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国产一区二区三区久久久蜜桃,久久丁香花就去伊人中文字幕,无码视频国产精品一区二区不卡,黑人异族巨大巨大巨粗

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GB家族luanlun合集在線閱讀 - 嫖表哥 下

嫖表哥 下

    紫竹樓下。

    她靜靜的坐在碧池邊,內(nèi)心某個角落溢出暗嘆。

    他恨她,他的確是該恨她。他該的。

    「只是,為何你就是不信。我當(dāng)真就喜愛你一個,入了心的,早已欲放不能

    放,欲忘不能忘了呵……」她淡淡然的語氣,如同陳述一般,獨自輕聲說著擾人

    神魂的話語。

    腦中閃過他的臉,記得她曾對他輕嘆,為何他能生得這般好看?

    他當(dāng)時眉間略沈,搖首輕笑,問她為何會用好看二字形容男子。莫非是他長

    相陰柔?

    她那時似乎急急回他,大搖螓首,說他高額尖顎,臉部線條有棱有角,如同

    雕刻般分明的五官,如何會是那陰柔的長相?加之斜飛入鬢的濃眉,有挺又直的

    鼻子,還有那最漂亮的薄紅有型的嘴唇,明明就是那萬分瀟灑風(fēng)流的長相呢。說

    他好看,那是因為她當(dāng)時無法想出第二個詞來形容他,他真是她見過最好的男子

    了。

    他聽完之後望向她,摸出一塊通體碧綠,顏色鮮翠的美玉,塞入她手中道:

    「這塊玉我自小便系在心口,是貼身之物,從不曾取下,今日贈與你。若你喜愛

    我,那便收下,拿來當(dāng)做定情之物。

    她袖口輕擺,掌心中出現(xiàn)了一圈紅絲線。絲線下系著雕做一枝并蒂蓮花樣的

    晶透的美玉。靜靜吁出口氣。手指柔柔的撫著玉蓮,唇邊泛起淺淺的笑意。

    那個男人是她自己所選,她這人,不吃後悔藥的。她要往前看。即便他如今

    視她做路人,盡管前路不好走,她依舊不會放手離開他。哪怕就這麼耗著便是了。

    又過七日。

    夏末初秋,夜風(fēng)輕寒,紅藕白蓮暗自飄香,香味滿散在整個重華仙島內(nèi)。漸

    缺的那彎冰輪灑下如珍珠粉般的銀光。將黑色的玄鐵雕花欄與紫色的竹樓映照成

    了素色瓊林,光燦照人。湖塘中,碧水涓涓不止,流音泠泠,不愧為世間眾人所

    艷羨的絕世仙島。

    站在紫竹樓的樓頂,他迎風(fēng)而立。

    黑夜中熠熠的耀眼星輝加之那銀月的清芒,鍍得那穿著青白色華貴道袍的偉

    岸身影,同謫仙一般不染塵世,卻透著涼淡清冷。

    望向掌心中那只白瑩瑩的羊脂玉瓶,他唇邊勾出了一抹苦甜的弧度。

    無論是修為或樣貌,他都能說是當(dāng)今第一人,世人皆羨他,認(rèn)為世間之物,

    只要他想要,那必能得到。

    可笑,自己之前也如此的自以為是,以為從來就只有他不想要的,沒有他得

    不到的。

    卻不知,如今……說到底,他即使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超脫輪回,

    魂神永世不滅又如何?本質(zhì)也不過是普通一男子。這情欲糾纏,因愛生恨之事,

    本就不能超然其中吧。

    只不過,他的恨中揉入了太多情愫,說之為怨嘆嗔癡也不為過吧。

    聽見樓中響起女子淺淺的足音,他艱澀的吐出一口濁氣,頭一仰,毅然決然

    的飲下那瓶相思苦。揮袖轉(zhuǎn)身,飄然從樓頂落入了樓中的長廊之上。

    「夏侯欽,你出關(guān)了?咦?這次為何只閉關(guān)短短幾日?」

    她撩開樓梯處的垂紗,驚喜的發(fā)現(xiàn)他竟站在不遠(yuǎn)處的長廊上。

    「啊……!」驀的,她發(fā)出了一聲驚呼。只因一只紗袖被男人猛的抓住狠扯。

    身子直接倒落在他懷中。

    「夏侯欽,你……唔唔……」還未來得及瞧他清楚,桃唇就已被溫?zé)岬谋〈?/br>
    堵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他在吻她!

    不是逼迫,沒有憤怒,他只用那充滿著近乎蠻橫的霸道將她的唇,她的呼吸,

    狠狠的吞噬蹂躪。這是出事後,他首次同以往一樣的親吻她!

    「夏侯欽……你,你是不是……不怪……」兩人的唇舌相濡以沫,淺嘗深探

    著,她終還是沒忍得住,低低的問出。

    「如果我說,我……不原諒你!」他伸出食指指,抬起她的下顎。映著她錯

    愕的表情的狹長鳳眸中,存著一份凄楚之色。「既然你已讓我一輩子都記得你,

    那你必須也記得我一輩子。哪怕是為一件永遠(yuǎn)得不到原諒的錯事而記得,我要你

    永世不能忘!」

    「夏侯欽……」她嘆息。

    「我怎可能忘記你。你雖不信,但這一百多年來,我心里眼里已全都是你。

    即使,你已不屑再看我,但對於我,一生中這個唯一讓我愛過的人,如何能忘得

    了?。俊?/br>
    望著她,他翻身將她禁錮在身下,用灼燙的氣息噴吐著她敏感的耳垂,沙嘎

    著聲線道:「那,我若真的讓你永世不能忘,你可愿意?」

    她愿意的。

    她當(dāng)然愿意?。?/br>
    眼角濕潤,如此溫柔的他,她看的心兒都痛了,要她如何抵抗?

    「夏侯欽……」她吐舌,輕舔著他性感的喉結(jié),反手抱住男人的腰際,呢喃

    著:「我愿意……只要是你給的,我都……愿意的……」

    他低頭,封住了她的小嘴。她熱情的回復(fù)著,唇舌糾纏。

    寂靜的涼夜里,她的心卻是熱燙的。

    哪怕她現(xiàn)在就要死去。

    若能死在他身下,她心甘情愿……

    她喜歡這樣的死法。

    他俯下頭,堵住了她微涼而略帶甜味的唇瓣。她柔順的讓他的舌尖長驅(qū)直入,

    探索著彼此口中的濕熱。

    雖然她知道,他們之間還是有許多不確定,甚至隱約的有些明白了他之前說

    的所謂永世不忘的真正含義,可,那又如何?

