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過了三四天,瑤珠的小日子總算干凈了。 明淵這幾天看她的眼神愈發(fā)危險。夜里她特意沐浴一番,頗有獻(xiàn)身的覺悟。然而等到半夜,只等到薜荔來報,明淵暫回魔界有事,今夜不會回來了。 “那夫君要去多久?” “回夫人的話,大概要十天半個月吧?!?/br> “是去做什么了?” “奴婢不知?!?/br> 瑤珠對魔界不熟,問不出個什么來,便揮揮手讓她退下,沒想到薜荔給她呈了一碗湯,還有話要說。 “君上吩咐過了,每晚給您一碗補(bǔ)身子的湯藥?!?/br> 瑤珠有醫(yī)術(shù)在手,一聞就知道是何用處,試了兩口就一飲而盡。 她也想要一個孩子,和明淵的孩子。 薜荔之前還怕她多想,此刻有些訝異她的爽快,表情柔和下來,耐心地解釋:“夫人有所不知,魔界王族歷來都很看重子嗣。君上與您成親,已經(jīng)讓整個魔界議論紛紛,君上這些年一直很艱難,這次花了好一番力氣,才壓平了事情。若是您遲遲沒有子嗣,君上也很難辦,屆時王族長老們逼著君上納妃,也是給您自個添堵?!?/br> “我懂的?!爆幹辄c(diǎn)點(diǎn)頭,“‘一直很艱難’是怎么回事?” 薜荔輕笑,“夫人還是親自問君上的好?!?/br> 瑤珠知道她想讓自己和明淵多說說話。多點(diǎn)了解,以后的日子就好過一些,便笑道:“你有心了?!?/br> “這是奴婢的本分?!?/br> 薜荔取出一個錦囊,里面裝著一顆夜明珠。 “君上還吩咐,把這個交給夫人。” “這是……” 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夜明珠,娘家燕王府也有很多。 “君上說,他這次不知何時回來,若是您想他了,就帶著這個去逍遙閣?!?/br> 薜荔退下了。瑤珠把夜明珠揣進(jìn)懷里,用掌心捂著,氣哼哼地低聲說:“我才不想他呢……” 然而一連兩個月過去了,明淵仍然沒回來。 京中天氣轉(zhuǎn)熱,入夜才涼快一些。薜荔伺候瑤珠喝了補(bǔ)藥,白芍幫她換衣,服侍她躺下,卻聽瑤珠問:“你說,他究竟在做什么?” 不等她回答,她就自言自語地說:“罷了,肯定在忙……” “可是怎么不回來看看呢?” “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她抬眼看著白芍,可憐兮兮的,“他要是回來,我一定不讓他上床!” “睡書房!” “不讓他碰我!” 白芍在這兩個月看透了瑤珠的轉(zhuǎn)變,知道她被魔君勾走了魂,無奈安撫她:“郡主放心吧,大人的真心,奴婢看得真真的。實(shí)在過不下去,就等世子長大以后襲爵,郡主和離以后住回燕王府去。” 瑤珠眼里都是笑意,“就你主意多?!?/br> 瑤珠最近老是睡不著,就讓白芍給她講故事。燕王和王妃去世時瑤珠還小,那時她也睡不著,就每夜讓白芍給她和衛(wèi)瑛講故事,這么捱過來的。 白芍自小膽子大,在老家見識過很多,故事根本講不完。才講了一炷香,瑤珠就睡熟了。 深夜時分,將軍府上下都安歇了,只有巡夜的侍衛(wèi)和婆子。主屋內(nèi)卻一聲痛呼,瑤珠忽然坐起,怔怔地看著周圍。 還在府里,那是夢,她沒死。 怎么會做這樣的夢…… 身側(cè)的床榻冰冷,明淵不在,只有白貓兒趴在枕邊,睡得很香?,幹樽艘粫?,揉揉白貓兒,才抓起夜明珠出了門。 她想讓明淵哄她了。 