看待,他向天下宣布她就是他的孩子,然后將百年后的將軍府交在了她手上。 如果她真的是個普通女孩,大概會高高興興地過自己交了好運,但她不是。 她也是生而記事的——不是因為什么天賦異稟,老實說,她是一個普通的穿越姑娘,睜開眼時第一幕就是自己與另一個襁褓被交換的過程。 自此她就知道,她的一切幸運,都是一個男孩在替她不幸。 (五) 晏零第一次見到晏鈴時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少年蹲在院子里的大樹上,看著院子里女孩愁眉苦臉的背功課。 她不開心的時候下意識的氣鼓了臉,白白軟軟的臉蛋帶著一點可愛的紅暈。 晏零猛得按住了自己的心口,那個臟器正不正常的加速跳動。 啊……我想殺了她。 我喜歡她。 他看到晏鈴的第一眼就想和菟絲子一樣瘋狂地纏住她,寄生在她身上。 男孩用無機質(zhì)般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她,像盯著自己的附屬,或者獵物,甚至國王。 他想將她活活掐死。 掐死最殘忍之處在于施暴者和受害者面對面,呼吸交纏,目光相接,仿佛最親密的姿態(tài),卻在一點點剝奪對方的生命。 好在晏鈴雖然又污又傻又有點白,但關鍵時刻直覺和求生欲提醒了她,讓她猝不及防地被男孩撲倒在地扼住喉嚨的同時艱難地喊出來:“哥哥?!” 她不知道她是不是這么認出來的,但她就是知道。 男孩的動作一滯,給了晏鈴喘息的機會,她雙眼因為短暫的窒息啜滿了淚水,艱難地開口:“不要……好痛……” 他的神情變得茫然起來,像需要人指揮的人偶,他維持著這個姿勢好一會,才慢慢松開了手。 他看了看女孩rou乎乎軟綿綿的胳膊腿,呆愣了一會,重復起母親當年說過的話。 “你還這么小,又這么弱,沒有任何能保護自己的手段,與其讓你在這個可怖的世界里活下來飽受痛苦然后死去……” 女孩卻打斷了他,扯了扯他的袖子問:“哥哥,你不會保護我嗎?” (六) 他從學會保護開始漸漸變成一個“人”的。 他需要“主人”?。 或者換一種說法說他需要拿鏈子拴住他的人。 他的童年一片空白,以至于對自我的定義都開始模糊,他的道德觀在當時人眼中驚世駭俗,以至于他自己都認為自己本質(zhì)確實是個沒有倫常的惡鬼。 他不想失控,真正成為魔鬼,真正跌落深淵,真正為美的毀滅感到欣悅。 所以他才喜歡被人馴養(yǎng)。 他不想被松開繩索,不想淪為一條流浪的瘋狗,他喜歡被牢牢拴住,被摟在懷里順毛,喜歡保護他的主人。 這是他彌足珍貴的生活,誰打擾他,他就咬斷誰的喉管。 (七) 晏鈴是不一樣的。 她會在聽說自己是魔教中人時驚嘆好酷,她會為了一些在江湖人看來無傷大雅的小傷而抱著他哭,她愿意把所有見到的喜歡的東西都偷偷留下來一份和他分享,她愿意教給他另一種愛人的方法,也愿意將他當成人。 晏零需要她,需要成為了習慣,最后變成愛。 但他知道晏鈴其實是不需要他的。 她是將軍府的大小姐,想討好她的人從城南排到城北,她將來招婿入贅時的場面都可以和皇帝選修媲美。 他想到這里,就不高興地沉默下來。 (八) 魔教教主阮華香一開始帶走晏零并不是想折磨他,相反那個女人嚴苛的教導著他,希望他成才——她刻毒地告訴他將軍府是他的仇人,殷切地盼望著看到血脈至親刀劍相向的那一天。 畢竟她不知道晏零是個天才,也不知道晏零自生下來就什么都記得,更不知道晏零的武功早就追上了她。 最后沒想到的是,晏零在她還做著白日夢時就毒死了她。 有更快捷的方法,為什么非要傻乎乎的苦練武功或者正面硬杠? 阮華香一死,晏零接手魔教,立了屬下為代理教主,又從外面撿回來一個少主,拍了拍衣服拔腿就往將軍府上跑。 把這一番豐功偉績告訴她可愛的meimei后,晏鈴崇拜地看著他小海豹式鼓掌:“我哥牛逼!” 晏零:“?”牛逼是什么意思? 他看著少女因為興奮微微漲紅了的臉,不自然地別開了頭。 “事情都解決了,以后我可以多陪陪你。” “好啊?!标题従蜎_他沒心沒肺地笑。 (九) 晏鈴最近有點想躲著晏零。 她現(xiàn)在是個血氣方剛的黃花大閨女,情不自禁地就想找點南風小話本康康,康到一半……被輕功高超神出鬼沒的晏零哥發(fā)現(xiàn)了。 晏鈴:“?。?!” 然后晏零順藤摸瓜還找到了她自己偷偷畫的澀圖,因為晏鈴本來有一雙發(fā)(顏)現(xiàn)(控)美的眼睛,而她周圍的男子最美的就是她哥,所以…… 當時那個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晏零整張臉都紅了,難得結結巴巴地問:“阿鈴,你、你喜歡這樣的……?!” 晏鈴沉痛地點了點頭,就看見她哥運起輕功落荒而逃。 這么接受不了啊……晏鈴有些悵然地嘆了口氣。 誰想到第二天晏零就邀請她去魔教逛逛,第三天他們就完成了生命的大和諧,戰(zhàn)況激烈搞塌了一張床。 第四天全魔教都開始結算賭局。 ……這到底是有多少人參與了這個賭局??? “整個魔教都知道你喜歡我?你干什么了?”晏鈴納悶極了。 晏零笑而不語。 “還有那天你突然跑了是干什么去了?我還以為你是接受不了呢。”晏鈴戳了戳他的臉頰,轉(zhuǎn)而問道。 “去了南風館,”晏零乖乖回答道,“你畫的那個姿勢看起來很難。” 他臉紅了一下:“我去……學習……一下?!?/br> “……” 好叭,我的錯。 (十) 晏鈴拉著晏零去看望將軍夫人。 那個曾經(jīng)剛烈又癲狂的女子在這幾年里加速的衰老,她對晏鈴一直很好,把她當做了自己的孩子,卻在每年給她制備過年衣服時送去的都是男裝。 哪怕現(xiàn)在他們兩個站在將軍夫人面前,那位夫人依然將晏鈴當作她的孩子。對另一個看都不看一眼。 晏鈴有些愧疚地捏了捏他的手,他對她無所謂地搖了搖頭。 他早就過了需要父母的那個年紀了。 他只需要她。 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