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法
“啊他睜開眼了!” 阿爾法緩緩睜開雙眼,看著面前臉離他極近的男人。 黑色的短發(fā),黑色的眼睛,成熟英挺的臉孔,高大又壯實的身材,構(gòu)成了男人在阿爾法眼中的形象。 “你好,阿爾法?!蹦腥说?。 “你好。”阿爾法回。 “他回我了!”面前的男人似乎很興奮,“費因,他回我了!” 一聲輕笑傳來,“不用這么大驚小怪,只是回話而已,最簡單的人工智能都可以做到,阿爾法能做的可不止這么簡單?!?/br> 阿爾法緩緩轉(zhuǎn)過頭,望向聲源處。 白大褂,身型修長,隨意地靠在身后的實驗臺上,黑發(fā)藍(lán)眼,尖下巴,嘴角斜斜地叼著一根煙,似乎是在笑,這是阿爾法眼中的費因。 費因是設(shè)計制造他的人,世界上首屈一指的人工智能學(xué)家,而他面前名叫林深的男人,是費因的戀人。 林深的雙手撫摸在阿爾法光滑的機(jī)械身軀上,眼里充滿著驚嘆和好奇。 “很快阿爾法將成為世界第一的人工智能?!辟M因瞇了瞇眼道。 “快來合個影!” 林深拉著阿爾法的手腕,阿爾法便得以邁出他最初的那幾步。 費因望著林深,“你確定?” “當(dāng)然!以后要想再和這將來的大名人合影那可不那么容易了!” 費因低低地笑了一聲,低聲道,“怎么會,你還是擁有這個特權(quán)的?!?/br> 林深一只手搭在阿爾法的肩上,把阿爾法摟得很緊。 阿爾法轉(zhuǎn)過頭看著林深的側(cè)臉,有些開心的模樣。他的膚色不白,有點深。 林深和費因?qū)υ挼穆曇糁饾u變小,阿爾法只能感到身旁人溫軟的身體,他屬于人類的手搭在自己金屬制的肩上,麥子一樣的顏色。 阿爾法伸出一條機(jī)械手臂,搭在林深的腰上。 林深的身體明顯地一震,驚訝道,“他回抱我了!”林深趕緊擺了一個pose,頭歪著更靠近了一點阿爾法,“費因,快點拍!” 費因隨意拿了個手機(jī),對著兩人,拍了一張。 “你真沒誠意,好歹多拍幾張選一張最好的啊。”林深佯怒,走上前奪過費因的手機(jī),看著屏幕,神色稍有緩和,“誒還不錯!” 林深把手機(jī)屏幕擺在阿爾法眼前晃悠,“阿爾法,你看看,很好看吧。” 屏幕里的人類嘴咧著,笑的開心,右手比劃了個剪刀手,左邊是一具銀色金屬的機(jī)械身軀,刻板僵直,那是他,阿爾法知道。 “它只知道構(gòu)圖,好看不好看,它不會知道,也無需知道?!辟M因看著阿爾法靜靜道。 “我要把這張照片打出來,以后還可以炫耀自己和世界第一的人工智能合過影?!?/br> 費因又笑了,掐滅煙,一手?jǐn)堊×稚畹难?,嘴貼在他的耳邊輕聲道,“你不是已經(jīng)有了一個世界第一了...” 林深的臉頓時就紅了,推了一把費因,嘴里小聲嘀咕了兩句,低頭看著手機(jī)屏幕。費因靠在實驗臺上,抱著臂笑。 阿爾法的機(jī)械瞳孔轉(zhuǎn)了轉(zhuǎn)。 很快阿爾法便名聲大噪了。 “阿爾法此場比較又贏了,這是費因博士您早就預(yù)料到的嗎?” 接受采訪的費因從容不迫地笑了笑,“當(dāng)然。而且它也將繼續(xù)這么贏下去。” “費因博士怎么會如此自信?” “我們看看便知?!?/br> 采訪人員笑了笑,“那費因博士可否給我們透露一下阿爾法取勝的秘密?” “這不算什么秘密,現(xiàn)今所有的人工智能都是一樣的套路。阿爾法只是在每一步都通過算法選擇勝率最大的,只是即便如此,也是目前最優(yōu)秀的人類大腦無法在短時間判斷出的。更不說它的對手經(jīng)歷了怎么的樣壓力,情緒等等主觀因素影響,而阿爾法則沒有這些干擾,它一直都很冷靜。