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 Ch 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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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展遙再次發(fā)問時,寧桐青已經(jīng)躺倒在了酒店客房的床上,因?yàn)椴淮_定展遙所問何來,只好問:“什么為什么?” 起初展遙站在床邊看著寧桐青,后來自己也脫去外套,挨著寧桐青躺下。他抓著寧桐青的一只手臂,說話時的呼吸聲暖暖地駐留在寧桐青頸間:“本來有很多為什么的,可是你看起來很累,你休息吧。話不著急說,反正我已經(jīng)看見你了。” 躺下來之后,寧桐青方覺得自己渾身酸痛,嘴里更是一陣一陣地泛著苦意??伤辉敢庠谡惯b面前承認(rèn)這點(diǎn),翻了個身,先親了親展遙的額頭,然后說:“沒的事。想問什么都可以?!?/br> 展遙回給他一個吻,又往寧桐青身邊貼近一些:“那……你為什么會為那個老人這么難受?” 這個問題讓寧桐青想了一會兒,他先伸手?jǐn)堊≌惯b的肩膀,接著慢慢開了口:“如果硬要說,大概是因?yàn)樗闶俏业陌雮€老師,在我做學(xué)生時給過我許多幫助和機(jī)會,他對我一直很好。我認(rèn)識他早于認(rèn)識程柏。上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還不是這個樣子,還能說話,也會動,反正不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 展遙更用力地抓住寧桐青的胳膊。 寧桐青反而能笑一笑。也是,除了展遙,恐怕沒有人會問他這個問題——仿佛天底下的傷心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模热徽惯b問了,他就源源本本地答,他本無意對展遙隱瞞什么。 “當(dāng)然也是因?yàn)槌贪亍K鸵且粋€無父無母的人了。沒人應(yīng)該承受這種痛苦……哪怕我們都有這么一天?!?/br> “所以你是為他來英國的?” “誰是‘他’?” 展遙沒吭聲。 寧桐青翻了個身,看了一眼展遙:“程柏告訴我Bnc先生病危,我原本想向他道個別,但見到他之后我后悔了。也許我不應(yīng)該來,我一點(diǎn)也不想見到這樣的他。我不是他的血親,我可以選擇,可惜我高估了自己,做了個完全錯誤的選擇。” 聽到這里,展遙用力抱住寧桐青,好像這樣就能給他一點(diǎn)溫暖和力量。他的聲音很低,還是有一絲難解的困惑:“那為什么還留下來?你可以來倫敦找我?!?/br> 不吭聲的人換成了寧桐青。 這樣耳鬢廝磨然而寂靜無聲的狀態(tài)維持了很久,展遙說話了。還是一個問句:“也因?yàn)槌贪匕桑俊?/br> 寧桐青依然不說話,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 可他們都清楚,這種沉默就是承認(rèn)。展遙重重地咬住了下唇,眼睛里寫滿了挫折和不甘愿。 不知過去多久,展遙忍不住說:“你能不能不要對每個人都這么好?” 寧桐青抬眼看了看他,疲憊地收回?cái)堉惯b肩膀的手,坐了起來:“小十,不是你想的這樣。我到的第一天,他把自己鎖在房間里,想動手拔掉他爸爸的管子。我不想和你、或者任何人討論他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這么做、做了之后會不會后悔,但第一次他最后時刻剎住車了,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總有人得看住他,不能讓他真的控制不住吧。” 展遙驚訝地盯住寧桐青:“他為什么……” 寧桐青不大客氣地打斷他:“我不知道。我沒走到他的地步,我不知道。展遙,你問了太多我沒辦法回答的‘為什么’,你可以挑一個更好的時間問我和程柏之間的事情的。” “你也沒有早點(diǎn)告訴我程柏和你的關(guān)系?!闭惯b白了臉,頂回去一句,“是了,那個時候反正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你沒必要告訴我??赡阌龅竭@么大的事情,如果不是我忽然想起來給你打個電話,你為什么還是覺得沒必要告訴我?” 盡管已經(jīng)有不少人對他說“你累了”,可直到眼前這個份上,寧桐青才真的覺得自己是累了。