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57章彩蛋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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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第2章彩蛋: 晚上出門,已經(jīng)不會再有人跟蹤監(jiān)視。他一天一天數(shù)著日子,這是他唯一能為自己做主的事情。 如果哪天能夠被人玩死在外面,大概就是他現(xiàn)在能期待的最好的結(jié)局。 他在這片很受歡迎,畢竟他比那些出來賣的省錢,不挑人不挑地,任打任罵任人糟踐。 今天對象,瘦瘦小小,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他被人拉扯到酒吧附近的小巷里,迫不及待地扒他的衣服,抽起垃圾箱旁邊的插著鋼釘?shù)墓髯託蛩?/br> 他沒有任何反抗和叫喊。 這個人下手很重,那根細長的棍子幾乎被打斷,他覺得自己被弄得渾身都很痛,已經(jīng)不知道是哪里在痛。大概是手臂和腿被打斷了。即使這種時候,他還想著,為什么不給自己的腦袋來幾棍子??上н@個人太瘦弱,用棍子打他,竟然把自己打得氣喘吁吁。 男人自己打得爽快,看樣子是要來cao他了。他的屁眼早被cao熟,即使粗暴地插進來其實也沒有多疼。他掌握了這個人下手沒個輕重的莽撞,引導(dǎo)著把那雙手架在自己脖子的上。這個人果然不負他望,一邊狂cao他,一邊罵罵咧咧地掐著他的脖子越來越緊。 他應(yīng)和著,呻吟著,竟然笑了。 身上的人把這個笑當(dāng)成了蔑視和瞧不起。平日里,因著體格瘦小性格懦弱常被人們欺負,被喜歡的人拒絕,而現(xiàn)在,這個高大精壯卻只會被人cao的婊子都來嘲笑。 憑什么?憑什么? 氣紅了眼的人愈發(fā)瘋魔,激發(fā)出潛藏的力道。 他感到呼吸越來越艱難,眼前一片空白,這短短的幾十秒的時間,竟然走馬觀花回顧了他短暫而骯臟的一生。 結(jié)束了。 接第5章彩蛋: 一年三班第一次召開班會的主題是“我的理想”。 剛踏入校門的小朋友們對這個主題非常感興趣,即使是最羞澀靦腆的孩子都試圖舉手,跟老師和同學(xué)們分享自己描繪的未來。孩子們對理想的概念還很模糊,所以重復(fù)率很高。有人說想當(dāng)醫(yī)生,可以幫助生病的人讓他們不再疼痛;有人說想當(dāng)警察,可以抓壞人幫助好人;有人說想當(dāng)老師,那樣就不用寫很多很多的作業(yè)了;還有人說想要當(dāng)發(fā)明家,發(fā)明好多好多玩具。孩子們故作成熟的發(fā)言,讓整座教室充滿了童趣。 幾乎所有小朋友都發(fā)言完畢。老師發(fā)現(xiàn)最后一排角落的男孩沒有參與進來,只是扭著頭看向窗外,便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 “你的理想是什么呢?” 男孩并沒有把視線收回來,還是出神地看著窗外的大樹:“我想當(dāng)一只鳥?!?/br> 孩子們聽了哄笑起來,有的笑他傻乎乎不懂什么是理想,有的則一知半解地跟他解釋什么才叫理想。 老師幫助這個男孩解圍道:“小朋友們,他的意思是,他想要飛翔。所以啊,他要當(dāng)飛行員,開著飛機上在各個國家各個城市飛來飛去呢!” 經(jīng)過老師的解釋,小朋友們明白了,又開始羨慕起來,紛紛表示長大以后也要當(dāng)飛行員。 而那個男孩,沒有再吭聲。 初三年級語文期末考試的作文題目是“夢想”。 一向成績優(yōu)異名列前茅的同學(xué)作文竟然得了零分,這個消息一被放出來在班里惹來學(xué)生們熱烈的討論,而當(dāng)事者還在無知無覺地趴在課桌上睡覺。 晚自習(xí)下課后,學(xué)生們都走得背著書包以最快速度沖出教室,這名優(yōu)等生則被值班的語文老師叫到辦公室。 “你是怎么想得?