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劍從背后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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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記住這一刻吧!”阿平暴喝著,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猙獰可怖。他用膝蓋頂住了凌韶蕓白皙柔滑的大腿,胯下的巨龍堅硬如鋼鐵,惡狠狠的往嫩xue里搗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哧、哧”兩下極輕微的暗器破空聲響起,窗外突然飛進(jìn)兩道燦爛的金光,就像是絢麗的流星橫掃過黑暗的天空! 阿平駭然變色,急急翻身在地下一滾,堪堪避開背心要害,但那鋒利的暗器邊緣,卻已在他肩上拉出了長長的血痕,血珠子登時滲了出來! “是誰?”他雖驚不亂,縱身躍起,厲叱道:“背后偷襲,算得什麼英雄好漢?” “小女子本就不是英雄好漢......”外面?zhèn)鱽砹艘粋€極優(yōu)雅的女人聲音,淡然道:“而且,對閣下這樣的無恥之徒,也根本用不著講什麼江湖規(guī)矩!” 阿平臉色發(fā)青,掃了一眼瑟縮在屋角的凌韶蕓。她正手忙腳亂的掩著衣襟,俏臉上猶自掛著羞憤的淚花。 “不管你是哪個,聽到了我的秘密,就得死!”他冷哼一聲,也不穿衣服,就這樣赤裸裸的走了出去,大踏步來到了屋外的空地上。 他的目光突然凝結(jié),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頂巨大的轎子! 凄凄慘慘的月色,空空蕩蕩的樹林,神神秘秘的花轎!阿平猛然間察覺,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重壓力劈面襲來,逼的他幾乎連呼吸都無法順暢! 他的瞳孔驀地收縮,沉聲道:“金葉子?” “正是!”金葉子回答的很乾脆,反問道:“‘無形煞刀’沈平?” “不錯!”沈平頓了頓,忽然道:“聽說從未有人進(jìn)過你的轎子,更沒有誰能見到你的廬山真面目!” 金葉子淡淡道:“這是因為,世上還沒有哪個男人有資格見我!本小姐的芳容正如閣下的刀一樣,不是輕易能給別人見著的!” 沈平沉下了臉,冷冷道:“我的刀并不是對所有人都保密的,起碼有一種人能見到!” 金葉子嘆了口氣,柔聲道:“你說的是不是死人?” 沈平?jīng)]有否認(rèn),眉宇間開始凝聚起濃重的殺機(jī)!在這一剎那,時間和空間彷佛都停頓了,只剩下森寒刺骨的強(qiáng)大氣勢在兩人之間流蕩。 僵持了片刻,金葉子忽然咯咯嬌笑,銀鈴似的笑聲嫵媚而清脆,就在她笑的最動聽的時候,數(shù)十道金光連連閃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急打沈平的胸腹要害! 沈平?jīng)]有躲避,他猛地飛身疾掠,迎著滿天暗器沖了上去。幾乎就在同時,一片雪亮的刀影如鮮花綻放,耀眼的閃現(xiàn)在黑漆漆的夜色中。 他的雙手明明是空的,刀光卻偏偏自掌中亮起! 刀光一閃,只一閃!所有的暗器通通消失了! 他的手就是刀,傲視天下的一柄刀!他的人是平凡的人,手也是平凡的手,可是這雙手幻化成的刀鋒,卻絕對能令任何敵人心膽俱寒! “唰”的一響,沈平已撕開了轎簾,直挺挺的撞進(jìn)了轎內(nèi)......仰首望天,沒有一顆星星,沒有月亮,甚至連漂浮的云層都看不到。今晚的天氣,就像絕大多數(shù)秋夜一樣,是壓抑而沉悶的。 在夜幕的掩護(hù)下,任中杰和祁楠志在小逕上輕靈的疾掠著,兩雙炯炯有神的眸子時不時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我實在想不到,你居然這麼容易就混進(jìn)總壇了!”祁楠志皺著眉頭,不安的道:“你難道不覺得這里面有什麼問題嗎?” 任中杰漫不經(jīng)心的答道:“對神風(fēng)幫來說,凌振飛的死訊不亞于石破天驚!此刻總壇里人心浮動,調(diào)度必已出現(xiàn)混亂,被我乘虛而入又何足為奇?” 祁楠志不以為然的搖著頭,忽然道:“有一件事我一直覺得有些古怪,不曉得你注意到?jīng)]有?” 任中杰轉(zhuǎn)臉望著他,道:“什麼?” 祁楠志道:“你曾經(jīng)跟我說過,凌大小姐為了應(yīng)付比武之約,想用‘驚魂奪魄針’來對付我!” 任中杰隨口道:“是呀!那又怎麼了?” 祁楠志面色凝重道:“照理說,只有結(jié)了不共戴天的仇恨,才會想到動用如此歹毒的暗器。但她后來居然輕輕易易的就把我放過了,再也不來找我的麻煩,你不覺得這種轉(zhuǎn)變太突兀了些麼?” 任中杰微微頷首,喃喃道:“確實有些古怪......確實......但最讓我感到古怪的卻還不是這個......”祁楠志目光閃動,試探道:“不是這個?那是什麼呢?” “我不知道!”任中杰苦笑道:“我老是有一種感覺,這幾天發(fā)生的某一件事是不對的,可到底是哪里不對,我又說不出來......”話猶未了,數(shù)十丈外突然傳來了一聲無比恐懼、無比悲戚的慘呼!驚呼聲彷佛是一柄森寒的利器,一下子就戳進(jìn)了心臟的最深處,令人全身毛骨聳然! 任中杰臉色驟變道:“不好!傅恒那屋里出事了!”邊說邊風(fēng)馳電掣般循聲掠去,祁楠志也展動身形,緊緊的跟隨在他身后。 兩人用最快的速度穿進(jìn)了屋子,眼看見的就是一大灘的血跡!已經(jīng)凝固了的,紫紅、紫紅的血跡! 傅恒的尸體就躺在血海的正中,蒼白的嘴角已撕裂,死灰色的眼珠瞪的大大的,神情之中似乎蘊(yùn)含著一種說不出的憤怒、譏誚、悲傷和駭異。 尸身旁,凌琳正驚惶的跌坐在地上,柔弱的雙肩劇烈的抖動著,聽見有人進(jìn)來,她驚慌失措的轉(zhuǎn)過身子,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 任中杰的心沉了下去,他暗暗嘆息著,伸掌輕拍凌琳的肩頭以示安慰,接著又從懷里取出一小壺?zé)?,往她的嘴里灌了幾口。凌琳的嬌軀顫抖了幾下,終于慢慢的寧定下來。 “沒事了......放心......已經(jīng)沒事了......”他輕拍著她的背心,柔聲安慰道:“我保證,沒有人能傷害你的......”凌琳傷心的抬起頭,臉蛋上掛滿了淚水,悲慟的道:“但我?guī)煾竻s死了......