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郁格組了個酒局，介紹Assassin給劉千認(rèn)識。酒吧的暗沉光效下，Assassin頭發(fā)整齊，西裝革履，一副商務(wù)精英的模樣，暗色系穿搭和吧臺的黑金配色蠻配。他比劉千高出一截，身高少說得有185，見到劉千的第一句話是：“小帥哥，節(jié)目表現(xiàn)蠻亮眼的，要不要考慮合作推個聯(lián)名款單品？”

    “他都不明白呢，你別折騰他。”陶郁格戴繡有自己aka的鴨舌帽，帽檐拉得很低。他往日里都是這個風(fēng)格，再附上散了一后背的及腰黑發(fā)。

    他給Assassin斟酒，Assassin掌托酒杯輕輕搖晃，輕浮氣質(zhì)飄散而出，酒倒了一個底，Assassin弓身附到陶郁格耳邊揶揄道：“你先喝。”

    “聽起來挺好玩的?！眲⑶Т罂诤染?，乘著興頭說，“今天我請客。”

    “夠爽快。”Assassin和劉千碰杯，用胳膊捅了捅陶郁格，“看看你兄弟，這叫青春朝氣，你離三十還遠著呢，怎么畏手畏腳的？”

    陶郁格白了Assassin一眼，教訓(xùn)劉千說：“你聽他的。他就是個jian商，這家店都是他的?！?/br>
    “你這么說我很沒面子?！盇ssassin搖了搖頭，攬住陶郁格的腰。

    為了防止劉千被當(dāng)作“夜店咖”曝光，粉絲又“塌房”了，三人沒喝幾杯就出了門，陶郁格和Assassin監(jiān)督劉千回家后折返酒吧，好戲這才上演。

    陶郁格和Assassin進入酒吧的小包廂，其內(nèi)部設(shè)置的環(huán)形沙發(fā)和小酒桌與外面一致，只是燈飾復(fù)雜了些，還多了電視。

    陶郁格摘下帽子對Assassin說：“劉千是我的藝人，你不要打他的主意?！?/br>
    “哪方面的主意？”Assassin仗著身高優(yōu)勢，將手指插入陶郁格的發(fā)頂，慢悠悠地?fù)岬较掳?，“其實你不動臉也還可以接受，但我就是要你身上留下我的痕跡，你就該按我的意愿生長。”

    “你心里清楚?！碧沼舾癫粸樗鶆?，“劉千還需要歷練，不是用來供你榨取價值的果兒?！?/br>
    “怎么，你還想說他會成為藍城hiphop的頂梁柱嗎？蛋糕就這么大，你不賺的錢有得是你看不慣的垃圾來賺，與其那樣，你怎么就不愿意捧捧你的小兄弟？如果現(xiàn)在是有作品就能走起來的時代，我又何必丟了麥克穿上西裝？”Assassin擰了擰領(lǐng)帶，單手把它從脖子上抽下來，像是握住一條黑鞭。

    陶郁格走上前推了Assassin一把，順勢逼Assassin倒在沙發(fā)上，Assassin定定地望著陶郁格，手開始解西裝的扣子?！吧杲虮?，你現(xiàn)在真有點神經(jīng)病，拿小破酒吧辦點比賽賺點sao錢就真當(dāng)自己是hiphop救世主了？”

    此時的陶郁格毫無劉千面前柔軟體貼的模樣，變得暴躁而易感，冷漠又嚴(yán)苛。

    “Philip現(xiàn)在如何？劉千也可以。格格，你承認(rèn)吧，你離不開我。”申津辟敞開西裝外套，陶郁格撕扯似地拉開里面的襯衣。申津辟比例瘦高，膚色粉白，但身材沒那么出眾，若非小腹斜挎著一把刺刀紋身，朦朧的rou塊可沒什么看頭。每個diss過陶郁格的人都喊過他一聲“格格”，這個詞不是他的雷區(qū)，但申津辟敢當(dāng)面叫板，也是很有勇氣。

    “我從來都知道他會紅?！碧沼舾褡阶∩杲虮俚牡都馔媾?，同時解下申津辟的皮帶和褲子。

    Philip走紅的那個說唱節(jié)目聯(lián)系過他當(dāng)導(dǎo)師，但他知道Philip多半會以選手身份參演，擔(dān)心引起尷尬，便拒絕了，只和節(jié)目組提過一句，“Philip不錯，可以推推試試”。