考試卷子怎么能亂來?你看看你自己寫得什么!” 剛大學(xué)畢業(yè)沒多久的年輕教師雖然經(jīng)驗欠缺,教師的責(zé)任感倒是十足,充滿著活力與朝氣。 已經(jīng)開始抽條的少年只能勉強撐起肥大的校服,個頭直逼180的他,整個人顯得清瘦高挑。他手里捏著自己的考試試卷,作文題目是“我的夢想是當(dāng)老師的男朋友”。 “我沒有亂來,寫得很清楚,不是么?”少年伏身撐住語文老師座椅的靠背,將嬌小的女人全在自己與座椅之間。 “老師是覺得我長得不夠好看,還是你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少年的剛度過變聲期的嗓音介于少年與男人之間,青澀中帶著穩(wěn)重。 年輕的老師從未有這種經(jīng)歷,沒有任何戀愛經(jīng)驗的她未曾與異性有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即使對方是一個發(fā)育期的英俊少年。她慌張而羞惱地推拒著,試圖拉開兩人的距離,奈何女性天生的力氣不如男性,這種推拉看起來更像是在欲拒還迎。“你在干什么!我可是你的老師!你、你放開!” “老師,你知道嗎,你的嘴在我眼中不斷閉合,讓我想要咬上一口。”少年低頭湊近在老師唇邊,溫?zé)岬臍庀⒋蛟谂瞬鳖i上引來陣陣顫栗。少年無瑕的面容在視線中放大,帶了某種誘惑的魅力。 老師一瞬間有些恍惚,忘記了掙扎。 少年卻停止了動作,沒有繼續(xù)深入,而是抬頭詢問:“老師交往過男朋友嗎?有沒有跟人上過床?” 保守的老師立刻從這種虛無的曖昧中清醒過來,滿臉漲紅羞惱地瞪著眼前輕佻的少年。而少年放開了她,退后了幾步,將自己的試卷折起來放進兜里。好似剛才的一切沒有發(fā)生過。 “有人告訴我女人的第一次很珍貴,要給愛的人。我可不希望老師一輩子都忘不了我?!?/br> 也是在這一年,少年發(fā)現(xiàn)自己對女人沒有性趣。 高考前夕,學(xué)校征集學(xué)生志愿。 青年作為唯一提交空白調(diào)查表格的學(xué)生。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談話。 作為這個班兩年的班主任,他深知眼前的這位成績優(yōu)異的學(xué)生身上有多少問題,只要不影響班級整體他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高考關(guān)系著學(xué)生的未來,還是希望這個學(xué)生能夠認真對待。 “為什么提交空白的表格?你沒有想去的學(xué)校嗎?以你的成績,想去211/985這類大學(xué)都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這是的青年已經(jīng)不再像初中時那樣消瘦,身高也基本定型,唯有那張招蜂引蝶的臉多年未變。 青年對著班主任笑得輕浮又痞氣。 “老師,你覺得以我的家庭背景,需要考大學(xué)嗎?” 班主任沒想到他不填表格的原因竟是如此,同時又為他這樣的成績不繼續(xù)攻讀而感到惋惜。 “你不準備參加高考了?家里有安排?還是要出國留學(xué)?” “不,我會去高考的?!?/br> 青年在幾個月后的高考中參加了四門考試,全部交了白卷。 接第9章彩蛋: “我問,你的,名字?!?/br> 聽到這個問題他一時恍惚。叫什么名字?他都快忘記了,已經(jīng)有幾年沒人叫過他的名字。 要告訴一個陌生人,他叫許鵬程嗎? 是那個目不識丁的老人,送給別人一筐雞蛋換來的名字。 現(xiàn)在的他,還配叫這個名字么? “…阿程…就叫阿程吧?!?/br> 他聽著自己如此回復(fù)道。 從前,他不怕黑。 后來,他不記得因為什么惹怒了那個人。其實這很平常。他總會令對方不高興。 然后他被捆住手腳,蒙上雙眼,關(guān)進一個完全隔音的牢籠里。這座漆黑的牢籠,是按照他的身材比例特意為他打造,讓他在里面站站不起來,躺也無法完全躺平。他只能蜷縮著身體坐在里面。一個正常的人類被長時間掠奪了視覺和聽覺,就會變得急躁而脆弱。