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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李修住處只有兩條街的星級酒店,從墻壁到地板都一塵不染到能照出客人的影子。謝衣塵在收到好友申請的第二天按照微信指示找到這里,只覺得反光的天花板壓的人透不過氣來,那些如鏡子一般的大理石也像是囚籠,將人的靈魂都囚禁其中。 與前臺說過之后,被接待小姐帶到電梯按下19樓的按鈕。謝衣塵點(diǎn)頭謝過,隨著電梯上升時又想起了神秘人發(fā)來的信息。 這個人沒有說明身份,但很坦蕩地承認(rèn)自己并非謝堅(jiān)。他告訴謝衣塵,如果對謝堅(jiān)好奇的話,可以來找他。 不管這個人是誰,單憑他知道謝衣塵和謝堅(jiān)的關(guān)系這一點(diǎn),就足夠勾起謝衣塵的好奇心。雖然謝堅(jiān)是一個危險的人,但他畢竟和謝衣塵關(guān)系匪淺。謝衣塵捧著母親的日記看到凌晨,發(fā)現(xiàn)自己沒辦法拒絕這樣的邀請。 或許他也需要一點(diǎn)別的事,才能暫時把自己的心從李修身上抽回來。 站在1923房間門口,謝衣塵深吸一口氣再慢慢吐出,抬起手毅然按下門鈴。 房門應(yīng)聲而開,門背后整整齊齊站著兩排穿著黑色西服的年輕人。謝衣塵被這個陣仗嚇了一跳,正躊躇便被人拉住硬拽了進(jìn)去,連聲罵道:“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這些人顯然是保鏢打手一類,力氣大得謝衣塵根本無法掙扎。他們將謝衣塵按在地上,從鞋底扣落一個米粒大小的黑色顆粒,然后才松開他。謝衣塵狼狽站起,看著他們將米粒揉成米屑,不解道:“這是什么意思?” “這個小顆粒是一種很精密的竊聽器,有它在,我們不好說話。” 謝衣塵回頭,便見房間正中一個熟悉的男人正微笑向他行禮。男人穿著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穿的褐色夾克,笑容親切沉穩(wěn),讓人一眼便生好感。 喬治抬起頭,在謝衣塵驚訝的目光中微笑道:“正式見面,還是該重新認(rèn)識一下。見過少爺,我姓曲,單名一個堯字?!?/br> 洛倫生掛斷電話,轉(zhuǎn)頭看向李修道:“竊聽器被破壞了,看來他已經(jīng)和謝堅(jiān)的人聯(lián)系上了。” 李修點(diǎn)頭,沒有接話。 洛倫生在他對面的竹椅上坐下,憂心忡忡道:“你確定要讓他知道嗎?如果你現(xiàn)在反悔,我可以立刻叫人把他接出來,今天的事也有辦法糊弄過去。一旦他知道了真相,你們就完全沒有可能了?!?/br> 李修道:“我們本來也沒有可能?!?/br> 洛倫生皺眉,半晌嘆道:“也罷。謝堅(jiān)的人一定不會允許他再回你家,我這便派人去收拾,把他的東西都送過去。” 李修沉默半晌,才平靜道:“麻煩你了?!?/br> 謝衣塵再醒來是一個小時后的事情。他隱約記得自稱曲堯的喬治邀請自己到別處談話,被拒絕后就讓手下打暈了自己。他揉著后頸支起身子,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下是一張老舊的皮質(zhì)沙發(fā),入眼是一間昏暗的小客廳,似乎是在某個破舊的居民樓里。 曲堯就坐在他對面,看他醒來便關(guān)切道:“抱歉用這種方式帶你離開,頭還疼嗎?” 謝衣塵打開他貌似關(guān)心的手掌,視線不著痕跡地掃過守在不遠(yuǎn)處的幾個黑衣男子,忍著心頭的恐懼與不滿道:“為什么帶我來這里?” 曲堯收回手,招呼手下擺上茶水。