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者無疆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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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套路,他的雙拳這時本應是擊晚媚胸口的,可卻不由自主轉(zhuǎn)向,右手作勾,嘩啦一聲撕破了晚媚的小褲。 晚媚見狀發(fā)笑,神隱忽一聲掃過他下體,道:“原來你也會硬,我還真以為黃大俠潔身自好呢?!?/br> 黃喻低頭,看見自己分身已經(jīng)將長衫高高支起,臉一下紅到耳根,連忙運氣平心。 最后欲望平息,他維持了一個君子的體面,卻葬送了性命。 若論武功,他是稍勝晚媚一籌,可他的‘正氣拳’講究大開大闔,勝就勝在霸氣。 如今十分霸氣里面倒有三分要分心來克制欲望,他的拳法大打折扣,終于在第兩百招時輸給神隱鞭,被鞭尾卷住右臂,借力卸下了一只胳膊。 鮮血沖天而起,他捂住傷口連連后退,開始高聲呼喚:“來人!” 沒有人應聲,他每天在花園里獅吼,家里人都怕震聾了耳朵,一早躲的遠遠的。 最后時刻來到,晚媚勾起唇角,神隱鞭力含千斤,從他前胸錐入,最終破體而出。 黃喻轟然倒地,臉含怨憤,一幅被jian人算計的表情。 晚媚蹲下身來,摸到他已經(jīng)沒有鼻息,于是拿他衣角擦干凈鞭身上血跡,穿上衣衫,又將鞭收進紅魔傘中。 “覺得冤是嗎?!彼呐狞S喻臉頰:“是男人就都有欲望,可是黃正義黃大俠您非要覺得自己是神,那也沒辦法?!?/br> “老爺老爺!”園子外頭管家突然奔了進來:“中原群雄到了呢!您快去 …” 晚媚于是施施然站了起來,撐著她的紅傘走到管家跟前,白玉般的食指一指:“那,你家老爺在那里,假山后頭?!?/br> 管家不停眨眼,不知道她是何方神圣,居然就讓她擦肩走出了花園。 等走到假山后,看見一地血跡他才回悟過來,連忙抱住老爺扯嗓子直喊:“抓兇手啦!有人殺了老爺!” 他懷里的黃喻這時動了動,居然睜開雙眼吐了口血沫。 “我沒死。”他一只手抓住了他管家衣領(lǐng),將他衣領(lǐng)染的通紅:“那個 …那個妖女被我龜息大法騙了,快 …快去拿我的千年人參來?!?/br> 同一時刻,鬼門刑堂,小三被落了梅花蠱,臉頰兩側(cè)紅斑點點,倒真像初春的五瓣紅梅。 “這個蠱蟲很有趣?!毙田L還是溫文的笑,拿銅盆來接住小三吐出的血:“一開始臉上一瓣梅花,一天只吐一碗血,五瓣便吐五碗,很雅趣別致?!?/br> 姹蘿打了個哈欠:“沒意思,整來整去不過是吐血。你快給他解蠱吧,省得蠱蟲入肺太深,到時候治不了。” 刑風的臉開始苦了:“那么門主,您覺得什么樣的蠱蟲才有意思呢?” “以前老門主給你下的蠱?!辨碧}抬起眼,里面燒著很深的痛色:“那個連蠱王也不能克制的蠱。” 刑風沉默,頭深深下埋,指甲掐進掌心皮rou。 不錯,前任門主曾給他下蠱,蠱毒至今還折磨他,不死不休。 一種很稀有的無解之蠱,只要他對任何人起了欲念,哪怕是一絲一點,就會痛不欲生,如被煉獄之火焚心。 記得那時他中了蠱回轉(zhuǎn),姹蘿也遭凌辱高燒不退,牙關(guān)打戰(zhàn)通身顫抖,要他抱著她取暖。 他抱著她,寂靜一夜,清早時姹蘿高燒褪去,可他早被蠱蟲折磨的人事不醒,滿唇都是牙齒咬下的血洞。 “我如今是比太監(jiān)還要太監(jiān)了?!庇浀眯艳D(zhuǎn)時他說了這么一句,好像風輕云淡。 可他知道這句話其實改變了他們的一生。 從此姹蘿心性大變,一日日狠毒乖張如暗夜修羅。而他,作為修羅的影子,也只好同墜地獄。 “你是說‘色戒’?”遙想至此刑風抬頭,看住了姹蘿:“你要我給他也下色戒?” 第九章 灰(下) “是。就是色戒?!辨碧}挑起小三下巴,笑的無比璀璨:“你給他下了,我就將他還給他主子?!?/br> “我沒有?!币慌孕田L突然斬釘截鐵,抬眼目光灼灼。 “就是有也不會給。這世上不應該再有第二個刑風?!币婃碧}回身他又加了句,溫和卻堅定。 姹蘿漸漸定身,雙眼瞬也不瞬看住了他。 如果沒有記錯,這是將近十年來,刑風第一次拂她之意。 說不清是悲涼還是憤怒,姹蘿揮起衣袖,袖角攜帶內(nèi)力,‘啪’一聲掃上了他臉頰。 這一記耳光響亮,刑風往后退了兩步,依舊沒放棄他神色里的堅持。 兩人對恃了有一會功夫,姹蘿到底還顧念舊情,最終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石床上面小三這才撐起身來,搖搖晃晃立起,是要跟姹蘿回去。 “我跟你打個賭如何?”刑風跨前一步擋住他去路:“賭你會不會真心對你主子。如果到頭來你是真心,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小三冷眼看他,又冷冷回答:“奴才不知道刑堂主在說什么?!?/br> “賭不賭由不得你?!毙田L將手攏進了衣袖:“我只是想看看,命運是不是真是輪盤,一切都會重復?!?/br> 同一時刻,正義山莊。 吃過了千年人參的黃喻被人抬到議事大廳,身上鮮血已經(jīng)流了過半,可眼眸卻是精亮,為自己能慷慨赴死而心生興奮。 議事廳里坐了十三個人,都是各門派的首領(lǐng),受他邀請而來,其中方歌坐在右手首位,還是穿著他慣常的灰衣,神色寡淡。 黃喻剛一落座就伸出他的大手,止住眾人探詢他傷勢,開場開的擲地有聲:“黃某為妖女所傷,知道自己已經(jīng)快不行了,但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這口氣也是要為武林而吐!我黃某一生正義,絕對不會讓方歌這種敗類繼續(xù)做我們的盟主!” 此話一出群情沸騰,方歌則是十指交叉沉默,似乎一切早在意料。 秦雨桑出事以來,黃喻就一直在調(diào)查他,種種證據(jù)也確實對他不利。 果然,第一個被提及的就是秦雨桑,那頭黃喻拿出證據(jù),問他問的義正嚴辭:“有傷口為物證,靜海寺的方丈和秦雨桑妻子為人證,是你殺了秦雨桑,你承不承認!” 方歌苦笑,知道無從否認,于是繼續(xù)沉默。 黃喻以為他已經(jīng)服罪,一時情緒高昂,忙又擺出了別的罪證。 韓修死后,韓?心灰,于是將家族產(chǎn)業(yè)托付方歌打理,自己專心報仇和照料嫂子。這件事到了黃喻這里,就變成方歌謀害韓修奪他家產(chǎn)。 壽筵上沈墨被害,其實方歌就是主兇,目的是為了那株掛劍草,這是黃喻剛剛才從晚媚那里得出的結(jié)論。 如此這般件件樁樁,物證擺了滿桌,黃喻說的痛憤,眾人聽的心寒,只有方歌依舊淡定,到最后灰衣一掠人站了起來。 “我只能說我會給大家一個解釋。”