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2-14

    第26章：小兩口

    中午飯是姑姑做的……盡管李云真心誠意向母親賠了罪，道了歉！但母親依

    舊一副氣鼓鼓的樣子！不過李云倒覺得新鮮，因為母親這種生氣的表情一向只在

    父親面前展示的，但如今卻輪到了他這個兒子的身上。

    姑姑頗有技巧的向母親做了解釋，大意是說李云得罪了學(xué)校一個同學(xué)，所以

    不敢去學(xué)校，還請她這個做母親的體諒。但隨即又表示，她這個做姑姑的立刻就

    去解決這個問題，讓母親放心。只是在事情解決前，李云最好還是在家里休息一

    下為好。如此一來，李云同母親的家庭內(nèi)部矛盾暫時的得以緩解了。

    接著姑姑話頭一轉(zhuǎn)，不動聲色的提到了她在單位聽到父親即將高升的「所謂」

    傳聞……母親即刻露出了笑容，對于女人而言，身份地位的提升能夠滿足其巨大

    的虛榮心……所以李云對于母親的反應(yīng)也并不覺的奇怪了。而且李云清楚，隨著

    父親的步步高升，母親同父親離婚的可能性也越來越??！

    之前李云考慮過父母離婚是否能破解母親面相的可能性。但現(xiàn)在這個情況，

    顯然是徹底否定了這個可能。母親有女人虛榮的一面，在已經(jīng)失去了父親夫妻之

    愛的情況下，再讓她拋棄市長夫人的頭銜。這恐怕比讓母親去死還痛苦吧。

    午飯吃完，母親收拾餐具，李云則把姑姑送到了停車場。此時李云才問起姑

    姑怎么會突然跑到自己家來的原因。

    「昨天晚上你回來那個樣子，我看了害怕，上午給你幾個電話你都不接，給

    你學(xué)校打，結(jié)果說你沒來上課。我擔(dān)心你，所以才跑過來了?！构霉媒忉屩?/br>
    了，親了李云一口。開車離去了。

    李云回到家，幫母親收拾。之后一個下午都躲在房間看書，這樣的情況，李

    云感覺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過了。

    傍晚，父親給家里打電話，說不回來吃飯了。母親掛了電話，臉色鐵青的坐

    在沙發(fā)上。李云見到了，便坐在母親身邊輕聲安慰著。

    「媽，你也想開點。既然你也都接受二姨那邊了，就別太放在心上了。爸這

    段時間去二姨哪里去的勤點，也是人之常情。別忘了，你才是爸的合法妻子！二

    姨那要放在古代，也就是一個妾！怎么著也比不了你這正牌夫人啊。在過去，妾

    見到了夫人，那是要請安問禮的……」

    聽李云說的有趣，母親「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眼角含笑的瞟了瞟李云。

    「臭小子，上午把媽氣成那樣，現(xiàn)在來討好了？」

    「不是討好了！我就是說二姨的事，你真別放心上……」母親含嗔帶笑的表

    情，李云看著心中搖曳，之后的話也就隨意了起來?！浮旁谛睦锪?，那就

    會生氣！媽你是美人呢，可不能生氣，一生氣就不漂亮了！你不漂亮了，那爸就

    更喜歡朝二姨那邊跑了。相反，你顯的大度，不去計較爸和二姨的事情。媽，就

    憑你這身段、模樣，那樣不比二姨強，爸回來陪你，那是遲早的事！」

    「去、去、去……竟說些好聽的?！鼓赣H白了李云一眼，跟著居然臉紅了紅。

    不過跟著母親就提起了李云不去學(xué)校的事情。

    「你在學(xué)校得罪了哪個同學(xué)??？居然怕到不敢去上學(xué)！」

    姑姑已經(jīng)決定幫李云解決問題了，李云此時心里也安定了大半，因此面對母

    親的詢問，就半真半假的回答了：「還是那個北宮陵玉了?！?/br>
    母親聽了有些意外。「怎么還是她？上次不是告訴你別去招惹那個小姑娘了

    嗎？你難道還糾纏著人家不放？現(xiàn)在早戀倒也平常，媽也不想太約束你。不過人

