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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暗夜魅惑在線閱讀 - 九十八、破曉之光(中)

九十八、破曉之光(中)

    破曉之光(12)

    “就讓我替代那兩個孩子,被我害死的孩子……”

    無聲片刻,伊琉淺淺吻了斯洛斯頭頂?shù)陌l(fā),當(dāng)年在絕望中是這個小小的花精靈給了她唯一的溫暖?!斑@個世上誰也無法替代誰,再說,孩子什么的我從來沒放在心上過。小家伙,你沒有做我孩子的必要,我也沒有做你母親的資格。我啊,可是個連‘母親’是個什么東西都不知道的女人……”

    抬頭的一瞬間斯洛斯再次對視那雙瑰麗又哀傷的紫眸,像某種心臟被刺穿的獸,放棄掙扎靜候死亡時的沉靜如水,凄艷哀涼??墒牵樕蠀s蕩漾著浮華靡艷的笑,如同惡魔教堂中從重彩馬賽克玻璃上折射出的燭光,罪惡、頹廢、奢侈、魅惑。

    斯洛斯深深嗅她身上的體息,曼陀羅的清雅花香,危險且高貴的象征,這是他沒有繼承到的東西。斯洛斯的體香是檀香,與關(guān)押伊琉的地下密室中的家具相同,激發(fā)人情欲的氣味。將臉頰埋在伊琉懷里輕輕蹭了兩下,“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這樣就可以了……只要允許我跟在您身后就可以了……”

    面對盡情撒嬌的斯洛斯,伊琉倒沒有反感,從沒有過人這般向她展現(xiàn)非戀愛的思念和依賴,在一股新鮮勁中伊琉低頭細(xì)細(xì)觀察著斯洛斯:褪盡原本顏色后才形成的銀白色長發(fā),發(fā)質(zhì)細(xì)軟,簡直就像小動物的胎毛,伊琉抬起手摸了一下,感覺真不錯,第二下,第三下……耳朵殘存著墮落前花精靈的特點,薄而帶點小尖,因為快樂染上些淡淡的紅暈,很是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眉眼有幾分像自己,特別是那股非同尋常的惹人媚態(tài),從骨子里透出混合了墮落氣息的極品頹廢誘惑。骨架纖細(xì),肌理均勻,筋骨柔韌,真是可人的青少年。一身好肌膚,嫩到吹彈可破,色澤是近乎透明的白皙,但卻奇異的沒讓人產(chǎn)生病態(tài)之感。

    或許是被伊琉直露的打量的視線弄得有些窘迫,斯洛斯飛快的抬起臉?gòu)舌亮艘亮鹨谎郏灰亮鹨话涯笞∠掳?,打量的目光愈加放肆:好家伙……連微翹的睫毛稍都帶著床榻上的風(fēng)流意韻,小巧且不乏立體感的臉,五官皆是纏人的情意綿綿,并非斯洛斯故意偽裝或者他此刻有這個心,令伊琉驚訝的僅僅是斯洛斯墮落后竟天生長得這副妖孽樣!兩片淡唇只是用拇指稍稍一揉按便豐潤鮮亮起來,如同某種汁液飽滿的小果實,看上去就十足的甘甜可口,比起親吻更想直接啃咬的誘惑。指甲輕輕滑過頸側(cè)肌膚,一條紅印很快便凸顯起來,艷麗的紅粉亮澤,如同火燒般的灼熱感伴隨著心臟的收縮難以察覺的鼓動著。伊琉的手指還沒有探索過鎖骨斯洛斯便軟了身子,壓抑著的低喘連連。

    敏感到危險的程度啊……

    伊琉歪了頭思考,突然露出恍然的眼神,隨后用指甲在自己手背一劃,“果然……”手背上輕輕劃過的地方凸現(xiàn)出與斯洛斯肌膚上一樣的紅印,在旁人眼里就是極度誘人的情欲痕跡,“居然是繼承于我的呀……時間過了太久,看來我都忘記自己的體質(zhì)了……活到現(xiàn)在你還真不容易。”

    “至少在冥界沒人敢動我。”斯洛斯拉起伊琉的手,揉摸她戴著鐐銬的腕子,“跟我回冥界好嗎?讓肖嘉幫你解開它。這兒離‘黑巫師地獄’不遠(yuǎn)了,就算一路邊走邊玩最長只需要一周的時間?;丶野?,好嗎?”

    等了會兒見伊琉沒反應(yīng),斯洛斯一抬頭便看見伊琉視線飄到了窗外,“伊……琉……”

    “嗯嗯?”她彎起眼眸笑,“太陽公公也下山了,肚子餓得咕咕叫了嗎?好吧!去吃飯吧,但首先得給我弄套衣服!”

    失望不可避免,斯洛斯還是乖乖的給伊琉找衣服去,能被她接受斯洛斯已經(jīng)很滿足了。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西澤從一動不能動的躺倒在地變成了靠在門背坐起的姿勢,肢體的麻痹還在持續(xù),但一雙狼眸死死盯著伊琉,“……讓小冥王幫你是最簡單的解決之道,為什么拒絕?!?/br>
    “……”

    “你該清楚,從妖精出現(xiàn)的時刻起你的行蹤已經(jīng)暴露給小冥王了。既然十分鐘內(nèi)起了三次殺意,為何不下手。”

    “……”伊琉冷冷一眼刺向西澤,她自認(rèn)自己的殺意隱蔽又迅疾,她有斯洛斯根本沒察覺到的自信,卻不料被西澤發(fā)現(xiàn)。

    “伊琉,你根本就是很討厭那妖精,就跟討厭我一樣?!?/br>
    “……”伊琉慢慢站起來,走到西澤身前,以小流氓蹲在街邊的姿勢蹲下,眸子里已然沒有了溫度,“繼續(xù)。”

    西澤笑,五味陳雜,“你愛的,是無翼天使修爾,還是小冥王肖嘉?”

    伊琉支著下巴,分不清是真是假的笑了,然后道出三個字,“……我愛你?!?/br>
    門外,抱著衣服回來的斯洛斯只聽到幽冥狼王的一聲悶哼。

    破曉之光(13)

    長久保持一個壓迫血管的姿勢,導(dǎo)致局部肢體血流不暢便會產(chǎn)生麻痛感,這時候如果遭到外力擊打,麻痛的肢體會有什么感覺呢?舉個常見的例子,二郎腿翹得時間過長,當(dāng)一條腿開始產(chǎn)生密密麻麻的針刺感時旁人毫不知情的一巴掌拍上來,那瞬間究竟有多“刺激”,幽冥狼王西澤可以以切身體會來告訴你。

    斯洛斯眨了眨眼睛,一臉呆樣,“那個……伊琉,在做什么……”

    “彈琴?!?/br>
    的確,十根手指靈巧的舞動著,很養(yǎng)眼。

    “我是說……”斯洛斯看了眼悶哼聲不斷溢出齒關(guān)的西澤,“你為什么要在他身上……‘彈琴’?”若不是自己眼花了那便是坐在地上的結(jié)實強壯的狼王真的快要哭出來了。西澤是與嬌生慣養(yǎng)擦不上邊的男性,絕對不可能因為疼痛而淚光閃閃,在麻痹狀態(tài)下,伊琉的特別服務(wù)當(dāng)真讓他把魂也麻銷了。

    “這是愛嘛!”眸中神色陰險,臉上表情燦爛,伊琉似乎玩得很來勁的樣子,“噢噢,新衣服來了嗎?”