漆黑一片的世界,沒有一丁點聲音,仿佛被整個世界遺棄。一天兩天還可以忍受,時間一分一秒都被成倍的拉長,令人失去對時間判斷的能力。就感覺自己身處無限的世界里,永遠無法脫困。他那時候想,也許羞辱和折磨都比黑暗中的死寂好熬得多。他在漫長的黑暗中承受著每一秒如針扎般的煎熬。逐漸地,強烈的饑渴感增加了痛苦的程度。 不知過了多少天,他被放出來,眼罩依然不允許摘掉,但至少聽到了聲音,感受到了溫度。 那人給了他食物和水,把他沖洗干凈,然后狠狠地cao了他一頓。就在他以為懲罰結(jié)束后,又被關(guān)進了專屬于他的牢籠。 一次、兩次、三次,不斷地重復(fù)著地獄般的輪回。這種令人窒息的摧殘遠比rou體的疼痛讓人難以忍受,他開始自殘,摳破自己身上的舊傷口,至少鮮血流出體外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還活著。但這并不是長久之計。當(dāng)幾個小時后傷口再次結(jié)痂,一切又重歸于寂。而后,他開始大喊大叫,努力地踢打著銅墻鐵壁。然而這樣做除了浪費體力,沒有任何作用。 在最后一次被放出,他屈服了,對著人哭著求饒,求人不要再讓他回到那座密不透風(fēng)的牢籠。 那個人開始嘲笑他、諷刺他、辱罵他。 他堅持了這么久,還是屈服在那人身下。他一直以為,只要靈魂是干凈的,rou體上的傷痛都無法傷害他。自從他哭著求饒開始,他就知道自己徹底輸了。 眼淚是對死去自我的哀悼。 接12章彩蛋: 因為遲到,他受到了懲罰。 他閉著眼,感受腹部的刺痛。這種疼痛他早已經(jīng)習(xí)慣,也不在乎多條紋身,左右不過是折騰這副破敗的身子。 那個人第一次要求他,可以夜晚自由出門找男人cao自己。 他不知道又是什么新的折磨人的游戲。當(dāng)他滿身的狼狽時,被一位心善的姑娘看到想要對他施以援手,他來不及阻止。 那個人告訴他,她要為自己的多管閑事而付出代價,單純善良的姑娘被扒光衣服讓一群男人按在身下。 他跪在那人身下給他磕頭,求他不要傷害無辜,甚至在那個姑娘面前,說著最下賤的話上趕著求cao,把你他最yin蕩的一面完完全全展示在姑娘面前。 那人達到了目的,在姑娘面前羞辱他、上他。 第二天,那位姑娘被放走了,受了些驚嚇,索性沒有受到實質(zhì)性的傷害。只是她的目光中閃爍的光芒永遠地熄滅了。 后來,他同樣遇到了一位警察。熱心的警察決定幫他報警立案。再后來,那位警察就消失了,辭去的警察的工作,離開了這么城市。 他終于認清,那個人既然允許他晚上能出來,就是告訴他,他無論如何掙扎,都逃不過暗夜中的這天羅地網(wǎng)。他的絕望與痛苦,都是他的快樂源泉。 他不想再連累任何人。不想再背負任何的愧疚。 那人卻告訴他,如果不能在今天向小白臉展示這么漂亮的紋身所有權(quán)。就讓那個小白臉來陪他。 所以,他在電話里說:“我主動上門給你cao,你cao不cao我?” 接20章彩蛋: 他也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重逢。 說起來他并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他只知道這個人身份不普通。為了不讓這個人與自己沾上關(guān)系,他惹怒對方不止一次。 萬不曾想,這個人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他不知道這個人與韓殊是什么關(guān)系,是敵是友。亦不敢輕易表態(tài)。他并不了解對方,但在他看來,這位是個脾氣不大好的好人。 所以當(dāng)這個人詢問的時候他選擇了沉默。因為不知道他的答案會不會影響到這個人。他不是沒有參與過韓殊這種突發(fā)奇想的游戲,也別逼著伺候過別人。但是因為是這個與他有三面之緣的人,讓他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他不知道怎么選擇才是正確的,所以他把選擇權(quán)交給了對方。 他能感覺到這個人隱藏的怒火。這很正常。如果對方想,可以用各種辦法折騰他。