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欲渡黃河冰塞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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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后—— 司空魅早上一醒來,婢女就抬了碗rou湯給她,說是阿丑熬的。 她吩咐婢女將rou湯放在桌上,今日柳澈該帶著三十萬援兵回都城了,她穿上一襲紅衣,準(zhǔn)備去送送柳澈,梳妝好后,有人在門口高聲大喊道:“秋將軍!” 司空魅讓婢女出去:“去問問?!?/br> 沒一會兒婢女就進來說:“門外的是左師帥,他說南部邊關(guān)燃起了滾滾狼煙,有歐羅國敵軍來犯,皇帝讓您隨七皇子攜那三十萬援兵一起去南部支援,還有,大將軍傳來消息,讓您支援結(jié)束就隨七皇子一起回都城。” 司空魅立即起身,胡亂穿上盔甲就拿起長劍離開,她的長劍雖是劍,長得卻像刀,堅不可摧,削鐵如泥,可當(dāng)?shù)妒?,名為吞刀?/br> 離開前她腦中想起了那碗rou湯,于是想到了阿丑,吩咐道:“叫阿丑跟著大軍一起走?!?/br> “是。” 那rou湯放在桌上,慢慢變涼了,如前兩碗rou湯一般,沒被司空魅喝一口。 當(dāng)阿丑第一次熬rou湯給司空魅時,司空魅心有顧慮,讓阿丑自己喝;阿丑第二次熬rou湯給司空魅時,司空魅忙著梳妝,心里只想著赴約,也就忘記了;阿丑第三次熬rou湯給司空魅,也就是剛才,司空魅真的準(zhǔn)備喝,但有急事發(fā)生,那碗rou湯她終究沒有喝成。 一出門她就騎上了馬,快馬加鞭來到軍營,烏泱泱一大群士兵正準(zhǔn)備上路,柳澈騎在一匹純白馬上,對她說:“你來了,等后勤裝上糧食就出發(fā)?!?/br> “好?!?/br> 路上顛婆,他們已經(jīng)盡自己最快的速度趕去支援了,夜晚,這行人走到?jīng)]有城鎮(zhèn)的江河地帶,選擇了居高向陽之處駐扎,吃完飯后,士兵們該休息的休息該看守的看守。 司空魅睡不著,她在軍帳外仰頭看著天上的繁星。 他們神夏國地廣物博,四周相鄰著不同國家,那些國家虎視眈眈的盯著神夏國,只要神夏國有一點弱勢的地方,它們就會狼吞虎咽的瓜分神夏國。 必須強,要強到讓鄰國都來與我國交好才行,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一個勁地討好那些笑里藏刀的國家,只有強大才能迎來和平。 這南部的鄰國名叫歐羅國,居住在森林中,總是干擾神夏國南部的邊疆地區(qū),每次都派上百人裝成山賊,于是每次都說是山賊作怪。 這一次竟然到了需要他們支援的地步,看來歐羅國這一次是認(rèn)真的了。 “在想什么呢?”柳澈讓人如沐春風(fēng)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司空魅轉(zhuǎn)身,恰巧一陣涼風(fēng)吹來,動搖了她本就沒戴穩(wěn)的半張面具,她將面具扶好,誰知風(fēng)越來越大,大得似要將人吹走。 柳澈的手覆上她的面具,溫柔的幫她將面具戴穩(wěn)。 司空魅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柳澈的臉龐,看柳澈專心的幫她戴好面具。 忽然,她問:“你想看嗎?” 此時面具已經(jīng)戴好,柳澈正色道:“如若你想給我看,我會看,我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br> 司空魅怔了良久,眼神細細摸索著柳澈的五官,似在觀察柳澈有沒有說謊,她纖細的手指緩緩摸向自己冰冷的面具。 慢慢的,她將面具摘下,仍舊死死盯著柳澈,不放過柳澈的一絲情緒。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長得丑會被笑,會被罵,還會被打?!?/br> 面具下的司空魅,額頭上那蜿蜒的皮膚如同惡心的蛆蟲。 柳澈臉上沒有一絲厭惡,溫柔的摸向她額頭上被燒傷的皮膚,輕聲問:“很痛吧?” 這幾個字徹底擊潰了司空魅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線,如海堤遭遇巨浪潰決,她的淚水從眼中流了下來。 如果被罵,她會罵回去,甚至打回去,但是有人問她痛不痛……她真的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柳澈見她哭了便一把抱住了她,越來越緊。 可這舉動讓司空魅哭得更大聲了,緩了許久她才開口說話:“我還記得第一次被人罵的時候,那時我還是個小孩子,那個罵我的人我根本不認(rèn)識他,我不知道他為什么罵我,我以為是我做錯了什么……” 柳澈輕撫她的頭發(fā),柔聲安慰道:“你沒做錯什么,你很好,很讓我羨慕,你是我見過最獨特的女子?!?/br> …… 待司空魅冷靜后,她意識到自己正和柳澈正在相擁,臉上迅速多了一抹晚霞般的酡紅色,她立即后退幾步,戴上面具后忙說:“末將失禮了,請七皇子莫怪?!闭f完就逃也似的離開。 柳澈猶豫了一下才轉(zhuǎn)身伸手挽留,然而只有一塊被晚風(fēng)揚起的紅布拂過他手心,也輕輕撫弄著他的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