    家不愿意，你老纏著不放就是你的不對了?！?/br>
    李云聽了苦笑。心里暗想：「我糾纏北宮？一直以來恐怕都是北宮在糾纏我

    才對了！我只是運氣背，嫖娼嫖到了北宮她媽身上，算我理虧……」不過心里這

    么想，嘴里哪敢告訴母親。只能唯唯諾諾的順著母親的話答應(yīng)著。

    母子倆正聊著，家里的座機響了起來。母親一接，又是姑姑打來的，說了兩

    句就叫李云接電話。

    李云接過話筒，姑姑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感≡?，你得出來一趟。」

    「怎么了？」李云詢問著。

    「和你一樣，北宮今天一天也都沒有上學(xué)。我按你說的地方去找了，結(jié)果小

    賣部也關(guān)了門。我問了一下周圍那些坐臺小姐，她們說北宮的爸爸突然病情加重

    了，她們母女兩個都去醫(yī)院了?！?/br>
    「那為什么要我出來啊！」李云不解。

    「我剛才給醫(yī)院的朋友打了電話，確認(rèn)情況。你知道么？北宮他爸現(xiàn)在情況

    危急，需要立即手術(shù)，可是她們家根本就拿不出這筆錢，醫(yī)院那邊很強硬，沒錢

    就做不了手術(shù)，聽說她們母女現(xiàn)在在醫(yī)院一籌莫展呢?！构霉迷陔娫捓锝忉屩?。

    「那怎么辦？我、我能幫她們什么忙嗎？」畢竟人命關(guān)天，李云此時倒把自

    己的麻煩丟到了一邊，關(guān)心起了北宮父親的狀況起來。

    「你是傻的嗎？這是個機會啊！你出面幫她們家渡過這一關(guān)，你覺得北宮這

    丫頭還會找你的麻煩么？別說你上了她媽，你就算把她也上了，她也無話可說的。」

    姑姑那邊不客氣的說著。

    「可是……」李云看了看母親，用手捂住話筒，小聲的反問著：「那不是要

    一大筆錢么？我們家那里有錢啊？」

    結(jié)果話筒那邊傳來了姑姑的笑聲：「小云，你就別管那么多了。要讓北宮欠

    你人情，你就必須在場，你來不來吧？姑姑可是有十足的把握把這事情搞定哦?！?/br>
    李云此時也沒有選擇的余地了。只能在電話里回答：「那成，我馬上出來。」

    掛了電話，李云轉(zhuǎn)身跟母親解釋著：「姑姑讓我過去一趟?！?/br>
    母親問道：「是北宮同學(xué)的事情嘛？」

    李云穿了外套，一邊跑一邊扯謊：「姑姑說我去跟她解釋一下事情就能解決

    了，媽你就放心吧。」

    李云跑出小區(qū)，姑姑的車在路邊等著。李云一上車就問道：「姑姑，你別開

    玩笑啊，手術(shù)費我們哪里拿的出來？」

    姑姑卻是一臉自信的看著李云：「誰說要你們家出錢了？你爸在經(jīng)濟上一貫

    謹(jǐn)慎，要他拿他也拿不出來的。姑姑有其他辦法讓醫(yī)院給北宮他爸動手術(shù)！」看

    見李云一臉茫然的表情，姑姑揭開了謎底：「你知道北宮她爸在那家醫(yī)院么？市

    人民醫(yī)院！你忘記了誰在哪里了么？」李云猛然醒悟，脫口而出：「軍叔！」

    姑侄倆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趕到了醫(yī)院。很快就打聽到了北宮父親的病房。

    快到病房了，李云卻躊躇不前起來，姑姑有些奇怪。李云解釋著：「不知道

    她們母女是不是都在，要是都在的話，我一進去，那也太尷尬了?！?/br>
    姑姑一聽反應(yīng)了過來，隨即說道：「那我進去，把北宮叫出來。然后我們一

    起去找徐鐵軍?！估钤泣c點頭，停在了原地。

    也不知道姑姑進去是怎么跟這對母女解釋的，不一會就帶著北宮陵玉出現(xiàn)在

    了李云的面前。

    李云低著頭，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對方，北宮的反應(yīng)卻令李云有些手足無措。