    至少在這一刻,這個男人陪在她身邊,那麼熱烈而溫柔的吻著她。

    她真的好愛他,為此,她愿意像飛蛾撲火一般。哪怕知道是個注定慘敗的賭

    局,亦會博上一番。

    「夏侯欽……我……」

    「噓……」他伸出一指,貼上了她軟軟的唇,不讓她多說。

    軟唇撬開檀口,挑動著她的香舌,一同在滑嫩的口中交纏繚繞,吮飲著彼此

    的渴求。男人修長如玉的手指已慢慢將她的襟扣一個一個的松了開來,褪去了那

    身凈素的裙衫。

    冰肌玉骨展現(xiàn)眼前,大掌貼著圓滑的香肩沖頸後滑去。銀紅色肚兜順勢滑下,

    白皙高聳的雙峰就如此的暴露在他的眼下。

    「愿意給我嗎?」他捧玩著她堅挺細(xì)膩的那雙雪乳,附耳輕語。手掌輕輕揉

    壓著她胸前豐盈的渾圓,指尖撥彈挑弄著那顆小小的櫻桃,溫柔的將小小的欲望

    燃成了那漫天的烽火。

    「嗯……」她嬌軀微顫的癱軟在他溫暖的胸膛上,意亂情迷的呢喃默許。她

    愛他,且愛的比誰都深!她愿意為這份情感奉上全部的自己。

    站起身,他將早已腿軟的她打橫抱起,步入內(nèi)室。將她置於暖玉床上,狂熱

    的吻隨即沿著白皙纖細(xì)的脖子,一路而下。

    快感不停地濺流至全身,心窩陣陣緊縮,而體內(nèi)濕熱的愛液卻隨潮而至。她

    無法克制的嬌喘吟哦著,聲聲誘人。

    她裙下的褻褲早已在不知何時,被他除了去。他此刻更是動作迅速的扯下道

    服的腰帶,將身上早已皺亂不堪的華麗衫袍敞了開來,展露出精壯結(jié)實的肌理。

    勻稱修長的肌rou,線條優(yōu)美,一舉一動卻皆充滿力量,完美闡釋了暴力美學(xué)

    的真正意義。

    她這才發(fā)覺,他衣袍下并未著褻褲,炙熱粗挺的赤紅rou刃,早已傲然的昂揚(yáng)

    挺立。

    她雖知那物兇悍,卻覺的今日所見,比往日看到的更加猙獰,也愈加狂狷。

    羞澀的不敢多看,斂下眼瞼,她嬌怯的別過了臉。

    他迷神的打開她雙腿,讓在白嫩肌膚中無從隱藏的粉色秘花盡現(xiàn)。薄紅性感

    的唇親吻著兩片花瓣,宛若艷色的朱芙蓉,柔嫩濕潤,冰潔美妙的叫人神往。

    玉床上的嬌人兒早已嬌吟不止,粉頰上的紅潮如同她體內(nèi)所流涌的蜜汁一般

    模樣,四下散漫著,不消一會兒就已將身下之處濡濕了一片。

    她尖叫呼吟,雪白的身上沁著薄汗,晶瑩剔透的渲染著水嫩的肌膚,誘得他

    險些失控。

    他持著她的小手往下身而去,握住他粗大翹立的陽物上:啞聲輕笑道「你是

    否也該給我一些好處才是呢!」

    她羞的倒抽一口涼氣!手中的巨物似烙鐵一般,guntang粗硬,讓她無法一手握

    住。表面更是滿布著縱橫交錯的青筋,在她的小手之中隨著脈搏而微顫。他引她

    圈握滑動後移掌擒住她的唇兒,覆蓋深吻,大掌又壞心的探入腿心,搓弄她方才

    就已充血微漲的敏感珠核。

    「嗯……」她身兒一震,柔荑無意間加重了速度力道,使得手中的陽物似乎

    愈發(fā)粗壯,他禁不住從喉嚨深處溢出舒適的低吼。

    「唔,別太過……」止住她的動作,讓她執(zhí)住他漲的生疼的欲物湊近那愛液

    涌現(xiàn)的xue口:「我想要的,是這兒!」他沈下窄腰稍挺,讓rou刃沒入些許。

    灼熱的異物進(jìn)入,她自然放開了手,秀眉微皺,似乎稍覺不適。

    他抱著她香軟汗?jié)竦膵绍|,肌膚相疊,抬起她的玉腿,將下身完全送入了柔

    軟濕潤之處。

    待得不適感漸漸消失,她全然感受到的只剩下他帶給她的熾熱快感。

    慢慢的,室內(nèi)溫度越來越高,那濕漉的花xue也在rou體交合中發(fā)出潺潺水聲。

    他開始將積存體內(nèi)的洶涌欲望不再壓抑,付諸於速度和力量當(dāng)中。猛力插入

    抽出,一次比一次強(qiáng)悍的飛快抽撤,每個進(jìn)入都撞擊至花心。

    她美妙的呻吟啼叫如最煽情的樂曲,撩撥著他慣有的理智,這場歡愛中,他

    不僅想直達(dá)她身體的最深處,更想探索她的所有,得到她的全部。

    她的人,她的心,他全都要!