    “只找到女招待的統(tǒng)一制服,白襯衫藍領(lǐng)結(jié)超短裙,委屈你了?!?/br>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說著,惡狠狠的一屁股坐到西澤腿上欣賞他揪成一團的表情,同時悠然伸出手臂讓斯洛斯把衣服掛上來。玩夠了,終于想到要洗澡換衣服了,剛關(guān)上浴室門又探出腦袋,“小家伙,進來幫幫我,沒法脫衣服?!?/br>
    事實證明眼神是殺不死人的,斯洛斯在某只狼溢滿殺氣的注視中躍躍欲試的步入浴室。

    在逃亡的這些日子里,西澤在不知不覺中把原本捧在天上的伊琉占為己有、捏在自己掌心里。回看半年前,只要伊琉能看他一眼他便能滿足到天空里去了,而她若是親昵的摟著修爾,自己也不會心起殺意,頂多別開視線不看。但是現(xiàn)在……強烈的妒意灼燒著身心,不允許任何一個雄性觸碰她,更不允許她眼里出現(xiàn)除自己以外的人。只想讓她依靠自己,即使不吃不喝一言不發(fā)深度病態(tài)精神。逃亡初期的伊琉歇斯底里,脆弱錯亂,但會沉默著緊緊拉住他兩根手指,宛若全世界就只有他一個人能令她心安。這種被強烈需求的感覺叫人上癮,叫人欲罷不能。

    想再一次!再一次擁抱如同玩偶般任他擺布的伊琉!這種沖動在西澤心中迅速膨脹。

    “不要——?。?!”

    浴室里發(fā)出一聲尖叫,西澤驟然豎起狼耳。

    “乖,就摸一下……肌膚會越摸越滑嫩的,嗯哼哼哼……”

    “不可以!呀啊——不要——!”

    “跑不掉了吧,你叫破嗓子也沒人會救你!”

    “不、不要這樣對我……不、求求您、饒了我吧……唔嗚……”

    “老子今天要定你了!聰明的話還是選擇乖乖服從少吃點苦頭吧!哈哈哈哈!”

    “嗚……嗚嗚……請、請老爺溫柔點……”

    嗚咽的求饒聲、猙獰的笑聲、衣料撕扯聲、水聲、粗獷的女聲以及嬌柔的男聲……這他媽玩的是哪出?。。。∥鳚芍挥X一個頭有兩個大,這兩個家伙……都生錯性別了嗎!胡思亂想中過了半個小時,伊琉和斯洛斯才雙雙臉蛋紅彤彤長發(fā)濕漉漉的走出來。

    “呀!玩得真開心~~”伊琉撥了撥頭發(fā)順手翻冰箱,“哦耶!小家伙,有冰牛奶要不要?”

    “唔……用嘴喂我嗎?”

    “哎呀哎呀,還沒有滿足嗎?”

    “討厭撒~~~”

    不止伊琉用浴巾裹住了胸臀,身為男性的斯洛斯居然也從上裹到下。真是蹁躚少年,再加上他那媚紅的臉頰嬌羞的模樣,一時間反倒看不出性別!西澤快速掃了兩人一眼:確認(rèn)完畢,沒有吻痕之類的東西。啊啊??!想到哪里去了!可這兩人的對話……

    “啊哈!”一口氣干掉一瓶牛奶,伊琉jian笑著偷襲斯洛斯的貞潔浴巾,“我的小玫瑰,接下去輪到玩什么了?”

    斯洛斯誓死守衛(wèi)rou體之純潔,緊拽著裹身浴巾不放手,最終被伊琉整個撲倒在床上,口上卻答,“翡翠之塔的地下一層有著西大陸最頂級的賭吧之一,想不想玩一把撒?”

    “噢噢!牌類游戲我都很有自信喲!走吧走吧快走吧!”

    “伊琉,這個賭吧可不接受小本賭資的哦!”

    “賭錢?這多不好玩!要賭就賭命……退一步,至少也要用身體的一部分,比如眼球啊肝臟啊之類的作為賭資才刺激得起來嘛!”

    破曉之光(14)

    時間回溯到一個半月前,地點為菲利王國。

    不死鳥菲尼克斯看了眼紫袍男人駐足的旅店,“這回是這兒嗎?油膩膩的殘破歇腳地,看上去就不堪一踩的朽木樓梯,竟然一點都沒有被伊琉破壞誒……”

    “歡迎光臨,兩位客人,住宿還是進餐?”代替了少女招待的中年店老板端上兩杯淡得和清水沒什么差別的檸檬茶。菲尼克斯發(fā)現(xiàn)修爾愣住了,說得具體點就是步子邁不動,連背影都僵硬得咔嚓咔嚓了,正奇怪著,突然想起這家伙——有潔癖!灰土還能忍受,要他觸碰油膩膩的散發(fā)著奇怪氣味的桌椅,喝這種用擦桌子的抹布洗出來的杯子……

    “啊!謝謝,我們想定個房間。”菲尼克斯接過茶杯,“一個多月前那位非常非常美麗的小姐住過的房間?!?/br>
    “非常非常美麗的小姐……”店老板會意的笑了,的確,即使開店至今這樣的人也只有一位,不會搞錯的,“請隨我上樓。”

    菲尼克斯回頭看了修爾一眼,只見他以極其靈敏的動作三步退出店門,站在街上一臉真誠的對自己道了三個字,“我胃痛?!?/br>
    “……”菲尼克斯無言,回贈一個微笑。

    兩分鐘后,不死鳥從二樓房間窗戶探出頭,依舊笑著用唇語對站在街上等待的男人道——伊琉的體香。

    五分鐘后,修爾用腳尖推開剛經(jīng)歷梅雨季節(jié)快要長出菌菇的腐朽門板。

    “不痛了?”菲尼克斯調(diào)侃了句。

    某人置若罔聞,低罵了一句什么不堪入耳的話后道,“竟然讓伊琉睡在臟成這樣的地方!”視線一掃,床沿依舊有血跡,吸入木板的褐色印記,是伊琉的血,干凈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菲尼克斯知趣的退到屋外關(guān)上門,只聞聲“時間倒流”,一陣金色光芒從關(guān)不嚴(yán)實的門隙里射出。

    三日半后——

    “……伊琉醒了?!?/br>
    自瞌睡中睜開眼皮的菲尼克斯應(yīng)了一聲,“比你預(yù)想的性質(zhì)還要嚴(yán)重?!币亮鹦蚜吮驹撌莻€好消息,卻反映了另一個事實:伊琉醒了,她是以自己的意愿不回暗夜帝國、不回這個男人身邊的,所以事件的性質(zhì)更惡劣了。

    “自作孽。”

    對于修爾的自語菲尼克斯輕笑道,“好吧,自作孽的修爾,接下去打算如何?繼續(xù)沿著他們的路線前進?說不定就要追到克倫威爾王國去了哦!”

