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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圖書館狩獵在線閱讀 - 老陳與圖書館

老陳與圖書館

    "我發(fā)現(xiàn)你比以前更勤奮了。"老陳對我說。

    "何以見得?"

    "你每天都去圖書館吧。"

    "確實是這樣,但你怎么知道的?"我跟老陳關(guān)系一般,但也一起吃過幾次飯。他不喜歡或者不擅長交際,我們相處的時候也都是我找話題,他習(xí)慣處于被動,不敷衍,但也絕稱不上熱情。說實話,突然對我的事感興趣起來這還是第一次。

    "我跟你說過嗎?"

    我清楚記得自己沒有向任何人提到過我最近愛上的這個游戲。但老陳總是有別的方法知道他想知道的事。

    老陳一臉訝異地說,"是你公開的啊。"

    他在說什么呢,真是個怪人。

    “我怎么可能公開我天天去圖書館,是誰在那里碰到我了嗎?”我的音調(diào)不可控制的變高了,這意味著我有些不耐煩,但老陳沒有絲毫察覺。

    “你的微信步數(shù)是公開的啊?!崩详愓f,"你的生活很規(guī)律。如果不去圖書館的話,周一至周五正常乘地鐵上下班,步數(shù)會固定在5000到6500之間。而如果去圖書館找資料的話,你總習(xí)慣在圖書館走來走去,從不坐下看書,所以步數(shù)會有一個2000左右的增幅。"

    我心里隱隱泛起一股怒氣,但隨后又卸掉了,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老陳是跟我一起讀在職的同學(xué),之前因為疫情學(xué)校停課了幾個月,我們在開學(xué)后才又恢復(fù)聯(lián)系。他也在這個城市工作,聽說是給本地的某家雜志社供稿,看上去比我輕閑多了,因為他整天幾乎都泡在學(xué)校??傊?,對他生氣跟對著一堵墻生氣沒什么區(qū)別。

    "你竟然研究我的微信步數(shù)。"

    "我沒有研究,這是你自己公開的。每個人都能看到。"

    "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會記住我每天走多少步,還以此推出我的行程。"我加快了語速,妄想讓老陳覺察出我的不快。

    可惜沒有用。

    "記住一個東西是不可控的行為,就像路過某個咖啡店的窗前,再次路過就能知道這家店里有哪些人是第二次出現(xiàn)。其實很多人下意識的都記住了身邊人或者陌生人的習(xí)慣,只是沒有一個理由說出來而已,這一點對他們來說可有可無,屬于沒有任何價值的信息,久而久之也就忘了。"

    老陳的話立刻讓我想起自己的偷窺行為。當我藏在水面下小心翼翼探索著別人的世界時,卻不知道有其他人同樣潛進了我生活的水面,甚至觸及到了我的世界里。

    在社交網(wǎng)絡(luò)高度發(fā)達的今天,每個人幾乎都是透明的。生活中那些絲絲縷縷的小事,只要旁觀者足夠用心的收集起來,就能輕易地了解一個人。他的住址,職業(yè),穿衣風(fēng)格,經(jīng)濟狀況,追過什么星,談過幾次戀愛,他玩的游戲,聽的音樂,喜歡點的外賣,經(jīng)常逛的網(wǎng)站,以及他說過的,沒說過的,甚至自己都沒去注意到的某些習(xí)慣。而這些信息的暴露,只要你活著就不可避免。

    這一點雖構(gòu)不成我的麻煩,卻讓我不太舒服。我知道老陳沒有其他的意思,他只是記性太好,或者說他的頭腦隨時隨地都處于工作狀態(tài),忠于職守,從不疲倦。

    而交際經(jīng)驗的極度缺失,促使他在我面前說了出來,坦坦蕩蕩。這便是老陳朋友不多的原因。

    "更何況我的微信好友很少,記得住也不奇怪。"

    我理解的點了點頭,并決定回去之后立刻關(guān)掉手機的計步功能。

    "你也知道武昌南路那家圖書館,離我家不遠,我每天下班會趕在閉館前去那里呆上幾分鐘。"

    老陳嗯了一聲,等我繼續(xù)說下去。

    我咽了口唾沫,意識到我將要把這個屬于我和她之間的秘密公之于眾了。但當我一開口,就再也閉不上嘴巴,好像這些話早已經(jīng)在我口腔里發(fā)酵成熟,隨時準備破土而出,只待一個像老陳這樣的傾聽對象。