他站到大廳中央,灰衣似乎能平定人心:“會證明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br> “你不需要再解釋!”一旁黃喻的巨手劈上了紅木桌,頓時聲驚四座:“方才你還派個妖女來刺殺我,我一個將死之人,難道還來冤枉你不成!” 這一擊他拼上了全身氣力,前胸和右臂的傷口應聲破裂,血如飛花四濺,將他身下的太師椅寸寸染紅。 千年人參吊著的那口氣斷了,他就維持那一個怒目的姿勢死去,魂靈仍瞪著方歌。 黑是黑白是白,他的確一生剛正,為他的正義付出了一切。 椅腳上的血仍在流,緩緩漫過青磚,紅的讓人心驚。 一個人以生命和熱血做代價,來斥責另一個人邪惡,那么這斥責絕對夠分量。 眾人中有人第一個拔出了刀,刀尖對準方歌,擺明自己立場。 方歌劍鞘中的蒼龍劍長吟,是在提示主人周圍有殺氣。 箭在弦上一觸即發(fā),誤會看來已經(jīng)不可避免。 大廳中這時卻突然起了幽光,冬末時節(jié),竟然有大片螢火蟲從天而降,明明滅滅好似下了一場銀雪。 眾人瞠目,還不曾回過神來那銀雨已經(jīng)轉(zhuǎn)向,‘忽’一聲全都沒進了眾人身體。 一串熒火在自己皮膚底下流竄,眾人這一驚非同小可,全都拔出兵刃,對準了安然無恙的方歌。 只有他無恙,熒蠱單單放過了他,這又是一個多么有效的挑撥。 方歌抬頭,灰衣振動蒼龍劍長吟出鞘,飛身掠上了屋頂。 屋頂晚媚連忙抖開神隱,可還是敵不過蒼龍劍氣,被劍鋒削下一縷頭發(fā),并且在右耳割下了一道血口。 一招即定勝負,方歌顯然也認出了她,將劍橫在她頸間,問的端凝:“你家公子到底要什么,除了掛劍草,他到底還要什么!” 晚媚目光流轉(zhuǎn),卻不看他,只是看著腳下朗聲發(fā)話:“你們方才中的是七步銀魄,哪個不怕死的就走七步看看?!?/br> 下面有人不信邪,偏偏走了七步,果然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七步銀魄,這樣能夠同時制住十二位高手的暗器,晚媚當然是沒有,這世上也未見得有。 方才從天而降的只是熒蠱,無害的熒蠱,而倒地這人則是喬裝的二月,不過是在做戲。 可這出戲卻能誆人,高手們性命珍貴,果然都不動了,全都原地盤膝,準備運氣逼毒。 一切安排停當,晚媚才沖方歌微微一笑:“我們公子想見你,如此而已?!?/br> 方歌冷哼,劍鋒割進了她皮膚:“我若跟你走了,就是跟你合謀,我看起來有這么傻嗎?” “那隨你?!蓖砻膶⑹忠粩偅骸澳憧梢粤粝聛?,也可以殺了我。不過我提醒你,我可沒帶銀魄的解藥?!?/br> 野外荒地,天色漸暗,卻有人在一片野墳間支起了桌子,還拿一只紅泥小爐暖酒。 遠處有個紅點漸近,隨從忙回了聲:“來了?!?/br> 公子于是帶上人皮面具,提起酒壺倒了第一杯酒。 “天寒地凍,方盟主喝杯酒暖暖身吧。”人到跟前時他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方歌看著他,最終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喝了,那么還請公子賜給銀魄解藥?!?/br> “解藥?什么解藥?”一旁晚媚莞爾:“那些人根本就沒中毒,我只是拿熒蠱耍了個把戲,想不到連方盟主也信以為真。” 方歌聞言猛醒,也不再多話,一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公子這時倒了第二杯酒,一邊緩聲問他:“怎么你不想知道秦雨桑是怎么死的嗎?” 