    “上路吧,我一秒鐘都不想在這里待下去?!?/br>
    菲尼克斯歪了歪頭,語氣嚴(yán)肅,“修爾,有潔癖的你為什么能接受伊琉?她玩到一身血一身汗又一身泥巴回來是很正常的事吧?”

    “至少……她比我干凈?!?/br>
    菲尼克斯一愣,深深皺眉,“心?”

    “無論心還是身體。”修爾陰沉的轉(zhuǎn)開這個話題,“上路了,菲尼克斯?!?/br>
    “好,接下去是哪里?”

    “那兒?!睖\灰色眼眸望向小鎮(zhèn)對面的山坡,山坡頂平坦,有個用數(shù)塊大石頭建起來的殘舊遺跡,風(fēng)格粗獷,是曾經(jīng)伊琉在意過的古代鳥類生物化石的遺居。剛剛?cè)胍?,兩人到達山頂,修爾出聲詢問,“菲尼克斯,知道這是什么嗎?”

    不死鳥如夢初醒,“嗯……?。俊?/br>
    “我問,這是什么?”

    “你確認(rèn)一下,化石是不是少了一根腿骨?!?/br>
    “是?!?/br>
    “很久很久以前的人界,據(jù)說在一個以彩色礦石聞名的國度里生存著一種金翅的鵬鳥,唯一不是魔獸卻被列為人界最兇猛飛禽之一的鳥類。日升而出,日落而歸,每天飛行萬米捕食海鯨,因其羽翼色彩奇特,飛行時極其華麗輝煌,又名煌鵬。好在它不喜食人,被這個國度的人類視為祥瑞。更有傳說,若得其腿骨制笛讓心愛的姑娘吹奏,就能獲得永恒的兩人天堂?!?/br>
    “傳說?”

    “在我看來更像詛咒?!狈颇峥怂箍嘈?,“兩人天堂,明白嗎修爾?只有兩個人的天堂,不會有下一代。這是詛咒,殺害瑞獸的詛咒?!?/br>
    “傳得神乎其神,說不定只是骨中帶毒,而吹奏時毒從口入,僅此而已?!蹦X中靈光一現(xiàn),修爾不禁脫口而出,“獸骨短笛……?!”

    “是,獸骨短笛?!?/br>
    “伊琉……她曾擁有?!?/br>
    “是的,就在一年前她曾特意跑來詢問過我這件事,因為不久前才費盡心思的回憶了一遍,所以現(xiàn)在才能脫口而出?!?/br>
    黑暗中,修爾凝視不死鳥,一雙眼眸閃爍著奇異的冷光,“菲尼克斯,伊琉身體‘異樣’的事你知不知道?!?/br>
    “她只跟我說過一次,‘明明那么溫柔,卻痛到渾身顫抖。菲尼克斯大姐,我活著幾乎一點快樂都感覺不到?!?/br>
    “顫抖……是嗎……壓抑到這種地步……一點快樂都感覺不到……真是讓人憤怒的話,把我的辛苦都看成什么了啊,混蛋!”

    破曉之光(15)

    一個月前,菲利王國西邊境內(nèi)的叢林山道深處,一名以“紅”為代表色的風(fēng)韻十足的女性守在洞xue之外,晨光穿透樹葉灑在她身上?!坝忠惶爝^去了?!被厥啄赋錾裰鸸獾亩纯?,她喃喃道,“幽冥狼王西澤,幽冥狼王……幽冥……命運嗎……?”女性慢條斯理的梳理火焰長發(fā),抬起兼并美麗與威儀的鳳眸遠(yuǎn)眺初升旭日,自語輕笑,“今天該出來了吧。接下去你會怎么辦呢,修爾?!?/br>
    “菲尼克斯,走了。”

    午后,萬分疲憊的聲音在不死鳥身后響起,原本性感清柔的嗓音顯得滄桑陰沉,與大好叢林風(fēng)光格格不入?!澳樕瓷先ハ喈?dāng)?shù)钠?,不休息一下沒關(guān)系嗎?身體可是你自己的。”

    “沒關(guān)系?!币粫r間適應(yīng)不了明亮的光線,修爾瞇起眼睛,連平日里偽裝的笑容都卸去了。

    菲尼克斯細(xì)細(xì)查探了他的情況,然后斷言,“看來伊琉做了相當(dāng)大膽的事呢?!?/br>
    的確,相當(dāng)大膽出格的事——伊琉主動親吻了西澤,以高超的技巧和頂級的服務(wù)精神取悅男性,或者說雄性。這就是修爾花了十天的時間一遍又一遍反復(fù)確認(rèn)的事,運用“時間倒流”領(lǐng)域一次次回顧歷史,回顧發(fā)生在這山洞里的情景。近乎于自虐的行為。

    不可置信。震驚。否認(rèn)。拒絕事實。妥協(xié)。接受。強烈憤怒。逐漸悲傷。憂郁。心碎。痛不欲絕。重新振作。這就是修爾十天來的心歷路程,同伊琉比較,相對于弱不禁風(fēng)的rou體他擁有單單強度可以勝過任何人的精神。不斷在傷痛中磨練,好似蚌殼中的碎石反復(fù)捻破柔軟的蚌rou混合著血與rou與痛日日熬磨,最終化成碩大瑩潤的珍珠一般,精神越磨越強大,使他筆直的挺立在黑暗中。

    修爾走了幾步進入大樹的陰影。光,深深刺痛眼球的耀眼陽光,如同一把把灼熱的小劍將他逼入陰影。

    舒服的沐浴在烈陽下的菲尼克斯看著他的背影,宛若一個巨大的血淋淋的傷口,然后建議道,“直接去見她吧,比起這樣的尾隨很多事你能親手阻止它發(fā)生,不是嗎?”

    “我找到了問題的根本,卻沒有找到徹底解決之法。菲尼克斯,現(xiàn)在去見伊琉于事無補,我沒有十成的把握取得她的原諒,去了也只會送死。雖然看上去是個很煽情動人的結(jié)局,但唯獨死亡——解決不了任何事,甚至?xí)夯F(xiàn)狀?!?/br>
    菲尼克斯的鳳眸展現(xiàn)出一種凜凜的溫柔,用在微笑中烈火焚身的矛盾又決然的語氣道,“那就活下去,以犧牲作為籌碼換取你所想之物?!?/br>
    修爾失笑,在林蔭中握緊慣用的左手,“這份犧牲,當(dāng)真值得嗎?”

    “哈哈……除了你,還有誰知道值不值得?再說,除了伊琉你有別的選擇嗎?”菲尼克斯則避開陰影漫步在陽光下,將雙臂交疊枕在腦后,“你沒有退路只能前進,好在前路不止一條,壞在每一條都通往死地?!?/br>
    修爾莞爾,邁開腳步,“菲尼克斯,你在判我死刑嗎?呵呵……你說的沒錯。有時你就像光的引領(lǐng)者,該說是時光賦予的智慧嗎?”

    菲尼克斯眨眨火眸,“怎么?拐著彎兒罵我老?!”

    “呵……我可沒說。菲尼克斯,為什么七十二魔神柱除了你都在人界?!?/br>
    “嗯……你真正要問的是為什么我在冥界吧?”菲尼克斯環(huán)住胸,一陣波濤洶涌,“如果用因為我欽慕所羅門王這個理由是不是過于敷衍了呢?”

