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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女尊之?dāng)硣首由硐鲁荚诰€閱讀 - 第七十二章 噩夢

第七十二章 噩夢

    三日后

    吉瑪?shù)牟筷?duì)與中原人差異太大,為了避免引起各地當(dāng)權(quán)者不必要的注意,吉瑪與蘇少艾商量不走官道,從一些小道繞路回西域。但是若這么繞路的話,回西域的時(shí)間又將大大延長。

    燕國未亡之前,中原三國鼎立。夏在東北,華在東南,燕在正北與西域及草原各民族相連。而金州位于大陸中部與夏國相連,蘇少艾此行若走華、夏邊境,途徑原燕故地在所難免。吉瑪雖是蠻地粗人卻也是個(gè)心思細(xì)膩之人,燕國新亡,若蘇少艾重走故地難免觸景傷情,因此走華、夏邊境之計(jì)劃,被吉瑪作廢。

    可是,若不走華、夏邊境,那么就只有穿越寧國,繞開燕國故地。如此一來,蘇少艾的行蹤就難免不被人發(fā)現(xiàn)……

    好在,吉瑪雖說忌憚某些人卻也不是膽小之輩,能在寧國軍事重鎮(zhèn)漠視寧國駐軍公然襲擊秦家軍,這份膽識也不是常人能比的。雖然最后也落荒而逃……但這絲毫不影響她被列上秦昭及顧長河的黑名單……

    于是,吉瑪看似與蘇少艾商量,實(shí)則專斷的下了穿越寧國的決定。

    “幾位客官,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呢?”

    “住店!”

    “好了,您幾位請上二樓!”小二姐揚(yáng)起一張笑臉,蹭蹭的幾步上了樓,走在前面帶路。

    蘇少艾跟在吉瑪身后,依卓跟在他身后,低眉順眼看不到她的情緒。在這幾日,依卓除了必要的時(shí)刻,沒跟他說過一句話。蘇少艾微微皺眉,想到此人在吉瑪身邊的職責(zé)便也明了。依卓一直做著吉瑪?shù)闹移?,偶爾也是她的軍師智囊。通過這幾日的觀察,蘇少艾才得知,吉瑪上次偷襲秦家軍的行為依卓并不贊同,可吉瑪卻執(zhí)意為之,看到自己依卓才明白吉瑪這么做事為了他蘇少艾,因此暗自生著他的氣呢!

    “師弟,你要做臨街這間房嗎?”

    看著吉瑪驚訝的神情,蘇少艾淡淡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br>
    “臨街會不會太吵,不利于你休息?”

    “不會?!碧K少艾跨進(jìn)房門,轉(zhuǎn)身對吉瑪?shù)溃骸皫熃?,麻煩你告訴小二將午飯送到我房里來,我不下去了?!?/br>
    “好吧。”吉瑪妥協(xié),“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逛逛?!?/br>
    “嗯?!?/br>
    蘇少艾關(guān)上房門,倒了杯熱茶喝了口暖身。幾日的趕路在以前他倒不覺得辛苦,可是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懷孕的緣故,走走停停的趕了幾天路,他身體就有些吃不下了。

    蘇少艾站在桌旁,左手撫了撫腹部,從懷里拿出一個(gè)錦囊。錦囊里是薛晨為蘇少艾準(zhǔn)備的一些安胎藥丸,趕路的那幾日,蘇少艾都是一顆藥丸一口水的解決了。可是今日,蘇少艾看著桌上另一個(gè)裝有白開水的水壺,拿起一個(gè)干凈的茶杯倒了一杯白水,將藥丸放在里面。

    看著藥丸慢慢暈開,本以為會是黑褐色的藥水,暈開之后竟是綠茶一般的顏色???

    因?yàn)樗俚木壒?,藥水格外濃綠。蘇少艾看著眼前熟悉的顏色,瞳孔瑟縮,手一抖左手死死按住腹部,額上竟泛起涔涔冷汗!

    孩子!孩子!