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讓人消氣的辦法。 可是這個人沒有帶他去開房,而是大半夜打電話帶他去了一家高級的私人診所。一開始他以為與自己無關(guān),沒想到是為了給他檢查身體。確實,像他這種身份,很容易染上臟病。然而韓殊是個惜命的人,既然會親自使用他,肯定會做好一切防范。 所以他試圖向這個人解釋,不必要為他費事。他在這待不了多久。韓殊不會這么輕易放他離開讓他失去掌控。 但是這個人說。 “不管你愿不愿意,從今天起,你是我的了?!?/br> 接26章彩蛋: 求救,他何嘗不想。這樣的絕望,實在太過痛苦。但如果是用別人的尊嚴和性命來換,他寧愿舍棄這條命。 他在夜晚撫摸著左手腕的傷疤。那是他最懦弱的時刻,試圖用傷害自己的方式結(jié)束這永無止境的折磨。當(dāng)鮮血一點點流逝,體溫逐漸下降,他的腦海中閃過很多人、很多事,迷糊不清。但最清晰的一件事,就是他不能背負著這樣的冤屈離開,不能像罪惡屈服。如果他就這樣死去,還有一個又一個跟他有同樣經(jīng)歷的人代替他承受無妄之災(zāi)。 他開始呼叫,開始試圖自救。 他最終活了下來,手腕上的傷疤也時刻提醒著他,血液流出體外的那片冰冷的記憶。 他很久沒有過過如此安穩(wěn)的日子。 有時候半夜一覺醒來,會誤以為自己還在四年前那間出租屋里。那里沒有獄中的謾罵挑釁,沒有暗室里的傷害和侮辱,可以一閉眼睡到天亮。床頭的夜燈就像這個人給他的感覺,是他暗夜中的微光。他由衷地感謝給予他片刻喘息的人,更不愿這個人會因他受過。 這個年紀跟他弟弟meimei差不多的年輕人,有著不同于他年齡的成熟。所以他一次次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訴對方,自己是個多么危險有害的存在。這個人卻每次都能給他想象不到的答案。如果可以他想用盡他所有的一切回報這個人。 這個人叫白景銘。他一遍一遍地默念。即使他有一天重歸于黑暗,他也想記住這個曾經(jīng)給予他微光的名字。 過了很久他才明白,這個人給他的不只是微光,而是整個世界。 接28章彩蛋: 他從來都是被依靠的那個,也習(xí)慣處于強者的位置,把保護別人當(dāng)成本能。 可當(dāng)在韓殊讓他做選擇的時候,他察覺到了自己的自私和軟弱。明知道自己會給人帶來很多麻煩,他仍想不顧一切地做出心底的選擇。 他對自己身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早已麻木,也不會再去在意別人的眼光。看似如何光鮮,實則不外乎是一副破敗的rou體。只有將自己的rou體和靈魂分割出去,才能夠活下去。他以為那些侮辱性的文字會跟伴隨著他直到死亡。 這個人就坐在他身邊,并給了他一個獎勵。一個吻。 這也許只是一個單純的,沒有任何含義的吻。甚至可能只是西方的習(xí)俗和禮儀。卻是他這輩子得到的第一個,帶著善意的吻。 他以為自己早已千瘡百孔不會再為任何事而動容,手指仍不受控制地在人看不到地方蜷縮。 其實洗紋身,對他來說不算什么。與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那些苦痛相比,可以說不痛不癢。他下意識地躲避只是不想讓這個人漂亮的手指觸摸到丑陋的疤痕而已。 可是人就是這么奇怪不是嗎? 如果沒有人關(guān)心,沒有人在乎,再多的苦痛都得打碎了咬著牙混合著血rou自己吞下,時間久了便不覺得有多么難受。可一旦有人問起,即使是一根針扎在指尖上都會覺得疼痛得難以忍受。 他以為自己不會回答那個問題,可他聽到自己壓抑著心底的顫抖,吐出一個字。 “疼?!?/br> 接32章彩蛋: 陶小川跟他說了很多很多。 多年來的恐懼、委屈和負罪感終于在此時找到發(fā)泄口。直到陶小川說到曾在酒吧徘徊在他身邊,說到曾經(jīng)偶遇的白景銘。他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原來他們之間的相遇,有過如此的安排。