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無rou走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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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客行開心得像舔了口蜜糖的幼童,捧著周子舒的臉親了幾下,又伸長手臂把他牢牢圈在懷里,撒著嬌笑道:“阿絮最好了?!?/br> 不知是幻覺還是現(xiàn)實(shí),周子舒覺得溫客行胸前的皮膚似乎暖了一些,又似乎嗅到了些許血腥味,但困意來得太快,周子舒蜷了蜷身子,不明白自己怎么會(huì)突然這么困倦,沉沉在溫客行懷中昏睡過去。 溫客行半天不見他動(dòng)彈,附在他耳邊試探著叫他:“阿絮,阿絮!”見他毫無反應(yīng),才放心抽出手臂,欲要扶著他躺平,動(dòng)作緩慢滯澀,幾次停下喘氣休息,放平之后又是緊閉雙目幾次深深吐息,平復(fù)后抬手撕下自己胸前偽裝的遮掩,露出原本血rou模糊的身體。 溫客行攏了攏衣裳,遮住那往外滲著血水的駭人傷口,扶著山洞的石壁走了出去,艷鬼柳千巧早已等待多時(shí),面色焦急地上前扶住了他:“谷主!” 那人渾身是血,早已無法如常行走,一被她攙扶便整個(gè)人軟了下去,半倚在她身上,他抬頭看她:“艷鬼……今日本座欠你一個(gè)人情?!?/br> 柳千巧抬手用手指挑開他面上易容的畫皮,露出一張鼻青臉腫的臉龐,心疼道:“谷主,您這又是何苦呢?受了傷不趕緊療傷,反倒不愛惜身體,找屬下遮擋傷勢,來與這周子舒行這茍且之事……” 那人分明脆弱至極,卻瞪著眼看她一眼,面紅目赤如從地獄爬到了人間的惡鬼,嚇得她再不敢說話,只得攙緊了他,尋了處便宜地方為他處置傷口。 溫客行剛一碰到地面,便毫不顧忌地躺平,被鮮血浸濕的單衣緊緊貼在身上,身體各處饒是不細(xì)看也一覽無余。柳千巧卻絲毫不覺得尷尬,自顧自地取出身上的泉水、秘藥和紗布,為溫客行擦洗處理傷口。 畢竟在詭譎多變的鬼谷里,能活下來便不是一件容易之事,那么是光鮮亮麗地活下來,還是赤裸狼狽茍延殘喘地活著,又有什么分別呢?再妥帖體面之人,只要踏入了青崖山鬼谷之中,便要做好被眾鬼一擁而上,分食骨rou的準(zhǔn)備。 更何況,自己剛來到鬼谷,在喜喪鬼羅浮夢庇佑下存活,拜在老谷主坐下,被封為艷鬼之時(shí),溫客行不過是個(gè)八九歲的奶娃娃,阿湘才只會(huì)咿咿呀呀說幾個(gè)字,他們倆呀,是主人和自己打從小時(shí)候一路看到大的。主人和自己被男人傷透了心,發(fā)誓斬?cái)嗲榻z,再也不要著了男人的道兒,更不可能會(huì)有自己的孩子,便把這份寄托放在了溫客行和阿湘身上。 眼見得兩個(gè)懵懵懂懂小奶狗一樣天真爛漫的小娃娃,踩著眾鬼的尸身越爬越高,最終殺了惡貫滿盈的老狼王,成為了群狼環(huán)飼殺人不眨眼的新頭狼,自己心中半是驕傲半是惴惴不安:驕傲的是這樣骨骼清奇,根骨極佳的絕世怪才,是在自己的關(guān)心愛護(hù)下逐漸成長,曾經(jīng)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親近;不安的是眼見得他越長越大,逐漸變成了一個(gè)雍容華貴,風(fēng)姿特秀的佳公子,越來越陌生,只怕他哪天一個(gè)不高興,要打殺了自己。 “呃啊……巧jiejie,好疼……”一陣痛呼把柳千巧從回憶中拉扯回現(xiàn)實(shí),原來是自己下手太重,弄疼了他。 柳千巧連忙收了勁兒,輕輕幫他擦拭,對(duì)上他微微蹙起的眉和氤氳著水色的雙眼,不禁又是一陣心疼,幾番忍耐最終還是咽不下口中呼之欲出的責(zé)備,數(shù)落他道:“阿行,你莫要仗著年紀(jì)小胡鬧!如今他周子舒已落在咱們手中,不過是籠中雀池中魚,等你身體爽利了,再與他亂來便是。今日這般荒唐事,日后莫要再做,答應(yīng)巧jiejie,行么?” 見溫客行老神在在,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的渾樣兒,柳千巧氣得去揪他的耳朵,邊揪邊訓(xùn)斥道:“你這混小子,怎么這般憨傻?葉白衣那老怪物豈是好相與的人物?主人與我都攔不下你,非要沖出谷去和他比試,嫌命長啊?” 說罷又腹誹道:這老怪物武功高強(qiáng),又下手忒重,也不知道和四季山莊有什么淵源,阿行不過是擄了秦淮章的徒弟,他卻像一條被奪了骨頭的瘋狗一樣,單槍匹馬闖上青崖山頂,站在山門前破口大罵,這才引得阿行出門應(yīng)戰(zhàn),不過十招內(nèi)便被那老怪物打成這副凄慘模樣,兩人僵持著也不知道傳音入密談了些什么,阿行竟顫巍巍爬起來,忙不迭迎了那老怪物進(jìn)谷,奉為上賓。又強(qiáng)提著一口氣命自己設(shè)法遮掩傷口,跑到囚禁周子舒的山洞一逞獸欲,自己真是老了,看不懂年青人的情情愛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