    "一開始去是為了查資料,后來經(jīng)常去,是因為......因為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有趣的事。"

    "哦?"老陳以一副專業(yè)偵探的口吻問道,一雙眼睛在鏡片后面閃閃發(fā)光。

    我沒空奚落他的故作高深,只顧得把兩張明信片的內(nèi)容復(fù)述出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需思考,幾乎脫口而出,那是因為我這些天反復(fù)把明信片看過好幾遍,早已經(jīng)背的滾瓜爛熟了,想到這里我又感到了一絲窘迫。

    我們的生活都太單調(diào)了,偶爾在平靜的湖面上投出的小石子,不可避免地就能成為生活的焦點。

    "那個女孩鋼筆畫畫的不錯,興許是學(xué)美術(shù)的也不一定。"說到這里,我索性拿出手機,翻出拍的照片給老陳看。反正這個人只會比我更無聊,如果這種事說給別人聽或許會被不以為意,但以我對老陳并不深入的了解,他對任何無意義的事都保持一種鍥而不舍的熱衷。

    “你怎么看?”

    老陳思索了片刻,問我,"你怎么確定作者是女孩子?"

    "這......"我確實愣住了。大部分情況下,用單人旁的他指代愛人的會是女孩子,但也僅僅是大部分情況。我忽略了另外的一部分人群,他們礙于某些原因,不能坦然公開自己的愛情,只好寫在某本不起眼的書頁里,讓自己熾熱的愛意在隱秘處靜靜地綻放。

    "這么想倒是也說得通。"

    "我認為男生的概率在九成以上。"

    "這么自信,你怎么知道作者是同性戀?"

    我在等待他的解釋,老陳鄭重地清了清嗓子,這是他準備長篇大論的表現(xiàn)。

    "他很重視第一次約會,所以提到特地買了新的球鞋。如果是女生,她會僅僅提到新球鞋嗎?即便她是個鞋控,也會想要在第一次約會打扮的亮眼一些,才能吸引對方注意吧。鞋子的位置太靠下了,一般男生是很難注意到的。而新裙子,成套內(nèi)衣,做頭發(fā),或者美甲,這才是女生的思路。在約會前只想到球鞋,無疑是男生的思路。"

    "等等,成套內(nèi)衣?你從哪統(tǒng)計出來的?"我用不懷好意的眼光上下打量他。

    他只是微頓了頓,繼續(xù)說道,"這并非統(tǒng)計,而是男性女性心理和視角的置換思考。除此之外,還有一點讓我更加確信作者是男生。"

    "是什么?"不知不覺我已經(jīng)接受了老陳的觀點,這讓我有些興奮,迫切的想挖出這個作者更多的信息來填飽我的偷窺欲望。

    "你沒發(fā)現(xiàn),兩次約會都是作者主動的嗎?地點和時間,都是作者提出的邀約,鷓鴣事前甚至并不知情。"

    的確。在第二張明信片上有這句話,"鷓鴣會喜歡這里的。"就代表了約會地點是作者定的。但是第一張明信片上似乎并不明顯。我把第一張明信片的內(nèi)容原封不動的抄寫在老陳的本子上,斷行的位置也保持一致,交給了他。

    "這里。"老陳用手指著那句:"最近天氣不好一直沒有出門,所以今晚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

    "因為天氣的原因而沒有出門的是作者,我們暫時叫他路人甲吧,那么是小甲在出門后聯(lián)系了鷓鴣,才進行了第一次約會。末尾寫上祝我好運,也意味著這兩人的關(guān)系是小甲在追求鷓鴣,而鷓鴣是被動的一方。"

    "可是現(xiàn)在也有很多女追男的現(xiàn)象吧。"

    "即便一開始是女追男,但確定約會就代表了這個男生也是認可這段感情的,而這時發(fā)出邀約的大概率會是男生。除非...這個男生事先并不知道這是一場約會。當然女生掌握決定權(quán)的情況也不能完全排除,所以我說小甲是男生的概率在九成以上,而不是百分之百。"

    我看著老陳一張一合的嘴唇,思緒又飄到了圖書館里。我幻想著我就是那個年輕的男孩,愛上了我的朋友,或許就是老陳這樣的同班同學(xué),然后我們因為疫情相隔兩地,隔著互聯(lián)網(wǎng)曖昧了五個月的時間,終于等到解除封鎖的消息,我激動的向他發(fā)出邀約,換上了新球鞋,把自己收拾一新,臨出發(fā)前把內(nèi)心幾乎要溢出來的興奮寫到明信片上,交由命運之神的指引,幻想著陌生人能祝我好運......