    如果得不到,那麼他不介意用另一種極端的方式讓她記得。不論是痛亦或愛,

    他給她的,必須是永世不忘。

    他在鼓脹歡愉至極之時,與她抵死交纏,將對她的愛恨怨嗔,種種癡念,都

    由著那濁白的精血傾瀉在她體內(nèi)溫暖的深處。

    那一刻,恍若中他似有聽見她在高潮中的輕泣低喃。

    在這個極盡纏綿的夜,他依著書中所述,將那相思苦毒植進(jìn)了她身體。

    在紫竹樓的那晚,美的不可意思,恍若一切只是一枕黃粱。她無法清醒,全

    身仿佛被掏空挖盡了般,迷離而虛無,飄飄然的如同即將騰云往天外而去。

    鼻尖纏繞著一股他的味道,綿綿不絕。似又混合著千年相思花的氣味,卻比

    那純粹的花香更濃更烈。

    她竭力想清醒,但累的不能抗拒,身子如最後一季花期中盡開的落英,終在

    極致怒放後凋零。沈沈的在他懷中寐去。

    恍惚間似乎自己對他說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說。

    醒來,僅剩她獨自一人。那男子離開了重華仙島,離開了她。

    斜依著欄桿,她照著他習(xí)慣的姿勢,獨立在窗邊。樓外早已漫天飛雪。

    這場大雪來的有些出人意料的急。

    前幾日還見秋日暖陽,而今兒個清晨,朝露卻化作了冰霜,降下了紛揚(yáng)的銀

    栗玉塵。

    憑欄孤立的女子沈凝如一具石像,仿佛絲毫不覺凍寒一般。她雙眸低垂,指

    尖偶爾輕捻起飛落的雪花,將白雪揉化成水。密密的雪花紛紛落在她的發(fā)梢,面

    頰,羽睫之上,不愿再飛挪開去。

    他離開之後,已過了多個季節(jié)的更迭交替。從去年夏末,到秋臨,到冬至,

    再到春始,到夏初,最終到了現(xiàn)下的深秋。

    她沒有離開重華仙島。可她知道那日他離去後,就徑自殺上了青云山。

    那一戰(zhàn),驚天動地。叫世人皆驚,之前,他修為之高已令人嘆,可誰也不曾

    想到,即便從前那當(dāng)世第一人,竟還是他壓制了大部分修為之下的結(jié)果。

    這番他卻不知是怒急還是恨極之故,竟修為全開。凌騰與青云派山門前,身

    後三花聚頂,五氣朝元。

    混元無極大圓滿!不死不滅,不入輪回!僅僅用了四百年,他便修得無極金

    仙,那是多少旁人窮極一生都不曾想過的境界。

    那日,僅一人一劍,便將青云派整整三代,一千多的精英弟子,全屠了個一

    干二凈。其後,掌門被滅,連閉關(guān)修煉的師祖?zhèn)円踩珨?shù)被他盡斷了雙臂。至此,

    青云派從第一大派瞬間淪為最末之流。

    突地,一陣刺痛從胸中襲了過來,心兒被絞得發(fā)顫之感讓她回過了飄散的神

    思。

    「哎……」自口中呼出一聲輕嘆,「時間怎過得這般快,眨眼間又是冬季了?!?/br>
    樓臺之上寒霜沁涼,恍惚間,她瞅著自己左手的皓腕處。當(dāng)中明顯有著一條

    赤色的血線。她記起以前在他那兒看過的古本丹方,這是被種了相思苦毒所致。

    他是要她每思念他一次,便渾身如去筋抽骨般的,徹痛難忍一回吧。

    原來,他所謂的永世不忘,是如此這般麼?