方歌的腳步頓住了,心底里的鈍痛又涌上來,一下攫住他心。 秦雨桑,這樣一個癡人,他的確有愧于他,整整的利用了他二十年。 而身后這人正在講他是如何喪命,原因還是一個癡字。 “到最后他也不肯害你,就算他不把你當神,也是當作了朋友?!笔虑榻?jīng)過說完后公子加了句,陳述語式,沒加任何感情。 可方歌卻心潮狂涌,灰衣不再平靜,將蒼龍劍一把拔了出鞘。 “我不配做的神,也不配做他朋友?!焙椭@句話蒼龍劍狂奔,蒼青色的劍身直追公子眉心,如臥龍沖天一怒。 公子手邊沒有兵刃,只好隨著劍氣急退,玄色大氅迎風兜開,里面裹著一個瘦削頎長的身體。 蒼龍劍看似占了上風,晚媚有些著急,從傘柄里抽出神隱,卻被那隨從一把按住了手,示意她稍安毋躁。 晚媚有些狐疑,只好惴惴看他們纏斗,看公子如一片黑蝶附在蒼龍劍上,仿似縹緲無力,卻讓蒼龍無處施威。 約莫五十招后公子終于發(fā)難,在蒼龍擦身的那刻手指夾住了劍尖,接著寸寸往上,右掌翻飛,一記印上了方歌胸膛。 方歌應聲落地,蒼龍劍在他手間,居然也寸寸斷裂,被公子夾成了一堆廢鐵。 這一敗敗的徹底,方歌垂眼,雖然懊喪卻沒有不服。 公子這時也落地,裹緊大氅,端起那杯酒來到他跟前。 “我若說的對,你就喝一杯,如何?”他將酒杯遞到方歌手間。 方歌接過酒杯到矮桌前落座,公子點了點頭,也盤膝坐下,伸手到小爐前烤火。 “你因為當秦雨桑是朋友,所以才不告訴他實情,希望他一直天真,不明白自己只是個工具?!边@是他說的第一句話。 方歌眼眸黯淡,抬手將酒飲盡。 “我已經(jīng)給了你掛劍草,放了這女子離開,已經(jīng)向你妥協(xié),你為什么還要緊逼不放?!焙韧旰笏а?,冷冷瞧住了公子。 “最近武林死傷慘重,你做這個妥協(xié)無非是想向我示好,尋求共存的辦法。”公子又抬手替他倒了一杯。 方歌又是一飲而盡:“可是你根本不想談判,你到底是什么人,你那鬼門到底想怎么樣!” “就算談判成功又怎么樣。你會遵守約定嗎?你不過是想要時間,想等摸清我底細并且積聚好力量后,將我一舉殲滅?!?/br> “方歌方盟主,這十二年來你一直在妥協(xié),不斷背信,耍手段鉗制他人,利用自己最好的朋友,插手鹽業(yè)賺了大錢,我沒說錯吧。” 方歌苦笑,沒有否認的意思,抬頭連喝了兩杯。 公子近前又替他滿上:“可是也正因為有了你,武林才富足安定,十二年來死的人比過去兩年還少,你的確是個人物。是個不黑也不白,灰色的人物?!?/br> 天色這時徹底暗了,方歌抬頭,額角一縷白發(fā)落了下來,這才發(fā)現(xiàn)公子的眼眸沒有焦點,和自己說話的人竟然是個瞎子。 黑是黑,白是白,這世界哪會如此涇渭分明。 他若俠義無雙好比黃正義,那么武林早就和朝廷以及所謂非正派血拼不知多少次,以鮮血人頭來成就他磊落光明。 “這么說你倒是了解我?!彼麑⒈吲e:“為這個我敬你?!?/br> 公子頷首回禮,又拿出兩只瓷杯,一只墨黑一只純白,滿滿斟上了酒。 “黑杯子里面落了蠱,你喝下去,就會聽命于我,我自然有辦法證明你清白,你還做你的盟主。白杯子里面是穿腸毒藥,你喝了就等于拒絕我?!闭鍧M后他還是緩聲,做了個請的姿勢。 方歌笑了笑,伸出右手,手掌安定并沒有顫抖猶豫。 “碰巧我屬狗,喝下這杯后也就做了你的狗。”他碰了下黑杯子,最終將白瓷杯齊眉高舉:“敬閣下,很抱歉我雖然不黑不白,可也無意做條狗?!?/br> 第十章 流光(上) 對于這個結(jié)果公子似乎并不意外,沉默著聽方歌將酒一飲而盡。 “上好的竹葉青,多謝款待?!焙韧旰蠓礁杈従徠鹕恚骸罢垎栁铱梢宰吡藛??” 公子將大氅裹的更緊,聲音依舊冷漠:“我想你應該在這里等死。” “我不覺得?!狈礁钃u了搖頭:“你若想要我死,有很多種法子。我一死自然就做不成盟主,你又何必這么費盡周折的來趕我下臺?!?/br> 公子的興趣似乎來了,雙掌交叉握在一起,人微微前傾:“我是為了控制你,讓你失勢后好投靠我?!?/br> 方歌也湊近前來彎腰:“如果我愿意做狗,你握著我殺人的把柄不公開,不是更容易控制我。這么簡單的道理,我想公子不會不明白。” 公子聞言沉默,方歌臉上的笑意擴大,將那只黑杯高舉,反手倒在了桌上。 矮桌上涌起細小白沫,這一杯竟然才是毒酒。 “多謝公子器重?!睂⒈瓟R下后方歌朗聲,接著將身立直,竟是負手揚長而去。 紅泥小爐里火苗未滅,公子摘下人皮面具,在這微弱火光里露出了笑意。 “你說我為什么放他走?”他頭也不回發(fā)問。 隨從連忙回答:“我猜公子是在白杯子里面落了蠱?!?/br> 公子但笑不語,將頭偏向晚媚。 晚媚躬身,在夜風中凝聲答道:“方歌的確是個人物,武林有他做盟主不好對付??晒右膊幌胨溃瑧z惜他是個人才。所以才想辦法趕他下臺,又留下他一條性命。” “是啊?!惫訃@了口氣:“他剛才若選了黑杯子,就證明他不過就是條貪生怕死的狗,沒有再活著的必要。狗我已經(jīng)有很多,不缺他這條。” “我也不會給他下蠱。”他抖了抖衣衫立起身來:“一條蠱蟲就能控制人心,只有姹蘿這種蠢材才會這么想。我要他方歌來日心甘情愿臣服于我?!?/br> “只是他比我想象中更有頭腦,居然能夠看穿我不想殺他。”一陣短暫沉默后他又道,瞇起了眼,抬手示意回轉(zhuǎn)。 晚媚沒再發(fā)話,一直跟著他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顛簸,晚媚抵不住困,迷迷糊糊的盹著了。 依稀中聽見響動,她睜開雙眼,看見公子坐的筆直,正吃力的呼吸。 過一會呼吸平順了,晚媚忙倒了杯水遞上去,他握在手里,還沒遞到唇邊竟然已經(jīng)開始打盹。 幾個顛簸之后他靠住了晚媚,開始在短暫的夢里喃喃自語:“娘,你總得給我時間,我很困,想睡一會。” 回到鬼門之后,晚媚很長時間沒再見到公子,時間便如流光飛逝,很快就入了春,晚媚整整十九歲了。 可惜生日這天小三不能替她煮面,人正從姹蘿那里出來,提著一籃子鮮紅的草莓。 進了絕殺院之后,他看流光正坐在一棵桃樹下,很是閑適的品著青梅酒,于是低了頭慢慢走近。 流光的眼里是只有那籃草莓,瞧也不瞧他就揮手:“你回去替我謝謝門主。” 小三轉(zhuǎn)身,她卻突然又發(fā)話:“等等,我問你,今天一共得了幾籃子這東西,都送給了誰。” “一共得了兩籃子。”小三低聲回答:“一籃門主留著,一籃送來給您?!?/br> 流光心里歡喜,本來不愛吃草莓的,也拈一顆入口,道:“看來我在門主心里分量還是超過刑風?!?/br> “那是自然的?!币慌运挠白语L竹連忙給她滿上一杯:“主子替門主立下多少汗馬功勞,刑堂主哪里能比。” 流光心情大快,正想自夸幾句,卻聽見小三溫吞吞說了一句滅人興致的話。 “那也未必?!彼溃骸伴T主也許當刑堂主是自家人,自家人是什么都好。只有外人才需要籠絡(luò)。” 流光的手僵住了,指尖半顆草莓被她捏碎,流下淡紅色的汁水來。 “那依你看,我只能算門主的外人嘍?”