他沒有露出惱怒的神色,語氣輕緩地像是老朋友在聊今天的天氣:“你鞋子上的竊聽器很可能還有追蹤功能,所以我們必須轉(zhuǎn)移地點(diǎn)?!?/br> 謝衣塵皺眉,想起睡著的時候很不安穩(wěn),夢里感覺在四處奔波?;叵肫饋?,大概是曲堯的人正帶著他四處亂竄,好擺脫一些人的眼線。 謝衣塵道:“為什么我的鞋子上會有竊聽器,追蹤我的人是誰?” 曲堯安撫地笑笑,想化解他過度的緊張,出口的話卻讓人輕松不起來:“是如今洛家的家主,洛倫生?!?/br> 謝衣塵一怔:“洛倫生?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曲堯道:“自然是因?yàn)?,你是謝爺?shù)暮笕恕!?/br> 謝衣塵愣住,回想起洛倫生對自己莫名其妙的敵意,突然好像猜到了什么。他扶住因?yàn)殡s亂信息而無法思考的腦袋,問道:“他是謝堅(jiān)的仇人?那你又是什么人?” 曲堯道:“我算是謝爺過去的手下?!?/br> 謝衣塵道:“算是?” 曲堯點(diǎn)頭,詳細(xì)解釋道:“我沒怎么和謝爺接觸過,但我跟的大哥卻是謝爺極親近的心腹。他叫藍(lán)龍,謝爺死后所有還忠心于謝爺?shù)男值芏几?,一般喚他作‘龍哥’。?/br> 謝衣塵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不過謝堅(jiān)的手下他本就一個都不知道,也就沒有深究,只是問道:“我的事,也是你說的這個藍(lán)龍告訴你的?” 曲堯道:“不錯。沒有龍哥的命令,我也不會接近你。” 謝衣塵這才想起來自己第一次從李修家出來,就在店里見到了喬治,對方還給自己遞了名片。他起初因?yàn)檫@一點(diǎn)以為喬治是不入流的調(diào)教師,后來才發(fā)現(xiàn)對方各方面都不輸李修,卻沒有再對那張名片起疑。 他試著理清現(xiàn)在的情況:“洛倫生與謝堅(jiān)有仇,你們是謝堅(jiān)的屬下。那你們對我又是什么態(tài)度?” 曲堯失笑,似是驚訝他怎么有此一問:“你是謝爺?shù)倪z孤,我們自然是要保護(hù)你?!?/br> 謝衣塵看向周圍比刀還凜冽的黑衣人:“這就是你們保護(hù)我的方式?我竟看不出你們和洛倫生究竟誰對我更有惡意。” 曲堯道:“我們的手段是粗暴了一些,但也是非常之舉。你應(yīng)該也能想象,和洛倫生那樣的人做對并不容易?!?/br> 謝衣塵對洛倫生本能地厭惡,雖然對他和謝堅(jiān)的仇怨有些驚訝卻不感興趣。比起洛倫生,他更關(guān)注眼前的這個人:“洛倫生找我麻煩的時候,你們并沒有出現(xiàn)。還是說,李修也是你們的人?” 他提到李修的名字時不由心跳加快,帶著一絲明知不可能卻忍不住幻想的期待。 曲堯立刻打破了他的幻想:“我們也不想這樣,可是貿(mào)然現(xiàn)身實(shí)在太危險了。至于李修,”他冷笑一聲,“也不過是洛倫生的狗,怎么可能是我們的人?” 謝衣塵一怔:“你說什么?” 曲堯收斂起漫不經(jīng)心的神色,目光銳利地刺向謝衣塵:“當(dāng)年,謝爺就是被洛倫生和李修聯(lián)手逼死的。他們兩個,都是我們的仇人?!?/br> 謝衣塵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這不可能!” 曲堯平靜道:“這是事實(shí),我不必騙你?!?/br> 謝衣塵道:“可我早就告訴了李修我的身份,而他依然對我很好。就連洛倫生欺負(fù)我的時候,也是他及時出現(xiàn)為我解圍?!?/br> 他想起李修為救自己被鞭子抽出的傷口,怎么都不信李修會是自己的殺父仇人。 