    即便如此,不知為何,她并不覺得這劇痛有何難忍,只是那疼痛會讓她心尖

    兒陣陣發(fā)緊罷了。每緊一下,都似有什麼堵住了咽喉,任她鼻腔眼眶都會莫名其

    妙的酸澀發(fā)癢。

    尤其在月影疊疊的長廊中,層層紗幔輕籠的靜室內(nèi),她只要想起他,胸口便

    會緊到快要窒息。她只能將身子盡量蜷作一團(tuán),兩手環(huán)抱著自己,假裝那是他的

    雙臂,告訴自己,他正在用好溫柔,好溫柔的力量摟著她。就如同以前一樣的心

    疼憐惜著她。

    「夏侯欽,我血里的毒是你想告訴我,我與你……是相思的……一對嗎?其

    實我既希望是,又希望不是啊。我愛你,但我更怕你受著跟我一樣的痛呀?!?/br>
    渭水之濱二十里處,有一高峰插天。此峰絕壁千仞,峭壁崢嶸,巍峨凌天,

    獨冠與群山之巔。山中石色瑩白如玉,滿蓋蒼松翠柏與靈禽珍獸;那山頂更是云

    霧繚繞,嵐光蔚然,一派風(fēng)攪九天霜雪寒之色,此山正是與那重華仙島齊名,

    一南一北并立於世的玉京仙境。

    「你既對了我眼,不過是一枚元陵丹罷了,對本座來說并不比糖豆珍貴多少?!?/br>
    此時,玉京仙境之上的宮闕中有一男子,正對著一枚手掌大小的玄鏡說話,

    「你不必前來,本座會讓仙鶴將丹藥送與你處。你只需在邀月山莊靜待便可?!?/br>
    說話的男子面色蒼白,向來泛光的蜜色肌膚不知何故,竟染了幾分病色,讓

    臉上那殷紅的薄唇格外的顯了顏色。

    「不必謝我。就這般吧。」他不再多話,揮袖將玄鏡收回,取出一青玉小瓶,

    口中發(fā)出輕嘯,不過眨眼功夫,身前出現(xiàn)了一只一米多高的丹頂仙鶴。

    「鶴兒,將瓷瓶送至邀月山莊,速去速回。路上不可貪玩?;??!褂衿?/br>
    被他系上了絲線,掛於仙鶴脖頸之上。仙鶴通靈,鳴叫兩聲後展翅而去。

    見鶴離去,他再也忍不住,胸內(nèi)心跳促急無比,快到了已是又緊又痛的地步。

    至於那額頭、背心,更是早早的便已滲滿了薄汗。

    一袖壓在左胸之上,他努力想要壓下丹田那團(tuán)異火。這滋味他早已熟悉,是

    那相思病又犯了起來。

    那個交纏不休的夜,他按著書中所述,將毒種進(jìn)了她的身體里。在最後的那

    一瞬,他有聽見她那低不可聞的呢喃。

    「夏侯欽,今晚是我這輩子最快活的一刻了??墒恰覅s無力再清醒著,

    慢慢的仔細(xì)的體會這一切。我心中真當(dāng)惋惜啊……」

    她是真真的極為快活的,現(xiàn)在想來,他仍然清楚記得,那一晚的她,歡喜的

    心顫難平。

    「噗……」他俊顏緊繃,用帕子捂嘴,雪白的絲帕上那抹鮮紅刺目無比。

    離開她之後,他先上了青云山,之後就回到了玉京仙境。只是明明已將

    她師兄化作了篩粉,為何當(dāng)晚他竟會變得不能入定,在榻上翻來覆去,胸口絞疼

    難耐。那痛一陣陣的忽冷忽熱,洶涌而來,令他被冷汗?jié)裢噶艘律?,被高熱燒?/br>
    了神智。

    最後他隱約疼的似乎厥了過去,在痛昏前,腦中殘存的最後景象,是那女子

    不著寸縷的趴在他胸口,喃喃的開口低訴著……

    他憶起丹方的最末處有行小字,……此藥對飲藥之人無效,藥力瀉出後若

    有殘留,用內(nèi)力就可逼出。但,若被下藥之人與飲藥之人相互有情,那飲藥之人

    即使逼出藥力,也仍會遭反噬之苦;不僅與被下藥之人感同身受,還會嘗得此藥

    功效,受得雙倍之痛。原來,她的相思之人竟真是他。思及此,他不禁呼吸寸

    長寸短,全亂了氣息。

    他後悔了!萬般後悔了!

    他人生中第一次如此後悔。

    她雖是懷有目的的接近他,卻如她說的那樣,除了目的不純之外,她不曾做

    過一件對不住他,背叛他的事。

    他哪里不明白?他根本知道的比誰都清楚。

    明明心上有她,腦中眉間早已被她蠶食鯨吞,只因這小小的妒忌二字糊

    了眼,蒙了心,硬逼著自己恨她怨她。

    為一泯心中嫉妒怨怒,最後他甚至拿如此方式懲罰她。而此時此刻,只怕她

    正在經(jīng)歷與他相同的事,那麼痛,那麼冷,那麼熱……

    該得他被這相思苦毒反噬了去啊。

    他想見她。

    熬了這麼多時日,終還是沒忍住。

    昨夜島上的大雪,如今早已停了下來。只是雪化後的漢白玉石板路,濕漉漉

    的滿是水痕。

    他卻并不在意雪水是否會臟了腳上的白色錦靴,邁足踏過。只是隨著離紫竹

    樓越來越近,心兒竟變得越發(fā)的忐忑起來。

    步近了最高處的回廊,撫開廊口的層層幔帳,他佇足環(huán)視,眸光掃過里頭的

    擺設(shè)──玉簟細(xì)簾,陰沈木貴妃榻,胖乎乎的素面靠枕,琉璃天球瓶……一切的

    布置還如從前一樣。

    最後,眸光駐留在角落中那方紫檀木書桌上的一抹翠色上。那是他給她的,

    并蒂蓮花玉,算做定情之物。

    左胸重重一痛,他強(qiáng)壓住口中腥甜的血氣翻涌,雙手早袖中握拳微顫。

    按住心口,在窗邊的貴妃榻上盤坐,良久,才將呼吸穩(wěn)了住。揚(yáng)起眼,發(fā)現(xiàn)

    那好久未見的女子早已立在了他身前,等待他抬頭。

    四目相交,瑩瑩而射入的涼月映得兩人一身光華。半響,她輕啟朱唇,「你

    ……是回來看我的嗎?」

    他定定的瞅著她許久才應(yīng)了個是字。

    她低下螓首,近乎嘆息的問:「那一晚,你將我摟入懷中,親我,抱我,與

    我歡好……其實,是給我下毒了,是不?」

    「是?!挂琅f只一個字,可低著頭的她不知道,男人的俊顏隨著這個字,微

    不可見的變了絲神色。

    她抬頭邁步,伸手覆上他的臉,輕撫著道:「那如今,你可還恨我?」

    眉間微皺,他嘴角繃緊,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的話。

    「你……」嗓音啞的幾乎難以出聲,他清了清喉嚨才道:「如今,你難道不

    怨我當(dāng)初不分是非黑白,一心只想著給你吃苦頭嗎?」

    她聽後,如思及了樂事一般,眼角唇畔竟蕩出了滿滿笑意,「其實你能如此

    待我,為難我,整治我,對我下毒,我心中好歡喜。你知道嗎?我真真是無比的

    歡喜的……哪怕你的毒把我整治到當(dāng)真好慘呢。」他說過的,只有那些叫他放在

    心上之人欺他騙他,他才會惡怒難當(dāng)?!改惝?dāng)時,是把我擱心上了吧,才會這般

    對付我。哪怕只是因著心里的著實痛恨?!?/br>
    他定在原處,覺得胸中的疼痛似又襲來,他小心翼翼的吐納呼吸,怕又勾得

    疼痛吐血。

    明明書中寫的一清二楚,如二人不能相見,思她念她,才會絞痛難耐。為何

    他如今已見著了她,卻依舊感到自個兒又要毒發(fā)了?

    「你為何清減了如此之多?似乎都要成了那無雙公子之流的病弱美男呢?!?/br>
    她啟唇笑道:「我這中毒之人都沒你這般面帶病色,虧得你還是這當(dāng)世第一人!」

    「第一人又如何?我從未在意過這些虛名。」他聲音悶悶的。

    水亮清眸似嗔了他一眼,「偏我這混人兒卻為了你能得了這虛名而得意呢?!?/br>
    見她嬌媚的眼神,突地,心尖狂緊,額頭與背心瞬間滲出了細(xì)密的冷汗,他

    氣息變得濃熾,丹田騰起一團(tuán)異火。

    暈眩襲來,他伸臂抓住貴妃榻上的扶手,難再繼續(xù)逞能強(qiáng)撐下去。

    「夏侯欽!你……」她瞠目結(jié)舌,一瞬也不瞬的望著他強(qiáng)自忍痛的側(cè)臉,心

    中隱約猜出了些什麼,卻又不敢胡亂斷定。

    快步向前,她矮身蹲踞在榻前,抬高小臉欲瞧個清楚。然而根本不用多做端

    詳了,她已嗅到他身上的那股奇香,與她的一樣,只是氣味更深更烈,想必毒性

    已漫入他全身血脈。

    「你……為什麼?你明明可以的!你有辦法可以將它逼出啊……夏侯欽,你

    ……你恨我怨我,想叫我永世難忘,我都不在乎的,這是我該嘗的苦頭。你都把

    毒植入我身體里了,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將讓它留在你自個兒體內(nèi)!哪怕你跟我