    “正是?!?/br>
    “我是冥界之光,這個答案可否滿意?!?/br>
    “……姑且?!?/br>
    “相信我?”不死鳥驚疑,修爾擁有絕不輕信于人的性格,即使對伊琉也不會無條件完全相信。但是相信和信任不是同一件事,他能信任伊琉作為“計劃的執(zhí)行者”的能力與忠誠心,卻不會隨意相信她的信口胡扯。其中差別就好似“有勇是美德,愚勇的一往直前只能減少壽命”這句俗話。

    “伊琉曾說過冥界初無光,似乎這句話不是隨口亂說的?!?/br>
    菲尼克斯首肯,“的確?!?/br>
    “你不像是有父母的人,菲尼克斯?!?/br>
    “啊啊……原來你一直是這么想的呀!然后呢?”

    “你用照顧小輩的心態(tài)對待這個世界,包括我和伊琉在內(nèi)?!?/br>
    “嗯,這么說也沒錯。所以,你的結(jié)論是?”

    破曉之光(16)

    “你是創(chuàng)世神親手賦予生命之奇跡,不死的力量,磐涅的能力,怎么可能是凡物。我能確定你的存在先于‘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換句話說,其余七十一個魔神只是你的衍生物。我猜猜……是初代所羅門王一時興起才招納了71名在人界居住的異族者嗎?魔神柱永世輪回的能力也是借鑒了你的‘磐涅’吧?!?/br>
    “唔……‘一時興起’……差不多吧,那個男人做事情向來都是這樣,隨心所欲,從來沒個完整的規(guī)劃,連創(chuàng)造冥界前都不知道掂量掂量自己的力量,最終使得起初的冥界黑暗又荒蕪,亡靈都不愿意?。」鸵亮鸷芟竦男愿癜。 ?/br>
    “簡而蔽之,任性又不負(fù)責(zé)任?!?/br>
    “所以,作為負(fù)責(zé)任的人往往倍加艱辛。”菲尼克斯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累了嗎,修爾?!?/br>
    修爾嘆了口氣,但聲音里卻帶上少見的自豪,“活到現(xiàn)在,用到她身上的精力至少占了我全部精力的百分之八十,竟還是失敗多數(shù)。即使用盡手段還是進不了她的內(nèi)心世界,我曾懷疑沒心沒肺的伊琉是不是真的不存在‘心’,這次看來,在我之前已有人給過她‘毀滅一擊’了?!?/br>
    “唔唔?西澤?不會吧???”

    “當(dāng)然不會,它遠(yuǎn)不夠格。”

    “知道是誰了嗎?”

    “不知道啊,究竟是誰呢……”修爾低語著輕輕閉上眼睛,腦?;厥幤鹗煜さ穆曇簦骸靖绺纭俊灰靖绺纭俊笄竽恪拘ぜ胃绺纭俊磺卸际俏业腻e!別被我冥姬的身份所迷惑,我可是特別擅長伺候男性的喲,無論是【父親】、【兄長】、殘缺的天使、還是狼……一直以為對愛情純潔到無知又身份高貴的她在邂逅時是處子之身,一直深信她最重要的第一次給的是自己、很有可能連接吻的經(jīng)驗都沒有過,原來無知只是對過往的逃避,深信只是自己的自以為是。

    兄長。父親。

    一個女人竟能污穢到這種程度,大開眼界了??!

    被自己騙了。真是的。

    “修爾……修爾?修爾!”菲尼克斯的臉突然湊近,“怎么了?突然冷笑很嚇人啊!”

    “菲尼克斯,你第一次見到伊琉是什么時候。”

    不死鳥奇怪的看了一眼恢復(fù)溫和笑容的男人,那雙淺灰色的眼眸里含著一絲淡淡的愉悅,發(fā)自內(nèi)心的愉悅,說不清道不明的愉悅,令她不禁后退了兩步,“我想想……嗯,那時候伊琉還是個小女孩,身高連肖嘉的腰都沒到的小小少女。那段時間小伊琉非常沉迷于尋找龍蛋,肖嘉索性帶她去龍谷看了魔龍撒旦葉,提到龍當(dāng)然不能不提一下我不死鳥!于是肖嘉把她帶到我面前了,活蹦亂跳,元氣十足,快樂得像一只分秒不停歇的小鳥,圍著我唧唧喳喳問個不停?!?/br>
    “那伊琉跟我去神界之前,最后一次見到她是在什么時候?!?/br>
    菲尼克斯看了眼修爾的背影,腳步沉穩(wěn)如昔,令人沉迷的清柔又成熟的嗓音,任誰都討厭不了的溫和語氣。與平常相同的修爾,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什么地方……“伊琉從神墓歸來后到‘深淵盡頭’的棕櫚樹林來探望我,啊啊……那時候已經(jīng)出落得和她母親同樣美麗耀眼了,印象最深刻的無疑是那雙紫色瞳眸了,宛若空中輝月熠熠動人。”

    “菲尼克斯認(rèn)識伊琉的母親?”提到母親兩個字,修爾前進的腳步略微一頓。

    “算不上認(rèn)識,只見過一面,在冥王的婚禮上。十分出色的黑騎士。她在我巢里睡了一覺,第二天中午再離開的,卻落下一樣小玩意兒?!狈颇峥怂剐χ斐鲆桓种福凹t玫瑰樣的發(fā)卡?!币娦逘柾秮淼捏@奇目光,菲尼克斯笑意更濃,“她會使用這樣的東西難以至信吧?不過那段時間的伊琉真的變成了普通的女人,無論言行還是喜好,雖然仍有點小任性,卻是她唯一穿白裙子的時光。”

    “發(fā)卡……裙子……”修爾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笑容如同曬過的棉花般溫暖干凈的純真少女,“‘里’之愛麗絲。受神墓氣息的感染,‘里’之性格展露在‘表’之上了。然后呢?”

    “當(dāng)天晚上我前去歸還,看見了在月光下彈琴的伊琉。一個你從未見過的冥姬?!?/br>
    “彈琴……我不知道她還會彈琴。”

    “在那晚之前我也全然不知,還以為冥王放棄了培養(yǎng)不學(xué)無術(shù)的伊琉呢!總之,不止彈琴,無論茶藝、棋藝、聲樂、禮儀、學(xué)識……一個公主該會的東西她全部精通,甚至連劍術(shù)都出類拔萃。”

    “劍術(shù)?!毙逘柫ⅠR想到了一個人,“全都是肖嘉教的吧……”

    “哈哈哈哈……當(dāng)然!知書達理、才藝兼?zhèn)?、與鮮血和殺意毫不相干,完全被肖嘉培養(yǎng)成了最對他口味的類型!所以說男人啊……嘖嘖!”菲尼克斯搖著頭調(diào)侃修爾,“有沒有一種被她惡劣表象欺騙的感覺?我當(dāng)時可是被她泡紅茶的極致手藝震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菲尼克斯話鋒一轉(zhuǎn),“修爾,喝過伊琉泡的茶嗎?”

    “沒有,喝過安娜的茶。伊琉……我只吃過她的刀子?!?/br>
    “噗哈哈哈哈哈……”笑聲中,一座人跡稀疏的偏僻小城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不知不覺間已走出叢林山道。

    破曉之光(17)

    “多蘿西來消息,沙克斯從包圍圈里溜掉了。”菲尼克斯收起通訊石,“修爾,可以將這個孩子交給我來處置嗎?”