彼時他生命中盡是麻木,是流淌著毒液的載體,封閉著自己拒絕所有人的靠近。 怎么敢想象,他有一天能夠像個正常人一樣坐在沙發(fā)上和故人敘舊。 一切的開始,始于與白景銘的相遇。 他說過他明白陶小川的怯懦,理解陶小川的恐懼。同樣他也是個有感情有思考的活人,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他做不到輕易開口說“沒關(guān)系,不是你的錯?!?/br> 但是關(guān)于這場人為制造的相遇,他是由衷的感謝。 他曾經(jīng)的夢想很簡單,當(dāng)上警察,娶個溫婉的妻子,給收養(yǎng)他的婆婆養(yǎng)老。 然而這樣再普通不過的愿望,他一個都沒能實現(xiàn)。 他年輕的時候也幻想過,日后會找個怎樣的人共度余生。他自幼被父母拋棄,定然不會允許自己成為這樣的人。那個要與他走完一生的人,也一定會是個充滿愛心的女孩。 上學(xué)的時候不是沒有女生向他告白,都被他以學(xué)業(yè)為重的理由委婉拒絕。在他還沒有能力給予對方幸福之前,他都不會輕易給人希望和諾言。 之后幾年的經(jīng)歷,證明他的想法是正確的。至少不會有個姑娘會為他擔(dān)驚受怕,為他以淚洗面,或是被他牽連受他拖累。 “躲什么,怕我吻你?” 是的,他怕。他不僅怕被親吻,還怕在這個人手里勃起。 他知道這些代表了什么??伤?jīng)幻想過最美好的東西,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一文不值。這種毫無價值的東西,他又怎么能捧到這個人面前呢? 他不敢啊。 接34章彩蛋: 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身邊的人已經(jīng)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他感到有些無措和茫然。 有多久,他沒有這樣一個人站在陽光之下。這份突如其來的自由令他無所適從。他在公共座椅上坐了半個多小時,才終于有一點實感。 手機中的資料是屬于他當(dāng)年的同事,也是他的師傅曹鑫。自從警校畢業(yè)被分配到刑警支隊,他就跟著曹鑫,幾次出生入死都互相扶持。曹鑫對他來說是個亦師亦父的人,不僅教導(dǎo)他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警察,更會教他怎樣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人。曹鑫為人正直清明,將大半生報效給國家。他想不通,甚至不敢想,為什么這樣一個人會屈服于金錢和權(quán)利。 他繼續(xù)讀著手上的資料,上面記載著非常詳細。曹鑫接受了韓殊提供的封口費,在他入獄后,曹鑫就提交辭呈,不再當(dāng)警察。接下來的幾年和女兒相依為命,做一點小生意討生活。 他拿著手機,屏幕上就是曹鑫的號碼,他猶豫許久也沒有撥打。他不知道要跟曹鑫說什么。質(zhì)問他為什么陷害他?還是問他為什么成為了他最瞧不起的人? 現(xiàn)在真相已經(jīng)不重要了。 他把手機放進兜里,打開手中的錢包。錢包整齊地插著銀行卡和信用卡,一張身份證,和一些現(xiàn)金。他沒什么花錢的地方,白白浪費了這份體貼。 他抽出那張身份證,上面白景銘的照片還是幾年前的少年模樣,比現(xiàn)在稚嫩而桀驁。他用手指在照片上反反復(fù)復(fù)撫摸著,想記住這張臉的每一個細節(jié)。終于他放過照片,拿在面前仔細端詳。1998年11月21日生日,比他小6歲的人,總是端著一副老成的模樣。 他回去的時候屋里空無一人,不知道應(yīng)酬會持續(xù)到幾點。他中午沒有吃飯,現(xiàn)在回這里也沒有給自己一個人做飯的動力。他打開電視,坐在沙發(fā)上看了半天,電視里具體講了些什么內(nèi)容他統(tǒng)統(tǒng)不了解。他不知道今天還能不能等到人回來。他手里拿著電話,心里清楚沒有撥打號碼的資格。 他不是第一次被留下,卻第一次感受到了孤獨。 