    說這是反噬好了,可別人或許不了解,但我卻清清楚楚,就算反噬,你也知道該

    如何化掉它的,不是嗎?你完全就可以的呀!」

    「我是可以?!顾€(wěn)住聲線,抬起頭徐徐道:「但是,我不想?!?/br>
    他的回答令她不禁一頭霧水,呆呆的望著他,仿佛被定住了身形一般。

    盡管相思苦毒反噬,然思念之人近在眼前,就連那疼痛也似乎輕了不少。他

    繃緊的嘴角不禁輕勾起小小的弧度。

    他探手,常年持劍而留有薄繭的指腹,終於碰觸到了那日思夜想的面龐。引

    得她微微輕顫,而他,則低低吐出熾熱的呼吸。對她,他根本難以撒手。

    長指纏入她的發(fā)絲,一次又一次,如陷入絲緞中一般的纏綿不去?!肝覍幙?/br>
    留反噬之毒而不去,究竟是何因由,你能猜出嗎?」

    她下意識的瞪大雙眼望向他,死死咬住下唇,繃得連呼吸似乎都想要屏了去。

    「我……我不敢想……我,我……我真的不敢……」顫著聲線,她突然暈的

    厲害,兩條腿兒似乎軟成那面團(tuán)兒做的。

    身子突然被他猛地拉入懷中,他低頭,鼻尖有意無意的蹭著她的耳垂。兩人

    貼得太近,身上那相同的味道交纏繚繞在一起,似乎能在下一刻就將彼此融入血

    rou一般。

    「受到反噬那刻,我很後悔。」她一顫,抬頭與他深邃的兩眼對上?!傅?/br>
    情愿這般受罪,那是因為我想知道,你在思我念我之時,會是何種的滋味。如你

    痛,我想比你更痛。」

    她從他的眼中讀到了那藏於瀟灑表象之下的固執(zhí)狂拗。那樣的他,她并不陌

    生。不論是從前亦或是現(xiàn)在,不管是對自己亦或是對於她,他的眼中總會有著那

    抹焰火般的神采。

    「你這個男人,真真不是個良善的……連痛都不愿讓我一人痛了去!你怎會

    這般的心狠!」她摟著他,拍打哭泣呢喃。她何德何能,能教他如此傾心與她。

    情是恨,恨是情,他何苦把自身也糟蹋了進(jìn)去。

    他的吻落下,她狠狠的回應(yīng)啃噬,反攻而去。兩人皆中相思苦毒,彼此渴望

    已久,此刻情欲一動,更如燎原大火,再難控制。

    滾落在地板上,急切的已顧不得其他。衣衫盡數(shù)撕開,散落的丟棄一旁,褪

    下褻褲的下一瞬,他便埋入她濕潤的體內(nèi),與她緊密相連。

    她第一次知道他可以這般癲狂不羈,也第一次知道,自己竟也會如此的yin蕩

    放縱。兩人就如同發(fā)情期的野獸一般,只知將體內(nèi)的欲望喂飽。

    她用力摟著他,尖叫著,哭喊著,長長的指甲嵌入他結(jié)實的背肌,卻不堪激

    情的重負(fù)而斷裂開了幾根。這一次,他與她的相思苦毒全攪在了一起,更將兩顆

    心也攪在了一起。

    激情稍褪,她神智慢慢回游。發(fā)覺他仍在體內(nèi),而他guntang的俊臉正貼著她同

    樣發(fā)熱的肩窩,兩人就如同那纏繞不休的藤蔓。她聲嗓啞如裂帛,微微笑的來回

    摩挲著橫在腰間的男性手臂,「這樣……真好……真的很好……很好?!?/br>
    不只是身體的欲念,這是第一次,感覺到他的心回來了。如同以往一樣的,

    在自己能夠觸摸到的地方。

    在她的世界里,他只是最最平凡不過的世間男子。哪怕他的愛霸道無比,會

    用縷縷情絲纏繞住她,讓她會被緊縛住,被禁錮了,即便如此,她仍會毫不遲疑

    的給予喜悅回應(yīng)。

    恍惚間,她突然記起一事:「你……為何……突然會將青云派三代精英滅了

    個一干二凈?」

    聞言,他挪動了下身軀,摟著她起身,兩人親密的擠在狹長的貴妃榻上。

    靜了半響,他忽問:「難道被滅的人當(dāng)中有你不舍的?」翻過她身子,兩人

    面對著面,他薄唇輕啟,低聲道:「即便你再不舍,他也早已化作篩粉,魂飛魄

    散,入不得輪回了?!?/br>
    「你……你這人,生生就是個混不吝的!青云派之人是死是活,早與我這叛

    出師門之人毫無瓜葛,又能有何不舍之人?只是……只是坊間都傳,你這次如此

    瘋狂,是否……真因著沖冠一怒為紅顏?!剐逼擦艘粋€眼刀,她嘟嘴嗔道。

    此時,難言的羞啟在她心中蕩漾。哎……那些個話本,看多了真真是害

    人不淺!令她竟也會像凡人那養(yǎng)在深閨中的小女兒家一般,只聽得傳聞中都不能

    算作是甜言蜜語的一句話兒,便能叫那心兒變得又甜又軟。

    他一愣,面皮有些微紅,嘴硬的粗聲回了句:「本座想殺便殺,哪需理由!」

    她眨眼嬌笑,貌似無奈的嘆氣:「是啊。你這事主都沒說話,旁人倒是熱熱

    鬧鬧的瞎猜一通了。今日忍不住問了出來,只是我臉皮雖厚,聽得你如此說法後,

    也沒法兒恬不知恥的死賴著朝自己身上貼層那禍水的真金呢?!?/br>
    抬手主動摸摸男人的俊顏,她又吐氣如蘭道:「其實,能今日再見你,我很

    開心。」

    他見她神色雖喜,卻似有一絲凄楚,不禁神魂一凜,胸臆間被一些東西緊繃

    的好難受。張了張口?!肝?guī)湍惆讯窘獾?。你我都知道的,其實有一物是能解?/br>
    毒的?!顾麤]覺察,自己正用一種極詭異的語氣在說話,小心翼翼到不像是他該