    “隨你喜歡?!?/br>
    “替沙克斯感謝你的大量。這孩子只不過太寂寞,惡作劇也僅為了想要引起你的關(guān)注?!狈颇峥怂箵沃掳停錾裨S久忽而道,“想聽聽他的故事嗎?”

    見修爾沒有反對,菲尼克斯自顧自地說下去,“沙克斯是72個兄弟姐妹中唯一一個人類,第一次見到他時還是個7、8歲的小孩子,有一個大他五歲的兄長和將近15歲的jiejie,兩兄姐待他如親弟弟,除去閑言碎語生活算得上幸福。父親是個小有資產(chǎn)的商人,名義上的母親出身豪門但因病長年隔離臥床,親生母親只是家中的女仆。沙克斯是商人醉酒后的私生子。那一年父親破產(chǎn),家中奴仆遣散,jiejie和家宅被送給了商業(yè)對手抵債,如花似玉的少女不到三個月就不堪負(fù)重死去。本性嚴(yán)肅強硬的父親脾氣越來越壞,經(jīng)常用暴力對待這個意外出生的小兒子,半年后,唯一會從商人拳腳下保護他的哥哥連同那病重的母親一起被遠(yuǎn)在大陸另一端的娘家豪門強行接走。偶爾一天,我在井邊的沙地上看到他,一個奇怪的從日出到日落都在自言自語的人類小家伙……”

    哥哥,你瞧你瞧,這是沙克斯造的新房子。哎呀……沙子不夠,那沙克斯的小房間就不要了。父親和母親的臥室在這兒,父親的書房在那兒,這個是廚房,女仆阿姨在做牛rou羅宋湯呢……哥哥的房間在二樓,要放兩張床哦,但是但是,沙克斯也想和jiejie一起睡覺,jiejie的故事講得比哥哥好聽多了,哥哥每次都是沒講幾句就睡著了……??!糟了,太陽公公要下山了,哥哥怎么還沒來接沙克斯回家呢?……是嗎,今天哥哥要和父親一起參加晚宴,jiejie,今晚你會穿上漂亮的裙子拉著沙克斯的手跳舞嗎?……對不起jiejie,我們養(yǎng)的小兔子死掉了,一定又是被野貓咬死的,沙克斯不該把小兔子放養(yǎng)在小院子里……看,女仆阿姨來了,來叫我們洗手吃飯了,那么,哥哥牽好沙克斯的左手,jiejie牽好沙克斯的右手,我們一起回家吃飯……

    “他這樣說著,左右手憑空牽著誰遠(yuǎn)去。第二天,那個孩子又出現(xiàn)在沙地上,裸露在外的臉上、手臂上多了新的傷痕,成年男人鈍重的拳頭和巴掌留下的印記。但是這個孩子依舊笑著堆玩沙子,與昨日一模一樣的孩子氣的幸福笑容?!狈颇峥怂雇搜劭罩写T大圓亮的紫月,斟酒獨飲,“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每一天每一天都是這樣托著愈加虛弱的身體到來……我關(guān)注了他一個多月,無論刮風(fēng)下雨小家伙都會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沙地里。直到某天,中午時分他還沒有出現(xiàn),我去尋找了他的家。豪華溫馨的獨立別墅,溫柔干練的女仆小姐,慈愛的父親和健康的母親,還有永遠(yuǎn)停留在少年時期的兄姐……”

    “幻術(shù)嗎……”修爾坐到菲尼克斯對面,“起于妄想的能力?!?/br>
    “只是一個孩子不想孤獨地死去的強烈心情所致,能力覺醒?!辈凰励B緩緩飲盡杯中酒,“修爾,當(dāng)年,你有沒有回迷霧森林找過沙克斯?”

    “沒有?!惫麛嗟鼗卮?。

    菲尼克斯細(xì)細(xì)的想象當(dāng)年三人前去營救混血精靈艾莉特爾的事情,自己現(xiàn)出原形引開圣教的追兵,沙克斯和修爾一同進入迷霧森林,或許是情況有異變,或許單純的因為小沙克斯實力不濟影響了修爾的行動效率,被男人摸著發(fā)的小沙克斯乖乖點頭,“嗯!沙克斯會一步不離的等在這里,等主人回來!”

    但是……無論多少個日夜,無論心懷何等堅信,約定的人都沒有回來迎接自己。

    孤零零的流著淚,蜷縮在黑暗中。

    “修爾……”

    “怎么,想說我活該被怨恨嗎?”修爾溫文爾雅的笑著接過話,“他把生存的信念寄托在我身上,而我卻背叛了他,旁人看來是這種感覺嗎?”

    “是?!?/br>
    “這只是他的一廂情愿和自以為是?!毙逘枌⒆郎锨謇砀蓛?,拿出塔羅牌淡淡而言,“若接受,辛苦的是我,他只是被庇護者;若不接受,眾人怒罵的是我,他只是個受害者。就算在不公平的世界里這也能算上是不公平中的不公平了吧。我既不是他的父兄,也不是師長,更沒有簽訂契約,強賦予給我的責(zé)任我沒有承擔(dān)的必要,何況拖著他弊大于利?!?/br>
    鳳眸犀利,“……那伊琉對你而言,利大于弊?”

    洗牌的手一頓,“是?!?/br>
    “……最該死的是你。”

    “這種話放心里就行了?!?/br>
    破曉之光(18)

    “不要一直悶在家里做研究做研究嘛……哇啊爹地!看啊,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閣樓的天窗被一只小手打開,然后如同野羚羊般矯健的女孩爬上屋頂,帶著眼鏡的斯文男人一邊叮囑著“慢點、小心點”的話語,一邊跟隨女兒往上爬。

    從修爾和菲尼克斯坐的窗邊能很清晰的看到只隔了一條小街的二層民居屋頂,一對幸福的父女。

    菲尼克斯從樓下捧了一堆酒回到原位,“雖然不是上得了臺面的東西,不過在如此美好的月色下不來一點簡直對不起生活,喝嗎?”

    淺灰色的眼眸有意無意的將那對父女收納眼底,修爾搖了搖頭,“好意心領(lǐng)了?!?/br>
    “唔……最近又痛過了嗎?”

    “還行?!?/br>
    “那就是痛到不行了咯!”一杯干完不死鳥意猶未盡的又給自己滿上,“我說你啊,還是吃點東西為好,無比接近人類的體質(zhì)卻每天只靠含糖過日子是不行滴,嘗試一下稀粥或者面包蘸牛奶如何?”

    “呵呵……”修爾低笑,“伊琉也向我建議過面包蘸牛奶。”

    “哦啊,很少見啊她竟然會主動關(guān)心人!”菲尼克斯睜大了眼睛,露出吃驚的表情,“那天她絕對不正常!”

    “是啊……不正?!辈艔男ぜ蔚拇采吓榔饋?,能正常嗎?陰沉的目光被女孩悅耳的笑聲驅(qū)散,修爾撫摸著剛剛占卜完畢的塔羅牌,“月亮,在蠢蠢欲動。”

    “哈哈哈哈……”菲尼克斯豪爽的抹了把嘴,用手肘意有所指的捅捅修爾的腰,“是月色太美好,你在蠢蠢欲動吧!”