    哭的像淚人一般的北宮陵玉一把抓住了李云的雙臂?！胳o宜姐說你能救我爸

    爸？這是真的嗎？」

    李云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還是姑姑干練，立刻拉著兩人來到了醫(yī)院的副

    院長辦公室。到了門口，姑姑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告訴李云：「聽著，我進去和你軍

    叔談，你和北宮在外面等著?！?/br>
    隨即進入了副院長辦公室。跟著辦公室里便傳來了姑姑和徐鐵軍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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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靜啊，有什么事不能電話里說么？非要我回辦公室里等你……我都已經(jīng)

    下班了啊?！?/br>
    「軍哥，這事還真只能在你辦公室里談……」

    姑姑和軍叔在辦公室里的談話，雖然辦公室的門是大打開著的，但李云幾乎

    一句都沒聽進去，他只是注意著北宮的狀況。

    北宮陵玉則低著頭，一邊抽泣著，一邊站在原地等待。

    李云試探性的開了口：「北宮……昨天晚上……」

    北宮搖了搖頭?！肝覜]告訴我媽你是我同學(xué)，另外我也什么都沒看見……」

    李云沒想到北宮會這樣回答自己。但北宮接下來的話，讓李云明白了北宮這

    樣對自己說的原因了?！浮抑灰野譀]事！其他事，你想怎么都行?！?/br>
    李云一把抓住北宮的肩膀：「我真不知道馮姐是你mama……」

    北宮似乎被李云突然的舉動嚇到了，她抬起頭呆滯的看著李云?！钢烙衷?/br>
    么樣？我媽就是做那一行的。我能改變什么？」

    李云低下了頭?！负冒?，你改變不了你父母，可你也不能改變你自己吧！」

    北宮臉上露出了驚異的表情?！父淖兾易约?？你什么意思？」

    李云想了想，突然抬起頭?！肝宜四銒尠Α愣疾幌胱嵛颐矗俊?/br>
    北宮呆了一下?！改阆氡晃易幔俊?/br>
    「你說對了……」李云接著說道「如果是原來的北宮，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拿著菜

