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国产一区二区三区久久久蜜桃,久久丁香花就去伊人中文字幕,无码视频国产精品一区二区不卡,黑人异族巨大巨大巨粗

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壞種在線閱讀 - 第四章

第四章

    4.

    喬云杉走進(jìn)辦公室的時候七點五十分。他上午沒有課。

    天色開始變暗,喬云杉看過天氣預(yù)報,知道這天是會下雷陣雨的,他早有準(zhǔn)備,辦公室和車?yán)锒加杏陚?。喬云杉拿起手機(jī)想給裴豐年發(fā)個消息時上課鈴響了,坐在喬云杉對面的袁老師沖他打聲招呼:“我去上課啦。”喬云杉對他露出一個笑,嘴角勾起來,是一個公式化但好看的笑。袁老師離開后,喬云杉放下手里的手機(jī),想著自己何必要對那老東西噓寒問暖,那是年少的喬云杉才做的事。

    窗外響起一聲驚雷,瓢潑大雨從天而下。

    喬云杉從小就不愛雨天,尤其恨暴雨天。其中原因太多——雨中撐不住的傘、鉆進(jìn)鞋子里的雨水、濕透的褲腳、還有一切不好的事情總愛發(fā)生在下雨天,比如崔印恬的死訊。

    半年前得知崔印恬死訊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大雨天,只不過那時候是清晨六點三十三分,黑暗得如同濃夜的清晨六點三十三分。向他通報崔印恬死亡的電話鈴響起的時候喬云杉已經(jīng)醞釀著準(zhǔn)備從夢中清醒,刺耳的聲音把他驚得靈魂似乎都收攏成了一團(tuán),喬云杉拿起手機(jī)看來電顯示,如果是垃圾來電他就要把對方狠狠辱罵一通。

    喬云杉顯然是忘了,沒有推銷電話會在清晨就開始上班。

    “葉輔導(dǎo)員”幾個字顯示在屏幕上,喬云杉心里有了些不詳?shù)念A(yù)感。葉輔導(dǎo)員在電話里平靜地告訴他:崔印恬的遺體找到了,在鄰省被找到的,自殺。

    崔印恬給父母朋友都留了遺書,累加起來好像厚厚的一本論文。她也給喬云杉留了一封,內(nèi)容只有短短的幾句話:喬老師,感謝這些年來您對我的教導(dǎo)。學(xué)生沒能撐到畢業(yè),讓您失望了。希望來世還能做您的學(xué)生。

    此外還有一張紙條,沒寫明給誰,但喬云杉知道那還是寫給他的——

    “你說過讓我放心飛,你會接著我。那好,我這就飛向你,你一定要接住我。”

    喬云杉曾送給過崔印恬一本書作為生日禮物,他在書里夾了一張小卡片,只有名片大小,喬云杉寫:“小燕子,你放心飛,老師會接著你?!甭淇睢皢汤蠋煛?。

    崔印恬在一個夜里如飛鳥那樣張開雙臂從橋上一躍而下,她沒有飛起來,而是扎進(jìn)滾滾江水,瞬間就消失了。警察打撈起她的尸體時已經(jīng)呈巨人觀,葉輔導(dǎo)員這樣告訴喬云杉。喬云杉之前沒聽說過什么是“巨人觀”,他上網(wǎng)查,最后顫抖著手指關(guān)掉頁面。

    喬云杉那天請了半天假,他在家里哭了一上午,暴雨與他為伴。

    那張卡片去了哪里不得而知,到目前為止崔印恬的家人沒有因為它而來找喬云杉的麻煩,因此喬云杉認(rèn)為也許它已經(jīng)被當(dāng)做遺物被處理掉了。

    下第二節(jié)課的時候袁肅回辦公室來接熱水,跟著他來的還有一個學(xué)生,是新面孔,喬云杉想他大約是大一的新生。

    喬云杉聽袁肅叫那學(xué)生“段西元”,緊接著他就被點到了名,袁老師指著他對男生說:“這位是喬老師,一般我們都在辦公室,我不在的時候你找喬老師是一樣的。”

    男生和喬云杉打招呼,喬云杉依舊露出好看卻不帶感情的笑,男生也對他笑,笑里也沒有感情。他笑起來時臉上帶個酒窩,只是這個酒窩沒有給他添一份乖巧和可愛,反而讓他的表情更冷淡了一點。喬云杉想,他這樣子頗像一個英俊的冷血殺手,笑容燦燦地就能把人的命或者魂給要了。

    喬云杉對段西元生出一種莫名的抵觸感。

    男生被袁肅打發(fā)走后袁肅對喬云杉說:“這個學(xué)生挺聰明的?!?/br>
    “怎么看出來的?”

    袁肅喝了一口水,看著喬云杉:“我問他們,設(shè)計是什么?這個孩子說,設(shè)計是以人為本,用創(chuàng)造創(chuàng)新來解決問題?!?/br>
    聽到這樣的答案喬云杉也不免驚訝:“是挺有覺悟的?!?/br>
    袁肅笑笑:“而且我本來沒打算拉他來工作室,是他下課了主動說要來的?!?/br>
    喬云杉說:“但是玻璃房那邊已經(jīng)沒什么空位了?!?/br>
    袁肅說:“沒事,我讓他先來這里。他肯定也不會經(jīng)常來,把角落那個桌子騰出來就行了?!?/br>
    喬云杉點頭應(yīng)了,心口不一地說:“袁老師,你這是撿到寶了?!?/br>
    袁肅自然也是這么想的,他笑呵呵地出了門繼續(xù)上課去了。