他被人殺了......以后他再也不能照顧我了......” “所以,我們一定要找出真兇,替你師父,替許許多多屈死的冤魂報仇!” 任中杰的聲音依然很緩和,可是聽起來卻滿含著冷靜的決心。他頓了頓,又溫言道:“傅老前輩死的時候,你不在他身邊麼?” 凌琳竭力平穩(wěn)住了呼吸,抽泣道:“是的,我......我一直在隔壁屋里睡覺,直到剛才醒來......” “瞧你師父的死狀,這屋里必定發(fā)生過短暫而激烈的搏斗......”任中杰沉吟著,緩緩道:“你難道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麼?” 凌琳雙手抱頭,拼命的搖晃著腦袋,雪白的臉蛋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喃喃道:“聲音......有聲音嗎?我聽到了沒有?到底是誰的聲音?是誰......”任中杰失望的嘆了口氣,右手袍袖一拂,出指點在她的“昏睡xue”上,接著把她抱回了隔壁的軟床,細(xì)心的替她掩好了被子。 “這小女孩不可能聽到任何聲音的!”祁楠志跟了進(jìn)來,在他面前攤開了右手,掌心里有一團(tuán)灰色的粉末:“你瞧,我在她窗下發(fā)現(xiàn)了什麼?” 任中杰微微一震,低呼道:“雞鳴五更香!” 祁楠志頷首道:“不錯!看起來她至少已昏睡了八、九個時辰!兇手是先將她迷暈后,再潛進(jìn)這間屋子下毒手的!現(xiàn)在的問題是,兇手為什麼要殺害傅老前輩,其動機(jī)何在?” 任中杰忽然奔回了血跡滿地的現(xiàn)場,從凌亂的地面上拾起了一本卷宗,淡淡道:“也許是為了這上面的秘密!” 祁楠志一呆,訝然道:“這是什麼?難道是凌振飛所寫遺書的原件?但......但兇手怎會將如此重要的證物遺忘在現(xiàn)場?” 任中杰苦笑道:“不能說是遺忘!若我所料不錯的話,這份卷宗已經(jīng)被兇手做了手腳了!” 他打開內(nèi)頁,迅速的瀏覽著里面的文字,忽然一拉祁楠志,沉聲道:“你看這一段!” 祁楠志湊過腦袋,低聲的誦讀著:“......吾死以后,藏寶之圖將被送至神風(fēng)幫總壇。吾生平雖擁美無數(shù),可稱紅顏知己者不過兩人。一個即是吾之正妻凌門季氏,另一個是......咦?” 他念到這里就頓住了,因為紙張上赫然是一個破洞!不大不小的破洞,恰好能遮得住一個人的名字!可是這個名字他們卻沒有辦法知道了。 “最后一個線索也斷了......”祁楠志大為沮喪,懊惱的道:“難道‘月下麗影’的身份,真的永遠(yuǎn)也沒有辦法揭穿了嗎?” 任中杰默默的出了一會兒神,忽然道:“不,起碼還有一個人!這個人肯定知道‘月下麗影’是誰!” 祁楠志精神一振,道:“哦?是哪個家伙?” 任中杰冷靜的道:“是那個被玉面羅剎派遣來的,準(zhǔn)備將藏寶圖送 到總壇的使者!他一定曉得,凌幫主遺書上寫的是誰的名字!” 祁楠志怔了怔,道:“話雖不錯,但此人身懷重寶,絕不會輕易泄露行藏。我看他八成會偷偷送來地圖,然后一走了之!” 任中杰正待說話,屋外突然響起了極輕微的腳步聲,一個胖胖的小老頭矯健地閃身掠進(jìn),見到慘不忍睹的尸體血跡時,面色頓時大變,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孫老爺子,總算見到你了!”祁楠志喜動顏色,忍不住拍手慶幸道:“我還擔(dān)心你在外面遇上了大麻煩,以至于遲遲不能返回總壇相見呢!” 孫元福定了定神,凝望著傅恒滿是血跡的尸體,黯然道:“老朽未曾遇到麻煩......倒是傅老俠不幸逝世,令人扼腕......可惜,可惜......” “的確可惜!”祁楠志陪著他嘆息了一陣,忽然道:“老爺子,在下托你調(diào)查的那件事,不知可有眉目麼?” 孫元福肅容道:“幸不辱命!兩位分別重托的大事,老朽都有了極重要的發(fā)現(xiàn)!” 他說到這里,習(xí)慣性的按著自己的圓臉,緩聲道:“祁大俠,你要老朽調(diào)查偎紅和依翠的身世來歷,果不出你所料,這二女都曾受過凌幫主的原配夫人也就是凌大小姐的生母的救命之恩。她們先自己賣身到‘風(fēng)月小筑’,成為金陵城最出名的歌妓,然后又想辦法接近了四當(dāng)家魯大洪......”祁楠志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我一早就覺得,這兩個女子不簡單,果然不錯......這樣看來,謀刺凌夫人的兇手很可能是凌韶蕓、凌琳、偎紅和依翠當(dāng)中的一個,或者是由她們幾人聯(lián)手!動機(jī)麼,就是當(dāng)年的一段血海深仇......”任中杰截口道:“但兇手也有可能是方婉萍和黎燕!她倆都和凌振飛有過rou體關(guān)系,也許是由于妒忌凌夫人而起了殺心!還有一個韓冰,她的動機(jī)倒是很明顯,就是為了藏寶圖......”祁楠志緊皺眉頭,喃喃道:“月下麗影,到底是這七個女子中的哪一個?行兇的意圖,到時是仇殺、情殺,還是謀財?唉,我們似乎到現(xiàn)在都未找到真正有價值的線索!” 孫元福忽地微笑道:“那也未必!任公子曾囑咐過老朽,在發(fā)現(xiàn)凌幫主的遺體后,偷偷地將現(xiàn)場可疑的物件藏起。結(jié)果在那天,還真的給老朽找到了一樣?xùn)|西......”任中杰和祁楠志異口同聲的道:“是什麼?” 孫元福探手入懷,取出了一個發(fā)亮的物體托在掌心,燈光下看的清清楚楚,那赫然是一支做工精致、古色古香的發(fā)釵! “這是老朽在凌振飛緊握的拳頭中找到的?!睂O元福解釋道:“當(dāng)時只有張當(dāng)家和十八個武士在旁,但他們都不曉得......”一言未畢,任中杰突然跳了起來,目光中帶著種極其駭異的神色,震驚道:“我見過這支發(fā)釵!” 祁楠志愕然道:“你見過?這只發(fā)釵一直在尸體的手中握著,你怎麼可能見過?” 任中杰一把奪過釵子,翻來覆去的仔細(xì)審視著,沉吟道:“這發(fā)釵上襄嵌著極為名貴的珍珠,世上恐怕并不多見。而且,從造型款式來看,它本應(yīng)該是‘鴛鴦釵’......”祁楠志目中放出異彩,興奮的道:“你是說,這樣的發(fā)釵本是成對的?你見過的,其實是和它配成對的另外一支?” 任中杰神不守舍的道:“有可能......很有可能......”祁楠志驚喜交集,一迭連聲的問道:“那另外一支你到底在哪里見過?快想想,說不定這就是揭開謎底的關(guān)鍵!” 任中杰不住敲打著自己的腦袋,苦惱的道:“我......我想不起來啦!