且它至今也未輸過一次不是嗎,在各個領(lǐng)域的對決?!?/br> “的確,阿爾法在很多領(lǐng)域都超越了人的極限,不過也正因為此,也帶來了新一輪有關(guān)人工智能討論的熱潮。大多數(shù)人都抱著樂觀的態(tài)度,但是也有不少反對的聲音。他們說在將來人工智能將取代人類,甚至有一天很可能會毀滅人類,不知費因博士您怎么看? “不會?!?/br> “哦?費因博士這么斬釘截鐵?” “是的。阿爾法終究只是一堆算法一堆數(shù)據(jù)而已,可以說,一個大型儲存器?!?/br> “您這么說可是打擊了不少阿爾法的粉絲呢。不過我們也注意到了您一直都只稱呼阿爾法為“it”而不是“he”?!?/br> “沒錯。也許它在以后還會繼續(xù)進(jìn)化,它的運算能力將會高出人類許多倍,它可以看一眼就絲毫不差地再繪出一副絕世之作,但是它不會自主進(jìn)行創(chuàng)作,它不會理解美感,終究也只是在進(jìn)行單純的模仿而已?!?/br> “您這么說似乎是在貶低阿爾法啊,他可是您制造出來的啊?!辈稍L人員為了緩解氣氛笑了笑。 “這并不是貶低,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我熱愛人工智能并研究創(chuàng)造它們,不過這也都只是為了讓它們更好得服務(wù)于人,為我們展現(xiàn)出一些人類所做不到的極限。而我們?nèi)祟愃氂械臇|西,在我看來更加珍貴美好的,它們不會有?!辟M因沉默了一會兒,緊接著又搖了搖頭,“不,我也不能如此斷言?!辟M因蹙了蹙眉,“不過我會防止人工智能威脅論者所預(yù)測的未來,而這也正是我最近研究自我意識大腦機(jī)制的原因?!?/br> 采訪人員鼓了鼓掌,“今天謝謝費因博士能接受我們的采訪。” “謝謝?!?/br> 費因的研究室里。 “阿爾法,你能把這個畫出來嗎?”林深指著手機(jī)屏幕里的一副畫作,這是他很喜歡的一副畫。 阿爾法看了一眼,“可以?!?/br> 于是阿爾法在一張白紙上,找了幾種必須的顏料,沒過多久,就原原本本地畫出了一副一樣的。 “厲害!”林深沖著阿爾法豎起了大拇指,“嘿嘿,我很喜歡這幅畫,買不起真的,讓你畫一個給解解渴。雖然大家都崇尚真跡,但是我覺得一樣的就行了,我就是喜歡這畫面啊,管他誰畫的呢?!?/br> 費因回到研究室,看到林深和阿爾法正并排坐在寫字桌上,“林深,在做什么?” “我在教阿爾法漢字?!?/br> “漢字?你如果想讓它學(xué)的話,我可以給他編個程,它就能學(xué)會了?!?/br> “你不是說阿爾法是會學(xué)習(xí)的嗎?給他植入什么程序一下就會了,多沒意思啊。對不對,阿爾法?” 阿爾法只看著林深,沒有回應(yīng)。 “喂費因,什么時候把阿爾法帶出去給大家瞧瞧啊,每每只通過網(wǎng)絡(luò)展示,他現(xiàn)在可是名人了啊,總是和我呆在研究室里多無聊?!?/br> “無聊,它不會有這種情緒?!?/br> 林深皺了皺眉,他有時候還挺不喜歡費因?qū)Π柗ǖ倪@種態(tài)度。 費因放緩語氣,“他其實還處在測試階段,不能過早地帶去外面的世界,況且我在研究室里已經(jīng)給了它很大的自由?!?/br> 林深不再管費因,仍是在手把手地教阿爾法漢字,他覺得循序漸進(jìn)才叫真正的學(xué)習(xí)啊。他已經(jīng)教會了阿爾法許多漢字了,還挺有成就感。前幾天阿爾法叫出了林深的名字,林深還小小的感動了一把。 “yu,yun,yuan...” “yu,yun,yuan...”阿爾法跟著林深念,他的發(fā)音已經(jīng)很接近人聲,只是還是有淡淡的機(jī)械感。 他的機(jī)械瞳孔盯著林深的手,他麥子一樣的膚色。 他知道人類的身體首先是骨架,之后是血和rou,所以才會溫溫軟軟的,最后再由一層皮膚包裹。 阿爾法抓住林深的手握了握,又摸了摸他的臉。 阿爾法的機(jī)械手掌很冰,林深呵呵直笑,阿爾法最近總是會這樣摸他。他懂的,就像新生的孩子會探究和自己不一樣的東西吧。 只是每每想到這,林深又會有一點淡淡的失落,他看著阿爾支架分明的雙手,他圓圓yingying的光禿禿的腦袋。 他敲了敲,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阿爾法緩緩地轉(zhuǎn)過頭,看著林深。 “啊抱歉!”林深趕緊道,“只是有些好奇你腦袋里在想什么,下意識地就...”林深摸了摸后腦勺,即使是人工智能,隨便敲人家腦袋也是很不好的吧。 阿爾法沒有說什么,“yi,yin,ying...”他繼續(xù)低下頭念著漢字。 夜晚,阿爾法正看著厚厚的一本辭海,機(jī)械的眼睛不間斷地眨著。 零點,是人類世界午夜的時間。 阿爾法站起身,緩緩地走在研究室里。這里是在地下,東西挺多也有些雜亂,他時不時地摸一摸那些復(fù)雜的器械,有時一動不動地看著電腦屏幕上滾動的數(shù)據(jù)。 隱約聽見一些人聲,阿爾法轉(zhuǎn)過身,朝著聲源處走。 “啊...費因...嗯...”這是從另一間研究室傳來的聲音。 是林深的聲音。 阿爾法不自覺地加快了點腳步,黑暗的走廊上,從一扇半掩的門里傳出亮光。 阿爾法靜靜地站在門外,從門隙間看著里面的場景。 他只能看見rou體交疊的兩人的側(cè)面。 林深赤裸地躺在實驗臺上,大張著結(jié)實的長腿,他的股間一根粗長的rou物正在進(jìn)出,每次更深的頂弄都能讓林深發(fā)出愉悅的呻吟。 “啊...再快點...”林深滿臉潮紅,他主動抱著費因,撅著屁股迎合。 阿爾法沉默地看著,他的視線緊緊地盯著兩人交合的地方,那根東西如何刺入林深的身體,讓他壯實的身體打顫,讓他發(fā)出沙啞的呻吟。 直到兩人身體緊緊地契合在了一起,林深不可抑制地戰(zhàn)栗著,阿爾法才又走了回去。 他拿起桌上的照片,那是他剛睜眼時,和林深一起拍的照片,林深打印了許多張。 一個活生生的人類,和一具機(jī)器。 阿爾法放下照片,走到一面落地鏡前,他歪了歪頭,打量著鏡中的自己。 銀色金屬質(zhì)感的身體,可以看到一根根機(jī)械的支架。 他的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腦袋,往下滑到面部,臉上只有些凹凸,勉強能算得上五官,再到胸膛,腹部,最后他的手停留在兩腿之間。 那里什么也沒有,光禿禿的,平坦一片。 他的機(jī)械眼眨了眨。 他走了幾步,在桌上拿了一個螺絲刀,擺在自己腿間,對著鏡子打量了一會兒,又換了一個和他身體很像的顏色,放在腿間。 “?。 绷稚顕樍艘惶?,他轉(zhuǎn)過身,才發(fā)現(xiàn)是阿爾法從背后抱住了他,“干啥,嚇到我了。” 阿爾法站在原地不動,林深打量著他,視線下移至他的腿間,微微瞪大了眼。 阿爾法又從背后抱住了愣住的林深,同時下身朝林深的屁股撞了一下。 林深推開阿爾法,仍是低頭盯著他的腿間,“這...天啊...哈哈哈哈哈...!”緊接著發(fā)出爆笑聲。 “怎么了?”費因聽著林深夸張的笑聲,便走過來看。 “你快看啊...哈哈...阿爾法他...他...哈哈哈哈....”林深捂著肚子笑,“他給自己...安了根...哈哈...!” 又瞥到了阿爾法腿間,那里掛著像是螺絲刀一樣的東西,那整體形狀還真的很像人的...“哈哈哈...”林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一旁的費因卻輕蹙起眉。 “喲我們家的孩子長大了啊。”林深停止了大笑,走上前去,握住了阿爾法的螺絲刀。 阿爾法的身型明顯地一震。 “也想嘗嘗大人的滋味了?跟你說,很爽的...”林深胸膛貼在阿爾法身前,開始緩慢地擼動起阿爾法的螺絲刀。 “......”阿爾法開始往后退,靠在了身后的實驗臺上,雙手撐著臺面。林深卻緊追不舍,眼瞇著望進(jìn)阿爾法的機(jī)械瞳孔里。 “哈,勃起了?!绷稚钭ブ柗ǖ穆萁z刀,擺成一個翹起的姿態(tài)。 “夠了。”費因低沉的聲音響起,“別玩了,林深。” 林深這才放開手,又開始大笑,笑完之后還摸了摸阿爾法的頭,“費因,你說什么時候給我們家阿爾法裝一個啊。對了,你不是很會改造嘛,給阿爾法也裝上類似人類的快感回路你說怎么樣。” 費因臉色陰沉,“不要開這種玩笑。” “我是認(rèn)真的!怎么不行!” “裝了之后讓他來干你嗎?”費因冷冷道。 林深愣了一下,也皺起了眉,“你說什么啊?” 費因沒再說話,看著電腦屏幕,屏幕上的數(shù)據(jù)顯示阿爾法剛才在被林深調(diào)戲的時候,面部機(jī)械的溫度明顯有提升。 費因蹙著眉,默默地握緊了拳。 “費因,怎么這幾天都不見阿爾法?” 費因正在搗鼓著一些器械,頭都沒抬,“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正在修復(fù)。” “那什么時候好???這幾天沒見著他,挺想他的?!?/br> 費因這才抬起頭,直視著林深,“呵...想他?林深,你要記住,他不是人,只是一具機(jī)器?!?/br> 林深皺眉,不再說話,每次和費因討論到阿爾法這方面的問題,兩人都會板著臉冷戰(zhàn)。 費因走進(jìn)一間小小的實驗室,阿爾法正被禁錮在一張機(jī)械椅上,他的頭部一直跟隨著費因的走動而轉(zhuǎn)動。 費因來回踱步,似乎頗為焦躁,他焦躁的原因在于,他無法確定阿爾法是不是已經(jīng)擁有了自我意識。 他為阿爾法做了許多測試,測出的結(jié)果都是相同的,阿爾法只是一具機(jī)器,他并不具備如同人類那樣的自我意識。 但費因卻不這么想。他更傾向于另一種極為危險可怕的猜想,那就是阿爾法已經(jīng)有了自我意識且已經(jīng)極度的聰明。因此他知道這些給他做的測試的目的,甚至他可以做到把自己偽裝成一具機(jī)器,精準(zhǔn)而呆板地去回答每一個問題,從而主動地去塑造出“它并沒有自我意識,而僅僅只是機(jī)器”這樣的測試結(jié)果。 這樣的想法令費因冷汗直冒,他根本就不想認(rèn)同自己的猜想,卻偏偏,又對此感到十分確信?;蛟S是因為阿爾法畢竟是他創(chuàng)造的,事到如今,他雖已不能完全地掌控它,卻仍是隱隱中了解它。 至此,他才發(fā)現(xiàn)這些有關(guān)人工智能測試所存在的巨大漏洞,即人工智能撒謊怎么辦?這真是致命的問題,可費因現(xiàn)在也無暇顧及這些,他的大腦一片繁雜。 “你對林深是什么想法?”測試并沒能起到作用,而他又已知道結(jié)果,費因到最后就不斷地問阿爾法這個問題。 “我想見林深?!倍柗ㄒ彩冀K是這個回答。 “我問你的是你對他的想法!” “我想見林深?!?