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念醒過來的時候，能當(dāng)作證據(jù)的東西全都被銷毀了。施暴者只給他留下了一身斑駁的痕跡，一支已經(jīng)空了的Omega抑制劑，和一枚丟進尚帶著尿漬的玻璃杯里的戒指。

    穆念的身體疲憊不堪，但他也沒能睡上幾個小時。他又在小破賓館的床上躺了許久，一時也不知道去哪兒，開了手機后立馬打開了飛行模式，木訥地玩起了消消樂。等游戲里的體力用盡了，他就躺著端詳天花板的霉斑。

    里面有一處生得像秦天的鼻子，另一處像強jian犯面具上邪佞的眼睛。

    穆念別開了目光，卻又看到了那面全身鏡。他索性閉上眼睛，等到手機震動提醒他游戲體力滿了，他就再次開始呆滯又努力地消除。

    他就這樣磕磕絆絆地挨到了傍晚，腦子里依舊沒有任何想法，像一口氣吃了一盒雪糕頭凍住了，也像吞了一管芥末，淚腺卻壞了。他回到他和秦天共同的家時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是怎么穿好衣服，又是怎么乘車離開賓館的了。

    小咪正在院子里玩耍，她快樂地奔向一夜未歸的穆念，卻又在聞到薄荷的味道時猛然剎車，小小地打了個噴嚏。她歪著腦袋瞧了穆念一陣，上前謹(jǐn)慎地舔了幾下爸爸的手，這才重新興奮起來，上下跳著歡迎爸爸回家。穆念揉了揉她的大腦袋，臉上沒什么表情。

    秦天回家時聽到了浴室里的水聲，他皺了一下眉毛，上樓敲響了浴室的門，“念念，昨晚回那頭住怎么也不打個電話？是不是那天沒讓你吃火鍋不開心了？等你潰瘍好了我們就去市中心那家，好不好？”

    浴室里很久都沒有答復(fù)，陣陣水聲中卻隱約傳來了哭聲。

    秦天連忙打開門，在蒸騰的霧氣中走進去，想抱住蹲在淋浴下痛哭的愛人。可他的手才剛碰到穆念的肩膀，就被對方猛地甩開，他的身體蜷得更緊了，止不住地發(fā)抖。

    “嗚嗚……別碰我，秦天，別碰我……”

    秦天蹲在穆念旁邊一起被淋，他耐心地哄勸著，釋放出的信息素也無比溫柔地替他抱住了身邊的人，卻怎么都無法安撫他的情緒，最后只好作罷，抬手把水關(guān)掉，“念念不想說，那我們就不說了。先擦干凈，然后我抱你回……”

    秦天的臉被穆念用雙手捧住了。穆念動作僵硬地舒展開蜷縮的身體，他有些扭曲地跪在浴室的地面上，雙目布滿血絲，神情癲狂：“秦天，你看著我！你看！你看??！你看清楚！”

    水霧隨著排風(fēng)扇逐漸散去，像從穆念的身體上揭下一層廉價的紗。

    秦天活像一座雕塑，在不甚明亮的燈光中，他的視線在穆念的臉和身體之間來回掃動。

    蓄淚的眼睛，紅腫的rutou。

    翕動的鼻翼，腰側(cè)的淤青。

    抖動的下唇，肩膀的指印。

    此刻徹底失控，仿佛變成刀子要鉆進他身體里的梅花味。

    啊啊……啊……秦天的指尖在顫抖，他在極力忍耐，他硬得褲子仿佛都要撐破，他的血液在沸騰！再來一次，直接cao進去，叫他被強jian一身薄荷味還能叫得那么sao，叫他被人在小巷子毫無防備里輕易得了逞，這個虛偽裝可憐的騙子，誰都能讓他爽的yin婦，他怎么放心讓他再出門？！綁起來，鎖起來，打斷他的腿，把他的腺體含軟，再把它咬透，咬一圈，咬出血，在生殖腔里成結(jié)再射進去，尿進去，他哭就接著cao他，他叫就繼續(xù)罵他，他示好他就得寸進尺，他求饒他就變本加厲，用吻痕和jingye給他鍛一個囚籠、織一身嫁衣……

    淋浴淅淅瀝瀝滴下水，濺在兩個人的身體上——穆念被秦天溫柔的抱住了。

    不，現(xiàn)在不是時候，或許一輩子都不是時候……昨夜注定是他要保守一輩子的秘密。

    “沒事，”秦天弓著身子隱藏自己腫脹的下體，聽到自己發(fā)抖的聲線如是說道，“都過去了，寶貝……不哭，不哭了……”

    穆念的腺體猛地一痛，他小小地呻吟一聲，軟在對方懷里，任由愛人難得粗暴地給他做臨時標(biāo)記。這次標(biāo)記格外漫長，松柏和雪的味道帶著急切滲透進穆念的身體，當(dāng)他的腺體被秦天反復(fù)舔吮的時候，穆念覺得秦天既是為了安撫他，也是為了平復(fù)他自己。

    秦天肯定能感覺到的，他體內(nèi)的信息素并沒有變味，甚至薄荷味都少得可憐。但秦天真的會像現(xiàn)在看上去那般從容嗎，只是一個臨時標(biāo)記，就可以安撫Alpha那骨子里的占有欲？

    他的初夜被一個強jian犯奪去，罪惡的現(xiàn)場卻盛放了一夜的梅花香，他緊緊用腿夾著對方，浪叫著噴出水射出尿，秦天就算再溫柔，也真的能夠不介意嗎？

    穆念想不了那么多，他心中是愧疚的，因此秦天想對他怎樣都可以，他愿意被咬壞，被愛的人粗暴地蓋上新的痕跡，被cao進生殖腔再成結(jié)，哪怕終身標(biāo)記后再冷落他，怎樣都可以——秦天太溫柔了，這合該是對他在別人身下承歡享樂的懲罰。

    然而標(biāo)記結(jié)束后，什么都沒發(fā)生。

    他被秦天抱到床上，又從后面擁進懷里。穆念握住身前的那雙手，他哭得沒有聲音，只是期期艾艾地哽咽著：“對不……秦，秦天……對不起！對，嗚……”

    秦天聽著穆念哭，垂首一遍又一遍吻他的腺體，目光透著癡迷。他回想起昨夜的種種，興奮地都快射了，他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嗓音聽起來愈發(fā)溫柔了：“我會去查的，念念，這不是你的錯，你是受害者，該道歉的是那個畜生，我永遠(yuǎn)都不會怪你。先忘掉這些，好不好？我們先休息，好不好，寶貝，一切放到明天……”

    懷里的人沒出聲，他只是流著淚去牽起秦天的手，用力地在對方無名指上咬出一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