    有的。

    「不用了?!顾従徸?,收回覆在他臉上的手掌,搖了搖頭淡笑著起身。

    「為什麼!」他目光深邃,眉峰略皺,似乎有些惱了她的任性固執(zhí)。

    「你必須讓我解毒!」他沈聲要求。

    「不為什麼!世上怎有你這種上趕著逼著人讓你祛毒的家夥?!?/br>
    她揮袖,手中出現(xiàn)了一套新衣,慢慢穿好,拂平微皺的裙擺,將前襟拉好後

    朝著他嘆道:「能見你這面,我已滿足。夏侯欽,這重華仙島終歸不是我的地盤,

    你這主人既已歸來,那我這暫替你看島之人……就能走了?!?/br>
    「你……你……等等!你的毒還沒解!你不想解毒了嗎?你明知那物只有我

    能得到,你,你不與我在一起,這世上還有誰能為你解毒?」知她想走,他不僅

    大驚,心兒更是又急又痛。

    「我真的不想解了它的。」哎,他為何就是不信。

    「你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的話太輕太慢,他幾乎快認(rèn)為自

    己是否聽錯了。

    她側(cè)身,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龐,幾近低語的附耳呢喃:「我是真的不要解

    毒的。那是你給我的,用那種最最親昵的辦法給我的,我要留著它。這樣挺好。

    只要是你給的,我就喜愛。」

    「這樣不好!我決不允許你繼續(xù)任性!」他頭疼不已,挫敗的恨不得將她按

    在腿上好好的打上一頓,讓她醒醒腦子。

    她神情沈凝下來,柳眉似有若無的蹙了蹙,貝齒在唇瓣上咬下了淺淺的印痕。

    腦子一片白糊,她也弄不清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麼?從他身邊逃走,這舉動實

    在是荒謬之極??墒撬肓糇∷o她的東西。

    哪怕是毒藥,亦不在乎。只要是他給的,她便會好好的收著。他的精血在她

    的身體里,早已融入骨血,密不可分。若祛了,那心會死掉的。

    過了好半響,她終略啞的溢出一句輕嘆,柔聲道:「其實,本就是我配不上

    你。我不知上輩子做了多少好事,今生能得你如此相待。你給我的已經(jīng)讓我這輩

    子都還不清了,我欠你的太多?!?/br>
    她晃晃小腦袋瓜,忽而一笑,「雖然我欠了你好多,可我卻好得意!世上只

    有我一人能欠了你一屁股債呢!」

    未等他答話,她回眸瞧他,繼續(xù)道:「夏侯欽,我想你時心會痛,你現(xiàn)下已

    曉得那滋味……既已知曉,那你就將毒逼出吧。這算我對你最後一次的請求。可

    好?」語盡,她步履輕輕走向樓梯。

    「南初夏!」他怒的爆喝一聲,一把拉住她的一只紗袖,近乎咬牙切齒道:

    「你再敢走一步看看!」氣急攻心的他一張俊顏竟瞬間變得面如金紙?!附o我留

    下!」

    「不要!我不要!就是不要!」她嚷叫掙扎,衣袖不停翻扯,想要脫開他的

    鉗制,竄出樓去。

    「由不得你!」他一手抓她,另一手竟已發(fā)出白光,似要封住她的修為。

    「噗……噗……」卻沒等白光離手,他竟猛的噴出兩口心頭血。

    「啊……夏侯欽!」見他身子竟變得如此不堪,她嚇了一跳。眼眶微微發(fā)燙,

    鼻尖更是一陣酸。

    「我不走,我不走了!我先扶你去趟著好不好!你別嚇我好不好,你接二連

    三的吐血,這麼大的驚嚇我受不了的!」見他這副模樣兒,她早已頭腦發(fā)脹,無

    心他顧。一心只盼他無事平安。

    「不許走!不準(zhǔn)離開我!」他依舊拉著她的那只紗袖,霸道又固執(zhí)。

    「我不走,不走的。你快點好起來好不好。你這樣讓我真的好擔(dān)心好害怕!」

    她任由他抓著,邊哭邊喋喋不休。

    「若你答應(yīng)永世不會離開我,我便將自己身上的毒解了去。」他似乎還有些

    回不過氣力,閉著長眸斜靠在她身上,五官沈峻。

    約莫月余後。

    「呼……唔……嘶……」一陣忍痛的抽氣聲後,她對著銀鏡中那衣衫不整的

    姑娘吐了吐舌。

    那鏡兒不同於市面上那銅鏡般暗不清,被制的極大極亮,泛著亮光。不止映

    出那張芙蓉面,就連她肩胛上的那處血糊的新傷,也給照了個一清二楚。

    「該死的!青云派那群王八蛋!」她真是快氣到了七竅生煙,頭頂冒火!

    「此仇不報非女子!」心中恨恨嬌怒。撒好藥粉後隨意掩了衣衫,便直接一

    頭斜倒在貴妃榻上。

    半夢半醒,將睡未睡之際,廊上傳來聲響。她懶懶張開朱唇,「鶴兒,與你

    說了多少次,不可再偷折島中花草做樂子。若等你家主子回來看見,可得仔細(xì)了

    你的皮!」

    她斜坐起來,轉(zhuǎn)身側(cè)眸,本以為又是那貪玩愛鬧的仙鶴糟蹋了島上花草,待

    看清來者,本氤氳輕布的大眼驀的一湛。

    「……你,你怎麼了……怎會這樣……」余下的話全堵在了喉頭,她凜凜的

    直瞪著地板上那具欣長的男性身軀。那男子動也不動,合目抿唇,若非胸口有著

    淺淺起伏,瞧著與死尸毫無分別。

    她手腳發(fā)軟的從軟榻上跌落,赤著玉足,連滾帶爬的跪坐到他身邊,努力張

    了張口,這才勉強(qiáng)擠出干澀的嗓音道:「你,你你……你別嚇我?。〔贿^是回趟

    老家,你之前回去那麼些次,不都沒事!為何……為何這次……早知我就不逼著

    你解毒了。都是我!」眼眶又濕又澀,雖強(qiáng)忍著,可淚水仍是頑強(qiáng)的溢出。

    「夏侯欽,你醒醒呀。你若是出事,我該怎麼辦?我怕,很怕啊……」低喃

    著,左胸似乎又開始蠢蠢欲動。她太熟悉這滋味了。每每只要想到他,這顆心兒

    總會變得又緊又熱,反復(fù)煎熬著。

    突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她的裙擺本疊與他的衣袖上,忽而,那只衣袖竟趁機(jī)探了進(jìn)去,修長溫暖的