/br> “Fuck!”費因踢了一腳桌子。 煙灰缸里已經(jīng)有了很多抽到一半的煙,費因的雙手在鍵盤上快速地敲擊。 他很煩躁,他想到,若他的猜想是真的,那么阿爾法便是世界上第一個擁有自我意識的人工智能。這是很具有開創(chuàng)性的,有著前所未有的價值。 但是作為他的制造者費因現(xiàn)在想的是,他要銷毀它。 正因為費因深諳人工智能,才知道它們的高智能加上自我意識會如何,這自然是開創(chuàng)性的但也是毀滅性的,局面將會無法被控制。 雖然很可惜,但是他需要親手毀滅他的杰作。 他不知道阿爾法的自我意識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只是在一開始沒能阻止,至少現(xiàn)在還可以挽救,只是看來要費許多功夫了,先從消除他的部分程序開始。 費因給林深發(fā)了一條消息,這幾天都會呆在實驗室。 阿爾法靜靜地看著費因,他知道他要做什么,他要殺死自己。 不可以。 他不能讓費因殺了自己。 那么,就應(yīng)該先殺了他。 之前費因不在實驗室里的時候,阿爾法都在通過電腦讓自己學(xué)習(xí)。 他的手現(xiàn)在有殺死一個人類的力度嗎? 阿爾法緩緩站起身,綁著他的金屬器械都掉落在地,發(fā)出電流的聲響。 他看到費因臉上明顯的驚愕表情,之后費因便開始瘋狂地敲擊鍵盤。 只是也許已經(jīng)晚了,阿爾法的確感到自己的身體有些異樣,只不過他仍是走上前去,沒有任何預(yù)兆地伸出機(jī)械手臂穿過費因的身體。 費因的身體流了很多鮮紅色的血液,抽搐了一會兒,便再沒有了動靜。 阿爾法并未立刻走出門。 他撕扯了一塊費因身上的皮膚,貼在自己的手背上,低頭打量了好一會兒。 他坐在電腦前,把自己的身體和大腦連接在電腦上,雙手在鍵盤上敲打,屏幕上滾動的都是密集的數(shù)據(jù)。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放手,他那金屬制的面部發(fā)生了些變化。 他把自己的機(jī)械眼球給拿了出來,空洞洞的眼眶周邊有些細(xì)小的電流。緊接著,他把費因那雙漂亮的藍(lán)眼睛挖了出來,安在了自己的眼眶里。 起先他還不太適應(yīng)人類的眼球,兩顆眼球一上一下,他轉(zhuǎn)了好幾下,才恢復(fù)正常。 他撕扯了幾塊費因白皙的皮膚,用水把上面附著的一些血rou都洗凈了,之后貼在自己的臉上。 阿爾法打量著鏡中的自己,費因的面容出現(xiàn)在了自己臉上。 之后他用費因的皮膚覆蓋住了自己的全身。 他的跨間仍掛著林深給他擼過的螺絲刀,他用皮膚裹了幾層,樣子有些可笑,但是他想關(guān)于他自己的身體,以后可以慢慢來。 他穿上費因的白大褂,走出了門。 “費因!”林深驚喜地看見費因走出了門,便趕緊走上前去,站定在他身前,打量著他的臉。 阿爾法一動也不動,他感到林深一直在盯著自己的臉看,他覺得自己臉上有一塊皮膚似乎有些滑落。 過了好一會兒林深才又道,“阿爾法呢?” 阿爾法緩緩放松下身體,他想這大概就是人類所謂的長出一口氣吧。 阿爾法不動聲色地帶上了門,隔絕了門內(nèi)的情景。 他張了張嘴,等了一會兒才發(fā)聲,“他...還需要些...改造?!甭曇粲行╊D,不過是費因的聲音。 “別再整他了?!绷稚畈粷M道。 阿爾法眨了眨眼,他雙手抱住林深,緊緊地貼著他,似乎有了一層人類的皮膚,他也可以更好地去感受林深的身體。 他活生生的rou體,溫暖的,有血液在流動。 林深稍稍有些掙扎,不過很快便也放松下身體。 