他又看了一眼神色忿忿的展遙,翻身下了床,輕聲說:“我告訴你了。但如果你覺得沒有第一時間向你報(bào)備是一種錯誤、或者是老情人之間想暗通款曲,我道歉。” 展遙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他不再說話,扯過枕頭捂住了臉。 寧桐青又朝他看了一眼,他知道自己的這句話刺傷了展遙,可他只是說:“我今天淋了雨,想去泡個澡,你要是不餓就等我一下,我們晚點(diǎn)出去吃飯。” 展遙沒有搭理他。 正好寧桐青也不想說話了,他進(jìn)了浴室,近于賭氣地穿著衣服坐進(jìn)浴缸里,直到全身都被熱水浸濕才將緊緊貼在身上的衣服艱難地蛻下來。他又想起了幾天前Bnc先生的病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記不得他其他的樣子了,連笑起來是什么樣子都模糊得一塌糊涂。 熱水打濕了他嘴角的煙,寧桐青忽然感到難受極了,他無聲地咒罵起自己——寧桐青,你又他媽的搞砸了。 ………… “桐青,我覺得瓷器真是最有趣的東西了——它堅(jiān)固無比,只要正常使用,幾千年的時光也只能在它的表面留下一點(diǎn)痕跡;又脆弱無比,一個失手,便粉身碎骨、再也無法還原如初;它的原材料微不足道,最好的成品卻是價值連城……無論是最好的時代還是最壞的時代,它們都能派得上用場……你看這一個瓶子,如果讓不懂行的人來看,誰能知道它已經(jīng)超過一千歲了呢?比莎士比亞……不,比黑斯廷之戰(zhàn)還要古老。人們?yōu)槭裁磿釔酃哦???dāng)然,他們很美,不僅美,而且‘純真’。無人能對純真之物無動于衷,無論它們曾經(jīng)的主人是怎樣的惡棍,它們都不會沾染這種邪惡,它們對美德也無動于衷,這種永恒的、純粹的純真,極少出現(xiàn)在人的身上,對物件而言,卻是某種共性。這和價錢無關(guān)。 “等你足夠老了——比如像我這么老——也許能明白我的這句話:沒有人能真正擁有它們。我們是它們漫長生命里的保管者,或者毀滅者,僅此而已。我們的見證和感情對它們沒有意義,可是對擁有過它們的人來說,它們往往有太多意義。” “可Bnc先生,照您這個說法,也沒有人可以真正擁有另一個人?!?/br> “在某種意義上,這就是東西比人好的地方。只要你足夠有錢,再有一點(diǎn)點(diǎn)運(yùn)氣,你就能暫時擁有你心愛的東西。而且它們不會變。不會變老,也不會變壞,當(dāng)然,更不會變心。” “您說得很有道理?!?/br> “你的眼睛可不這么說?!盉nc先生微笑著舉起酒杯,“下次不妨說,‘你說得很有意思’?!?/br> 寧桐青瞥了一眼在房間一角翻著書、并未加入交談的程柏,繼續(xù)說:“要說不以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那并非是昂貴的古董的專屬。任何一樣?xùn)|西都是如此。哪怕這個煙缸也一樣。” “你覺得世界上有絕對的美丑嗎?” “……我認(rèn)為有?!?/br> “那就對了。純真,而且美。缺一不可?!彼馕渡铋L地笑了。 寧桐青從夢中驚醒。 他過了很久才敢確定那是一個夢境——太身臨其境,也太舊日重現(xiàn)。 不祥的預(yù)感籠罩住了他,但一摸眼角,是干的。寧桐青翻身想找到手機(jī),坐起來后,他又意識到,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來的,正如不知道自己如何入睡。 記憶還停留在浴室里:在水汽氤氳的鏡子里他看見自己的臉,疲憊不堪,神情黯淡,他決定給自己剃個胡子…… “……你醒了?” 枕畔忽然響起的聲音讓寧桐青一愣:“我怎么回到床上的?” 展遙沒有開燈,在黑暗中回答他:“你在浴缸里睡著了,我扛你出來的?!?/br> “為什么不叫醒我?” “背你出來的時候你沒醒,我想你一定是太累了,就再沒叫你了?!?/br> 寧桐青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人赤條條的,他下意識地摸了摸下巴,又出了聲:“你……?” 還沒來得及發(fā)問,展遙搶先坦白了:“我進(jìn)去時發(fā)現(xiàn)你胡子剃了一半,就替你把剩下一半也刮了。我太久沒替別人刮胡子了,不小心劃了一個口子……對不起?!?/br> 寧桐青從不知道他還有這樣一個本事,反手摸開床前燈,顧不得看鏡子里的自己,而是問:“你哪里學(xué)來的?” 光線亮起的一刻展遙瞇起了眼,過了一會兒才看向?qū)幫┣?。他的目光中有一絲愧疚,還有更多的討好和求和的意味:“以前我媽忙不過來的時候,我學(xué)的。