    大掌緊緊圈住她右腳腳踝。完全沒想到那死尸會突然襲擊,毫無防備之下的

    她整個兒往前栽了倒去。

    來不及尖叫,就聽得一聲沈沈的悶哼,身下抵著的是結(jié)實寬大胸膛。他緊摟

    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將她從頭到腳的纏繞包裹住,密密麻麻的不留一絲空隙。

    「夏侯欽……」柔柔嘆息,「原來你沒事,那就好……你可知……之前那般

    模樣兒,真真快嚇煞我了?!鬼缀瑴I,粉唇卻已貪婪的尋上了他,嚅嚅的小嘴

    急切的銜含啃噬。

    他低低的沈聲輕笑,胸膛微顫,任由她跨坐在他的腰腹之上,對著自己又舔

    又啃。

    蔥白如玉的小手急急的扯掉他的腰帶,恬不知恥的拉開衣襟,埋首在他蜜色

    的頸窩胸前又親又咬。雙手扯著他散亂的衣袍,忽然,她不動了,僅是喘息。輕

    輕地似在隱忍著什麼一般的喘息著。

    適才偷襲她的大手此時覆在她的發(fā)間,順著她的發(fā)絲溫柔的徐緩撫摸。「怎

    麼不繼續(xù)了?身子不舒服嗎?」

    懷中的嬌軀僵直著,仍無反應(yīng)。他有些焦急,按耐不住的摟著她,翻身將她

    壓於身下:「怎麼突然不說話了?生氣……」

    戛然收聲,他倒抽一口氣,「你受傷了?!誰干的!」

    她身上牙白宮裝滲出赤色,淡淡的在紗籮上暈染開來。

    急切的剝?nèi)ニ炯t的裙衫,見一道不該出現(xiàn)的長痕劃在雪嫩的肩胛骨之上,

    微微的沁出鮮血。「誰干的。怎會受的傷!」長眸半瞇,下顎緊繃,俊逸的臉龐

    上一片冰寒霜色。

    她任由他擺布著,浸潤滿水汽的瞳眸癡癡的望著眼前神色嚴(yán)峻男人,乖乖的

    張口答道:「青云派的一些小雜魚,不知為何,這些時日鬧騰的厲害,天天清晨

    便在島外恬噪,還想捉了鶴兒當(dāng)坐騎。我被吵的煩了,便與他們打了一架。不小

    心被刺了一劍……并把我最愛的那件水色長衫給弄壞了呢。那口子劃了好長一道,

    再難縫補(bǔ)得同原先一般模樣,我……好心疼呢……」

    說著,眼淚不斷的從腮邊劃過,偏嘴硬的要做了一副只因心疼衣衫被毀而不

    舍的樣子。

    又見她說好心疼,那盈盈的珠淚,墜的叫他也好心疼。

    心中嘆氣,這姑娘不知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攪得他在她布的迷魂陣中轉(zhuǎn)啊

    轉(zhuǎn),怕是這一世也尋不得出路了。

    「他們吵鬧不休,你等我回後親自出手便是,屆時,將小畜生們是抽筋還是

    扒皮,自隨了你意。何苦要上前與人干架?雖只是皮rou傷,可看得我仍是心疼的

    緊。」長指揭去她的淚,那話語中的溫柔又讓她掉出更多淚來。

    她嘟著嘴,忍著傷處的疼痛含淚笑嗔:「知你心疼我,這傷我便覺得受得不

    虧,你說是與不是?」

    「傻姑娘……」他捏碎一粒丹丸,覆了丹粉與肩胛處。見傷口以rou眼可見的

    速度止了血,眉峰卻揪的更緊:「這傷雖不大,卻深的很,得三五日才能痊愈。」

    語氣越想竭力保持平靜,偏越發(fā)的困難。

    見他面色雖如常,可眼底那抹暗色她再熟悉不過。這男人耍起性子來時,心

    眼兒比針尖還小。

    「不準(zhǔn)你幫我,我要自己報仇的!那些小雜魚們我要一個個將他們臉上劃滿

    大烏龜……」她扯著他的寬袖,兇巴巴的要求著。

    他斜望了她一眼,暗自嘆氣,再次被她那些不斷冒出的清淚打敗,長指為了

    拭了又拭:「行,我答應(yīng)你,讓你自個兒去一雪前恥,不插手,只替你壓陣?!?/br>
    語音略頓,他輕蹙著長眉嘆道:「你是喝了曦澄海水嗎?否則今日怎流了這麼多

    淚?!?/br>
    她這人,哪怕有事,也總是寧可強(qiáng)笑,很少哭的。她強(qiáng)笑時,便會讓他心疼

    不已,如今他才曉得,原來她今日這般流淚不止,竟可以讓他的五臟六腑痛皆痛

    如凌遲一般,連躲都無處躲。

    「我也不想的……」她吸吸鼻子,羞惱的拍掉他拭淚的手,轉(zhuǎn)過螓首巴巴道:

