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錯?！卑参鳡柮蛄艘豢诒?，“你買的嗎？”

    “蘭登挑的?！崩酌傻码S口扯道。反正蘭登不可能來作證。他給自己也斟上一杯茶水。生活愈發(fā)平和的老人最近對茶葉又忽然升起了喜好，在旅行的末尾捎上一盒是正確的決定。

    安西爾目光微動。雷蒙德知道他這一步下準(zhǔn)了方向。“他和你的關(guān)系越來越好了?！?/br>
    “但愿吧?！崩酌傻伦旖强酀貜澚藦潱斑@也符合您的期望?！?/br>
    安西爾點點頭，放下茶杯。“你對他做了什么？”老人云淡風(fēng)輕地掃向他，片刻他又自問自答，“威脅對那孩子無效?！?/br>
    雷蒙德喉嚨發(fā)緊。

    “我不敢向您保證他會愛上我，”他說，“但他現(xiàn)在沒有顯出抵觸?！?/br>
    “他沒那么容易放下?！卑参鳡枔u頭，“蘭登比我更加固執(zhí)。”

    他的聲音輕和平緩，卻像扎在雷蒙德脖頸上的鋼刀。掌心微微出汗，里德爾的話適時出現(xiàn)在大腦里。安西爾對蘭登有一種不會言明的偏愛。

    “我想他只是明白了您的苦心?！崩酌傻碌皖^道，“您知道蘭登是個聰明的孩子?！?/br>
    陽光透過高大的玻璃墻斜射在棕色地毯上，茶水表面漂著一輪光圈。靜默得太久，雷蒙德汗都快滴下來了。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安西爾正看著腳下的鋼鐵森林微笑。

    那個永遠(yuǎn)冷硬如鋼鐵的老人笑了。雷蒙德胸口莫名生出一種苦澀。所有人都知道安西爾是商業(yè)帝國的掌權(quán)者，卻忘了他也是個年近古稀的老人。在沒有會議行程的日子里，他會像這樣倒杯茶，或是下盤棋與自己博弈。

    “他會嗎？”安西爾問。對著雷蒙德，或者自己。

    這讓雷蒙德不得不加重語氣?！八麜摹！?/br>
    “也許我這一步走對了?！卑参鳡栂乳_局推進士兵，“跟著你能讓他多學(xué)些東西?！?/br>
    “我會竭盡所能?！崩酌傻陆M建防御，“您已經(jīng)看過我的報告了嗎？”

    安西爾微微點頭，“反饋不錯。但是，”他話音一頓，“你沒有拿出最佳的問題解決方案?！?/br>
    安西爾是個天才。雷蒙德永遠(yuǎn)會承認(rèn)這一點。老人無論在經(jīng)驗和謀略上都比他技高一籌。年輕一輩的勾心斗角對這些老狐貍而言不過是玩笑。安西爾一邊分析，手下移動棋子的動作也不見猶豫。雷蒙德不得不集中全力才能兩廂兼顧。

    “人老了?！彼诶酌傻聦④姇r輕輕感嘆，“不能用了?！?/br>
    “只是我僥幸。”雷蒙德抿了口已經(jīng)發(fā)涼的茶水，“您的思緒似乎有些紛雜。”

    安西爾閉上眼睛，陷入沉思。休息室里太過寂靜，雷蒙德連呼吸都萬分謹(jǐn)慎。

    “總體而言，我看好你們提出的發(fā)展方向，”半晌，安西爾終于睜開眼睛，“你想親自接下這個合作嗎？”

    同為Alpha，明明是面對身體素質(zhì)遠(yuǎn)不及他的老人，雷蒙德桌下的膝蓋骨都在打顫。如果再聽不出這一招的弦外之音，他就活該出不了頭了。

    “我不勝榮幸?！?/br>
    ?

    即使躺在酒店的床上，后背被凝視的針刺感仍然沒有消除。雷蒙德閉上眼睛，盡力讓自己拋掉紛雜的思緒。明日下午還有一場會議，他需要坐充分的休息。

    他無法入睡。脊背肌rou越來越痛苦了。里德爾承諾會在離開之前將所有信息整理好給他。但僅僅是在餐廳中隱晦的只言片語，就讓雷蒙德頭腦空白。正如Omega所說，只要利用媒體稍加宣傳引導(dǎo)，安西爾的名譽將會受到重創(chuàng)。

    “這是完美的殺手锏，”雷蒙德問，“你為什么要給我？”

    “安西爾倒下會讓場面變得復(fù)雜，而且他與我們沒有直接矛盾，不需要出手?！崩锏聽枌燁^碾在煙灰缸里，“但如果婊子知道這件事，你覺得會怎么樣？”

    雷蒙德手指緊握成拳。

    “他會恨死他父親?！?/br>
    “即使那其實是這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里德爾十指交叉看著他，“然后他會發(fā)現(xiàn)自己能依靠的只有你。這是你想要的，對吧？”