但我可以肯定,就在咱們剛才談到的那七個女子中,有一個曾戴過這支發(fā)釵......奇怪,究竟是誰呢?” 他想了好半天,幾乎要把腦袋都敲破了,卻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祁楠志盯著他失望的道:“凌振飛臨死時用力握住這支發(fā)釵,很可能是想以此暗示殺他的兇手!你最近怎地變得如此粗心糊涂,連這樣至關(guān)重要的事都想不起來了?” 任中杰沒好氣的道:“這七個女子你也都見過的,你為什麼不想想,到底是哪個戴過這支發(fā)釵?”說罷,也不等祁楠志出言駁斥,他已信步朝屋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祁楠志沖著他的背影喊道:“話還沒說完,怎麼就獨自溜走了?” 任中杰沒有回答,只是反過手來揮了揮,就展開輕功掠向了遠(yuǎn)方,剩下祁楠志和孫元福一臉愕然的呆在屋子里,茫然不知所措。 “砰”的一響,沈平已迅猛無倫地沖進(jìn)了轎內(nèi)......驀地里,他發(fā)出了幾聲悶哼,整個人像是只大粽子般拋了出來。退出來的速度比沖進(jìn)去的速度居然還要快的多! 他一連退出了五、六丈的距離才勉強(qiáng)立定了腳步,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喃喃慘笑道:“好......好好......果然不愧是金葉子......”這句話剛剛說完,大量的鮮血突然從沈平的胸腹四肢間噴了出來,就如潮水般噴出! 這情景是非常駭異的,彷佛一個漲的鼓鼓的熱水袋猛然被刺撞個正著,在頃刻間就變得千瘡百孔,精華盡失! “你是第二個沖進(jìn)轎子的人!”金葉子的聲音里似乎也帶著些許的敬意和惋惜,淡然道:“個是‘快意堂’的副堂主。不過,你們倆都逃不脫死亡的命運(yùn)!” 沈平苦笑了一下,軟綿綿地倒了下去,倒在這黑暗的叢林里,倒在這詭異的花轎邊!此刻,他身上的凌厲氣勢和鋒銳殺機(jī)全都消失了,彷佛已經(jīng)隨著鮮血流淌出了體內(nèi),于是躺倒在地上的,又只是個平凡、普通、毫不起眼的少年了! “能親眼目睹轎中的絕色,就算是死也值了......”他用最后一點力氣擠出了個笑容,然后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金葉子幽幽的嘆息了一聲,動聽輕柔地氣息就像是淡雅的音樂。一時間林子里寂然一片,半晌后她才淺淺一笑,柔聲道:“凌大小姐,你還不打算出來見見客麼?” “你滾!你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你!”凌韶蕓聲色俱厲的摔打著東西,嘶聲痛哭道:“你們?nèi)疾皇呛萌耍乙粋€也不想見!” “不見就不見吧,你道本姑娘很想見到你麼?”金葉子嘿然冷笑,清叱道:“若不是我念著凌幫主的故人之情,不忍看著他親手創(chuàng)下的基業(yè)毀于一旦,哪里犯得著降貴紆尊的來見你?”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凌韶蕓的哭聲嘎然而止,驚疑不定的問道:“我爹爹的基業(yè)又......又怎會毀于一旦?” 金葉子冷冷道:“你爹爹死因不明,幾個當(dāng)家對幫主之位卻是各懷野心,再加上惹人眼紅的‘赤焰遺寶’,虎視眈眈的快意堂,神風(fēng)幫的局勢怎樣,還用的著我來詳細(xì)說明麼?” “吱呀”一聲,凌韶蕓推開房門,披頭散發(fā)的沖出了屋子,僅著內(nèi)衣的雪白嬌軀耀眼的反射著月光。她一邊手忙腳亂的往身上套外袍,一邊焦急的頓足道:“那你說說,眼下該怎麼辦?” “我不知道!但我若是你,現(xiàn)在至少不會躺在臥室里一動也不動的!”金葉子說到這里,嘴里突然發(fā)出了幾聲短促的呼哨,馀音裊裊,尚未停歇,蓋氏三雄的身影就從林子深處掠了過來,抬起花轎大踏步的向外走去。 “好自為之吧!請轉(zhuǎn)告任中杰,小女子告辭了!”嬌慵的聲音平緩如流水般響徹樹林,竟不因距離的增遠(yuǎn)而減弱,直到最后一個字送出后,才緩緩的從耳朵邊消逝。 凌韶蕓怔怔的呆在原地,又過了好一會兒,她終于堅定的邁動了步伐......夜色是寧靜的,神風(fēng)幫的總壇也是寧靜的,可是這寧靜之中,卻似有一場無形的暴風(fēng)驟雨正在暗暗的醞釀。 聽雨樓像往常一樣,冷冷清清的佇立在秋夜里。樓上的一盞孤燈,看上去依然是那樣寂寞、那樣凄涼,就像是住在此間的凌夫人一樣,充滿了深沉的無奈和悲哀。 “任公子甘冒大險返回總壇,又強(qiáng)行突破封鎖闖進(jìn)聽雨樓,就是為了告訴賤妾這些事嗎?”凌夫人安然端坐在軟椅上,神情淡漠的輕啟著櫻唇。她的聲音柔和而悅耳,可是聽起來卻很遙遠(yuǎn),遙遠(yuǎn)的彷佛隔著海角天涯。 任中杰的嘴角抽動了一下,苦笑道:“當(dāng)然,在下除了向夫人詳述事情始末之外,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要夫人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以便渡過眼下的危機(jī)。” 凌夫人姿勢優(yōu)雅的攏了攏秀發(fā),不動聲色的道:“哦?” 任中杰凝視著她那夢幻般的美目,沉聲道:“據(jù)在下了解到的情況來看,總壇里的形式對夫人極為不利......”他頓了頓,見凌夫人似乎毫無反應(yīng),只得又接著道:“諸位當(dāng)家窺視幫主權(quán)位,夫人想必早已察覺。他們?nèi)羰前l(fā)現(xiàn)了這份遺書上所記錄的往事,必然會藉此向夫人發(fā)起攻擊......”凌夫人淡淡一笑,幽幽道:“從前發(fā)生的事,不過是爭風(fēng)吃醋、愛恨糾纏的惡果。先夫原來還有一女,而且已經(jīng)長大成人 ,那也好的很啊!其實先夫既亡,賤妾早已心如枯石,就算她真的要找我報仇,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任中杰心中一痛,霍然站起,一把抓住了凌夫人柔若無骨的纖手,大聲道:“血已經(jīng)流的太多了,我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死的!我一定要把你救出去!” 凌夫人身子一顫,俏臉上流露出迷惘的神色。但僅僅過了一瞬,她又恢復(fù)了平靜,冷冷道:“任公子,賤妾還在服喪,請你自重!” 她沒有強(qiáng)行摔脫他的掌握,可是她的小手卻已在他掌中變冷,變得像冰一樣的冷! 