她伸出舌頭舔了舔那汁水,眸里兇光一閃。 小三還是溫吞吞回她:“門主已經(jīng)在物色新絕殺人選,可刑堂主還是穩(wěn)如泰山,他才是門主想要一生長伴的人?!?/br> 一旁風竹聽他越說越是離譜,上前來一腳將他踹翻,又連扇了他十幾下耳光:“你這樣離間門主和我主子,莫非是皮癢了,想到刑堂走一遭?!?/br> 小三冷笑,一副泯然無畏的腔調(diào),流光打量他,慢慢彎腰盯住他眼:“門主真的在選新絕殺?你為什么要來告訴我。” “昨天門主給我下了噬心蠱?!毙∪ь^:“幾個月來第一百種蠱蟲,我每天活在煉獄里,時時刻刻都盼早死,自然的就不再那么忠心?!?/br> “那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一點也不許漏。”流光一把抓住了他衣領(lǐng):“你放心,我這院里的鬼眼已經(jīng)被我買通,不會跑去告密?!?/br> 次日正午,春光正好,可姹蘿房內(nèi)還是一片幽暗,刑風彎腰,正在觀察小三噬心蠱的狀況。 “蠱蟲已經(jīng)成活了?!彼溃沂謸嵘闲∪靥牛骸拔抑恍柙诿臍⒐媚锷眢w里種一條引蟲,那么兩人只要靠近一丈之內(nèi)噬心蠱就會噬心,離的越近痛苦越甚。” 姹蘿拿手指繞著頭發(fā),挑起眼睛看他:“噬心蠱雖然讓他痛苦,可卻不像色戒讓他喪失男人的尊嚴,我的刑大堂主,你還真是慈悲?!?/br> 刑風笑了笑,拿起木梳梳上她頭發(fā):“你這頭發(fā)有些澀了呢,要不要洗個頭,拿玫瑰油泡一泡?” 姹蘿點頭,于是男仆拿來水盆,刑風挽起袖子,讓姹蘿仰臥在自己腿上,替她將長發(fā)浸濕。 正是溫存的時刻外頭通傳流光來見,姹蘿揮揮手,示意讓她進來。 流光是一陣風似的闖了進來,手捧著胸口,臉色不尋常的緋紅,呼吸很是急促。 刑風的神色立時凝重,伸出手來搭了搭她脈象,急聲道:“你是不是又用了血蠱,現(xiàn)在情況很糟,怕是要走火入魔?!?/br> 姹蘿聞言起身,長發(fā)上溫水滴答下落,看來也的確有幾分著急,道:“你內(nèi)功修為不在我之下,武藝更是鬼門里面數(shù)一數(shù)二。我早說過你體熱,不能也不需要再用血蠱,你這是怎么回事。” 流光看來是痛苦的很,握住姹蘿的手,許久才說出來一句:“救我,jiejie一定要救我?!?/br> 姹蘿回頭看了看刑風,刑風連忙回道:“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將蠱蟲取出來就成了。” 流光的臉立時苦了,手也有些發(fā)顫:“可是據(jù)我所知,要取出血蠱,是要把身體里面血放盡的?!?/br> 刑風抿了抿唇,雙手緊緊交握,過了好一會才說了聲未必。 “未必要把血放干?!彼?,深吸了口氣:“你把衣服脫干凈,我替你將蠱蟲取出來?!?/br> 一旁姹蘿握住了他手,他將頭低垂,笑的有些苦澀:“只有我一個人會取蠱蟲,你放心,我不會有事?!?/br> 姹蘿將信將疑的放開了手,刑風緩緩跪地,兩根手指搭在了流光頸間。 流光的呼吸益發(fā)粗重,人早已平躺在地,衣服除盡了,玉色肌膚隱隱泛光。 那種深入骨髓的刺痛又來了,刑風屏住呼吸,將手指移到流光胸前,開始催動真氣。 淺青色的血管下幾條蠱蟲微微凸起,不過只是一瞬,很快就沒了蹤跡。 刑風指尖掃動,從流光粉色乳尖掠過,最終在她右乳下方劃開一條小口,真氣卷起渦旋,想把蠱蟲逼出血管。 