    蘇少艾表情痛苦,往日夢里那個(gè)甜甜的叫著自己的爹爹的孩子,稚嫩的臉龐一次又一次的浮現(xiàn)在他面前?!昂⒆?,孩子……”蘇少艾按著腹部,幾近呻 吟。

    “爹爹,爹爹!”朦朧的蘇少艾只看著面前一張蒼白的小臉左右搖擺著,卻一直不停的,聲聲喚著他。

    “爹爹,爹爹……”

    別叫了,別叫了!蘇少艾搖頭,可是又排斥那呼喚他的聲音就越大。慢慢,小孩那張蒼白的小臉上滿是鮮血,原本笑意盈盈的神色也不見,本不該有情緒的臉卻滿是嫉恨,“爹爹,爹爹,你為什么不為孩兒報(bào)仇呢,為什么不為孩兒報(bào)仇呢?孩兒好疼啊爹爹,孩兒好疼啊爹爹!爹爹,爹爹!爹爹你為什么不報(bào)仇呢?為什么不報(bào)仇呢……”

    “別說了,被說了,別說了!我沒有不報(bào)仇,我沒有不報(bào)仇,我沒有……”

    “客官?”

    “嗯!”蘇少艾聽得敲門聲,猛然抬起頭,視線瞥著桌上打倒的茶杯,蘇少艾才發(fā)現(xiàn)自己方才竟是趴在著上睡著了。身上的長衫被冷汗?jié)裢?,蘇少艾張了張嘴,口里干的難受,可是看著桌上的綠茶,卻沒有拿起來喝一口的勇氣。

    “客官?”門外的小二又敲了敲門。

    “何事?”清冷的聲音格外沙啞。

    “我給您送午餐來了。”

    “進(jìn)來吧。”

    “吱~”門被推開,小二將飯菜放在桌上,抬頭想告辭,卻無意看到蘇少艾沒帶面紗的容顏,一時(shí)驚在原地。

    “怎么?”蘇少艾斜眼掃了小二一眼,小二回神看到蘇少艾眼里的冷意,背脊發(fā)寒,連忙告辭。

    看著小二關(guān)上門,蘇少艾才將視線投到面前冒著熱氣的飯菜上。不是想象中的油膩,應(yīng)該是吉瑪打了招呼??墒强粗矍扒宓娘埐?,蘇少艾還是忍不住的泛惡心。夢里那種鮮血淋漓的小臉?biāo)坪踉俅纬霈F(xiàn)在他面前,那滲人的臉龐像一條虎鞭,一遍又一遍的抽打著他,提醒他不要忘了,他的第一個(gè)孩子,是如何死了的……

    蘇少艾拿起筷子想強(qiáng)迫自己吃點(diǎn)東西,可是那拿著筷子的手卻抖個(gè)不停,根本夾不穩(wěn)任何飯菜!試了幾次也是一樣,蘇少艾“啪”的一聲將筷子拍在桌上,猛地起身,卻不知該做什么了。垂放雙側(cè)的手漸漸握成拳,明眸里似乎有淚水將要滴落卻又強(qiáng)制忍了回去。

    秦昭,秦昭,我只是想要幫你??!我只是想要幫你啊!

    秦昭!

    蘇少艾復(fù)有坐下,趴在桌上,肩膀抖動著。

    秦子輕,我只是想要幫你。你不要不要我,你不要不要我……

    蘇少艾拍在桌上默默垂淚,不過片刻,似乎是想通了什么。擦干眼淚,似是沒事人一樣,拿起筷子,正常的吃著飯。

    “以后不會了,你再也不要受那些不該你受的苦?!?/br>
    ……

    “相信我,我會保護(hù)你!”

    ……

    “你只要在家待著,等我回來。”

    ……

    “我會保護(hù)你,你不要擔(dān)心,我會保護(hù)你!”

    ……

    秦昭,既然你承諾要保護(hù)我,那么我再也不要自作主張的去幫助你了。我要在你羽翼下,我要在你羽翼下!秦昭,等我,等我!

    蘇少艾吃完午飯,盤腿調(diào)息了片刻便動身出門。

    吉瑪離開的時(shí)候留下的探子也打聽到秦昭似乎離開了金州,看行程似乎去了寧國京都——大業(yè)。大業(yè)位于寧國東南沿海,秦昭進(jìn)京與自己走的是不同方向的兩條路,偶遇她是不可能了,只有讓到了華都再去找她。

    蘇少艾想著便想立馬動身離開,剛走到門口有想起還是給吉瑪留一張紙條為好。于是又在客房里翻箱倒柜的找了一番,才找到執(zhí)筆,匆匆的寫下幾行留言。

    “糖葫蘆咯,又香又甜的糖葫蘆!”

    “賣布了賣布了,上好的蠶絲布料??!”