曲堯從桌上端起靠近自己的茶碗,輕啜一口才緩緩道:“我承認(rèn),李修是個很不錯的人,不喜歡遷怒無辜,但他也的確是向著洛倫生的。還記得上次見面我和你講的故事嗎?” 謝衣塵立刻想到了那個被自己當(dāng)成是笑話的李修的情傷。因?yàn)樽栽偭私饫钚?,從一開始謝衣塵就不信情傷的說法,所以一直沒有追究。后來和許巍無意中聊起,發(fā)現(xiàn)許巍竟不知情后便再也沒多想過。 曲堯嘆道:“那次見面?zhèn)}促,我不敢與你多說,只能婉轉(zhuǎn)地給你點(diǎn)提示。關(guān)于李修和他的第一個m,我本來希望你之后能好好查查,便能發(fā)現(xiàn)當(dāng)年的真相?!?/br> 他略帶不滿地看向謝衣塵,似在責(zé)備對方浪費(fèi)他一片苦心。謝衣塵突然起了很不好的預(yù)感。他捏住手心滲出的冷汗,顫聲問道:“那個m是誰?” 曲堯抬頭,沒有責(zé)備他的明知故問,依舊是平淡無波的語氣:“是洛倫生。” 謝衣塵覺得荒謬:“這怎么可能,洛倫生怎么會是m?” 曲堯道:“我說過,李修是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幫助了他。洛倫生會成為m,并非是出于自愿。” 謝衣塵頹然坐下。他似乎想通了什么,卻還是有太多不明白:“就因?yàn)槁鍌惿钚蘧团苋⒅x堅(jiān),他瘋了嗎?” 他突然不敢問下去。李修對洛倫生的袒護(hù)曾讓他不止一次吃味,如果曲堯給出的是李修當(dāng)年愛慘了洛倫生的答案,他害怕自己會直接瘋掉。 好在曲堯嘆道:“當(dāng)年的事,倒不是這么簡單。李修會和洛倫生聯(lián)手,是為了給李楠報仇?!?/br> 謝衣塵驚道:“李楠?李修的哥哥?” 曲堯點(diǎn)頭,又搖頭嘆道:“不過,謝爺會殺李楠,也是因?yàn)槁鍌惿??!?/br> 謝衣塵皺眉,完全被他給繞暈了。 大概也知道自己說得糊涂,曲堯歉然地笑笑,揮手讓守在一邊的手下都站遠(yuǎn)了些,才開口道:“我知道你對謝爺和洛倫生的仇怨不感興趣,但若要將李修的事講清楚,卻必須從頭說起。” 謝衣塵深呼一口氣,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你說?!?/br> 曲堯想了想,簡單的一句話點(diǎn)明了兩人仇恨的根源:“洛倫生曾是謝爺?shù)男耘??!?/br> 謝衣塵早已料到這個故事必然有離奇荒誕的一面,卻不想曲堯的第一句話就讓他驚得合不上嘴巴:“洛倫生是洛家的少爺,怎么可能是謝堅(jiān)的奴隸?” 曲堯聳聳肩:“可不是嗎,要不是他本是洛家的少爺,也不會鬧到最后那個局面?!?/br> 他頓了頓,才道:“你說的沒錯,洛倫生是洛家的小少爺。當(dāng)年洛家實(shí)力雖遠(yuǎn)不如謝家,但也不至于把自家孩子送給謝爺做奴。之所以會這樣,是因?yàn)槁逡?。?/br> 謝衣塵道:“洛倫生的哥哥?他把洛倫生送給了謝堅(jiān)?” 曲堯道:“是送,但不是明著送。你應(yīng)該能想象,在大家族中,兄弟間為了爭奪家主之位的斗爭是極殘酷的,洛家當(dāng)年的情形便是如此。不過比起一般的兄弟之爭,這兩人之間卻有些不同,就是這兩人的差別實(shí)在太大了。洛意雖為兄長,卻是個無用的草包,十八歲還整日跟著一群地痞無賴廝混,常常鬧得家中雞飛狗跳??墒锹鍌惿徊煌?。” 曲堯微頓,想起當(dāng)年的鬧劇,縱然他對洛倫生敵意深重也不由露出嘆惋的神色:“幼年的洛倫生是個天才。他玲瓏剔透,聰穎絕倫,別說學(xué)校那點(diǎn)功課,便是與世界一流的學(xué)者辯論也毫不露怯??