后來,他等到了人。 “阿程,我餓了,給我做點吃的吧。” “好。” 接40章彩蛋: 他沒想到如此輕易地得到許諾。 曾靜現(xiàn)實與夢境中無數(shù)次幻想他真正回到家的那一刻會是怎樣的情景。他一直壓制著自己不去想,自己受困囹圄后,家人會承受怎樣的苦難。 如果說作為警察,即使知道自己會落得如此下場,也不會后悔做出救人的決定。若身為人子,他無法忍受家人受他牽連。 在韓殊身邊待久了,被迫學(xué)會了自欺欺人。 其實他是有預(yù)感的。為什么后兩年沒人去探監(jiān),為什么出獄的時候沒人接他。一方面他又在慶幸,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他難以想象韓殊的那些個齷齪手段用在他們?nèi)魏我粋€人的身上。 當(dāng)他離家越來越近,心中的那個不敢想象的預(yù)感就愈發(fā)強烈。直到他把車停在舊宅門口時,看到搖搖欲墜的大門,就知道,他該做最壞的打算了。 他知道身邊的人為什么會在進門前把一切都告訴他。那是屬于白景銘的體貼。怨恨他?怎么會呢?他永遠不會對這個人產(chǎn)生怨恨的情緒。因為在他打開門以后,這個世界上,他就只有這個人了。 他偷偷地捂著自己瘋狂顫抖的心臟,打開一扇扇沒有人的房門。冰涼的指尖失去了血色,正如他身體里逐漸冰涼的血液。他找到了婆婆生前喜歡的紅木盒子,婆婆總是把盒子藏起來,說里面放著她珍貴的寶貝,卻不告訴他里面具體放了什么,直到今天,他打開盒子,才知道,在婆婆心里,最貴重的,是他啊。 不知道為什么,他沒有他想象中難過,感覺心中被豁開一道細小的傷口,因為傷口太小不會覺得有多么疼痛,只是涓涓流出的血液,怎么也止不住。 即使如此,他還沒有忘記,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身邊還有一個人在等他。這是他第一次帶人回家。婆婆曾經(jīng)說,如果遇到合適的姑娘,一定要帶回來認認家門,雖然家中清貧,不能虧待了姑娘。 如今,他帶回來他心中重要的人,婆婆卻再沒有機會見到了。沒關(guān)系的,他會代替婆婆,照顧好今天這位特殊的客人。即使這位客人什么都不知道。 那樣最好,不知道就不會有負累,他看得清楚,想得明白,他們之間云泥之別,本就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他現(xiàn)在所有的東西,都是客人舍給他的。唯一擁有的,就是這份不值一錢的真心。 他帶著他的客人走遍了他幼時所有擁有美好記憶的地點,就好像能參與到他的過去。他沒有忘記,今天是客人的生日。他早就想好要去看他記憶中見過最美麗的景色,那是他唯一能給予的,珍貴禮物。他一直以為,這片星空,是他此生見過最美的景色,直到他身邊的人在星空下不經(jīng)意露出了一絲笑意,他才知道,原來最美的景色,也可以是人。 他沒想到一心想招待好的客人會有如此大的反應(yīng),隨后便是滿滿的心疼。日常相處中,這個人從來不會掩飾真實的自己。包括來自原生家庭的矛盾和劍走偏鋒的性格。就在今天,這個人才剛滿22歲。別人在這個年紀還在校園里,享受著朋友的擁護和父母的疼愛。即使是他自己,22歲時也在警校里和同僚們過著充實的生活。而這個人身上成熟、睿智和圓滑的背后,又是拿什么換來的呢? 所以他據(jù)理力爭,哪怕不善言辭也想在沖突中說服對方,即使被遷怒,即使被怨恨。他也希望,這個人能夠像普通的年輕人一樣,高興的時候可以開心的笑,難過的時候可以痛快地流淚。 他沒想到有一天會有人吻他。但是他不會拒絕這個人提出的所有要求。他只是,不想弄臟心中的美好。既然無法拒絕,不如去回應(yīng),如果能夠讓這個人不再那么生氣。 這個人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在他的視角中,在璀璨夜空背景下被灑下滿肩星光的小王子,多么令人心動。 接49章彩蛋: 四年的那個男孩,能在他腦海里浮現(xiàn)出的只有一個瘦高的輪廓和一張漂亮的臉蛋。至于具體的容貌,早已模糊不清。