    “首飾,來看看啊,漂亮的首飾!哎,這位先生,看一下吧,您看看這首飾……”

    “不用!”蘇少艾輕輕躲開小販欲拉扯他的手,冷聲拒絕,毫不猶豫的離開。

    蘇少艾走時(shí)為了避免太過出挑而引起他人注意,特地去服飾店買了件大眾化服裝換上,可氣質(zhì)終究是天生的,不是簡單的服飾就可遮蔽。所以,即便蘇少艾此時(shí)穿得是普通的藍(lán)色麻布長袍,卻仍舊掩蓋不了其奪人的氣質(zhì)。

    在這兒魚龍混雜的接上,蘇少艾的氣質(zhì)著實(shí)有些鶴立雞群之感了。因此,蘇少艾在一些女人色瞇瞇的注視下,強(qiáng)忍怒氣,走到一條中上層人士才會逛的街——西涌北街。

    蘇少艾逛街目的明確,那就是買良駒,買寶劍,買干糧!因此,即便在陌生的環(huán)境中,蘇少艾還是找到了這些貨店。

    “先生,你要買什么?”正在擦拭刀具的老板見蘇少艾進(jìn)門,微微皺了皺眉,隨口詢問,并不起身。

    蘇少艾見老板這般怠慢他,也不惱。他知道這人是在糾結(jié)自己的身份,男子進(jìn)這種貨店,太過罕見了,這可不是賣銀妝刀的地方。但是這老板雖說怠慢,卻也沒說什么嗤笑的話來。

    蘇少艾看了老板一眼,黑幽幽的眸子愣生生的將老板震在了原地。在老板驚訝蘇少艾這雙瘆人的眸子的片刻,蘇少艾指了指老板身后的一把通體發(fā)黑的三指長劍?!拔乙@把!”

    老板聞言回神,隨著蘇少艾的手指看去。是那把劍?

    “敢問先生為何看中此劍?”老板被蘇少艾的氣勢懾住,連忙起身拱了拱手,神色十分恭敬,言語中更帶著一份訝異。

    “感覺對了而已?!碧K少艾終于對老板多說了兩字,也許更讓他以前的熟人震驚的是,蘇少艾還回答了老板的疑問。

    “感覺?”老板微微蹙眉,神色不解。

    “賣嗎?”蘇少艾又失了說話的興趣。

    “不賣!”老板斬釘截鐵的回答,又瞧見面前身著粗布麻衣卻氣勢逼人的男子氣息陰沉了些,又連忙道:“先生莫急,此劍非我所有,乃是一年之前一位神色匆忙的小姐將其放在此地,說日后若有與其心意想通的愛劍之人,便將此劍送與她結(jié)緣。

    心意相通?“難道這一年來都沒有看中此劍的人嗎?”

    “西涌商業(yè)繁盛,可武林不興。再說了在這里來買劍的都是一些只會使花拳繡腿的世家小姐,這些世家小姐都愛些造型精致華麗的劍做佩劍,像這種賣相不佳的舊劍才入不了她們的眼吶!”老板說著,眉目中帶著些不屑和嘲諷。

    蘇少艾聞言,再看了眼那把通體漆黑,賣相著實(shí)不太好的寶劍。眼里閃過一絲慶幸,慶幸這把寶劍沒有被別人奪走,因此看著老板似乎也順眼了些,禮貌道:“如此,就煩請老板將此劍與我,在下還有些急事要處理!”

    “好!好!先生稍等,我這就為你取來?!崩习逭f著,連忙轉(zhuǎn)身將寶劍取下,小心的用快黑布包了包,遞給蘇少艾。眼里完全沒有對一個(gè)男子的偏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些喜悅。喜這把寶劍終于遇到了自己的伯樂。

    蘇少艾接過寶劍,即使裹著層布料,他也能清楚感應(yīng)到這把劍在自己到自己手里是突然釋放的寒意。了解劍的人都知道,這不是排斥,而是喜悅!是一把劍遇到良主時(shí)的喜悅,蘇少艾感受到這股寒冷,心情也舒暢了些。緊了緊手里的劍,跨步離開。

    身后的老板看著蘇少艾漸漸消失的身影,砸了砸嘴,“沒想到,七星的有緣人竟是個(gè)男子。呵呵,剛才自己,似乎聽到劍鳴了啊……”

    蘇少艾得了寶劍心里雖高興卻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他不告而別吉瑪肯定會派人找他,但吉瑪與秦昭不和,所以自己斷然不可以和吉瑪一起去找秦昭的。再說了,吉瑪也不會愿意見到秦昭的。因此,當(dāng)務(wù)之急便是趁吉瑪沒擦覺之前,早點(diǎn)離開!