    修爾哭笑不得,對面樓頂傳來男人的聲音,“薇妮,下個月的今天,月亮?xí)闫饋砼?!?/br>
    “月亮?xí)闫饋恚俊迸⒆拥{色的瞳孔散發(fā)出清澈的光芒,“躲到哪里去?云朵的背后嗎?”

    “不,不是云朵,月亮?xí)愕教柕纳砗笕?。?/br>
    “嗚嗯……”女孩歪了腦袋疑惑,“白天是太陽公公的工作時間,晚上才是月亮jiejie的工作時間,難道晚上太陽公公不睡覺來檢查月亮jiejie的工作情況嗎?”

    “哈哈哈哈……”戴眼鏡的父親被女兒天真的話語逗笑,輕輕摸著孩子頭發(fā),父親道,“薇妮,那叫‘月食’,很多人一輩子都見不到一次的自然奇跡……”

    “原來是這個‘蠢蠢欲動’??!”菲尼克斯嘖嘖稱奇,“想不到人類已經(jīng)那么聰明了,預(yù)測‘月食’可是神的領(lǐng)域哇!”

    “或許是天文學(xué)家,積累了幾代人的經(jīng)驗找到星辰變化的規(guī)律,推測出月食的日期。”突然有一種迫切的渴望,渴望將伊琉抱在懷里,不然一定會出事的……修爾明白自己對惡性事件的預(yù)感向來很準(zhǔn)。“下個月的今天,我會親手解決這次事件,然后陪她觀賞‘奇跡’。”

    ....................

    一個月后的夜晚,翡翠之塔。

    “等等我啊,伊琉!你知道賭吧怎么走?!”

    “哈哈哈哈哈……不知道!但是不跑起來永遠(yuǎn)也到達不了!”

    某房間里,剛出浴的金發(fā)男子豎起了耳朵,“索菲婭,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唔?”坐在床上猛數(shù)紫金幣的女人抬起頭,手上動作卻不斷,“什么聲音?”

    “剛剛走廊里傳來熟悉的聲音,你沒聽到嗎?好像是……那位妖精先生的聲音?!?/br>
    “斯洛斯先生?雖然你的聽力確實不錯,但斯洛斯先生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翡翠之塔!一共兩萬八千零五十二枚紫金幣……”

    “??!”吟游王子費雷羅驚叫著撲過來,“我好不容易省下的五十二枚紫金幣,還我!”

    索菲婭小幅度閃躲,令費雷羅撲了個空,“私房錢充公,同作為今晚的賭資!”索菲婭恨得牙癢癢,“商業(yè)聯(lián)盟那群老王八蛋,居然跟我玩這招!無論如何,這次火焰之地礦山的開發(fā)權(quán)都要給我拿下!”

    “開發(fā)權(quán)拿下了五十二枚紫金幣能還我嗎?”某王子一臉窮鬼的可憐巴巴相。

    “考慮考慮。”

    “嘿嘿……親愛的索菲婭老婆大人在上,我只要百分之十的利息!”

    “駁回!”費雷羅剛想用好嗓子唱一首詠嘆調(diào)來傾述被妻子掌管了財政大權(quán)的男人的苦楚,索菲婭先一步止住他,“快點換衣服,如果偉大的歌唱家不想赤裸登臺的話!”

    “……是?!?/br>
    破曉之光(19)

    斯洛斯好不容易才跟上伊琉的步子,“呼呼……吶,伊琉,吃點東西再去玩吧,好嗎?”

    “斯洛斯餓了嗎?”

    “嗚……早就餓扁了。這里的賭吧八點才開始迎接客人,現(xiàn)在才七點半多一點誒!伊琉,二樓的餐廳去過沒有?可以吃到很多美味佳肴喲!”

    “反正也沒事?!?/br>
    “真是太開心了!謝謝你撒,最喜歡伊琉了!”

    伊琉微愣,用沒有笑容的眼眸凝視雀躍的妖精:‘喜歡’……是這么容易說出口的詞嗎?

    “呃?有什么不對嗎?”

    “……沒?!?/br>
    看上去就令人食指大動的精致餐點,伊琉卻一口也沒碰,連刀叉都沒有拿起來的意思。熱情地介紹一點效果都沒有起到,斯洛斯逐漸淚眼汪汪了,“難道、難道伊琉連和我一起吃飯都不愿意嗎……?”

    “不?!?/br>
    “這些菜不喜歡嗎?”

    “不”

    “身體不舒服,沒有胃口嗎?”

    “不。吃吧,我陪你?!币亮鹜虼巴猓韧崭T大圓亮的紫月懸掛空中:真罕見。真美麗。真惡心。

    “伊琉……”

    “不用勸我,再美味的東西我也嘗不出味道,只會暴殄天物。”

    味盲?!不可思議了片刻,斯洛斯把一杯熱牛奶推到伊琉面前,“至少、至少喝點這個暖暖胃……”

    “……謝謝?!?/br>
    隨手取了一個圓面包,就當(dāng)斯洛斯以為她要吃清淡的面包時卻發(fā)現(xiàn)伊琉心不在焉的將面包撕成一小塊一小塊扔在牛奶里,浮在液面上的小面包塊很快吸飽了牛奶沉下去,突然間,眼淚涌了出來,嗓音哽咽,“伊琉,為什么你一直悶悶不樂……”

    “不,我沒有不快樂?!?/br>
    “為什么!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才讓你變成這樣!從我認(rèn)識你開始你就沒有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過!肖嘉說過你小時候最喜歡哈哈大笑了!明明生活中就有那么多快樂的事,享受的事,為什么你……為什么你……要一直流露出悲傷到不能自已的神情……”

    “……湯,涼了?!?/br>
    斯洛斯念頭剛一動,就聽到伊琉不含感情的告誡之聲,“奉勸你打消那個念頭。我能感覺到一顆墜淚石在你手里,還想和我說話就別試圖去知曉墜淚石中的曾經(jīng)。既然能感到快樂地活著,就安分點。”

    “我……我想了解你的痛苦?!?/br>
    “我不認(rèn)為你有這份承受能力?!?/br>
    斯洛斯低下頭,指甲掐入掌心。與安娜締結(jié)血契才獲得的墜淚石,一直貼身攜帶,卻不敢勘探里面的內(nèi)容——被知道了曾經(jīng)伊琉一定會討厭自己的吧——懷著這樣的想法,在恐懼中掙扎,每次想到“被伊琉厭惡”這幾個字勇氣便像泥鰍倏地鉆進泥土。觸摸著石頭光滑的外表,那清冷的琉璃色澤只讓人感到徹骨的寒冷。一定不是什么好的記憶。

    斯洛斯將藏在桌下的手放到桌面上,攤開掌心,“……還給你,伊琉?!?/br>
    “我不需要……唔?”

    意外突如其來。

    “打擾一下,請問……”走到伊琉桌邊的女人身著料子上好的深綠色裙裝,三十不到的年紀(jì),姣好的面容卻被一百萬個震驚覆蓋,“是、是安娜嗎?!”