他沒有揭穿男孩用犀利的言語掩蓋下的迷茫,他能給予的只有一夜無風(fēng)雨的房間,和一頓簡單的早餐。 他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重遇到那個男孩,并帶著滿身的星光,照亮他整個世界。當(dāng)兩張臉逐漸重合他才發(fā)現(xiàn),明明就是一個人,為什么沒能第一時間認出來呢? 兩人之間與其說是緣分,他更愿意相信,是那時候的小小善心,結(jié)出現(xiàn)在的善果,讓他在最絕望的時候,得到救贖。 手表就是他們的開始,也是他最初得到東西。人總歸是有貪念的,當(dāng)他得知男孩是誰后,他就不準備將這塊表歸還回去。 因為那塊表將是屬于他的獨一無二。 他從來不需要知道這個人的計劃,他會交付他全部的信任,聽從一切的安排。可當(dāng)事情真正發(fā)生后,他難以抑制心中澎湃沸騰的血液。 在此之前,他都認為,自己永遠都回不去,也不再配得上“許鵬程”這個名字。他的身體被毀掉,他的心同樣壞掉。所以他只是阿程,不再是四年前意氣風(fēng)發(fā)的許鵬程警官。 他坐上車,背上的傷口傳來陣陣的疼痛,感受著鮮血流出體外的冰涼,他卻抑制不住地興奮。原來他還活著啊,原來他還可以當(dāng)許鵬程,他還可以用自己的身體自己的雙手去守護想要保護的人,而不是被動地待在原地等待人拯救的累贅。 人生總會遇到許多意外,他沒有去找曹鑫,卻在醫(yī)院遇到了曹鑫。四年的時間,曹鑫看起來承受的折磨不比他少多少。他越是了解曹鑫,就越能夠理解他曹鑫。每個人都有著別人無法觸碰的禁區(qū),曹鑫的女兒就是的逆鱗。曹鑫會為了正義去犧牲自己的生命,也能夠為了自己的逆鱗舍棄一身光明墜入泥潭。孰是孰非,誰又說得清道得明。 整個事件中最無辜的人是遙遙,他四年的桎梏和曹鑫四年的煎熬,都無法挽回即將消逝的年輕善良的生命。 他離開前,遙遙祝福他,希望他能夠幸福。 沒人會相信,在他經(jīng)歷種種之后,還有活得幸福的能力和資本。遙遙的眼中澄澈,沒有絲毫的目的性,只是用單純的口吻,給予他受寵若驚的美好祝愿。他想到心中的那一抹身影。是啊,對他來說,現(xiàn)在能夠度過的每一天,哪一天不是幸福呢? 回去的路上,他口不擇言。 他知道自己被舍棄是早晚的事。他們之間本就沒有關(guān)系,如果不是這個人一時起興,他說不定已經(jīng)死在那座yin糜的牢籠中,不得再見天日。所以他沒有什么奢望,做好自己分內(nèi)的事,就是他該做的事。 未曾想,這個人要的離開,比他以為的要早。 他不是離開誰就活不下去附庸他人而生的菟絲花。只是他明白,如果他遵循約定離開,可能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相見。他不奢求一份廉價的感情得到回復(fù),只求能夠在這個人身邊,多一天,再多一天。 七夕節(jié)平行世界彩蛋: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路上熙熙攘攘到處都是人。男男女女你擠我我擠你,就差拿膠水把他們黏在一起。本來出門吃飯的心情被烏央烏央的人群搞得一團糟。 經(jīng)過阿程的低聲解釋,白景銘才知道今天是傳統(tǒng)的七夕節(jié)。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七夕這種傳統(tǒng)節(jié)日被放大成如西方習(xí)俗的情人節(jié)。 白景銘對各種節(jié)日都不感興趣,對他來說每天都是最平常的日子。如果他早知道出門會遇到這么多人,他寧愿選擇在家吃阿程做的家常便飯。 阿程倒是顯出幾分新奇。他與外界隔絕已久,以前當(dāng)警察的時候,各種節(jié)假日都是他們最忙碌的時候,后來更是連看到外面的天空都是奢望。能夠呼吸著自由的空氣,跟身邊的人漫步在充滿人間煙火的節(jié)日氛圍里,是少有的悠閑時光,所以他十分珍惜。 阿程看出白景銘面上不經(jīng)掩飾的厭煩之情,便同他商量不如找個人少的飯店,將食物打包帶走。既然已經(jīng)出來,空手而歸反而失去了出門的意義,憑白浪費時間,白景銘勉強算是同意了阿程的提起。 