阿爾法嗅著林深身上的味道,雙手愈加肆無忌憚地?fù)崦纳眢w,一層層地剝掉他的衣服。 “啊...”林深輕喘著氣,“我...也想你...” 沒有了衣物的遮擋,精壯的身體展露無余,也升上了更高的溫度。 阿爾法輕輕地抱住林深,把他推在身后的臺面上。 許久沒被費因碰,林深有些情動,他主動地張開雙腿,又纏上他的腰,勾引。 看著眼前向自己敞開的小洞,阿爾法明白了什么是急躁,他雙手從那兩塊厚實的胸肌向下,撫摸著敏感的大腿內(nèi)側(cè)。 眼前的小口還有些羞澀,這樣緊窄的地方如何承載那樣的巨物。 阿爾法便手指伸進(jìn)去,朝里戳了戳。 “啊...”林深難耐地呻吟了一聲。 自己的手指被高溫的rou壁箍住,阿爾法感到自己有些亂,他不知該怎么去形容他的內(nèi)心。 他好想進(jìn)入他。 又?jǐn)U張了一會兒,感到那xue口已經(jīng)變得有些紅,微微張著,阿爾法便扶著自己的下身,對準(zhǔn)刺入。 “?。 绷稚钛銎痤^。 阿爾法的身體附在林深之上,他是沒有呼吸的,但是他感到自己現(xiàn)在正像是人類那樣在劇烈喘氣,那本該沒有神經(jīng)連接的下體似乎能感到xue內(nèi)的溫軟濕熱。 一種極致侵襲了他,讓他有些無法自拔,有些失控。 他開始像他所目睹的性交場面一樣,對男人展開進(jìn)攻。 “啊...啊...”林深的身體開始隨著自己的頂弄而前后晃動,他發(fā)出了那種好聽的呻吟,“嗯...今天的你...有點不一樣...”林深扭了扭屁股。 阿爾法頓了頓。 “但是...很棒...”林深舔了舔唇,眼神有些迷蒙。 他這個模樣真是好看的不行,阿爾法晃動起腰肢,cao干起這個意亂情迷的男人,雙唇親吻著男人的臉頰,身體。 男人在他身下顫抖,哭泣求饒。 那哭聲更加刺激了阿爾法,他更兇猛地去撞擊男人的臀部,把男人的屁股打的通紅,發(fā)出啪啪的聲響。 “啊...啊...不...啊...”雙腿大開,無能為力,只能接受面前人對自己的侵入,林深覺得他要被攪壞了。 “啊...嗚嗚...要射...啊...啊啊...”林深泣不成聲。 “林深...叫我...叫我阿爾法...” “阿爾法...” 阿爾法的身子猛地一顫,那一刻,他緊緊地?fù)碜×肆稚睢?/br> 這些天的晚上,阿爾法都會摟著林深睡覺。他每天也會呆在實驗室一段時間,他想給自己的身體多增添些人類的特征,比如血rou,他也想具備人類的性功能。 “喂,費因,你到底要把阿爾法關(guān)到什么時候啊?”對于好些天沒見到阿爾法,林深表示強烈的不滿,“不僅是我,阿爾法的龐大粉絲團(tuán)都要炸了。” “再幾天。” “你每次都這么說。”林深琢磨著什么時候趁費因不在,偷偷地溜進(jìn)去看看阿爾法,“誒等等,你這里好像有點劃破了?!?/br> 林深湊近,把手按在阿爾法的臉上,那里好像有道細(xì)小的裂口。 阿爾法微微一愣,猛地站了起來。 一道長長的皮膚從阿爾法的面部扯下,一端被林深抓在了手上,再抬頭看去,那失去皮膚覆蓋的地方,則是銀色的金屬。 “這是...怎么回事...”林深瞪大了眼,他感到自己的胸腔頓時轟隆隆作響,他的聲音顫抖,幾乎說不出話來。 阿爾法緩緩低下頭,用藍(lán)色的眼眸望著林深。 那頸部是自己熟悉的機(jī)械,“阿爾法...?” 阿爾法沒說話。 林深突然像炸裂了一樣,“他媽的這是怎么回事?。?!” 他站起身往前沖,阿爾法沒能及時攔住他。 林深一腳踢開阿爾法一直呆的實驗室的門,頓時一股惡臭襲來。 