任中杰不由自主的放開了她,跌坐回了椅子上。他驀地里發(fā)覺,眼前這個一身縞素、清麗高貴的成熟美婦,對自己的態(tài)度始終是客氣而冷淡的。那一夜巫山云雨的風(fēng)情,根本就沒能在她的芳心上留下任何的軌跡! 也許在她的心里,已經(jīng)容不下丈夫以外的任何人即使是像任中杰這樣有魅力的男人......“可是夫人如果遭遇不測,藏寶圖就會白白的落入‘月下麗影’手中!”任中杰努力的做最后的說服,厲聲道:“這女子和你有殺夫之仇,難道就此讓她逍遙法外麼?” 凌夫人漠然的搖了搖頭,低聲道:“一切都是命!上天注定是我的東西,那就誰也拿不走!否則,怎樣強(qiáng)求也是枉然......”她輕聲細(xì)語的訴說著,娓娓動聽的柔音回蕩在任中杰的耳朵邊,聽來卻似蘊(yùn)含著深入骨髓的凄涼和無奈,把他的滿腔熱血一點一點的澆熄! “好,既然夫人不肯走,在下就此告辭!”任中杰躬身一揖,轉(zhuǎn)身大踏步向外走去,口中猶自洪笑道:“只要我能先行找出‘月下麗影’,一樣能救夫人于危難之中......”凌夫人怔了怔,玉容上忽然露出了極其復(fù)雜的神情,嬌呼道:“任公子!” 任中杰停下腳步,淡淡道:“怎樣?” 凌夫人手扶椅背,嬌怯怯的身形彷佛立足不定般晃了晃。她咬著嘴唇,似乎用盡全身力氣才能說的出話來:“你......你千萬要小心!‘月下麗影’的枯心掌雖已被你破去,但她的武功仍是非同小可,任公子你......你......”任中杰澀然道:“我什麼?” 凌夫人不顧一切的叫道:“你一定要平安的回來!”她說到這里猛然間頓住了,一字字道:“我等你!” 我等你!一個女人若對男人說出了這三個字,那麼他就算不是她心中最愛的人,也已經(jīng)差不多了。 我等你。這是多麼令人振奮的三個字。一個男人若聽到了這三個字,他的精神、激情和勇氣還能不沸騰麼? 任中杰的身軀劇烈的震動了一下,他突然返身沖了回去,猛地?fù)ё×肆璺蛉说纳眢w,摟的是那樣用力,把她柔弱的雙肩都搓的“咯咯”直響。 凌夫人被這大膽的舉動嚇呆了,她驚愕的瞪大了眼睛,茫然的任憑男人的熱吻落在自己的香腮上,直到任中杰的唇舌充滿侵略性的攻占了她的小嘴后,才驀地里清醒了過來。 “不......不能這樣......放開我......”凌夫人避開俏臉,奮力的在他懷里掙扎著,顫聲道:“任公子,我們不能......不能一錯再錯!” “我們根本沒有錯!”任中杰斬釘截鐵的斷喝了一聲,雙手使勁的撕扯著她身上的薄衫。他凝視著破碎衣襟下裸露出的雪白肌膚,大聲道:“一個女人和她喜歡的男人上床,這本來就天經(jīng)地義的事,怎麼能說是錯呢?” “但......但我是有丈夫的人......”凌夫人本能的推拒著、阻擋著他肆意妄為的進(jìn)攻。可是那種軟弱無力的反抗起不到任何實質(zhì)的作用,反而使所有的掙扎看上去都像是在挑逗。不到片刻,隨著貼身衣物的離體而去,凌夫人變成了全裸的美人兒! “不可以的......任公子,賤妾還在守孝......”她驚恐的哀求著,雙臂交叉的護(hù)在胸前,試圖遮住自己高聳的rufang,兩條迷人的玉腿緊緊的合并在一起,交匯處的一小叢漆黑陰毛彷佛也在微微的顫抖,剛才勉強(qiáng)裝出來的優(yōu)雅氣質(zhì)已經(jīng)蕩然無存! “守孝又如何?”任中杰不由分說的拉開凌夫人的手臂,兩團(tuán)豐滿晶瑩的rou團(tuán)一下子沖了出來,淡淡的乳香刺激著血液里的yuhuo燒的更旺。他肆意的揉捏著這對又大又軟的突起,指尖在峰頂輕輕一撥,細(xì)小嬌嫩的rutou條件反射似的挺立了起來。 “瞧!你心里是需要的,我也需要!這理由難道還不夠好麼?”任中杰咬著她嫩滑的耳珠,吹著熱氣道:“在下已經(jīng)不想在夫人面前裝君子了,也請夫人莫要再擺出冷若冰霜的樣子,好嗎?” 凌夫人用力的咬著嘴唇,秀眸中流露出迷茫混亂的神色。豐腴白膩的嬌軀在侵犯下不停的發(fā)抖,美乳尖端那對紅豆大的rutou微微的向上翹著,被任中杰的舌頭一卷,立刻充滿生機(jī)的蠕動了起來。 “嗯嗯......嗯......”她眉心微蹙,喉嚨里壓抑地吐出了一連串呻吟。情不自禁的,她的右腿高高的抬起,勾在了他的腰部上,左足輕輕一踮,兩人的小腹已恰到好處的廝磨在一起,股溝之間已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空隙。 任中杰的腦子一陣暈旋。凌夫人的美乳在他胸膛上擠壓的變了形,那種美好的彈力使他的心跳急劇的加快了。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一股溫暖的汁水正從她的玉縫里淌出,緩緩的沿著自己的腿流下,再一滴滴的掉落在腳背上。 “該進(jìn)攻了!”任中杰定了定神,知道凌夫人的身體已經(jīng)作好了承受狂風(fēng)暴雨的準(zhǔn)備,他的心里充滿了成就感。如果說上一次他占有她是由于藥物的緣故的話,那麼這一次,則完全是憑著自身的魅力吸引住了這成熟的美婦,令她心甘情愿的為自己獻(xiàn)身。 想到這里,他再也無法抑制住沸騰的激情,矮了矮身子,胯下昂然之物猛地向上一頂。只聽“噗嗤”一聲輕響,那根軟如棉、硬如鋼的粗大陽物,以力道萬鈞之勢盡根沒入了凌夫人空虛的嫩xue中! “哦”凌夫人的甜美呻吟就像是從靈魂深處迸發(fā)出來的,強(qiáng)勁的沖擊幾乎把她的人都撞飛了,這一撞不但擊中了她饑渴的花心,也震散了她的魂魄。隨著巨大roubang的一下下抽送,她的玉足身不由主的離開了地面,懸在半空中一左一右地?fù)u晃。 這種站著交合的姿勢,是凌夫人從來也沒有想像過的,她只覺得既刺激又惶惑,兩個白嫩的奶子被對方牢牢的握著,支撐平衡的全部著力點都落在了親密結(jié)合的性器上。搖搖欲墜的身子似乎隨時面臨摔跌的危險,她不時發(fā)出心慌意亂的尖叫聲,下意識的把yindao縮的更加緊窄! 任中杰望著她情思難禁的媚態(tài),征服的欲望油然而生。他忽然抓住凌夫人的纖腰,迅速的將她的嬌軀翻轉(zhuǎn),接著伸掌掰開了她飽滿潔白的雪臀,陽物復(fù)行由背后深深的插入,下體碰撞發(fā)出的“砰砰”聲響徹了整個房間。 凌夫人滿臉潮紅的吁吁嬌喘著,主動的聳起翹臀迎合著節(jié)奏。她的兩只手已無法摟到男人,難受的簡直無所適從,只得狼狽的撐在墻上苦忍。柔軟的腰身逐漸的被折成了弓形,兩只豐滿的rufang沉甸甸的垂著,一對白生生的玉腿則向后彎曲,有力的夾住了對方的身子。烏黑的秀發(fā)緞子般披散了下來,使她看上去充滿了驚心動魄的美麗! 光陰在不知不覺間流逝著,任中杰恣意的享用著這千嬌百媚的美人兒,火熱的陽具夾在她兩團(tuán)光滑結(jié)實的臀rou中來回進(jìn)出,每一下都直搗花心。