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的心思
林鉉沒怎么見過林郅跟連晚相處。 他跟薛宜說著話,卻分神聽了那邊兩個人小聲談?wù)?,起初是談?wù)撔]有什么營養(yǎng)的,無非是林郅造作,連晚哄他,可后頭林郅哼哼了一聲,那聲音怎么說呢,就是集合了傲嬌、造作、嬌羞等等,然后叫他這個做男人的聽了都遍體酥麻,忍不住“虎軀一震”。 他回頭看了一眼,就見連晚沒看林鉉,不過卻是在笑。 而林鉉呢,目光卻在連晚身上。 兩個人挨得很近,就差貼在一起了。 林鉉就覺得嗓子癢癢。 進(jìn)宮本來是找女人算賬,看野男人到底有何魅力的,現(xiàn)在反而成了看他弟弟在這里撒嬌…… 林大公子這心里忽然就不是滋味了。 不過也沒耽誤他的正事,那頭已經(jīng)跟薛宜說了:“這里用一個這樣的模具,你覺得怎樣?”他提筆畫了出來,“你看,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可以不用手來cao作這個,到時候腳上用力,也能帶動起來……” 薛宜頓時高興起來,他看向一旁的婉娘,婉娘也點頭:“若是如此,應(yīng)該就沒問題了?!?/br> 薛宜道:“這個東西我可以去做,嗯,給我兩日的功夫就行?!彼f話的時候臉上有種狂熱,這種表情徹底打消了林鉉的疑慮。 那邊連晚聽到之后也站起來走了過來。 薛宜又說了一遍,然后看著婉娘道:“圣人,臣想請圣人允準(zhǔn)婉娘姑娘跟著臣一同去工部司房……” 林郅:“這不可?!?/br> 他本來離得遠(yuǎn),現(xiàn)在一開口,眾人的目光自然都到了他身上。 林郅卻不為所動:“逾制?!?/br> 連晚笑:“婉娘跟著去一趟也好,輔助薛大人把模具做出來,我在這里等你們的好消息?!?/br> 林郅就怒瞪她一眼。 薛宜垂著頭,跟婉娘一起退了出去。 等殿內(nèi)只剩下他們?nèi)齻€,林郅才道:“明日早朝,等著有人撞柱子吧。” 連晚還是笑,轉(zhuǎn)身坐回臨窗的榻上,說道:“那我得叫人先去把柱子包起來。” 她看著林鉉道:“林大人辛苦了,快過來喝杯茶?!?/br> 說著親手倒了一杯,推到榻桌的對面。 “林大人坐呀?!?/br> 林鉉就坐了。 林郅氣不順:“就算包住柱子,他們也會撞別的?!?/br> 連晚:“我包柱子可不是為了他們,而是怕他們把柱子撞壞……” 林郅:“你就嘴硬吧?!?/br> 話是這么說,真等到有人進(jìn)諫要撞柱子了,衛(wèi)國公爺卻一馬當(dāng)先的譏諷道:“圣人如今節(jié)衣縮食,一頓飯不過一菜一湯,劉大人若是撞壞了柱子,到時候國庫還得拿錢出來維修……” 不得不說,這種譏諷說出來,對人的打擊相當(dāng)大了。 散朝后,林郅留下:“圣人這是心疼劉大人了?” 連晚訕笑:“哪里的話,你就會亂說,亂給我扣帽子?!?/br> 林郅:“哼?!?/br> 連晚:“好吧,本來想做和事老的,可看衛(wèi)國公神色不快,我怕火上澆油,更惹得國公爺不喜歡,就沒敢?!?/br> 林郅聽到這里冷臉怎么都板不住了,過了好半天才說:“又哄我?!?/br> 過了沒幾日,連晚突然在朝中宣布了一條好消息,一架織機經(jīng)過改良后效率大大提高。 “哐當(dāng)哐當(dāng)”的織布聲在大殿響起,這東西朝中眾人都不陌生,雖然見過,可對此做過研究的除了工部的幾人,其他皆無。大多數(shù)人都是因為家中女眷織布才有所了解,可是也沒見過這么大的織機。 不過戶部尚書還是最先發(fā)現(xiàn)了商機,這老頭子自從皇帝失蹤就摳得一批,簡直就像惡婆婆虐待兒媳一樣對待連晚,如今終于面容松動,悉心請教起薛宜來。 至于前幾日批評連晚讓宮女出宮的那些老頭子們也都消音。 薛宜正在講解:“……日夜不停,能織布七丈?!?/br> 有朝臣不信,鄙夷道:“七丈?咋不上天?七尺都難。” 如今的織機一天能織布二三尺都算好的,還要婦人一刻不停,從早到晚。 薛宜仍舊是不疾不徐的態(tài)度:“這個好辦,讓人示范一下即可?!?/br> 說著就去請示連晚。 連晚自然同意。 婉娘出場。 這時候的婉娘,猶如被圣燭高照,連睡過不少男人的月兒都有點羨慕她。 因為婉娘如今被帝國之中位高權(quán)重的大人們關(guān)注著,人人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她不是在跳舞,卻像是在跳一出驚心動魄的舞蹈。 很快織好的布如流水一樣垂下。 薛宜等夠了一尺,連忙說:“好了,你休息吧。” 婉娘就沖他笑了一下。 有人道:“怎么不繼續(xù)了?” 薛宜替婉娘解釋:“這位姑娘昨夜為了試驗已經(jīng)忙了一日一夜都沒有休息。正是因為有確實數(shù)據(jù),這才敢說的。剛才已經(jīng)看到她運作,確實也沒必要再繼續(xù)下去。” 連晚這會兒便道:“婉娘下去歇息?!?/br> 婉娘連忙謝恩,裊娜著步入后殿。 眾人都在看織機,林郅卻在看薛宜,只見薛宜的視線快要黏在了婉娘身上。 林郅心里冷笑一聲,轉(zhuǎn)頭去看連晚,覺得這女人竹籃打水一場空,呵呵。 眾人這會兒就又開始吹捧起連晚來了。 紛紛說圣人英明神武。 連晚笑:“此事主要是薛大人跟宮婢的功勞,另外林大人博學(xué)善思,也多虧了他的巧思,才解決了最麻煩的部分,使得織機的效率大大提高……” 幾位老臣對這個說法比較滿意,都覺得皇后還挺有自知之明。 他們背后這樣議論,也沒背著人,被林郅聽到,又氣得不行,花錢叫人在民間吹捧連晚,此事先按下不提,再說林郅跟林鉉,他們兄弟倆幾次都是同時進(jìn)宮,說那心思全放在正事上,那是癡人說夢。 不過,兩個人雖然暗地里達(dá)成了共識,但都沒有對連晚開口,林鉉是不好意思,林郅么則是猶豫,他覺得自己更喜歡單獨跟連晚相處。 不過,等兩個人聽說金統(tǒng)領(lǐng)皮rou傷好了,那留給他們的時間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