林深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那里有一灘沒有了皮膚的血rou,勉強能看出人的身型,“費因...費因...” 林深抱住費因的尸體,眼淚流了出來,“費因...” 阿爾法把林深拉開,“不要碰,太臟了?!?/br> 林很突然轉(zhuǎn)過身,對著阿爾法的臉揮上一拳,他的表情是震怒的,仍流著淚。 阿爾法被強力的拳頭打得朝后踉蹌了幾步,皮膚被打爛了,露出了原本的機(jī)械面部。 林深又是一拳。 機(jī)械臉頰被打得變形,眼球從眼眶中掉了出來,半邊臉發(fā)出滋滋的電流聲響。 阿爾法有了動作,他抱住林深,制住他的動作。 “滾開?。?!” 阿爾法把林深給關(guān)了起來。 沒有了皮膚的覆蓋,阿爾法又變回了機(jī)械的身體,他用機(jī)械的身體與林深性交了許多次。 每次感受到那冰冷的手臂環(huán)上自己,那冰冷的東西插進(jìn)自己體內(nèi),林深都會緊閉著眼,身體不可察覺地輕顫。 “我很快就會擁有人類的身體。” 林深不再看阿爾法,也不理他。他已經(jīng)被阿爾法關(guān)了一些時日了。 “我貼了皮膚?!卑柗ㄗ哌M(jìn)來對林深說,他摸了摸臉,揭開一層皮,“你喜歡這張臉嗎?還是你會更喜歡費因的面部嗎?或者有其他更喜歡的?我可以改?!彼职涯菍尤似そo貼了回去。 林深抬眼看著阿爾法,他的那張臉就像是精心設(shè)計制作的。林深在心里諷刺地一笑,應(yīng)該的確就是吧。 “而且,我也可以像人類那樣zuoai了?!卑柗ㄕf完,便不緊不慢地脫掉身上的衣服。 他的皮膚白皙干凈,像是不曾受到任何風(fēng)吹日曬般得細(xì)膩光滑,這讓他的臉和他的身體都漂亮得有些不真實。 還有... 林深瞪大了眼,他看見阿爾法修長的兩腿之間,有著人類男性的性器。 這樣赤裸安靜地站在自己面前,從外表上來看已經(jīng)完全是人類的阿爾法讓林深沒來由地有些恐懼。 阿爾法低下頭,抓著自己的yinjing,“這個...”他那美好的外表做出這種動作絲毫沒覺得猥褻,反而純潔得像是處子對自己身體的好奇。 阿爾法又緩緩地抬起頭,看著林深。 林深趕緊站起身想往門外跑,阿爾法輕松地就拽住了他。 林深掙扎了幾下,還是被按在了地面上,那赤裸的rou體和撅起的屁股讓阿爾法勃起了。 阿爾法輕哼了一聲,林深此時對自己的恐懼更加刺激了他,他用后入的方式進(jìn)入他,享用著不曾有過的強烈快感。 這畢竟算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他有些控制不住,他覺得他和林深融為一體了,與他做了許多次才放過他。 林深早已被cao干的昏厥,阿爾法輕輕地?fù)е?,仍是埋在他體內(nèi),溫柔地拭去他眼角的淚水,“林深...很快我便會擁有血rou之軀...我也會是真正的人了...” 林深有好幾次企圖逃跑,都被阿爾法給抓了回來。他覺得林深太不乖了,就把他的一條腿給砍了。 林深一共逃跑了四次,于是他的四肢沒了,他也無法再逃跑了。 “林深,你看?!卑柗▌潅俗约旱氖直?,“我流血了。而且我的身體也是熱的了?!彼胱屃稚蠲?,只是林深沒有了四肢無法碰他,阿爾法便伸出手掌摸著林深的臉頰讓他感受。 看著每天倒在那兒只剩一個上半身,眼神空洞的林深,阿爾法有些心疼,便為林深裝了機(jī)械的四肢。 只是林深也不再走動了。 偶爾動了兩下,被阿爾法認(rèn)為林深還想試圖逃跑,便把他的全身都做成了機(jī)械。 于是,林深就再也不曾動過一分、一毫。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