伤纸z毫沒有凌人的傲氣,乖巧聽話,謙遜知禮,除了學(xué)識過人,待人接物亦是大家風(fēng)范。所有人都看得出,洛家的家主之位一定是洛倫生的,洛意根本不可能爭得過他?!?/br> 如今的結(jié)果也確實(shí)如此。洛倫生是洛家家主,洛意只能跪在他腳邊乞憐。但謝衣塵卻已明白,這中間是生過變故的。 果然,曲堯續(xù)道:“然而洛意怎么能甘心呢?他畢竟是洛家的長子,怎么也不甘心將家主之位拱手讓人。他或許是個草包,卻也已經(jīng)是個存了貪念的成年人。他很清楚,洛倫生年齡越大,自己繼承家主之位的希望就越小,所以必須當(dāng)機(jī)立斷??上寮曳驄D把洛倫生保護(hù)的太好,他根本找不到機(jī)會。于是在洛倫生十三歲這年,他選擇向謝爺求助?!?/br> 謝衣塵失聲道:“十三歲?” 曲堯點(diǎn)頭:“十三歲。再大一點(diǎn),洛意或許就算計(jì)不了洛倫生了?!?/br> 謝衣塵突然想起了自己少年時看見的謝堅(jiān)懷里的男孩。那男孩的年齡恰好與洛倫生相符。 曲堯嘆道:“謝爺?shù)南埠?,你想必是知道的。洛意蠢笨,但也知道投人所好,上來不直說目的,只把洛倫生的照片給謝爺看。洛倫生本就容貌脫俗,加上正是天真可愛的年紀(jì),幾乎是立刻便讓謝爺動了心。洛意這才把自己的目的全盤托出,以洛倫生為報酬請謝爺幫忙,二人聯(lián)手偽造了一起車禍意外。旁人只道洛倫生在車禍中不幸喪命,其實(shí)他已經(jīng)成為了謝爺?shù)哪袑??!?/br> 謝衣塵道:“洛家的人就一點(diǎn)沒有發(fā)現(xiàn)?” 曲堯道:“或許有察覺不對,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他們的對手是無人可以頂撞的謝爺,若是真撕破臉,吃虧的只能是洛家。而洛氏夫婦除了洛倫生就只有洛意一個兒子,加上謝爺有意扶持,他們又怎么能對洛意問責(zé)?” 謝衣塵道:“那難道就不管洛倫生了嗎?” 曲堯嗤道:“怎么管?謝爺做事向來是滴水不漏,他們甚至拿不出洛倫生還活著的證據(jù)。便是最初時有過憤怒,等上幾年,恐怕自己也以為洛倫生終是被折磨死了吧?!?/br> 謝衣塵皺眉。他的確討厭洛倫生,但也無法忍受,哪怕只是想象那樣狡黠到高傲的人被當(dāng)作泄欲玩具。他忍不住問道:“那他后來是怎么逃出來的?” 曲堯搖頭:“他沒有逃出來?!?/br> 謝衣塵一怔:“可是他還活著?!?/br> 不僅活著,而且殺了謝堅(jiān)報了仇,怎么會沒有逃出來? 曲堯嘆道:“他的確還活著,卻不是靠自己逃出來的。他跟了謝爺六年,從十三歲到十九歲。早在他只有十四五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打破成只知道取悅主人的性奴,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記得。他能離開,不過是因?yàn)橹x爺終于玩膩了,把他送給了別人?!?/br> 謝衣塵道:“送給誰?李修嗎?” 曲堯道:“當(dāng)然不是。李家甚至算不上家族,怎么有資格搭上謝爺?至于洛倫生被送給誰,我也不記得了。反正鄭家、藍(lán)家、周家、葉家,甚至我們曲家,都曾有人是他的主人?!?/br> 謝衣塵震驚道:“你是說,他后來又被轉(zhuǎn)送了?” 曲堯道:“不錯。一個被玩了六年,神智全失的奴隸,再漂亮也不值價,何況他的身體早就殘破了。一開始,因?yàn)樵侵x爺?shù)耐婢?,大家對他還有點(diǎn)興趣,可這點(diǎn)興趣不到半年就散得一干二凈。