    安娜?好像在哪里聽到過……伊琉淡淡瞥了她一眼,“認(rèn)錯人了?!?/br>
    “斯洛斯先生!”眾目睽睽下,索菲婭險些失態(tài)的抓住準(zhǔn)備開口的斯洛斯,幸好被跟在后面步入餐廳的費雷羅不動聲色的攔下,男人有些時候的確要比女人理性,“斯洛斯先生還有這位美麗的小姐,抱歉了,因為小姐太像夫人過世的一位重要朋友,所以才情不自禁……在下金·費雷羅·普羅拉斯,夫人名莫奈·索菲婭·安吉利納,如果可以的話,敢問小姐芳名。”

    斯洛斯擔(dān)憂的看了眼索菲婭和費雷羅,他實在不希望因為伊琉的關(guān)系而導(dǎo)致安娜的朋友血濺當(dāng)場。雖然處在無法使用冥王一族的空間領(lǐng)域與黑騎士的暗紋流刃,并且“十息”也被修爾沒收不在身邊的狀態(tài),但不能保證伊琉不殺人,殺不了人,更甚的,只要伊琉因為不耐煩而給個眼神,自己會很樂意代勞的吧……

    “伊琉,撒曼兒·伊琉·所羅門?!背龊跻饬系模亮鹪诔聊似毯蠼o出答案,并且詢問,“你們說的安娜,是誰?”

    索菲婭直直盯著伊琉沒什么精神的瞳孔,“蒂麗絲·安娜·卡爾法,暗夜帝國的女王,逝于暗夜元年元日零點,我的同學(xué)、室友、摯友……我meimei的孩子的教母,一個溫柔又堅強的女人,一個聰明又……嗯嗚……又……”

    安娜呢……我知道你是誰了。伊琉冷笑著注視掩面的索菲婭,“如果說她因我而死,你會怎么做?”

    索菲婭渾身一顫,“殺……”了你!

    “索菲婭小姐!”后兩個字被斯洛斯的聲音淹沒,氣氛向著詭異的方向蔓延,“索菲婭小姐,請冷靜一下,安娜死于分娩,與伊琉沒有關(guān)系?!?/br>
    索菲婭稍一愣:為什么這個女人要說故意激怒她的話?自己真的!真的已經(jīng)在醞釀殺人的魔法了!當(dāng)天晚上回到住所的時候費雷羅才告訴索菲婭,“她是希望……有誰能殺了她,無論蓄謀的還是一時沖動的。我聽到了……罪孽的聲音?!?/br>
    破曉之光(20)

    “哇哦!這位美麗非凡的小姐,我想您一定適合本吧最受歡迎的牌類競技游戲——Royal Flush??!”伊琉看著身穿黑色統(tǒng)一制服的男人停下腳步。眼前牌技師的笑容散發(fā)著巨財?shù)恼T人香味,“賠率疊乘,無上限!想不想嘗試一把,最低押金一枚紫金幣,如果運氣不壞的話捧個百十枚紫金幣回家并不是難事,美麗的天使啊,聽一下本吧的特別規(guī)則吧……”

    Royal Flush?。ㄍ槪。河螒蚴褂玫呐茷楹谛?、紅心、黑草、紅方四種顏色的“A”到“K”52張撲克。壓放賭金,一枚紫金幣起。每人發(fā)五張手牌,可以選擇ge(舍牌重發(fā)),也可以選擇Hold(保留手牌)。若為ALL Hold(五張手牌全部保留) 則直接明牌,按照牌面給予賠率;若選擇ge,補給到ge同數(shù)的牌后明牌,按照牌面給予賠率。賠率表如下:

    1 Pair 1對    2倍

    2 Pair 2對    3倍

    3 of A Kind 3帶1   4倍

    Straight    順子    8倍

    Full house  3帶2   15倍

    4 of A Kind 4帶1   50倍

    其中最特別的兩項為:Straight Flush ,同花順(任意五張同花連續(xù)),賠率為100倍。Royal Flush ,皇家同花順,同種花色的“10、J、Q、K、A”順子,當(dāng)然,“黑桃同花順”大于“紅桃同花順”大于“黑草同花順”大于“紅方同花順”,賠率依次為5000倍、2000倍、500倍、200倍。

    如果最終手牌什么牌型都沒有,則為敗。

    “如何,很簡單的規(guī)則吧?可以一個人玩,也可以找數(shù)人對博。很高興為小姐服務(wù)!”

    因為目的地相同而同行的索菲婭和費雷羅就站在伊琉身后兩步的距離,只見她一把扯住斯洛斯衣襟將他提到賭桌上,揚聲道,“這個,值多少?”

    寂靜————sao動————爆場。

    “不準(zhǔn)下來!”

    斯洛斯?jié)M臉震驚的抓著被伊琉拉扯開的衣衫:弄開他前襟,又不準(zhǔn)他從賭桌上下來,怎么看都是故意的吧……以百計數(shù)的貪婪視線蹂躪著妖精纖細(xì)羸弱的身心,看著伊琉微微上揚的唇角,心澀澀的痛。在她眼里……自己只是用來玩的東西嗎?妖精頓時蒙上了一層哀艷的色彩。

    牌技師露出困惑的表情,“這位小姐,拿別人當(dāng)賭資是不……”

    “斯洛斯,你是我的東西嗎?”伊琉打斷了牌技師的話,笑吟吟的面向妖精。

    斯洛斯垂下睫毛,“是……斯洛斯是伊琉的東西,永遠(yuǎn)都是……”

    “牌技師先生,當(dāng)事人自己都承認(rèn)了,這樣賭資可以被承認(rèn)了嗎?”

    “極品的奴隸嗎……”牌技師嘀咕了句,朝身邊的助手使了個眼色,“把評估師叫來!尊敬的小姐,請容本吧先評估個價位。”

    索菲婭從震驚中回過神,稱呼由“美麗的小姐”變成“尊敬的小姐”的了,果然,氣勢上已經(jīng)壓倒了對方,某種意義上來說……強悍的女人!

    “不必叫評估師了!”一個粗獷的聲音從暴動的人群中傳來,索菲婭和費雷羅立馬認(rèn)出了說話的中年男人——他們今晚因為火焰之地礦山開發(fā)權(quán)的預(yù)定對戰(zhàn)對手,今商業(yè)聯(lián)盟的副盟主,烏諾?!拔页?000紫金幣!”

    現(xiàn)場一片驚嘆。

    “這可不行啊!”打扮妖艷的三十五六歲女人被保鏢簇?fù)碇鴵荛_人群,“烏諾先生想獨吞可不行,這么美麗的妖精奴家可一直想要一個呀!2500紫金幣?!?/br>
    又是一陣混亂,但兩位排眾而出的名人相互優(yōu)雅行禮,一點都不在意他人的目光。這也是成功人士的必要條件之一。與此同時,索菲婭給費雷羅悄悄捎了個耳語,“莎士比亞公爵夫人,西大陸最著名的寡婦女財主之一。”

    此時,牌技師接到助手遞來的一張小紙條,“咳咳,有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客人愿意出5000紫金幣!”

    “誰!”商業(yè)聯(lián)盟副盟主烏諾先生首先大喝一聲,繼而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失態(tài),“唉,愛美之心人皆有之,5500紫金幣?!?/br>
    “哦!紙條又來了,容在下看看,這位匿名客人愿意出8000紫金幣!”