痛嗎?我是說口子?!?/br> 寧桐青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他嘆了口氣,輕聲說:“下次叫醒我?!?/br> 展遙會錯了意:“我以前真的刮得很好。只有第一次的時候把我爸爸的臉劃破過……” “傻孩子。”他卷著被子,翻到展遙身邊,給了年輕人一個綿長的吻,不讓他解釋下去了。 只遲疑了一秒鐘,展遙回應(yīng)了寧桐青。他抱住寧桐青的肩膀,整個身體也貼了過去。兩個人親吻了很久,展遙還鉆進(jìn)了寧桐青的被子里,他模模糊糊地說:“……沒有人給你打電話……” 寧桐青不準(zhǔn)他開口,用力且熱情地親吻他。展遙也只穿了很少的衣服,兩個人很快都有了反應(yīng),察覺到這一點(diǎn)后展遙似乎是有點(diǎn)意外的害羞,腰和腿都不再那么纏得那緊,反而是寧桐青按住了他,用一只腿分開了他的大腿。 他問展遙:“想做嗎?” 展遙咬了一下寧桐青的肩膀,因?yàn)橛⊥?,聲音仿佛都粘稠起來:“……還行吧……特別想?!?/br> “你來?” “你不是很累嗎?”展遙努力地表達(dá)著克制和體諒。 寧桐青笑了,不輕不重地咬了咬展遙的下嘴唇:“那你輕一點(diǎn)?!?/br> 言罷,他的手滑進(jìn)了展遙的內(nèi)褲里,將年輕人已經(jīng)勃 起的器官解放出來。聽著展遙倒吸涼氣的聲音,寧桐青笑得有點(diǎn)不懷好意,他抓住展遙汗?jié)竦氖?,對他說:“我懶得去找潤滑劑了,你得想點(diǎn)好主意,小十同學(xué)?!?/br> 聞言展遙就要往被子里鉆,可寧桐青不讓他這么做,拉著他的手,一起拓開自己的身體。燈光下展遙的眼睛變得特別黑,神情又是專注又是渴望,擴(kuò)張做到一半的時候他先忍不住將腦袋埋到寧桐青的肩頭,小小聲地說:“你來也可以。我把你弄疼了怎么辦?” 寧桐青繼續(xù)笑:“你怎么這么懶啊?這種事也能偷懶?” 展遙的回答理直氣壯:“你慣的唄?!?/br> 寧桐青大笑,分開腿,緊緊勾住展遙勁瘦的腰:“快一點(diǎn),不然我改變主意了?!?/br> 情欲蒸騰之下,展遙的身體每一寸都很硬,寧桐青只覺得自己被一只銳利的鑿子狠狠地劈開了,他無聲地仰起了頭,反而將整個喉嚨都暴露出來。展遙似乎是完全被寧桐青肩頸的線條所惑,重重地銜住了他的喉頭,在皮膚上留下專屬的痕跡。親吻中寧桐青下巴上的那塊創(chuàng)口貼不知去了哪里,當(dāng)展遙無意舔上那尚未愈合的創(chuàng)口時,寧桐青掙扎了起來。 發(fā)現(xiàn)寧桐青的這個弱點(diǎn)后,展遙笑了,他一方面不舍得讓寧桐青疼,另一方面卻變本加厲地反復(fù)去親吻和舔舐他的傷口。到了后來,忍無可忍的寧桐青狠狠拍了展遙一巴掌,可“不準(zhǔn)”兩個字說得斷斷續(xù)續(xù),只換來了展遙更肆無忌憚的入侵。 強(qiáng)悍也溫存的年輕人,仿佛盛夏的滿月。這一刻,只屬于他。 在被不知道第幾次按倒在床鋪里后,寧桐青都不再能分辨到底是自己對疼痛太敏感,還是展遙帶來的疼痛讓他這么敏感。燈光下他看見自己的手腕留下了瘀青;是展遙帶給他的;胸口和小腹狼藉一片,“始作俑者”正不知疲憊地再次闖進(jìn)他的身體。寧桐青用盡殘存的所有力量才能摟住展遙的脖子,他的手無意識地?fù)崦惯b起伏的后背,那光滑的皮膚膩滿了汗,指尖流連其上,如同淌過一條淺淺的溪流。 連綿不斷的情事如松濤如海潮,寧桐青的rou 體開始疲倦,精神卻難以饕足,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軟得胳膊和腿都要斷了,可展遙的呼吸依然沉重地壓迫著他,身體更是如此,他不得不伸出手,在展遙抽插的間隙里握住他,用被喘息割得支離破碎的聲音問他:“……還沒夠???” 展遙胡亂蹭向?qū)幫┣嗟募珙^,額頭上的汗摔到寧桐青的身上,他銜住寧桐青腫起來的乳 頭 ,語調(diào)居然有點(diǎn)委屈:“我和你說過了,特別想,而且是你問我的……再五分鐘……我不射在里面……” 他反去捉住寧桐青的手指,展遙毫不費(fèi)力地在他們勾連在一起手指間頂出一條新的縫隙,身體相連接處被兩個人的體液弄得滑膩不堪,依然堅(jiān)硬的前端全無阻礙地又滑了進(jìn)去。 寧桐青面紅耳赤地想要收回手,卻被展遙牢牢地抓住手,感覺指縫間填滿了不知來自誰的精 液和已經(jīng)被浸軟了的毛發(fā),可展遙的侵入實(shí)在太深,偏偏還慢,于是從小腹到腿再到聲音,都抖得不再像是寧桐青的了。寧桐青自暴自棄地用另一只手撓起了展遙的背:“……可別!你要是現(xiàn)在停下,我寧可你射在里頭……” 整整一個下半夜,他終于如愿了一次。