    那時候還不過是斷了聯(lián)系，Philip連同場表演都不容他，這才戳中他的痛點。碰巧那會兒有營銷號傳播Philip有女友的新聞，配圖卻是他和Philip的舊照，時空交錯，他不明白為什么以歌會友的事，會變成“有他沒我，有我沒他”，而別人口中的他們兩個又緊密相連。

    陶郁格忽然有種想法，希望變成一個毫不相干的路人，選擇另一段人生。恰逢他找出了七年前收到的星探名片，介紹他去做唱跳rap的男團，那是一切開始的時候，他還來得及嗎？

    陶郁格一直穿得幼，厚帽衫，運動褲，小白鞋，最多搭跟網(wǎng)球鏈，申津辟扒陶郁格的衣服扒不出什么層次感，最多松開褲帶狠狠地拽下陶郁格的褲子。陶郁格的尺寸還可以，更吸引申津辟的是他rou感的大腿，一掐就能出水似的，男人身上少有這種特質(zhì)，如果非要讓他在記憶里搜尋，像是mama。

    Hiphop曾經(jīng)是個貶義詞，串聯(lián)暴力、吸毒和濫交，陶郁格中學(xué)就接觸這些，不僅僅想做音樂，還想感受這種“文化”，便一度如人們刻板印象中的那樣，什么都玩，男女不忌。他和申津辟搞到一起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比起從前，一個固定炮友已經(jīng)是吃素。粉絲對他的想象離譜得很，以為他是個不經(jīng)人事的高齡乖乖男孩，被他的外表給迷惑住了。

    申津辟摟住陶郁格的肩膀翻轉(zhuǎn)身體，陶郁格被置于下位也沒什么反應(yīng)，甚至乖巧地瞇眼，等申津辟搞點什么花樣出來。申津辟一手罩住陶郁格的臉，食指剛好遮住那撩人到惱人的淚痣，另一只手揉搓陶郁格的發(fā)，撤去內(nèi)衣的兩柄生殖器擠在一起。申津辟說：“你再剃一次頭吧，為了我?！倍贪l(fā)的觸感毛茸茸的，卻也平庸，見面時的光寸才適合他認(rèn)識的陶郁格。

    Philip也剃寸，一直如此。Philip生得濃眉大眼，很有男子氣概，沒有大把秀粉，他走不到今天這么紅。論作品，他有幾首曲子不錯，剩下的平平，略有些德不配位，但能接受。

    在一些聽hiphop的人心中，hiphop是極致的男性象征，再悄悄夾帶符合自身價值觀的厭女和恐同進去，反過來用hiphop標(biāo)簽自我吹捧，優(yōu)越感的氣球越張越大，離炸開也就不遠了。

    “我的身體，都是你的。”拋開關(guān)于過往和未來的念頭，陶郁格平靜下來，他是申津辟手下的愛豆，他做什么造型自然是申津辟說了算。

    陶郁格的順從，申津辟并不受用，就算被上了之后體感還是自己上了陶郁格，他知道陶郁格對他的態(tài)度是逐漸疏遠的，如同合約時間的流逝：“怎么，你怕我真愛上你？”

    “你覺得我信嗎？”陶郁格難得有了點表情。倒是，哪怕申津辟說，也沒什么用。類似的話他已對很多人說過無數(shù)次，不像告白了，像試探。

    兩個人開始做，陶郁格不到必要的時候動都不會動一下。申津辟靠在陶郁格懷里，明明陶郁格作為一個男人也是奶子干癟，他卻覺得像是母親的懷抱。細白的、柔軟的童年泡泡浴，陶郁格替他輕輕吹起一顆剔透的光球，最后什么都消散不見。

    可是jiba在攪。

    陶郁格磨著申津辟，到他耗得不行了，才會抬起他的一條腿，把東西送得更深，看見他辛苦的樣子，又會揉揉他的屁股，耐著性子說“乖一點”，慈母嚴(yán)父叫他占全了。

    申津辟不在乎陶郁格道貌岸然，如果說大家都是色欲的奴隸，那么他們的身份互相平等，他只恨陶郁格當(dāng)圣母，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而是身體破潰出血了還能淡然地告訴你“我沒事”，無條件地永遠地占據(jù)至高點。

    陶郁格話不多，辦事倒狠，申津辟堅持了一段時間，緊貼陶郁格的胸膛起伏程度越來越大。陶郁格貼心地抱申津辟側(cè)臥，沒被體溫浸染過的沙發(fā)皮套激得申津辟一抖。