    「今兒個我自己也不知怎麼了,就是心里怪怪的。見著你後,眼睛如壞了似得,

    一直掉眼淚。怎麼都止不住。我也不曉得為何它們變得如此的不聽話……」

    他握緊了她的柔荑,臉上嚴(yán)峻之色盡去,俊顏溫和的漾開一道淺笑,「你若

    想親自報仇……給那群孽畜劃烏龜王八……應(yīng)該是可以的……」聲線低幽,幾乎

    快難以聽清。

    「啊?你……」她心口一顫,似有不好的預(yù)感,便連那淚珠,似乎也凝住了

    一般,不再紛落不停。

    哪知他根本不再作答,右臂猛地一揮,一團(tuán)白霧已出現(xiàn)在掌中,散發(fā)著磅礴

    仙氣。

    見狀,她神智一清,瞪大了雙目,倒抽一口涼氣。急急掙扎,想要甩脫他的

    掌握。

    「不要……我不要……放開我……啊……」她到底修為差他太多,被他左手

    鉗住下顎,硬是將那扭向一旁的巴掌小臉扳回了正面,右掌瞬間便朝她印堂眉心

    拍去。那團(tuán)白霧瞬間從闕中沒入。不疼不癢,宛若身子仿佛泡在溫泉中,暖洋洋

    的,半點氣力也將使不上。

    「放開……壞蛋……我不要祛毒……嗚……我不要你了……」她哭的好不傷

    心。

    他摟著她苦笑?!改惚仨氁业?。你害得我這麼慘。即便我回到三十三重天,

    逼出了那該死的相思苦毒,卻依舊日日想你念你,你害我得了相思病……怎能不

    要我?」

    那日他急火攻心,一口氣險些給她激的提不上來。為留下她,他回到太清境

    大赤天,借父親的混元珠逼出了血脈之中的相思苦毒。再取來修士能用的化仙水,

    回來為她逼毒。

    一股暖流在血液中漫布,身子如同漂浮在云朵之上。感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從

    身體里流了出去,更有什麼東西又在當(dāng)中不斷充斥填補(bǔ)著。

    「我不要你了……你是壞蛋……我說過我愿意祛毒了嗎……嗚嗚嗚……你定

    是因著毒里有你的精血……所以你不給我留下……嗚嗚……」她哭的花容失色,

    氣喘吁吁,偏還倔強(qiáng)的不肯,滿口胡言。

    「你……你怎這般傻氣!」他被她的哭鬧攪的頭昏眼花,一向清明的腦子也

    變成那漿糊一般,竟隨著她胡言亂語安慰道:「我何時不給你留了?只是這有毒

    的會讓你身子不舒服,自然要除了去的。等祛了毒,往後你要多少都行,我都給

    得你起。」

    嘎!他都說了些什麼?

    她怔了怔,哭聲夏然而止,聽聞了他的話,紅透了粉面桃腮。

    「你……你……」他都說了些什麼!老天!還能說的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

    他見狀無奈搖頭,同時兩掌抵上她的背心,徐徐的輸送著體內(nèi)仙氣入她經(jīng)脈,

    來回走著大小周天,試圖將化仙水的效用發(fā)揮到最大。

    「你啊……真有那將我生生的玩弄於股掌之上本事啊?!?/br>
    他的無可奈何里充斥著無盡柔情,讓她想笑,想開心的大笑,卻不知為何淚

    如泉涌,擦都擦不完,只得邊哭邊笑道:「嗚嗚嗚……你又如同以前那般喜愛我

    了,不再怪我了是不是……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我好歡喜……真的……」

    「是,我其實早不氣了。只是偏了性子,想到你有個青梅竹馬大師兄,便忍

    不住心中醋的厲害,逼得自己要狠狠欺負(fù)你。」既然栽在她身上已是不爭的事實,

    他不再閃避,毫無遲疑的大方承認(rèn)了。

    「莫再哭了。若你再哭,真要將島給漫了?!拱祮〉驼Z,他心中悸動,所有

    溫暖全為這女子。

    她輕啟朱唇,扭頭覆上他的薄唇。他體內(nèi)仙力游走在她的經(jīng)脈,不僅除了她

    體內(nèi)的毒,把那一道絞痛二人心口的尖刺也輕易的拔除了去。

    四片唇瓣親昵溫存,他掌中的氣流也漸漸轉(zhuǎn)弱。她體內(nèi)的化仙水有他力量的

    傾注,效用已完全發(fā)揮,讓她真正鑄成了與他一樣的無暇仙體。從今往後,修煉

    之途於她會是事半功倍。

    這樣真好。他嘴角含笑。他曉得,天道終歸是偏愛他的。否則誰能如他這般?

    「初夏……南湖白蘋初夏至……南初夏……」他情生意動的喚著,抱著她喏

    喏:「……我要告訴你,那一日歸來看你時就想告訴你的……坊間說我沖冠一

    怒為紅顏,并未言錯。往後,我不會再誤會你傷你,永遠(yuǎn)不會了。因為……相

    思之苦即使解了,依舊心癮難去的……」是的,心癮難去,但他心甘情愿。

    她知道,化仙水全散那刻,她就會疲憊的昏睡過去。但他的唇好軟,胸膛好

    暖,她著實不想舍不得昏呢……

    從此之後,據(jù)說那妖道被青云派的女叛徒給迷了神魂,將重華仙島與

    玉京仙境送與她不提,甚至弄來了些許傳說中那白日飛升成仙之人才可得著

    一滴的化仙水,硬是生生的為她鑄了靈體。

    消息一出,人們或妒忌,或興嘆,或羨慕。

    世間無數(shù)女子更是心中扼腕,為何這幸運之人不是自己。一個叛徒竟能得此

    青眼,生生糟蹋了一株好草。使得美玉蒙塵啊……

    此刻,重華仙島。

    「小冤家,奴家想你可想的緊呢……你也不主動跟奴家進(jìn)屋快活快活……真

    真是好硬的心腸呢!」

    女子著了一身金紅長衫,故作風(fēng)情的扭到盤坐在長廊夕照之下的男子身邊,

    坐於他腿上,整個人如若無骨般的癱軟倒入他懷中。

    男人一身白色道袍,寬袍廣袖,墨發(fā)隨意的用一根青玉簪散散固定,姿態(tài)清

    俊,臉容俊逸。渾身散發(fā)著冰寒之氣,如一座人形雪山,讓人難以親近。

    然而這座冰山對她來說,那是即可橫玩也可豎玩。想怎麼玩,端視她的

    心情而定。

    他抬眸,瞥了正在賴在自己懷中的人兒,輕笑道:「既然要快活,何須進(jìn)屋

    如此麻煩,幕天席地才別有一番情趣啊……」

    聞言,她俏顏緋紅,美眸含水,不禁啐了聲:「去你的幕天席地!不和你鬧

    了……我……我找鶴兒玩去!」

    他長臂一伸,環(huán)住她的腰,摟緊那馥郁的香軀,在她唇上輕舔:「幕天席地

    的滋味兒你我又不是沒試過……」

    她羞惱不堪,恨不得立馬有個地洞,能讓她遁走了去。

    他放聲大笑,橫抱起懷中已扭成一條麻糖般的人兒,大步踏入了靜室。

    剩下的,當(dāng)然自是那──旋暖熏爐溫斗帳。玉樹瓊枝,迤邐相偎傍。酒力漸

    濃春思蕩,鴛鴦繡被翻紅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