    啪的一聲,莎士比亞公爵夫人打開羽扇遮住自己的臉,“9000!”同時對一名保鏢低聲囑咐了幾句,男人很快消失在看熱鬧的人堆中。

    “九千……”伊琉用發(fā)現(xiàn)珍寶似地眼神瞟向斯洛斯,“這價錢就算在冥界也可以買個小城鎮(zhèn)了,小家伙,你還真值錢誒……”

    凄凄的回以一笑,斯洛斯無言可答。照在身上的聚光燈灼燙著肌膚,令每一條血管都痙攣著收縮的痛苦遠(yuǎn)不及男女包含貪欲的視線。空氣里彌漫著人類在心情激動時加速分泌的汗水味、大陸上層名流貴婦人的香水味、昂貴且濃重的煙草酒精味、令人暈眩的金錢味、以及腐爛的人性的氣味。斯洛斯看見伊琉愉悅的眉眼,在引發(fā)轟動后退身成為一名旁觀者,她在充分地享受……紫眸中幽幽的光宛若遨游在腐爛之海的人魚,越是集聚墮落之地越是讓她身心輕靈。

    見不得陽光又向往陽光的悲哀之人,最終,只能浸yin在黑暗中。

    良久凝視伊琉的側(cè)臉,吟游詩人費雷羅心中閃過四個字——不和諧音。

    破曉之光(21)

    翡翠之塔。

    賭吧擁擠的人群中,背叛者沙克斯的瞳孔忽而一縮,“來了……追來了……”說完這句便消失了身影,幾分鐘后,出現(xiàn)在頂層屋內(nèi)因為斯洛斯的毒香而全身麻痹的西澤面前,“那個男人,來了,對付麻痹最好的藥物……是清水吧?作為交換,你能不能睡一覺,讓我用幻術(shù)進入你的夢境見一見小冥王肖嘉長什么樣?見到肖嘉我就把你叫醒?!?/br>
    陰鶩的狼眸在黑暗中閃爍。

    ……

    克倫威爾王國皇宮。

    “吉米!”都是兩個孩子的mama了,索菲琳依舊沒改橫沖直撞的性格,門也沒敲就闖入了克倫威爾王國國王大人的書房。

    入夜還在處理國事的吉米無奈又寵溺的向妻子張開雙手,“那么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怎么了,親愛的琳?”

    “剛說話說得好好的,伊芙接到j(luò)iejie的通訊石聯(lián)系突然就召喚閃電鳥飛走了!”

    吉米第一反應(yīng)便是:難道索菲婭偶然間得到英雄堡要出狀況的消息了?!繼而再思,是不是索菲婭和費雷羅出事了,再一想,詢問道,“連卡繆姐夫都沒有通知就走了?”

    “沒有!卡繆姐夫前幾天不是出發(fā)去迷霧森林了嗎?伊芙離開的方向也不是英雄堡,是不是jiejie出什么事了?!”

    “冷靜下來,琳,你的第六感沒有出現(xiàn)異樣就說明沒出大事,安心等jiejie回來吧。羅伊斯和蘿拉睡了嗎?”

    “嗯,小寶貝們都睡了?!彼鞣屏找蕾嗽谡煞虻膽牙锾鸺t寶石般的眼眸,帶上兩分嬌嗔,“你就那么相信我的第六感……?”

    “啊……不止相信,我還堅信孩子中至少有一個具備‘先知’的天賦!畢竟他們的母親第六感那么厲害!到時候就厚著臉皮讓他們拜修爾先生為師好了!”

    “羅伊斯和蘿拉怎么可能成為占卜師嘛!”

    吉米露出一個不為外人所知的笑容,“如果他們不可能,那我們來……創(chuàng)造可能吧?!?/br>
    天然寶寶索菲琳又冒出頭來,“唔?怎么創(chuàng)造?”

    “多多努力咯~”

    “呀!你壞死了!”

    ……

    迷霧森林。

    卡繆找遍了精靈白宮和迷霧森林都沒有找到表弟艾斯特爾身上的一根羽毛,“又一聲不吭出去了……難道又要我到西大陸另一邊的洛廷去抓他回來處理事務(wù)嗎?!每一個每一個都不讓人省心……”

    卡繆的駐白宮從屬官暗自腹誹:您老也一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出現(xiàn)在白宮里六十五天有沒有?。。?!索性拿著包袱入贅到克倫威爾皇室去吧!

    ……

    洛廷。

    “寂寞嗎,安娜?最近無論斯洛斯、澈、還是那位魔神少年都沒有來看望你呢,大家都很繁忙吧……”酒紅色眼眸的吸血鬼拿了杯龍舌蘭獨自倚在屋后墓前,輕聲低語,“今天深空一如既往的精神奕奕,呵呵……你兒子真是精力充沛得過分,要哄他睡覺絕對是世界第一難事……最近終于開始長個子了,小孩子一旦長起來簡直像春筍一樣,看上去瘦了很多,其實體重也在漲……深空向來胃口很好,不挑食,什么都吃,一定是你給他養(yǎng)成的壞習(xí)慣。作為一名貴族后裔,怎么可以饑不擇食寒不挑衣呢?本殿很難辦啊安娜……”

    “今天傍晚喂深空吃飯的時候我在想,小家伙總有一天會長大,會流利地開口說話,會有他自己的思緒考量,我該怎么教育他呢?就我而言最方便的選擇無疑是將他培養(yǎng)成像我一樣的人,你覺得如何?或者培養(yǎng)成像你一樣聰明又厲害的人?……安娜,不要生氣,我不打算讓深空學(xué)習(xí)戰(zhàn)斗的方法,普通人的生活不需要戰(zhàn)斗,越是強大的實力意味著越會遇上更加強大的敵人,我只想讓他擁有一顆懂得感受幸福的心……任他發(fā)展,你說好嗎?我怕他會步入歪道,現(xiàn)在稍微有點后悔,酒吧的壞境不利于小孩子成長,當(dāng)初是不是該建所學(xué)校呢?記得我們出海的那次,大半夜的你也沒和我說一聲就出了船,同薇沛、索菲婭、費雷羅、哈格尼特一起在某個小島上救過一位魔神,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叫納貝流士,位列第五十五,擅長教導(dǎo)召喚者邏輯學(xué)以及修辭學(xué)的奇怪魔神,是不是可以以你的名義來聘請他做老師呢?”

    “我想啊……如果我這輩子再取人性命,一定是因為深空,除此以外別無理由……是不是想得太多太亂了?店里的事根本不需要我cao心,大把的時間不知道干什么,我啊……現(xiàn)在居然和兒子睡覺的時間一樣多……本以為可以天天夢見你,沒想到什么夢都做不了,一有風(fēng)吹草動就會驚醒,吸血鬼特別容易變得神經(jīng)質(zhì),不是個好兆頭,會老得快呢……還有,蘋果酒對本殿來說果然不利于睡眠……”酒杯緩慢晃動,冰塊在高濃度的液體中輕輕撞擊,“夏天了。安娜,我不喜歡夏天,更不喜歡沒有你的夏天……”

    “但是,一切都會變得習(xí)慣……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