    包廂的天花板上裝著起伏的玻璃，申津辟樂意的話可以從那里瞥見自己稀碎的表情，但他沒這個心情。陶郁格的動作還沒有停止，繼續(xù)將申津辟換到他身下，讓他可以靠在暖和些的地方，留在他體內(nèi)的東西也溫柔地像在輕撫。

    異己的暖意侵入申津辟的身體，他忽然有些煩躁地去揪陶郁格的頭發(fā)：“繼續(xù)，別跟個老媽子似的。”

    陶郁格干脆不做了，起身從褲袋里摸出手機雙手打字：“我想到一個pune?！?/br>
    “什么？”申津辟的西裝皺成一團，他敞著衣服，伸出手在地板上撈了幾下，撿起領(lǐng)帶，也許等陶郁格回過身來他會使出一記絞殺。

    陶郁格用語音播放：“愛是從地獄來的狗，你牽著我在人間停停走走。”

    “這不是有個棒子唱過嗎？”愛情狗不狗申津辟不知道，陶郁格是真的狗。

    陶郁格扣上帽子，褲頭也提好了：“我不知道，我再想想。”

    一公播完，投票截止，米孰抽出辦公時間找張鯨，規(guī)矩到死板的穿著看得張鯨不適應(yīng)：“我的小帥哥呢？”

    米孰甩給張鯨一份真實排名，張鯨居然靠散粉的票將將過線，排在五十九名，卡六十的是任星燦。這倒霉孩子，張鯨可以預(yù)見，節(jié)目組要是按這個名次公布，得有不少粉絲討伐任星燦“偷了別人的人生”，就看節(jié)目組這卡六十的劇本賣多少錢了。

    如果張鯨沒有停止打投，他和泉佑的名次會在二三十左右，這只是個參考數(shù)據(jù)，畢竟他這邊多下票，別家也可能會多充錢和他打擂，但他們第一輪是肯定能過的，這個問題沒有異議。

    米孰又給張鯨看了他們截獲的票款，張鯨熱淚盈眶：“謝謝韭菜們！”工資保住了！“抽泉佑未投票數(shù)的百分之一給他作獎金，余款抵消開支后的一成是你的傭金?！鄙瞎?jié)目的錢倒是回來了，他白給荀真的三百萬，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補上。拿選秀來說，給中位圈愛豆打這么多錢，愛豆得親自提著茅臺和華子來找他結(jié)婚了吧……

    “不愧是資本家?！泵资胭澚艘宦?。

    “你再說一遍？”張鯨挑眉，“我姓‘資’還是姓‘社’？”

    “您準(zhǔn)備退賽嗎？”米孰問。

    “不退，但是后援會只集資不打投。二排前夕后援會假裝跑路，但要記得準(zhǔn)備好備用號，新后援會還是要在咱們手里。至于泉佑的退圈聲明，壓一段時間再發(fā)?！彼嗌龠€是希望攢點錢的，他的三百萬啊……

    米孰的手握在汽車方向盤上，一時沒有回答張鯨?！霸趺礃?，還干嗎？”他參加選秀就罷了，還留兩輪，確實離譜。

    “能賣PB嗎？”米孰問。

    “啥是PB？”張鯨問。

    米孰回答：“Photobook.”

    “我不賣身?！睆場L思考了一下，“賣點小的應(yīng)援物可以，但別太貴?！笔裁磳］嬓】?，透扇，易拉寶，他們公司都做過，雖說是照搬韓國那一套，但在當(dāng)時的國內(nèi)還算新奇。

    米孰斟酌了一下說：“后援會出事可能會虐粉，甚至出現(xiàn)一些極端的情況。”

    “那怎么弄，一票不投然后推給楚兵不好使?！睆場L還算有點良知，但是瞎改票這事楚兵干過的可比他的想象力范圍夸張多了。

    “我盡量控制住不良影響?！泵资肷髦氐卣f。

    錄制當(dāng)天，PD挨個念練習(xí)生的名字，練習(xí)生上臺發(fā)表感言，張鯨第一個被叫名，他為大家簡述了一下自己總結(jié)的中國偶像產(chǎn)業(yè)拓寬市場之途徑，聽得全場一愣一愣的。坐上排位椅子，考慮到后面幾個練習(xí)生過來時練鏡頭還有可能掃到他，他一時沒有睡倒。被叫上臺的練習(xí)生名字聽著耳熟，一排坐滿后，張鯨驚覺今年的排名一個字都沒改……難道后面還憋著什么大戲？