    午休時喬云杉去了玻璃房,有學(xué)生拿著論文和作業(yè)在等他。

    喬云杉不愛看學(xué)生的論文,但孩子們?yōu)榱水厴I(yè)不得不發(fā)表,他就不得不指導(dǎo)。這種時候喬云杉就會思念崔印恬那樣的學(xué)生,聰慧努力,讓他省了太多心。

    玻璃房是喬云杉和袁肅共同的工作室,離藝設(shè)樓走路十來分鐘的路程。它臨著一個人工湖,門口有個小橋能通到湖心。玻璃房外表看起來有情調(diào)又精致,非常符合設(shè)計系老師氣質(zhì),但實際上它冬冷夏熱,是一幢表里不一的建筑。喬云杉和袁肅都不愛往那去。

    喬云杉開車到玻璃房,雨還在下,哪怕是車子到玻璃房門口的距離也得撐傘。房子里開了空調(diào),稍有些涼,然而不開空調(diào)又會悶熱,雨水打在屋頂上噼里啪啦地響,喬云杉盤算著有空了得把屋頂給處理一下。

    修改學(xué)生論文和作業(yè)讓喬云杉憋了很多火氣,但他看著孩子們的臉又把重話給咽了下去——他們也不是不愿意好好學(xué),只是悟性差了些,離開竅還有些距離。

    這時候喬云杉突然有了點挫敗感,他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教學(xué)方法出了什么問題,但在大學(xué)上課和高中完全不一樣,尤其是設(shè)計課程,他沒辦法提供標(biāo)準(zhǔn)答案。

    喬云杉在玻璃房待了一會兒又要趕回去上課。他帶了兩個學(xué)生回辦公室,哪知段西元已經(jīng)在角落的那個位置坐定,他自己的學(xué)生只能坐小沙發(fā)上。

    喬云杉想和段西元說點什么,但他張了嘴又不知道到底要說什么,最后拿起電腦匆忙去了教室。

    下午是四節(jié)課的大課,喬云杉回到辦公室已經(jīng)有些餓意。他看看外面昏暗的天空又打消了出去吃飯的念頭,雖然他開車,但他還是不想出門。學(xué)生問是否要幫他買飯,喬云杉一口給拒絕了,他讓兩個孩子先走了,頓時辦公室只剩了喬云杉和段西元。

    喬云杉對段西元說:“你也快回去吧,袁老師這個時間不會再來了。”

    段西元說:“沒關(guān)系的喬老師,我還想再看會兒書,你先走吧,我會鎖好門的?!?/br>
    喬云杉笑了笑,搖頭:“我也不想現(xiàn)在走,雨下小一點再說?!?/br>
    段西元轉(zhuǎn)過身面對喬云杉,好像要開始和他進(jìn)行一段長時間的閑聊:“喬老師沒開車嗎?”

    喬云杉說:“開了,但下雨視線不好,我不喜歡下雨天開車?!?/br>
    段西元點點頭,又轉(zhuǎn)回身去。

    喬云杉說:“你住宿舍嗎?等會兒我送你吧?!?/br>
    段西元看著喬云杉,對喬云杉笑起來,露出那顆冷漠的酒窩:“好呀,麻煩喬老師了。”

    喬云杉立刻就后悔了,但他不能馬上變臉。

    七點多的時候喬云杉接到了裴豐年的電話,他下意識地看了段西元一眼,男孩并沒有被震得嗡嗡響的手機(jī)影響,喬云杉拿上手機(jī)出了辦公室。

    這個時間點還有兩三個教室在上課,他繞去樓梯間才按下了接聽鍵,那頭的裴豐年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準(zhǔn)備掛電話了。

    裴豐年說他已經(jīng)快到賓館了,那個城市熱得簡直令人費解,他又問喬云杉回家沒有,他想他了。

    喬云杉對他的問題都是冷漠回答,聽到裴豐年說出想念自己這種惡心rou麻的話,喬云杉面上露出一個嘲諷的表情,語氣如常地說:“你最近很粘人。”

    他壓低了聲音補(bǔ)充:“像條不要臉的狗。”

    裴豐年似乎沒有聽到喬云杉后面那句話,他說:“云杉,你說什么?我這邊有點吵,沒聽見?!?/br>
    喬云杉答:“沒聽見算了,不是什么好話。”

    裴豐年笑笑:“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話。”裴豐年也壓低了聲音,他把手捂住嘴,悄聲說:“好話留在床上說吧。”

    裴豐年的聲音好聽,這樣的sao話若是換個對象說也許能把人哄得神魂顛倒,但在喬云杉這里他只有討罵的份。只是現(xiàn)在喬云杉不方便罵人,裴豐年逃過一罵。

    喬云杉憤恨地掛了電話,轉(zhuǎn)身回去的時候看見樓梯口杵著一個人影,他走近了看出那人是段西元,他正夾著一顆煙吞云吐霧。

    喬云杉說:“抽煙不好,能戒就戒掉吧?!?/br>
    段西元依然是一副沒感情的笑容,他乖乖巧巧掐了剛抽了兩口的煙,說:“好的,喬老師?!?/br>
    喬云杉走在前面,說:“快八點了,準(zhǔn)備走吧?!?/br>
    段西元說:“好。”他的聲音從喬云杉頭上飄過來,喬云杉才意識到段西元比他高許多。

    學(xué)生比老師高這事太過正常,只是喬云杉向來隨性自由,他不喜歡一切讓他感到壓迫的東西,偏偏他在段西元身上嗅出了一絲壓迫感。

    藝設(shè)樓到段西元的宿舍不算太遠(yuǎn),喬云杉把段西元送到宿舍樓下也不過只用了十來分鐘。兩人在這段路程里竟是沒有說一句話。

    段西元下車后喬云杉便發(fā)誓以后再也不做好心人送他回宿舍,哪怕是單獨和他共處一室都讓喬云杉感到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