細(xì)致趐暖的包覆感令他舒爽的低吼連連,再也顧不上憐香惜玉,抽插的頻率越來越快,像是恨不得把整個人都嵌入她的身體......“呀呀”終于,亢奮到了極點的任中杰猛然噴出了濃精!溫?zé)岬膉ingye一發(fā)一發(fā)的灌溉在凌夫人的花逕內(nèi)壁上,把她燙的欲仙欲死般快活,一次又一次的攀上了絕頂?shù)母叱?.....半晌,他和她的喘息才告平復(fù)。纏綿過后的身體雖還舍不得分開,可是疲憊已使兩人就地躺了下來,躺倒在灑滿香汗和yin液的冰涼地面上,久久的凝望著墨黑色的天空。 “今天晚上我很盡興,整整五年都沒有這樣盡興了。”凌夫人的腦袋斜靠在男人寬厚的胸膛上,心滿意足的呢喃著。她的一雙美腿意猶未盡的輕蹭著他的腹部,綿軟嫩滑的玉趾抵在yinnang上,柔情似水的緩緩搓揉著,彷佛還在回味著剛才的蝕骨銷魂。 任中杰把玩著她的雙乳,微笑道:“你若肯跟我走,和我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那麼你以后天天都可以這樣盡興!” 凌夫人嬌軀一震,忽然推開了他的手。她推的也不是很用力,但卻是那樣的堅決,連帶著把任中杰的心也一直推到了腳底! “即使我離開了這里,也不會跟著你一起走的!”她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瞪著他,嘴角邊泛起一絲酸澀的笑容:“因為我清楚的知道,你和我不是同路人,絕不是!” “你是個天涯漂泊、逢場作戲的浪子,感情對你來說只是一場好景難長的美夢。不論你怎樣愛一個女人,都不會 為了她而廝守終身的!”凌夫人說到這里頓了頓,淡然道:“十年前我一時沖動嫁給先夫,那已經(jīng)讓我付出了代價。如今,我不想一錯再錯......”任中杰呆呆的聽著,心里也不知是什麼滋味。他無奈的笑了笑,正待開口說話,驀地里他的臉色微微一變。就在同時,“乒乓”的一聲響,緊閉的房門向兩邊飛起,一個人緩步走了進(jìn)來。 “妙極妙極,凌夫人這番話說的真是精彩了!”這人拊掌而笑,修飾的整整齊齊的方臉上滿是和藹之色,眉目間頗有正氣,竟是聞名江湖的“仁義大俠”衛(wèi)天鷹! 凌夫人驚叫一聲,本能的伸手去摸衣服??墒侵車械难隗w之物都已在激烈的交合中化成了碎片。她的俏臉漲的緋紅,只得盡量蜷曲起玲瓏浮凸的裸體,雙臂局促不安的遮擋著自己無限美好的上身。 衛(wèi)天鷹“呵呵”一笑,臉上忽然露出一種和“大俠”身份絕不相稱的yin褻表情,他貪婪的盯著凌夫人臂下的春光,瞇著眼笑道:“想不到‘江南美女’這朵鮮花,終究還是被任公子如愿以償?shù)卣搅?!?/br> “托衛(wèi)大俠的福!”任中杰居然既不生氣,也不尷尬。他挺直了腰板坐在地上,淡淡道:“不知衛(wèi)大俠來此何干?也是想來采花嗎?” 衛(wèi)天鷹擺了擺手,正色道:“在下和任公子不同。公子以風(fēng)流名動武林,在下卻是以仁義傳遍江湖,又怎會厚著臉皮做下這等勾當(dāng)?” 任中杰點了點頭,道:“原來衛(wèi)大俠眼睛上的膽子雖不小,可畢竟還是不敢在‘色’字上惹麻煩的!” 衛(wèi)天鷹悠然答道:“不錯,大俠是不會輕易犯下yin戒的。只不過,大俠也是人......”他忽然沉下臉,一字字道:“是人就需要錢!一筆數(shù)額巨大的金錢!” 任中杰好像聽不懂他的話,錯愕道:“什麼?” “閣下不必裝模作樣了!”衛(wèi)天鷹伸出一只手掌,厲聲道:“把藏寶圖交出來!” 凌夫人的粉頰一下子變白了,低聲道:“藏寶圖并不在賤妾手中......” “呸!”衛(wèi)天鷹冷笑道:“你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麼?凌振飛的遺書上寫得很清楚,他一過世,玉面羅剎就會派使者將藏寶圖送來!” 凌夫人趐胸起伏不定,咬著嘴唇道:“自先夫不幸棄世后,賤妾從未見過外人,就算那個送圖的使者真的來了,也沒機(jī)會和他見面?!?/br> “不,你有這個機(jī)會!”衛(wèi)天鷹直視著她的明眸,冷然道:“因為這個使者根本不是外人,他就是唐鋼!” 任中杰霍然一驚,失聲道:“是他?你怎能如此肯定?” 衛(wèi)天鷹淡淡道:“這是唐鋼臨死的時候親口告訴我的!” 任中杰的目光突然亮了,像是想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動容道:“唐鋼死了?是誰殺了他?” 衛(wèi)天鷹道:“我趕到現(xiàn)場時,唐鋼已經(jīng)說不了太多的話了。但是我可以看的出,他是被一柄鐵鑄的扇子擊死的!” 任中杰摸著下巴,沉吟道:“羅鏡文?” “不錯!所以我總算把這件事想清楚了......”衛(wèi)天鷹成竹在胸的說道:“根據(jù)玉面羅剎和凌振飛的協(xié)議,有可能得到藏寶圖的只有兩個女人,但究竟是誰卻一直沒能指定。在這種情況下,月下麗影為了確保財富到手,就對凌夫人起了殺心。”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凌夫人雖屢屢欲刺,卻總是大難不死。后來凌振飛逝世的消息傳出,身為使者的唐鋼不得不就收圖人選作出決定。很自然的,他不愿意將藏寶圖交給心狠手辣的月下麗影!于是在前天晚上,當(dāng)楚天良闖入聽雨樓施暴的前一刻,唐鋼趁著易斌被殺、無人看守的良機(jī),順利的會晤了凌夫人,并且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可是,在唐鋼離開神風(fēng)幫后,羅鏡文卻對他下了毒手!”衛(wèi)天鷹嘿嘿冷笑道:“為什麼要殺他呢?因為有人想獨吞寶藏!只要唐鋼一死,短期內(nèi)就沒人能知道這樣一個事實那就是盡管‘月下麗影’百般阻撓,藏寶圖最終還是順利的送到了凌夫人的手中!” 任中杰沉默了很久,忽然一把抓住凌夫人的雙肩晃動著,大聲道:“你不肯跟我走,是因為你早已決定要和羅鏡文一起私奔,是不是?” 他情緒激動的質(zhì)問著,十根手指都深深的嵌入了凌夫人柔嫩的肌膚,可是她卻只是癡癡的望著前方,兩道珍珠般的淚水沿著面頰滾下。 任中杰喘了口氣,緩緩的松開了手。在這一瞬間,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對眼前這個女人依然是一點也不了解。不,應(yīng)該說是對這里所有的女人都不能完全了解! 女人的心事,也許根本就不是任何男人能夠輕易掌握的。 “任公子若已問完了話,下面就該輪到我了!”