    ……也可能第一次排名就搖號，楚兵嫌費事，管他呢。

    張鯨特地叮囑楚兵，這次他的公司名不能只寫“CRC”，要寫“中唱集團（CRC）”，為的是叫想找他兒子麻煩的人睜大狗眼看好，他兒子不是好欺負(fù)的。娛樂公司的子公司一般都是坑錢用的，外人不會把副牌當(dāng)盤菜，如同SP和SPMP的關(guān)系，但他們CRC不是這樣，不帶中唱大名的本意是低調(diào)，叫你們別害怕，哪知不長眼的還因此蹦達起來了。

    排名發(fā)布完，到了經(jīng)典的哭成一片時間，有的練習(xí)生假哭失敗，又?jǐn)D眼又咬嘴，最后只能干嚎，看得張鯨想趕快離開這里。他想找泉佑解釋一下自己入圍這件事，不想被蕭朗堵住去路，蕭朗頓了幾秒，真誠地說：“祝賀您。”

    行了，趕緊讓我過去。張鯨回了句“謝謝”，又見蕭朗的目光越過他說了句：“我有預(yù)感你可以出道呢?！?/br>
    “出道穩(wěn)的?！眲⑶н@次排十幾名，卻狂得不知東南西北，“保二爭C！”

    “你收著點，粉絲一聽這都不給你投票了?！睆場L揉了劉千一把，直奔泉佑。

    泉佑正在安慰一群嗚嗚咽咽的小孩，張鯨走近一看，他手里還拿著一張vocal導(dǎo)師的簽名拍立得，就是那個女愛豆，看來他追星成功，也算不虛此行。

    泉佑收好照片對張鯨說：“帶著我的一份繼續(xù)努力吧！”

    “……你這是抬我還是貶我。”張鯨僵硬地扯出一個笑臉，貼到泉佑耳邊說，“獎金打給你了?！?/br>
    “有鏡頭在拍嗎？”泉佑問張鯨。

    “沒有，他們拍了我也叫他們剪掉?！睆場L表面霸氣，內(nèi)心卻有點虛：這小孩準(zhǔn)備干什么？

    泉佑圈住張鯨的脖子抱了一下，附在張鯨耳邊說：“謝謝總裁?！?/br>
    嘿，怎么生分了，老父親很心痛。張鯨拍了拍泉佑的后背。

    錄制結(jié)束，張鯨送泉佑上車，遠遠地注意到陪自家練習(xí)生過來的童智，兩人交換了一下手勢，選了個地方見面。

    童智帶幾分埋怨問張鯨：“寶子，蕭朗的事怎么不早說？你說吧，想怎么整他，小視頻我拍了，雪藏他吃違約金也可以。還有那個主管，管不住jiba不是一回兩回了，去留就你一句話的事。”

    童智手里的鳳梨和中唱同為傳統(tǒng)唱片公司，為順應(yīng)市場涉足愛豆領(lǐng)域，因此他和張鯨有許多共同話題。兩家的不同之處在于，CRC基本由張鯨直接控制，不受中唱辦事流程的諸多限制，自由度高，貼近現(xiàn)在的流媒公司，而童智這邊，愛豆和歌手演員囫圇包在藝人部里，導(dǎo)致一些商務(wù)辦事風(fēng)格不符合市場需求和粉絲預(yù)期。

    “不用，我和他之間什么都沒有，我喂給他的資源也確實少?！币郧暗氖捓氏喈?dāng)符合張鯨夢中情人的預(yù)期，他私下沒少意yin過，但在蕭朗面前他表現(xiàn)得應(yīng)該沒那么明顯吧，他跟蕭朗見面的頻率也沒那么高……要說心虛，張鯨多多少少有一點。不過現(xiàn)在……母0滾啊！

    “這小子有點太狂，你那都不叫資源，他又指望鳳梨給他多少？難不成以為自己落難鳳凰當(dāng)雞頭來了？”童智啐了一口，“CRC老師都調(diào)教不出的廢物，他該好好想想他糊到底因為誰?！?/br>
    “他主要學(xué)表演……”張鯨插了一句，蕭朗正經(jīng)是藝校出身，十八歲被CRC預(yù)訂，如今期滿解約，以張鯨的角度其實挑不出什么錯來。CRC的培訓(xùn)老師都是和各大藝術(shù)院校合作委派的，專業(yè)水平?jīng)]得挑，但愛豆這塊他們的品味未必符合粉絲需求。

    “你還給他說話！”童智以為張鯨重色輕友，氣得不行。

    張鯨趕緊撒嬌順毛：“他其人將死，我其言也善。他這回不是五十多名嗎，二公想選vocal組是吧？你看我艷不艷壓他就完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