    等等,還有什么不對。

    我把第一張和第一張放在一起對比。"你看,這里的時間怎么差了這么久。"

    "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老陳推了推鏡片,"他們的第一次約會在6月6號,第二次竟然在三個月后的9月12號。按常理說,剛陷入熱戀的情侶是最黏糊的,可他們見過一面后竟然能忍住三個月沒有見面。如果之前是因為疫情的原因,那么6月份各地政策已經(jīng)沒那么嚴厲了,是為什么不去約會呢?"

    "或許是有事耽擱,工作比較忙,又或許是異地戀?"

    "異地戀可能性不大。因為小甲前面還寫道,鷓鴣很快就適應(yīng)了他的壞脾氣,字里行間透露著兩人的生活距離是很近的,如果不看日期,我很可能以為他們就住在一起。"

    "或許是因為他們住在一起卻又比較忙,兩人的時間又不同步,而小甲把約會定義成比較正式的那種,平時兩人出門逛街都不算正式約會,所以才把9月12號的這次旅行叫做第二次約會?"

    "還有一點也很有意思,你注意看這個日期。"老陳指著第一行字,"他們相遇的時間是2020年1月25日,不是很奇怪嗎?"

    "1月25日是什么節(jié)日嗎?"我邊說著邊打開了手機上的日歷。

    老陳的手垂了下去,眼神隱藏在鏡片后面,似乎有些不悅,"那天我還給你發(fā)了新春祝福,你忘了嗎?"

    我感覺到一陣尷尬,掩飾般地拿起手機一點一點往上翻,終于找到了2020年的1月25日,原來那天是春節(jié),也是中國傳統(tǒng)意義上2020年的第一天。

    “你回復(fù)我春節(jié)快樂,還跟我說開學(xué)見?!?/br>
    "......抱歉。"

    拜托,春節(jié)祝福都是群發(fā)的,誰會像他記得那么清楚啊,心里雖這么想,我的臉上還是帶上了討好的笑。

    "那這么說,小甲和鷓鴣是在春節(jié)拜年的時候認識的,所以他們就有可能是什么遠房親戚之類的。也不對啊,那會兒正是疫情最嚴重的時候,我記得整個合昌市都不讓外出聚餐,他們按理說是不能出門的,嗯,也許他們是在網(wǎng)上認識的也不一定。"

    老陳點了點頭,突然說,"你餓不餓?"

    我的思緒還沉浸在過年那段時間的回憶里,聽到老陳問我,才發(fā)現(xiàn)我們因為聊天已經(jīng)錯過了午飯時間,我早就餓了。于是我們鉆進臨街一家日料店里,一人要了一份拉面。

    在熱氣騰騰的面碗里,老陳的眼鏡鏡片泛起白霧,他摘掉后用衣袖擦了擦。"你為什么對這件事這么感興趣。"

    "嗯?"我的嘴巴因為塞滿了面條而口齒不清。"還好吧,你不也很感恩趣。"

    "我只是跟著你的話題發(fā)表見解而已。"

    我揪住了他話里的漏洞,"那你為什么對我感興趣這件事這么感興趣。"

    誰知老陳一下子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幅樣子,不免有些得意,表現(xiàn)得當然極為大度。"好奇心人皆有之,更何況,我發(fā)現(xiàn)跟你聊完之后,這事有一種解密的樂趣,你那個精準記憶還真的挺唬人的。"

    "我并不是唬人。"

    "我知道,發(fā)表見解嘛。"我?guī)卓诎峭昀?,又咕咚咕咚喝完了湯。"如果再看到新的明信片,我第一時間就通知你,咱們再來一場推理,看看最后會怎么樣。"

    老陳把眼鏡戴上,又恢復(fù)了老神在在的模樣。"也許這個作者不會再寫呢?"

    "又或許他能一直寫下去呢?"

    "如果一直寫下去..."老陳緊盯著我的眼睛,一貫嚴肅的口吻甚至讓我覺得有些好笑。"并不見得是一種好事,無論對你,還是對他來說,陌生人是最好的相處方式。"

    我朝他笑笑,拿過餐巾紙擦了擦手。"沒那么嚴重,放心吧,我不會被他發(fā)現(xià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