衛(wèi)天鷹面色陰沉,寒聲道:“凌夫人,你到底交不交出藏寶圖?” 凌夫人忽然變得有些失態(tài),豐滿迷人的雙峰不停的顫動著,嘶聲道:“我給你......給你好了!不就是張地圖嗎?嗚嗚......”她痛哭著一咬牙,準(zhǔn)備用最大的努力赤裸著站起身。 衛(wèi)天鷹色迷迷的笑了,等著一飽眼福欣賞她全裸的胴體。誰知就在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了一個焦急的聲音:“等等......你......你不能這麼做!” 話音剛落,一個姿容秀麗的少婦沖了進(jìn)來,嬌喘吁吁的撫著自己被風(fēng)吹亂的秀發(fā),烏黑清澈的眼睛里帶著無盡的傷心難過,一時間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黎燕!”任中杰目光一閃,不動聲色的點了下頭。衛(wèi)天鷹的臉色卻在剎那間變得相當(dāng)?shù)碾y看,強(qiáng)笑著招呼道:“阿燕,你......你來這里做什麼?” 黎燕調(diào)勻了一下呼吸,語調(diào)已恢復(fù)了平靜:“我是來求你的,求你不要再錯下去了!” 衛(wèi)天鷹雙眉豎起喝道:“阿燕,你犯迷糊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沒有迷糊,迷糊的是你!”黎燕霍地邁步上前,嫵媚的俏臉蒼白如紙,顫聲道:“你眼巴巴的趕到神風(fēng)幫,暗中挑起諸當(dāng)家的紛爭不和,不就是意圖奪得寶藏麼?那天晚上護(hù)衛(wèi)聽雨樓的七當(dāng)家易斌,難道不是死在你的手中麼?” 衛(wèi)天鷹惱羞成怒,厲聲道:“胡說!我為什麼要殺易斌?我根本沒有殺他的理由!” “你有!”黎燕盯著他,一字字道:“你和易斌都是快意堂的人,奉堂主之命奪取藏寶圖??墒悄闫鹆水愋南胍毻蹋圆旁O(shè)計將他除去,并嫁禍給月下麗影和楚天良!” 衛(wèi)天鷹面部扭曲,滿頭大汗潺潺而落。他跺了跺腳,目光中忽也露出痛苦之色,黯然道:“原來你都知道了......但你又明不明白,我這麼做都是為了誰?” “我明白,我早就明白了!”黎燕失神地?fù)u著頭,凄然道:“以前我一直都以為,丈夫雖然不能了解我,但還算的上是武林中頂天立地的英雄!現(xiàn)在我才曉得,我嫁的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他的骨子里居然是如此的‘仁義’......”衛(wèi)天鷹木然的聽著,額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暴起。他怔了半晌,突然發(fā)出了一聲野獸般的怒吼,閃電般掠到了黎燕身邊! “小心!”任中杰尚未驚呼出聲,黎燕的后頸上已挨了重重的一記掌擊!她的身子搖晃了幾下,秀目中射出譏諷悲痛的光芒,軟綿綿的摔了下去。 “衛(wèi)天鷹!你不是個東西!”任中杰怒氣勃發(fā),兩只攥得緊緊的拳頭握的格格直響。他正欲飛身上前,手臂卻被凌夫人死死的拉住了! “任公子若想打架,在下是萬萬不敢應(yīng)戰(zhàn)的!”衛(wèi)天鷹負(fù)手而立,面無表情的道:“但我只需登高一呼,就能將整個總壇的人全都喚來,讓他們看看jian夫yin婦的無恥模樣!” 凌夫人俏臉煞白,暗暗的捏了捏任中杰的臂膀,用堅決的眼色制止了他的行動。然后她轉(zhuǎn)身奔到床邊,從枕頭套子里取出了一張殘舊的羊皮紙,含淚說道:“藏寶圖在這里!你......你拿去吧!” “凌夫人果然是識時務(wù)的俊杰!”衛(wèi)天鷹大笑,眼光肆無忌憚的逡巡著她錯落有致的身段,獰笑道:“來呀,把地圖乖乖的拋過來......”突然,“啪、啪、啪”,夜空中響起了一陣鼓掌聲,窗外有人喋喋怪笑道:“有趣呀有趣!這出戲劇上演的真是有趣極了!” 隨著說話聲,一個身穿黑色披風(fēng),面罩臉的黑影輕輕巧巧的由窗口掠進(jìn),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地面上。屋內(nèi)諸人盡皆動容。 衛(wèi)天鷹踏上一步,厲聲道:“閣下是誰?” “你不認(rèn)得我的,但任公子卻一定認(rèn)得!”這人發(fā)出金屬般難聽的聲音,悠然道:“任公子,你說是不是?” 任中杰目光閃動,恍然道:“原來是你!那晚你用yin藥偷襲,累得十三姨太險些送了性命!我還沒找你算帳呢,你卻自己送上門來!” “我既然敢來,就不怕公子找我算帳!”這人的語音中彷佛帶著種誘惑,嬌媚的道:“因為我知 道,任公子是絕不忍心對女人下毒手的,尤其是像我這樣的女人!” “什麼?!”任中杰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問道:“你說你是......女人?” 這人微微一笑,忽然輕輕的扭了扭腰肢,寬大的黑色披風(fēng)立刻從身上墜了下來,胸前那兩團(tuán)顯眼的突起歡跳著躍入了眾人的眼簾。現(xiàn)在任何人都可以看的出來,她的確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身材好的不得了的女人! 一時間屋內(nèi)寂然無聲,似乎所有人都已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良久,任中杰才將目光從她的趐胸上移開,淡淡道:“你到底是誰?” 衛(wèi)天鷹突然跳了起來,兩邊的太陽xue不住鼓動著,失聲道:“月下麗影!你一定就是月下麗影,對不對?” “你總算還不太苯!”面女子重新把披風(fēng)拉攏,一字字道:“現(xiàn)在你明白了麼?藏寶圖終究是我的!誰也不能跟我搶!” 衛(wèi)天鷹雙掌互擊,聲音如撞金石,冷笑道:“好大的口氣!嘿嘿,只不過,你憑什麼認(rèn)為本大俠不會跟你搶?就憑你那兩個大奶子麼?” “小女子也不憑別的,就憑這個!”面女子倏地從腰間抽出了一個黑黝黝的鐵筒,殺氣騰騰的對準(zhǔn)了眾人! “驚魂奪魄針!”任中杰的瞳孔突然收縮,背上的肌rou也在這一剎那間僵硬了! 急中之急,狠中之狠的驚魂奪魄針!見血封喉、例不需發(fā)的驚魂奪魄針!普天之下,絕沒有人能在這種距離內(nèi)將它躲過! 面女子的眼光透過面罩,輕蔑的掃視著屋子里的每個人。她知道自己用不著再說一句話,手中的暗器就已說出了該說的一切言語! 衛(wèi)天鷹目齜欲裂的瞪著她,牙齒咬的格格響,忽地嘶聲道:“鐵筒里的針早就已經(jīng)打完了!我親眼看見的!你休想嚇唬人!” 