    于是蘇少艾匆匆買了干草馬匹,快馬加鞭的離開了。西涌與一般城鎮(zhèn)一樣一共有東南西北四個(gè)城門,吉瑪?shù)热耸菑哪祥T入,若要回西域必從北門出。而要上京又得從從西門離開,但是想著給吉瑪留的紙條,吉瑪也會猜到他蘇少艾也可能是去找秦昭了。那么,西門就不能走……

    “噠噠!噠噠!”

    “吁!”

    “老板,取碗水來!”

    “好叻,客官稍等!”小二高聲應(yīng)道,轉(zhuǎn)身去取水了。

    茶樓里的其他客人在看到駕馬而來的人竟是個(gè)男人時(shí),紛紛驚訝,不由多看了兩眼。竟是個(gè)男人?!衣著樸素,卻難掩渾身貴氣,不是普通人!

    “客官您的水!”

    蘇少艾接過小二遞上來的水,地上一個(gè)銅板,將溫?zé)岬乃沽诵┰谒畨乩?,剩下的幾口喝下,?fù)將碗還給小二,便駕馬離開了!

    “駕!”

    “唉,這人不像是西涌城的吧?”

    “當(dāng)然,應(yīng)該是從邊境過來的人,真真是好氣質(zhì)!”

    “可是,一個(gè)男人在外拋頭露面的……”

    “你關(guān)心那么多作甚?”一個(gè)圓臉女人嗤笑一聲,拿起一個(gè)饅頭堵住了身旁人的嘴,“吃你的吧,這種人不論男女,都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

    “呵呵?!逼溆嗟目腿寺勓约娂娻托Γ熬褪?,即便他是個(gè)男人!”

    “駕!”

    “救命,救命!”

    偌大的茅草原,因季節(jié)的變化幾乎沒了茂盛的雜草,光禿禿的看起來格外衰敗空曠,視野也因之極為開闊。聽得“救命”的聲音,蘇少艾緊了緊馬韁,示意馬匹停下。

    “救命!”

    蘇少艾四處看了看,終于在左前方看到一處大坑,隱約還帶有馬匹的嘶鳴?!榜{!”蘇少艾一夾馬腹,快速趕了過去!

    ……

    “吉瑪,蘇公子不見了!”

    吉瑪剛上樓,一個(gè)穿著藏青色長裙的女人便匆匆趕來,壓低了聲音道。

    “什么時(shí)候?”

    “剛才小二去房里拿碗筷的時(shí)候敲門沒聽到聲音,進(jìn)去看才發(fā)現(xiàn)蘇公子不見房里,留了一張紙條?!迸苏f著,拿出蘇少艾的紙條遞給吉瑪。

    吉瑪接過紙條,看著上面清秀俊逸的西域文字,眉頭越皺越深……

    “該死的!”吉瑪大力合上紙條,冷聲吩咐道:“快!去追人!”

    “是!”

    不過片刻,訓(xùn)練有素的眾人便準(zhǔn)備好了,紛紛立馬等待著吉瑪命令。依卓駕馬想吉瑪走了兩步,恭敬的道:“吉瑪,西涌四門,我們走哪里?”

    “他說‘先走一步,勿怪?!阏f他會走那條道?”吉瑪瞇眼看著前方,冷冷的道:“走東門!”

    “是!”

    眾人得令,駕馬出東門,大約半個(gè)時(shí)辰之后,眾人便已走到了鮮有人煙的大平原上??吹角胺接幸蛔杷联?dú)立于平原上,吉瑪吩咐:“去問問!”

    “是!”依卓躬身,快馬趕到前面去詢問。吉瑪則在原地等著,她曾經(jīng)和蘇少艾共處過一段時(shí)間,蘇少艾是什么習(xí)慣她還是有些了解,蘇少艾要嘛是走西門去大業(yè)找秦昭,要嘛走東門繞一個(gè)大圈子再回西涌……

    “吉瑪!那小二說一個(gè)時(shí)辰之前確實(shí)看到一個(gè)男人從此路離開!”

    “是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