他的最后一任主人見送人也拿不出手,便把他扔在地獄天堂當(dāng)作公用奴隸,之后便再無人問津?!?/br> 謝衣塵疑惑道:“地獄天堂?” 曲堯點(diǎn)頭,解釋道:“當(dāng)年的地獄天堂還是謝爺?shù)馁Y產(chǎn),遠(yuǎn)不是如今井然有序的正經(jīng)模樣。所謂公用奴隸,便是被拴在廁所隔間,任何人都可以使用的奴隸。自然這些奴隸都不是自愿的。后來謝爺去世后洛倫生接手地獄天堂,公用奴隸也就和其他見不得光的項(xiàng)目一起被取締,最后整頓成如今的模樣。” 謝衣塵道:“他倒是做了回好人?!?/br> 曲堯撇撇嘴:“他是個變態(tài),但這件事的確做的還算漂亮?!?/br> 謝衣塵道:“后來呢?” 曲堯道:“后來的事,便說不太清楚了。洛倫生成了公用奴隸就算是徹底淡出了人們的視線,所有人都只當(dāng)他死了。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是什么時候突然從地獄天堂消失的。等人們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他不在了,也沒有多想,只當(dāng)他是終于承受不住死掉了,尸體被清潔人員扔出去了而已。一直到五年前,一個神秘的幫派突然出現(xiàn),不到三個月便將洛家的勢力沖散大半。洛意被擒,幫派主人現(xiàn)身,大家才知道他竟然沒有死?!?/br> 他頓了頓,看向謝衣塵道:“外人都不知道他消失的這兩年去了哪里,但有心人查過就會發(fā)現(xiàn),他這支小幫派最初的財力支持就是出自李家?!?/br> 謝衣塵喃喃道:“是李楠和李修救了他。為什么?” 曲堯道:“誰知道呢?大概是于心不忍吧。李修那年才十七,正是憤世嫉俗的年紀(jì),撿一個只剩半條命的奴隸回去,也不奇怪?!?/br> 謝衣塵道:“那么你說洛倫生是李修的m是怎么回事?” 曲堯道:“洛倫生意識全失,必定是被人反調(diào)教后才能恢復(fù)心智。李修在洛倫生回歸后便是他最好的朋友,之后出現(xiàn)在地獄時年紀(jì)輕輕便有讓人望塵莫及的調(diào)教技術(shù)。你覺得那兩年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 謝衣塵閉上嘴,不說話了。 曲堯嘆道:“雖然他們從來沒有承認(rèn)過,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李修調(diào)教的洛倫生,把他從一個白癡恢復(fù)成正常人,只是忌憚洛倫生的勢力不敢妄加議論。情傷一說雖然是我為了誘你查探編造的說法,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必定不僅僅是普通朋友而已?!?/br> 一個溫柔的S,和一個無力自保的m,救贖的同時彼此成就。他們之間的羈絆讓人太難不浮想聯(lián)翩,也就無怪曲堯會編出那樣的故事。 謝衣塵突然從沉思中抬頭,驚呼道:“因?yàn)樗麄兙攘寺鍌惿灾x堅(jiān)殺了李楠?” 曲堯點(diǎn)頭:“不錯。一開始,李家兄弟雖然出過些錢財,但并未過多卷入這場糾紛。直到謝爺被洛倫生逼到惱羞成怒,殺李楠警告,李修才正式與洛倫生聯(lián)手。” 謝衣塵癱在沙發(fā)上,終于什么都明白了。 難怪洛倫生恨他,難怪李修怎么都不肯接受他。 曲堯嘆道:“我與謝爺?shù)慕佑|其實(shí)不多,所以可以把事情的真相客觀告訴你。我承認(rèn),李修是個好人。若不是他攔著,洛倫生早已殺光了曾羞辱過自己的所有家族,斷不會只對謝爺和洛意出手。