面女子冷冷道:“衛(wèi)大俠若不相信小女子,盡管上來試試!” “我正是要試試!”衛(wèi)天鷹狂吼一聲,展動身形向前疾撲。這一撲已是他畢生武功之所聚,威勢之迅猛足以令天地震動、神鬼駭然! p.最`新`地`址`(HDYP.)面女子的眼眸里忽然露出了種憐憫的神色,長嘆道:“可惜......”這兩個字剛剛說完,一道絢麗的閃光驀地從她的掌心中亮起!亮的就像是光華奪目的鉆石,亮的就像是傲視寰宇的烈日! 衛(wèi)天鷹只覺眼前一花,正在疾掠的身子忽然喪失了所有的力道,重重的跌到了地上,然后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就已降臨......鮮血不斷的噴出,濺滿了四周的墻壁!可怖的尸身、冰冷的暗器使氣氛變得更加血腥,凌夫人幾乎忍不住要嘔吐,面女子卻還是冷靜的站在血泊里,巋然不動! “驚魂奪魄針的威力,兩位已經(jīng)見識過了!”她單手叉腰,昂然道:“兩位若不想親身領(lǐng)教的話,就乖乖的把藏寶圖拋過來!” “藏寶圖已經(jīng)是姑娘的囊中之物了!”任中杰苦笑道:“可是,在交出去之前,在下卻有個問題想要請教!” 面女子道:“你問!” 任中杰凝視著她,沉聲道:“你今晚到這‘聽雨樓’來,究竟是無意中找上的,還是有意為之呢?” “當(dāng)然是早已蓄謀的啦!”面女子笑了笑,悠然道:“我知道凌夫人得到了藏寶圖,正在謀劃著怎樣下手奪取,不料任公子卻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偷偷潛回神風(fēng)幫,這對我們來說,無疑是個送上門的好機(jī)會!” 任中杰緩緩頷首,喟然道:“我坐著金葉子的花轎回來,自以為很秘密,看來還是瞞不過諸位當(dāng)家的眼睛!” 面女子笑道:“不錯!孔威、羅鏡文等人各懷心事,誰也不愿用自己的力量來和公子硬拼。只有這位‘仁義大俠’自告奮勇的要趕這趟混水,于是我就打定主意靜以待變,等他把藏寶圖給找出來了,我再來收拾殘局!” 任中杰淡然道:“所以你就暗中跟著衛(wèi)天鷹,直到他快要大功告成了,才驟然出手!” “是的!”面女子得意洋洋的道:“衛(wèi)天鷹只顧窺視著你們的一舉一動,卻沒有防備到我的追蹤!嘻嘻,這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她頓了頓,又說道:“在這個計劃里,你和凌夫人是兩只小蟬,衛(wèi)天鷹是螳螂,我就是那只最終勝利的黃雀!” “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任中杰忽然大笑,似乎世上再也找不到更好笑的事:“你若是真的了解這句成語,就應(yīng)該知道黃雀并不是最后的勝利者,黃雀背后還有一個手拿彈弓的獵人!” 面女子的心猛然一沉,厲聲道:“誰?你說的獵人是誰?” “抱歉的很,他說的大概就是我!”她的身后忽地響起了祁楠志的聲音,溫和的道:“浪蕩雙絕一向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姑娘難道從未聽說過?” 面女子霍然轉(zhuǎn)身,一眼就看見了盤踞在窗外樹枝上的祁楠志。他正在灑脫的微笑! “祁楠志,你犯了個大錯誤!”她只微微一怔就恢復(fù)了鎮(zhèn)靜,冷冷道:“你剛才若是默不作聲的擊倒我,這盤棋就是你們倆贏了!但現(xiàn)在......哼哼,只要我手里還拿著‘驚魂奪魄針’,你們就沒有任何機(jī)會!” “我沒有犯錯誤!”祁楠志正色道:“就算你拿著厲害十倍的武器,我也會先和你打個招呼的,因為”他拉長了語調(diào),一字一句的道:“我們倆都不是那種背后偷襲的小人!” 面女子這才真的怔住了。她實在想不通,世上怎麼會有像他們這樣的兩個人。有時候他們好像非常聰明,有時候又偏偏傻的厲害! “很好,你們倆都是一等一的君子!”她晃動著手里的針筒,不動聲色的說道:“可是我還是要提醒你們一句,不管先沖上來的是哪個,他都必死無疑!” “我知道!”任中杰和祁楠志齊聲答應(yīng)著,驀地雙雙從原地躍起,像兩道閃電般掠了過來!沒有遲疑、沒有猶豫、沒有爭執(zhí)、沒有謙讓,他們都已將畢生的潛能發(fā)揮到了極限,務(wù)求一擊成功! 面女子的眼睛里露出了恐懼的表情。她咬了咬牙,厲叱著舉起了針筒......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她的手腕忽地一痛,針筒竟被人一拳擊飛了,接著背心上一痛,已挨了重重的一腳,踢的她五臟六肺都差一點離了位! “呸!”一口唾沫吐在了她身上!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偷襲得手的人竟是原本暈倒在地上的黎燕! 面女子懊悔的想吐血,她吸了口氣,藉著那一腳之力向后倒翻,輕飄飄的縱出了小屋,同時雙袖齊揚(yáng),打出了兩團(tuán)淡藍(lán)色的煙霧! “奇yin合歡香!”任中杰一手拉住急欲撲上前的黎燕,一手抓住祁楠志的腕子,三人一起向后疾退!總算見機(jī)的快,及時的逃逸出了毒氣的范圍! 等到煙霧散盡時,窗外夜色凄迷,長空繁星閃爍,面女子的身影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 黎燕頓了頓足,俏臉上滿含悲憤之色,櫻唇顫抖著道:“月下麗影!我一定會找你報仇的!你等著、等著......”一句話還未說完,淚水已嘩嘩的流了下來。 祁楠志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猶有馀悸的道:“好險!想不到這女子竟還會用yin藥......咦?小任,你......你怎麼了......”他的語聲忽然變得有些詫異,只見在閃爍的燈光下,任中杰呆呆的立著,面上的表情十分奇特,既像是激動,又像是不安,頰邊的肌rou可怖的跳動著,目光中似乎蘊(yùn)藏著無窮無盡的痛苦。 祁楠志嚇了一跳,疾步趨向他身側(cè),拉起他的右手把脈,口中惶然道:“你怎麼了?難不成剛才中了毒?” 任中杰茫然地?fù)u了搖頭,右手順勢反握住他的掌心,就如中了魔般不停的念念有詞。以祁楠志耳力之佳,也只能夠隱約地聽到幾個字:“發(fā)釵......我想起來了......”祁楠志心中一凜,沖口而出道:“你想到什麼了?” 任中杰苦笑了一下,眼神忽然變得無比悲傷,喃喃道:“這樣看來,兇手只能是......不,不,這不可能......不可能......”