    一個字都無法否認(rèn)。雷蒙德閉上眼睛，

    “你知道你現(xiàn)在是他們兩人之間唯一的交流，你說什么他們都會相信?！崩锏聽枏淖簧险酒饋恚拔姨嵝训锰嗔?。”

    雷蒙德翻過身打開枕邊的手機。午夜已過，但他仍然毫無睡意。信息將腦袋堵得水泄不通，他被裹在繭里快要窒息。

    他下意識地點進聯(lián)系人。當(dāng)雷蒙德意識到時，另一頭已經(jīng)被接通了。

    “什么事？”

    “你還沒睡?！崩酌傻赂砂桶偷卣f。掛斷太尷尬，他一時不知道如何找話題。

    “當(dāng)然。”聽筒里傳來雜亂的背景音。

    “你去酒吧了？”雷蒙德問。他不該感到意外，卻莫名有些失落。

    “你的工作不是監(jiān)視我?！蹦穷^嘁來一聲，　“我在家里。不知道為什么，我一去這邊的酒吧街，人們就對我避讓三尺。酒保的態(tài)度也冷冰冰的，沒意思?！?/br>
    南部的這些混亂地帶幾乎都是里德爾的地盤，雷蒙德很難不聯(lián)想兩者之間的關(guān)系?！奥犉饋韺ξ液苡欣??！彼f。

    “你不會以為我就找不到人了吧?！?/br>
    即使被硬生生拆了朋友圈，以蘭登的能力，想要在南部快速組建人脈網(wǎng)也輕而易舉?！安桓?，”雷蒙德回答，“只是希望我能插個隊?！?/br>
    話題終結(jié)，聽筒之中安靜了一會兒。

    “你想我？”蘭登開口。

    雷蒙德說不了話。他望著天花板，試圖盯出一個回答。

    “我明白了，”那頭哈道，“你睡不了別人了?！?/br>
    他當(dāng)然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雷蒙德手背貼著額頭?！安皇?。”他解釋不了。他有很長的時間與蘭登相隔千里之遙也無事發(fā)生，然而如今卻像上癮一般，恨不得現(xiàn)在就兇狠地將這個偷笑中的Omega掀翻。

    “你知道我現(xiàn)在需要什么嗎？”蘭登并不同他堅持，“Alpha?！?/br>
    雷蒙德心漏了一拍。

    “我在找東西看?！?/br>
    蘭登將手機拿到離耳朵遠(yuǎn)些的地方，對著屏幕上赤裸的rou體，以便聲音能夠收進聽筒。

    “他們好無聊，雷?！監(jiān)mega嬉笑道，“為什么這種東西也能和我并列？”

    他開始表演了。雷蒙德摁住自己腿間瞬間的鼓包。即使知道這是蘭登故意的煽風(fēng)，還他是難以抑制地起了火。

    “在床上zuoai。還有比這更無聊的事嗎？”那頭傳來怨意濃厚的咕噥，“你不會這樣?！?/br>
    “你會把我按在窗玻璃或者鏡子上，”他一字一句，“經(jīng)常很冷，但是你知道怎么讓我熱起來。”

    他媽的。雷蒙德喉結(jié)滾了滾。

    “你也可能把我眼睛蒙起來cao我的嘴?！蹦穷^輕輕彈著舌頭嘖咂道，“太硬了，每次做完我的臉都很酸?！?/br>
    手伸進腿間，雷蒙德攥著前端。他已經(jīng)想起了喉嚨濕熱的觸感。蘭登的舌頭在訓(xùn)練下靈活得要命，又舔又吸，很快就能把他弄出來。

    “當(dāng)然你最后也不會放過我的屁股。在哪兒呢？沙發(fā)，還是廚房，”他話音一轉(zhuǎn)，“或者浴缸？”

    拳頭砸進被子里。

    “是我讓你覺得無聊了嗎？”O(jiān)mega語氣哀怨，“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射進來過了?！?/br>
    “他媽的——”雷蒙德終于罵出了聲。那頭立時傳來大笑，輸了。雷蒙德知道。蘭登在讓他失控這件事情上永遠(yuǎn)樂此不疲。

    “你到底為什么會覺得這有趣？”雷蒙德低低咆哮。

    “怎么，”笑聲仍然沒有停止，“這樣你就射了？”

    “沒有。”雷蒙德低頭。但也忍不了太久了?！拔抑粫湓谀愕纳城焕?，婊子?！?

    手機里傳來輕哼，“那你就進來吧?！痹捦怖锏穆曇糇兇罅耍餍档恼駝勇暻逦陕?。

    他把玩具找出來了。雷蒙德差點把頭發(fā)揪掉。?“打開攝像頭。”他聲音都快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