可事情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不管洛倫生還是李修,對你都不可能存有善意?!?/br> 謝衣塵苦笑:“怎么可能有善意呢?我現(xiàn)在才明白,為什么他拒絕地那么斬釘截鐵。不,他肯拒絕我,已經(jīng)是最大的善意了?!?/br> 他咬住下唇,突然大吼道:“可這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這是謝堅(jiān)的錯,憑什么要我承擔(dān)?若真講個父債子償,好,我這便去跪著求他們,任打任罵,直到他們高興了為止?!?/br> 他說著就往外沖。曲堯大驚,忙招呼手下道:“攔住他!” 跟著曲堯來的都是訓(xùn)練有素的健壯青年,幾個人輕而易舉便制住了疏于鍛煉的謝衣塵。曲堯按住謝衣塵,罵道:“你清醒一點(diǎn)!他們是你的殺父仇人,你怎么可以上趕著被他們凌辱?” 謝衣塵嘶啞道:“可這本就是謝堅(jiān)的錯。便是有仇,也是我對不起他們?!?/br> 曲堯眼神一沉,悲愴道:“可謝爺已經(jīng)死了,他們已經(jīng)報了仇。之后的事,便與你無關(guān)。怎么說,謝爺也是你的父親。若你跪在仇人腳下為奴,你讓他的顏面往哪擱?” 謝衣塵哭笑道:“父親?他對我不管不問,我憑什么當(dāng)他是父親?” 曲堯皺眉:“謝爺或許對外人殘忍,卻不是個無情的人。聽說你這兩個月從夫人處聽到了很多過去的事,你真的覺得謝爺只是在做戲嗎?” 謝衣塵苦笑:“不錯,這兩個月我的確以為自己以前都誤會他了,也許他是一個好人??陕犇銊偛耪f的這些,要我怎么能相信他對我母親是真心?” 曲堯道:“若非真心,他不會離開你們?!?/br> 謝衣塵怔住,卻聽曲堯道:“謝爺一生無后,早該把你接回讓你延續(xù)香火??墒撬麤]這么做,便是因?yàn)樗麑⒛愕男悦吹帽戎x家的權(quán)勢更重。你總該明白,如果他真的把你和夫人接回善待,那么如今你們早就已經(jīng)隨他去見閻王了。” 謝衣塵咬牙:“你說謊……” 曲堯道:“我沒有說謊。龍哥是謝爺最親近的屬下,是他告訴我,謝爺其實(shí)一直有暗中關(guān)注你們,只是強(qiáng)忍著沒有打擾。他希望你能做一個普通人,平淡卻安穩(wěn)地過一輩子,你不該讓他失望。” 謝衣塵咬住下唇,不再掙扎。曲堯松手,眼中也透出淡淡的悲戚。 一個年輕男子突然從門口走進(jìn),手中還提著兩個行李包,小心對曲堯道:“剛才有人送來兩個包裹,說是洛倫生的人。” 曲堯一怔,急道:“人呢?” 小弟被他嚇了一跳,結(jié)巴道:“跑跑跑,跑了?!?/br> 謝衣塵起身看向那兩個行李包,道:“是我的東西?!?/br> 他走上前,拉開兩個包檢查。里面是他落在李修家的全部行囊,衣服、書本、電腦,甚至還有李修送給他的尾巴和后來還給他的新睡褲。 看來洛倫生已經(jīng)知道他和曲堯見面的事了,且不容許他再住在李修家。曲堯自以為已經(jīng)把洛倫生的眼線甩掉,結(jié)果從頭到尾都在對方的眼皮底下。 曲堯皺眉,問進(jìn)來的小弟道:“送東西的人還說什么了嗎?” 小弟搖頭,取出一張信紙:“沒說什么,但是送來這么一封信,說是洛倫生寫的?!?/br> 曲堯接過,和謝衣塵一起低頭去看。信上龍飛鳳舞六個大字,寫道:“管好你家少爺?!?/br> 曲堯咬牙,恨道:“果然,他是故意撤掉人手,讓我來接你的?!?/br> 謝衣塵垂眸,明白這一定也是李修的意思。他們要他知道這一切,便是劃清了界限,再不相犯。 這大概是他們對他最后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