    刀滿世界追著我砍了吧！」

    北宮慘笑了一下?！肝抑懒?，你是覺得良心不安是吧？」

    「你又說對了?！估钤瓶粗睂m，心里像刀絞一樣的難受。他不知道什么時

    候開始，對眼前的女孩子產(chǎn)生了一絲莫名的好感了。而之前他并未意識到這一點，

    直到現(xiàn)在北宮麻木的站在他的面前，他才意識他自己對這個女孩似乎有著極其特

    殊的感覺。他一臉痛苦的望著北宮?！肝揖褪橇夹牟话玻　?/br>
    「那我揍你一下，你會好過點么？」北宮見到李云的痛苦的樣子，忽然低下

    頭用蚊子般細小的聲音詢問著。

    李云聽到了趕緊連連點頭，北宮陵玉猛的一腳就蹬在李云的襠部。李云當(dāng)時

    就痛的蹲了下來，他沒想到北宮如此干脆，直接就攻擊了自己最薄弱的部位，而

    且此時的李云還不敢叫出聲來，只能拼了命的忍著。跟著北宮的拳頭就像雨點般

    的砸到了李云的身上！

    李云沒有躲，也不想躲，北宮的每一拳都讓他覺得心里的難受減少了一分。

    北宮終于打累了，停下了手……撐著膝蓋站在李云身邊大口的喘著氣。李云

    也已經(jīng)是傷痕累累，渾身劇痛，不過此時的李云卻覺得心情舒暢了很多，微笑著

    望著北宮說道：「還是不打臉么？」

    「打臉別人會發(fā)現(xiàn)的?！贡睂m抬起頭和李云對望著，臉上居然也露出了微笑。

    不過很快意識到不對，接著臉色一沉。「你要敢再碰我媽，我就拿刀閹了你，讓

    你他媽的變太監(jiān)！我說到做到……」

    李云苦笑著?！妇退銊e人拿刀逼我，我也不敢碰她了……不過女孩子像你這

    樣的，小心將來找不著男朋友的！」

    北宮陵玉翻著白眼。「關(guān)你屁事！要你管……」

    這時，姑姑走出了副院長辦公室，朝李云和北宮眨了眨眼睛，臉上帶著得意

    的表情。接著軍叔一邊打電話一邊跟了出來，卻是一臉的無奈，看到這一幕，李

    云和北宮禁不住相視一笑。兩個人都意識到：「事情成了！」

    當(dāng)天夜里，醫(yī)院為北宮陵玉的父親進行了手術(shù)，手術(shù)非常成功。

    當(dāng)?shù)貎蓵]幕后，市政府隨之換屆，父親順利的坐上了市長的位置。父親地

    位的變化對李云一家生活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對于李云而言，最直接的感受就

    是姑姑身邊的追求者成倍增加。原本姑姑就是美女，年輕時追求者甚眾，只是隨

    著年齡的增長，方才逐漸減少。父親高升之后，指數(shù)曲線再次上揚，兩個多月下

    來，姑姑倒有一半時間被熱衷于保媒拉纖的一幫中老年婦女扯到酒店、飯館相親

    見面。甚至連父親都插了一手，百忙中抽時間請姑姑吃飯，順道介紹姑姑認(rèn)識省

    委派駐本地的一位未婚的中年干部。

    如此一來，李云和姑姑在一段時間內(nèi)幾乎就沒見過面。沒了姑姑的監(jiān)督，李

    云本想可以偷懶在家看書睡覺的。但沒想到北宮陵玉這個丫頭片子隨即取代姑姑

    成為了李云的監(jiān)工！天不亮就跑到李云家拖著李云去晨跑，晚上吃完晚飯再拖著

    李云去長跑。周末也不放過李云，上午的體cao，下午的游泳幾乎是全程跟隨，李

    云若有不從，便是拳腳相加。

    李云對此只能自認(rèn)倒霉……因為這樣的結(jié)果，完全就是他自己作繭自縛！

    北宮的父親手術(shù)成功后，李云想著北宮家庭經(jīng)濟困難，便忍不住求姑姑幫忙

    給北宮找條勤工儉學(xué)的路子。這對于姑姑而言實在是小事一樁。文化局在各街道、

    小區(qū)的帶cao員除了少量是文化局公務(wù)員編制外，倒有一大半都是社會聘用的臨時

    人員以及純粹的志愿者。北宮本來就喜歡體育運動，帶一幫中年大媽和老太太跳

    健美cao什么的根本就是駕輕就熟。北宮年紀(jì)幼小，原本沒達到臨時聘用人員的年

    齡要求，但因為父親地位的提升，姑姑在文化局說話的分量自然也就不可同日而

    語，這樣一來，姑姑一錘定音。北宮就得到了廣場帶cao員的工作了。帶cao員的工

    作按時計酬，北宮每日只需要早上上學(xué)前，下午放學(xué)后到指定的活動場所完成預(yù)

    計的舞蹈和健美cao教授任務(wù)，便能獲得兩個課時的收入。雖然收入并不算高，但

    在于穩(wěn)定！如此一來，北宮對姑姑自然是「感恩戴德」，跟著便進一步以姑姑

    「馬首是瞻」，甘愿充當(dāng)姑姑的打手兼爪牙了！當(dāng)然，打擊和鎮(zhèn)壓的對象僅李云

    一人而已。

    如果只是課余時間倒還罷了，姑姑似乎格外喜歡北宮，竟然也送了北宮一個

    手機！學(xué)校里，北宮也是如影隨形，李云稍有點行差踏錯，姑姑便會時間得

    到線報！跟著母親便能得到匯報！最后北宮便會根據(jù)姑姑的指示，對李云實施

    「現(xiàn)世報」！兩個月來，李云徹底喪失了人身自由。

    又因為李云和北宮兩人總在一起，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班上的同學(xué)就給兩人

    湊了對。李云是「市長少爺」，便得了一個「小少爺」的外號；李云對此可謂深

    惡痛絕！相應(yīng)的，北宮則得了一個「小媳婦」的外號，和李云不同，她對這個外

    號并不反感，反倒是坦然接受。兩人一起，共同得了一個外號「小兩口」！別人

    這樣叫倒還罷了，到最后連李云唯一的死黨周翼也如此稱呼，氣的李云威脅著要

    和周翼「絕交」，不想周翼這家伙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的，這時候倒露出了詼諧

    的本性。居然說：「朋友如衣服，老婆如手足。有了女朋友，我這基佬自然不需

    要了。」把李云嗆的有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