連著好幾天,都做了同一個噩夢,偏偏夫君不在家,連個哄她的人都沒有。 這個壞男人,負(fù)心漢! 太過分了! 月色冷清地照著睡眠,逍遙閣籠罩在波光粼粼中。瑤珠拿著夜明珠,在閣中找了一會兒,沒看見任何能嵌入夜明珠的機(jī)關(guān)。 明淵該不會是誑她吧? 她站在逍遙閣中央正疑惑著,地板倏地翻開,瑤珠還沒來得及驚叫,就掉進(jìn)了地板底下。逍遙閣再次安靜下來。 瑤珠感覺自己像是掉進(jìn)了一個無底洞里,卻沒跌多久,身子“砰”地砸進(jìn)了水中,她身上僅剩的一件寢衣就濕透了,裹出玲瓏的曲線。 瑤珠猛地打了個噴嚏,撿起掉在不遠(yuǎn)處的夜明珠,四處照著。 這里像是一間密室,和主屋差不多大小。四周彌漫著水聲,磚石地面上積著一層沒過腳踝的水,四面墻壁和頭頂都泛著水光,定睛一看,竟然都是透明的,頭頂還能看見逍遙閣附近的景色。 明淵做這個密室干什么?難道是通往魔界的密道? “夫君?夫君?明淵?” 瑤珠喊了幾聲,沒得到回應(yīng)。正氣惱著,就聽見頭頂傳來不確定的聲音:“瑤瑤?” 她抬頭望去,原先逍遙閣的景色不知何時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魔界的浴殿,明淵正赤身裸體坐在浴殿池水里,低頭看向水中的她。 “夫君?” 她連忙奔向墻壁四處摸索,被明淵低笑著制止:“別敲了,當(dāng)心敲壞了手——瑤瑤終于想我了么?” 不說還好,一說到這個,瑤珠就跺跺腳,扭過身子,“明明是你不想我?!?/br> 明淵的嘆息從頭頂傳來,“魔界近來多事。讓薜荔給你這顆夜明珠,就是解你我相思之苦?,幀帪楹蝺蓚€月才來?我真的快想死瑤瑤了……” 他一頓,又嘆息道:“罷了,是我沒吩咐清楚。我本該帶你回魔界,只是凡間還沒布置好,不能讓你平白消失,驚動燕王府。魔界這邊……不提也罷。” 瑤珠被冷落兩個月的閨怨,早在見到他的時候就煙消云散了。此刻見他這般自責(zé),自己也跟著自責(zé)起來,連忙解釋:“我不曾怨你,只是想你了?!?/br> 她的夫君是魔界之尊,不可能撇下魔界不管,能與她拜堂成親,陪她在凡間過了一段逍遙日子,她應(yīng)該知足了,怎好責(zé)怪他? 明淵低聲道:“我也想你。” 他的手朝瑤珠緩緩伸來,似要撫摸她的臉頰。她的臉上真的傳來了溫?zé)岬挠|感,讓她一驚的同時,也讓她心下一軟,雙手握住他的手掌。 好像,真的,握住了? 明淵輕柔地?fù)崦哪?,手指輕觸她的唇。 “瑤瑤,知道我有多想你么?” “嗯……” 兩個月沒和他見面,一點(diǎn)點(diǎn)觸碰都讓她心悸不已。兩人低聲喃語,沒有其他的詞句,單憑觸碰來訴說思念之情。 另一只手掌伸入她的衣襟,托著一只玉乳慢慢揉捏?,幹樗坪趿?xí)慣了,恍然不覺,直至這只手撩開了衣擺,罩住了濕漉漉的花戶,瑤珠才驚醒過來,呆呆地看著明淵。 雖然他不在身邊,只能看一看,解解渴,但她的衣襟真的被解開了,胸脯還殘留著他的溫?zé)帷?/br> 竟有這般神奇? “瑤瑤怎么了?” “你……” 瑤珠本想說他不知羞,好不容易見面,還想著這檔子事。明淵卻低笑一聲,“瑤瑤,你我夫妻小別勝新婚,好不容易見一次,還要拘著我么?” 那只手已經(jīng)扯掉了她的腰帶,里面瑩潤的肌膚隨著衣擺晃蕩驚鴻一瞥。 瑤珠本想辯解,可是他落寞的神色讓她十分不忍。 “瑤瑤,既然濕了,何不讓我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