只差一點就成功了,蠱蟲已經(jīng)露出傷口,現(xiàn)出暗紅色一角,可最終還是掙脫控制,象尾魚一樣潛回血管,轉(zhuǎn)瞬就沒了蹤跡。 刑風的臉孔煞白,冷汗浸滿額頭,又接連試了兩次,每次都功虧一簣。 流光這時痛苦的弓起了身子,一把勾住他頸脖,溫軟的ru房貼近他胸膛,在他耳邊熾熱呼吸,緩聲道:“每次云雨的時候,這些蠱蟲都會特別活躍,一個個浮上來,不如 …” 象被一記重錘擊中心房,刑風身子輕輕搖晃,不過還是朝姹蘿點了點頭。 姹蘿眼內(nèi)緩緩流動七彩,朝小三伸出一根手指:“你,去服侍流光主子?!?/br> 小三聽命上前,拿了水盆旁的玫瑰油,在掌心搓勻,又滴幾滴到流光的ru房。 室內(nèi)浮動淡淡芬芳,流光的ru尖立起,小三在那上面揉圈,香油的濕滑增進快感,房里很快響起流光的第一聲嚶嚀。 刑風咬牙,右手也按上她心房,感受血管里蠱蟲似有若無的涌動。 粉紅色的蓓蕾,外圈是略深的ru暈,雪白柔軟的胸,如浪般涌動,最終將快感推疊到粉色蓓蕾上盛放 …,這一切的一切撞進他眼,象把燎原之火將他點燃。 蠱蟲的蹤跡不見了,他的男g(shù)en在躍躍欲試,欲望象一枝射日箭射中他心,他張開口來,一口鮮血吐在流光胸前,在那里開了一朵碗大的血牡丹。 姹蘿的眼里也應聲涌出一片赤紅色,身子繃的筆直,最終還是忍不住站起身來,一把拎起小三頭發(fā),將他臉埋進流光私|處。 “不要前戲只要高潮你懂不懂?!彼蘼?,手下不自覺用力,撒手時掌心握著小三一簇頭發(fā)。 流光的身下一片殷紅,竟然是葵水來了,小三本能的仰頭,卻被姹蘿更深按下,幾乎就要溺斃。 咸腥和苦澀涌進他口鼻,他卷起舌頭,以為自己已經(jīng)麻木,可心還是裂了一條縫,仿佛正流出眼前這樣暗紅色的血液。 胃里狂浪一樣翻涌,小三吸氣繃緊身子,將那口血咽下,舌尖抵住花芯顫動,手指又探進深處,在里面翻轉(zhuǎn)撫觸,尋找極樂點。 流光的身子顫栗,臉是益發(fā)紅了,雙手向后伸直,胸高高向上挺了起來,嗚咽聲便如細線時斷時續(xù)。 極樂點終于找到,一枚銅錢大小的光滑凸起,小三弓起中指,向下重重一按。 流光張口,吐了聲極低的呻吟,血管里卻突然起了微浪,有幾十只蠱蟲應聲而動,在她身體四處游走。 “幫你去了兩條應該就可以了。”刑風艱難的開口,指尖抵住她一根血管,將里面兩條蠱蟲困住。 小三的動作這時益發(fā)激烈了,舌尖的刺激不曾停過,單指又改成兩指,在極樂點上瘋狂摩擦。 流光的心飄到了高處,高高吊起又急速下墜,最終落到一個極盡旖旎燦爛的所在,在那里開成一地繁花。 hua|丨xue開始往里抽縮,象嘟著的嘴,這個高潮強烈而持久,很久都不曾褪去。 經(jīng)血還在繼續(xù)流淌,骯臟的血腥的滋味,加上汗味情欲味,交合在這時變得邪惡而更具誘惑,刑風的指尖微蕩,***已經(jīng)無聲無息立起,緊緊頂住了流光Ru房。 色戒蠱蟲已經(jīng)在他身體十幾年,早已入了心肺,這時也跟他的欲望一樣瘋狂叫囂,在他身體里落下一記重錘。 痛苦象花盛開,錐破他身體靈魂,他的眼前一黑,指尖失去方向,又讓血蠱在最后關(guān)頭逃脫。 眼前的人影層疊,臉孔仿佛變了,是十九歲時略帶稚氣的姹蘿,脾氣很壞,總喜歡立眉。 他伸出手,想抱她滿懷,最終一口鮮血卻狂涌而出,在流光的身體上鋪開了一條血練。 第十章 流光(下) 這一口血吐了刑風卻是清醒了,抬頭看了眼姹蘿,臉色蒼白說了句:“重來?!?/br> 姹蘿定定看他,心間千般滋味涌過,輕輕回了句:“不必了?!?