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抬頭，這男子目光極為純粹，無過多情緒，說的再多不過是一抹趣味罷了。

    “朕聽聞，你是神女，有未卜先知之術(shù)?！?/br>
    “妾略知卜卦之術(shù)?！?/br>
    “你曾為周堅(jiān)預(yù)過災(zāi)患？”

    “蓋天意所歸，妾觀天宣之。”

    “此非謠傳？”

    虞芷與他對(duì)視，她的影子落在他身上。

    她道，“此非謠傳。”

    趙豐燁看著她那雙媚眼，忽笑道，“好，朕喜歡你的自信?！?/br>
    他轉(zhuǎn)身坐回那紫檀椅上，“只是朕不需要什么神女也不需要什么未卜先知之術(shù)……”

    “那朕，留你何用？”

    她莞爾一笑，一雙朱唇如含春，“陛下。”

    “妾再如何，也不過一介女流之輩……”

    她修行千年，化為人形，所見凡人皆如是道，女流之輩，婦女之流，但知其一不知其二，或以色侍人，含輕蔑意。

    燭影搖曳，映她玲瓏有致倩影，一把腰肢柔軟纖細(xì)，絲絲嫵媚，勾魂攝魄。

    趙豐燁看著她，目光落在某處，突然一滯，繼而抬頭望著她，十分怪異，“你過來?！?/br>
    一旁宋鄖適時(shí)低頭。

    她微步向前，卻不愿再離他太近，只聽他道，“你家住何方？”

    虞芷一怔，只見他抬頭一雙眼睛直直望著她，從頭到尾。

    她講，“已記不得?！?/br>
    “不記得？”

    “是?！?/br>
    “你可識(shí)字？”

    這是何意？

    虞芷細(xì)眉微蹙，但覺他目光詭異，難言喻。

    “妾不識(shí)……”

    “不識(shí)字?”他卻笑了一聲，緩聲道，“無妨，從明日起你便開始學(xué)，你可隨意進(jìn)出此處，朕借給你?！?/br>
    他指那桌上方才翻越的書本笑道，“日后你來親自為朕讀此書……”

    說罷他便起身也不管她便要離開，“宋鄖來安排?！?/br>
    “奴才遵旨?！?/br>
    他與宋鄖一前一后離開，虞芷看著這人背影一時(shí)竟也不知如何，低頭看自己身后，未見有什么顯露……

    “陛下，奴才斗膽……”

    “問?！?/br>
    宋鄖隨他身后悄聲道，“陛下為何要教那周國(guó)神女識(shí)字？”

    “為何？你不覺有趣嗎？”

    “有趣？”

    趙豐燁轉(zhuǎn)頭看他一眼，忽笑道，“朕年幼時(shí)，嘗一度愛山中一物，兄長(zhǎng)為朕捉得一物，通體雪白，一雙眼黠動(dòng)有神，只那廝徒狡捷，一夕從朕家中逃去，自其后朕未嘗見美于此物者……”

    宋鄖叫他說的一頭霧水，不知作何回答。

    卻聽他大笑，“奇矣奇矣吶！朕但觀讀其書所寫，或幼時(shí)兄長(zhǎng)所講此事，不欲竟真乎！”

    他講道此處，玉姑娘問，“這趙王是看到什么？他說這話是何意……”

    宋側(cè)頭看她，唯見他兩眼彎彎，輕笑道，“我未講這趙豐燁曾是山中獵戶，有一兄，年長(zhǎng)他十歲，常以畋獵為生，一日此人在山中巧遇一老嫗為狼逐，遂救之。嫗為謝送之一物，能避邪物，縛妖魔，在趙豐燁滿十四歲時(shí)，兄長(zhǎng)將其送與他?！?/br>
    “余常言妖魔何以見其形？”

    “或是死亡，或是重傷，或是被迫，或是自愿?！?/br>
    “或是被何物擾其心性不定之時(shí)，此時(shí)形態(tài)并非現(xiàn)于表面，而先現(xiàn)于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