黎燕站在一旁,見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由得替他擔(dān)心,忙上前安慰道:“任公子,你不要想的太多了,還請保重自身!我......我......”說到這里心頭傷痛,已是語不成聲。 任中杰沉默良久,終于放開了祁楠志的手臂,神色黯然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走吧!” 黎燕抬起迷離的淚眼,哽咽道:“去哪里?” “去凌幫主的遺體前......”任中杰眺望著遠(yuǎn)方,淡淡道:“所有的事情,都已經(jīng)到了最后解決的時候了!” 黎燕渾身一顫,抬起梨花帶雨般的俏臉,驚疑不定的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任中杰不答腔,默默的沉思了片刻,忽然道:“小志,你帶著黎燕先走。我想和凌夫人單獨的談一 談!” 祁楠志點了點頭,不顧黎燕不滿抗議的瞪視,半強(qiáng)迫的把她拉走了。他沒有問任中杰究竟要干什麼,對老朋友的所作所為,他一向都給予絕對的信任! 屋子里又只剩下兩個人了。凌夫人低頭望著自己赤裸的高聳趐胸,略顯局促的正待開口,任中杰卻截斷了她,低聲道:“夫人,我將他們遣開,是因為想單獨和夫人商量一個計劃!這個計劃,我連祁楠志都不告訴!如果進(jìn)展順利的話,說不定能將月下麗影誘出來......”寬敞透亮的大廳里,十幾枝蠟燭明晃晃的燃燒著,火光映照著眾人的面容,清清楚楚的照出了他們的神態(tài),甚至連毛孔的收縮都看的很清晰。 堂上,凌振飛的遺體安安靜靜的躺著。堂下,總壇里的人幾乎都到齊了,包括他生前親如手足的結(jié)義兄弟、同床共枕的妻子情人,和久負(fù)盛名的到訪賓客。 奇怪的是,在這樣緊要的關(guān)頭,祁楠志卻不見了。他把黎燕送來后,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看樣子是急著去辦什麼大事,走時居然連招呼都沒有打! 孔威立在廳堂正中,不怒自威的臉上滿是傲然之色,洪聲道:“任公子,該來的人全來了!有什麼話你就爽爽快快的說吧!” 任中杰環(huán)視了四周一眼,慢吞吞道:“最近一段日子以來,神風(fēng)幫可以說是慘禍不斷、血案連連。諸位知不知道,造成這一幕幕人間悲劇的根源是什麼?” 沒有人出聲。眾人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等著他自己說下去。 任中杰譏諷的笑了笑,突然從懷里抽出了一張陳舊的羊皮紙,大聲道:“禍根就是金錢!就是這張能帶來無數(shù)金錢的藏寶圖!” 此言一出,各人聳然動容,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孔威勃然變色,喝問道:“任公子,這是怎麼回事?藏寶圖怎麼會在你的手中?” “是我從凌夫人那里偷來的!”任中杰不動聲色,灑然道:“對在下來說,偷東西就和偷香竊玉一樣,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他邊說邊用曖昧的眼神掃視著凌夫人,接著眼光又逐一的落到了旁邊的方婉萍、韓冰、凌韶蕓等女子的身上,嘲弄之情溢于言表! 羅鏡文扇子一張,冷冷道:“任公子幾次侮辱本幫,又占據(jù)了理應(yīng)為本幫所有的藏寶圖,究竟意欲何為?” “我的意圖很簡單......”任中杰手掌一翻,右手已多了個火折子。他迅速的點燃了,把火苗湊近了藏寶圖的邊緣。眾人不禁齊聲驚呼! “月下麗影是極樂宮的人!”任中杰淡淡道:“藏寶圖一旦燒毀,她的任務(wù)就徹底失敗了。這樣,不管我們能不能把她揪出來,極樂宮都不會放過她的!如此也算是為含冤九泉的凌幫主報了仇!” “任中杰,你一定是瘋了!”孔威一聲怒吼,飛身沖了過來,粗糙的指尖如鐵鉗般夾向他左手的藏寶圖。與此同時,羅鏡文也飄然躍進(jìn)戰(zhàn)圈,扇面上刮起一陣雄渾的勁風(fēng),試圖將那微弱的火苗撲滅! 任中杰腳步一滑,側(cè)身讓開了鋒銳的招數(shù)。他的上半身端然不動,兩只手穩(wěn)穩(wěn)的舉著地圖和火折子,腳下卻展開了不可思議的奇妙步法,躲過了一波又一波的凌厲攻勢。 孔威臉色鐵青,雙掌漸漸的泛起了一層金屬般的光澤。他迅疾的攻出三拳六腿,呼呼的風(fēng)聲震的滿室的燭火都在不停的跳躍,但卻始終無法吹熄任中杰手中的那一點微光! 轉(zhuǎn)眼間,三十招過去了!任中杰的人已被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墻角,手里的火折子也已將要燃盡!看來他敗局已成,很快就要血濺當(dāng)場......“好,我這就把藏寶圖燒掉,大家一拍兩散!”任中杰忽然大喝一聲,義無返顧的引燃了地圖,隨手向大廳正中一拋!火花立刻“騰”地竄了起來,烈焰吞噬了半張地圖,就像是直接的燒在了每個人的心田! 幾個女子失聲嬌叱,從不同的方位撲向正在“劈哩啪啦”燃燒的藏寶圖。就在這同一瞬間,任中杰的雙手揮灑而出,迎上了孔威和羅鏡文憤怒如狂的勁力! 眼看三人就要判生死、決高下,驀地里,一道匹練也似的劍光亮起,閃電般刺向任中杰的后背! 劍光是從一個女人的手里亮起來的。沒有人能形容她拔劍的速度,甚至沒有人能看清她拔劍的動作,能瞥見的只是劍光一閃! 這才是真正致命的一擊!任中杰只怕做夢都想不到,這奪命斷魂的一劍竟是從背后刺來的! 可是,他偏偏想到了! 劍光馬上就要沒入衣衫時,任中杰的胸腔突然硬生生的“塌陷”了兩寸,接著他的手臂立刻向后探出,伸指一彈!他似乎忘記了前面還有兩個強(qiáng)敵!但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孔威竟然反手一掌,出人意料的架開了羅鏡文的鐵扇,替他接下了所有的壓力! 就在同一剎那,指力已經(jīng)擊穿了劍勢!只聽“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一連串脆響,一柄百煉精鋼的長劍斷成了數(shù)十截,如珠落玉盤般灑滿了地面! 偷襲的女人身子一顫,整個人都已冰冷僵硬。她能感覺到,每個人都在看著她,各種各樣的眼光交織成了一張網(wǎng),把她牢牢地困在了核心。 任中杰也在看著她,銳利如鷹的眼睛里帶著種說不出的惋惜、譏誚和悲哀! 他的聲音彷佛是從遙遠(yuǎn)的地方響起的,一字字道:“這一劍我已經(jīng)等待很久了!月下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