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生產(chǎn)不得
劇痛讓安黎昏沉,卻也讓他清醒。他好容易聚起幾分理智喃喃道: “不行,不能生,我生不得、生不得哇……” 先前吃了那么多苦,就是為了自己與孩兒的前程。如今自己同謙兒和澤兒已然上了族譜,可是登上族譜的當(dāng)日自己便破了族規(guī)忍不住生產(chǎn)。到時莫說是腹中這個孩子會被視為不詳,怕是自己同另外兩個孩兒也要被那群虎視眈眈的叔伯給趕出宋家。雖然現(xiàn)在夫君不知何故要這樣為難自己,可他也說了只要自己能撐得下來,便還是宋家的嫡夫人。莫說是為了自己,就算是為了自己的三個孩兒,自己無論如何也得撐下去。 其實不消他多慮,他這一胎養(yǎng)的格外的大。明明只是單胎那大肚卻趕得上人家雙胎足月。就是沒這些個勞什子將就,沒個三五天的掙扎他也生不下來。何況此刻他羊水被堵、雙腿被縛,還有一個對他的大腹虎視眈眈的人正摩拳擦掌的蠢蠢欲動。他這幾天注定是要好好的遭些罪的。 只見宋城探手從袖中取出一枚暗紅色的藥丸送到安黎面前。安黎看著那藥丸有些不敢動口。再不復(fù)先前那般全然信任的模樣。 見狀,宋城冷笑一聲,道: “你不必如此,若我想對你做什么,你根本也逃不掉?!?/br> 聽罷,安黎咬了咬唇,猶豫再三還是開口: “夫君,這,這是什么藥?” 宋城見安黎這番遲疑的模樣,那里還有先前的樣子?于是面上嘲諷之意更顯: “這藥乃是我用重金求購,可不比那香囊便宜。你可莫要辜負(fù)了我的一番心意吶!” 聽罷,安黎本就沒有血色的臉頰更是蒼白了幾分,一時之間心神大動。孕產(chǎn)之時最忌心緒不穩(wěn),產(chǎn)夫清醒大起大落,否則極易引起血崩。這藥本就是他早早備下,就為今日之需。他看那道士似是真有幾分本事,本還擔(dān)心安黎驟然知道真相心緒不穩(wěn),加之產(chǎn)程艱難而引起血崩。那道士夸下海口說只要著一丸丹藥下去,無論產(chǎn)程如何慘烈,哪怕產(chǎn)夫最終力竭而亡,也絕不會引起血崩。 先下安黎心緒大動,若是無著一丸丹藥相助,只怕真是要引起血崩。到時莫說是撐過三天,只怕連今日都撐不過去便一尸兩命。宋城雖極其喜愛人痛苦生產(chǎn)但卻并不想安黎的命。 一是生到中途便戛然而止很是差了些意思,二來他本也就沒有想讓安黎死。他不過是他滿足自己的一個工具,他的生死與他的快樂并沒有關(guān)系。他只是喜歡看著他身陷產(chǎn)痛而苦苦掙扎的崩潰。 聽到宋城提到香囊,正是那香囊導(dǎo)致自己此刻發(fā)動,一時之間他更是不敢服藥。心神激蕩間感覺胎腹間的疼痛更是陡然銳利了起來,他不設(shè)防的尖叫出聲: “啊啊啊啊啊啊?。。。。。?!疼——唔!” 可是他剛剛叫出聲,那處宋城卻好似沒了耐心,不耐煩的將藥丸塞入安黎大張的嘴里。安黎不設(shè)防嘴里被塞了東西,再說那藥丸入口即化,一股濃郁的藥香回蕩在嘴里,本能的一吞咽,那藥丸就這般被吞了進(jìn)去。剛剛吞下,安黎便覺腹內(nèi)感受有些不同,暖融融的直入內(nèi)里,連帶著宮縮好像都沒有那般劇痛。 安黎就算是再不通醫(yī)理,也知曉了這藥是難得的好藥。定是有助于他的。于是他有些愣愣的、些許不解的、又帶著一絲愧疚的看向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