阿程自己跑到店里點菜,白景銘避開人群待在飯店門外的角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被不識趣的人sao擾。 越是這么想,就越有不長眼的上趕著貼過來。一名年輕的女孩,打扮得時尚又性感,她手里拿著幾束花,蹭到白景銘身邊。一股廉價的香水味撲鼻而來,讓白景銘不加遮掩地捂著鼻子后退。 面對像白景銘這樣的珍貴帥哥,什么厚臉皮的招數(shù)使不出來?畢竟成功就是血賺。女孩并不因為白景銘的無理舉動而氣餒,反而興致更濃。 “帥哥今天沒跟女朋友一起出來過節(jié)?” 白景銘連個眼神都沒有舍給她。女孩再接再厲。 “別這么高冷嘛~這樣,你要是有女朋友,我這花送你,就當(dāng)給嫂子的見面禮,要是你沒有女朋友,加個微信怎么樣?” 白景銘沒有回應(yīng)女孩的打算,目光晦暗不明,顯然已經(jīng)忍耐到極限。這時,在打包食物的阿程回頭,發(fā)現(xiàn)白景銘面色不虞,身邊還有一個陌生的女孩,以為自己讓人等得太久,便向白景銘揮手,表示自己很快就好。 女孩注意到兩人的互動,臉色變得怪異起來。本來并不準備理會女孩的白景銘突然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充滿惡趣味對著女孩燦爛地笑問:“你剛說什么來著?我要是有女朋友就把這花送我?女朋友我是沒有,男朋友怎么樣?” 阿程拎著兩人的晚飯回頭白景銘身邊,發(fā)現(xiàn)女孩已經(jīng)不見了,白景銘的手里多了幾束玫瑰花。阿程一時好奇多看了幾眼。 “怎么,你喜歡?” 阿程眨眨眼沒有說喜歡,也沒有說不喜歡。 “怎么會有花?” 白景銘不想繼續(xù)話題,直接把玫瑰花扔到阿程懷里。 “發(fā)廣告的送的,你喜歡就拿著,不喜歡就幫我丟掉?!?/br> 阿程沒有說話,默默地把懷里的幾束玫瑰握在手里,另一只手拎著晚飯,跟在白景銘身后。兩個男人接踵而行,一個人手里還拿著玫瑰,在一群男女之中,格外突兀。 接56章彩蛋: 他作為原告,坐在法庭上,看著對面被告席的韓殊,恍如隔世。 滿打滿算,他從那個人間地獄里逃離出來,也不過月余,卻感覺已經(jīng)是上輩子的事了。他以為,當(dāng)他再次面對韓殊的時候,會恐懼,會憎恨,會憤怒。然而當(dāng)韓殊真的出現(xiàn)他面前的時候,他異常地平靜,甚至吝得給這個人一絲波瀾。 他唯一的念頭,就是讓這個罪犯,受到應(yīng)有的制裁。 他知道是誰治愈了他。 他身體和心理的某一部分已經(jīng)徹底損壞,再難恢復(fù),但是這個人給了他重生的勇氣和力量,讓他帶著過往的傷痛,將自己捏碎重塑,浴火重生。 他不想,也不會令這個人失望。 他可以當(dāng)著所有人面,不帶個人感情地去述說自己的曾經(jīng)的不堪,也可以保持理性地分析韓殊的罪業(yè),可當(dāng)屬于他的證人出場的時候,他再也無法控制讓自己保持冷靜。 這個人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是他們之間的共識。 他早就沒有什么名聲可言,千夫所指也不過如此??墒?,這個人不行。 一個再如何守護他都覺得不夠的存在,怎能因他而步入泥沼? 他不配,也不值得。 可就是這么一個驕傲不遜的人,為了他一個半生名聲掃地的殘次品,公開了性向。 法庭上的人聲嘈雜,瞬間變得鴉雀無聲,他的眼中看不到法官,也看不到韓殊,只有證人席上的男人。所有的光芒都集聚于此,璀璨奪目。 他當(dāng)時的感覺只有害怕。 沒錯,是害怕。他怕他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卑劣和自私,任性地不想放過混沌的龜裂中透出的一抹熾熱的陽光。 他不知道,等到真的到了該他離開的那天,是否還能像計劃中那樣,放手守護這個人的幸福。 他變得越來越不像他。 陰暗中的自己破土而出瘋狂地滋長,印證著不堪墮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