/br> “不必了。”她又將這句話重復,聲音揚高,右手寬袖橫掃,一下將刑風擊暈。 流光慢慢撐起身子,眼波里有三分酸澀,剩下都是失望。 肆虐的真氣頂撞上來,一股咸腥涌上喉頭,她咬了咬牙,又將它咽下。 不需要再多說什么,姹蘿在她和刑風之間已經(jīng)做了選擇,也不在乎她走火入魔失去武功,她的確只是道易逝的流光,從沒進到過姹蘿心底。 抱了最的希望,她起身捉住了姹蘿的衣袖:“或者你可以替我將真氣引回正道,我 …” 姹蘿低頭,拿軟布替她擦干凈身上血漬,語聲也是一樣的溫柔:“我也想的,可惜我內(nèi)功未必強過你,如果強求的話,反而會讓你我兩個人都受傷。” 流光的心瞬時涼透,牽起嘴角強笑了一聲,將衣衫裹緊,踉蹌出了院門。 當晚刑風被留在了姹蘿房內(nèi),一夜冷汗層出,醒來時雙眼深陷,仿似又老了幾歲。 姹蘿在床頭看他,看一會就替他拔一根白頭發(fā):“你是越來越老了,老的不像樣。我還不知道色戒傷你這么深,昨晚要重來一次,你今天怕就沒命睜眼了吧?!?/br> 刑風坐起身來苦笑:“你像個妖精似的總二十歲,當然看我越來越老,越來越是瞧不上我。” 姹蘿別他一眼,還不曾發(fā)話刑風的臉色已經(jīng)凝重了,沉聲道:“你不覺得昨天的事情蹊蹺?流光像是在試探你,她也許聽到些風聲,知道你在選新絕殺?!?/br> 姹蘿面不改色:“也許是吧。可是這個點子肯定不是她自己想的,她這個人是直腸子,沒那么多彎彎繞。” “可是她習武悟性極高,如果向你挑戰(zhàn)的話 …” “挑戰(zhàn)就挑戰(zhàn)嘍?!辨碧}笑的輕快,撣了撣肩頭灰塵:“也是時候新人換舊人,流光 …,總歸是易逝?!?/br> 事情果然是不出所料,到傍晚風竹就來求見姹蘿,彎腰稟報:“主子自己在家運功,已經(jīng)將亂竄的真氣收住了,特叫奴才來知會一聲,讓門主不必擔心?!?/br> 姹蘿抱著她那只黑貓,頭也不抬冷笑了聲:“流光說是明日挑戰(zhàn)我嗎?好的,我這就將她的意思上報給公子,要他明日前來公斷。” 風竹聞言大驚,后退兩步跪在當下:“主子決計沒有這個意思,門主千萬不能誤會?!?/br> “我怕是沒有誤會?!辨碧}輕輕撫著貓背:“她若真是走火入魔,會這么容易控制住?她既然有這么大的膽子,故意用血蠱茬亂真氣來試探我,我當然也不會這么傻,還等她康復?!?/br> “明天我和她決一勝負。”她輕聲道,眸里閃著妖異的綠光:“故意茬亂真氣,她是不是受傷不輕?你回去告訴她,她還有一夜時間調(diào)整。”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流光洗了個熱水澡,又點燃一盒盤香,這才拿出了她的兵刃。 那是把刀,金色的彎刀,長兩尺,舞動時真似人世間最美的流光,一瞬間就能割下對手的頭顱。 就是用這把刀,當年她趁老門主不防備時割下了她的頭顱,又放了把火毀尸滅跡,姹蘿這才坐上門主之位。 可是過去種種恩情皆已作廢,在鬼門這種地方,不會有生死不變的姐妹情誼。 她苦笑一聲,將刀系在腰間,握著她最后的憑靠,來到了習武場。 習武場地方寬闊,是鬼門里訓練候選影子用的,地上青磚被前人踩的光滑可鑒。 場地四周已經(jīng)站滿了人,各色人帶各色表情,在等著大戰(zhàn)開鑼。 一頂黑色的軟轎落在場地西北角,轎旁垂手站著個中年人,流光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